穿越之魔童臨世 第二十六章 怪夢

作者 ︰ 蘇心早

等暮紫嵐用劍把我身上的繩索斬斷時,我已經站不住了,一下子坐在地上。我望著周圍的一群人,沒有想到大家都來了,除了阿暮跟刈差,神護、蘿卜甚至是忌無言都跟在刈差身後,還有一群衛兵。

「你們終于來了」我揉著手臂說道。其實按常理來說他們已經來得很快了,不過,這種事情如果按常理的話,我恐怕早就變成一具面目全非的尸體了。

「你這不是沒事嗎?」。刈差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說道。

這算什麼屁話,沒事還不是多虧了有人相助不過我並沒有說,因為直覺告訴我不要把那個救我的神秘女子的事情說出來。又是一個神秘人,自從來到這里,似乎我總是在遇到神秘人,還真是個很冷的笑話。「對了,你是怎麼發現的?」我問阿暮。

「其實今天早上我就一直有點不安。實在忍不住去找你,發現你跟碧瑤全都不見了。本來這幾天就難見你的身影也沒什麼奇怪的。不過一進房間我就覺得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才發現你的桌上放著一只湯碗。然後我就想起來,這種味道是失魂湯的味道。我就馬上去找大祭司大人了。」阿暮解釋道。「咦?你怎麼知道是我最先發現的?」

我嘻嘻笑道︰「大概是心有靈犀吧」

阿暮看我的樣子也忍不住露出笑容,說道︰「你呀,剛剛月兌離了危險,又開始鬧這不正經的樣子什麼時候能改掉啊?」

周圍的人的表情也開始松弛下來,有了一點笑意。只有刈差還是冷著一張臉,他看著地上的碧瑤說︰「蘇正直,她怎麼昏倒了?」

「剛才她舉著刀說要割掉我的舌頭,結果剛剛撲到我面前,不知為什麼就倒下去了。還把我嚇了一跳,我還以為她死了呢」我一臉迷茫地說。

刈差看著碧瑤,皺皺眉頭說了一聲︰「忌無言。」

好久沒有見的丞相忌無言立刻走上前來,恭敬地說了聲「是」。然後直起身子,威嚴地說道︰「來人。」這時出來幾個衛兵,扶起昏迷的碧瑤。

「祭司殿婢女碧瑤,密謀害主,證據確鑿,罪在不赦,擢處以極刑。」隨著忌無言的聲音,那幾個衛兵便要拖走碧瑤。

「等等。」我喊了一聲。所有人都有點驚訝地看著我,只有刈差的目光是冷冷的,讓我心中一寒。「刈差,碧瑤是想要殺我不錯。但終究是失敗了。再說她好歹照顧了我這麼久,何況她這樣做的原因是因為她對你……」

「夠了,蘇正直。」刈差打斷我的話,說道︰「不管是什麼原因,她都犯了不得不死的罪行。一個下人,謀害主人就是犯了死罪。這是祭司殿的律法,也是全天下的律法你連這個也要干涉嗎?」。

我愣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也許刈差是對的,我那樣的求情實在是太天真太傻了我忘了,這里是另一個世界,而他,是這里高高在上的大祭司。這里有自己的法則,連他也要遵守的法則。「不得不死的罪」,那個人也這樣說過,她究竟是誰,他們說出的話竟然這樣相同由于離得距離太近,我甚至連她的衣著都沒能看清。

刈差的眼中全是執法者的冷酷,而他堅持要處死的女人,卻是因為太愛他失去了理智才犯了錯。但是那又怎麼樣呢?碧瑤,只是一個太微不足道的下人而已,在刈差眼中,或許那根本連半個人也算不上。真正可笑的是我,或許一直以來,我真的不自覺地把刈差當做唐風了,就因為他們長得相像,現在我似乎終于明白,刈差就是刈差,那個大祭司大人。

碧瑤就這樣被拖走了,我心里沒有一點報復的高興,只有厭惡,我不知道自己在厭惡什麼,卻真切地感到了那種厭惡。

這時,蘿卜跑到我跟前,看著我,眼中全是興奮。

「蘿卜?你怎麼也跟來了?會很危險的。」我擠出一絲笑容,看著他。

「喜歡姐姐。」蘿卜沒有回答我,反而莫名其妙地說出這樣一句,臉上的興奮自然地流淌出來。現在的蘿卜,已經跟一個正常的小孩完全沒有兩樣了。當初他身上的奇怪之處,似乎已經成了我們的集體幻覺,

「蘿卜,你開心什麼啊?你怎麼跟來了?」我又問了一遍。

「暮紫嵐姐姐說蘇姐姐不見了,可能遇到危險。師父好擔心姐姐,師父來救姐姐。蘿卜也好擔心姐姐。所以蘿卜也要跟著來。蘇姐姐沒事真的太好了。」蘿卜開心地說。

听了蘿卜的話,我不禁看了一眼刈差,他依然是面若冰霜,毫無變化,我尷尬地笑笑對蘿卜說︰「你倒是很會說話。」

我不知道碧瑤是什麼時候被處死的,更不知道她是否還要經歷什麼審訊程序。刈差並沒有問我碧瑤綁架我的原因,或者他根本就不想再听我講一遍。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碧瑤也就這樣在我的生活里消失了。在我的堅持下,刈差並沒有派新的侍女來照顧我。于是我終于有了獨自一個人的空間,不過不知是不是因為其實我已經習慣了碧瑤的存在,竟然開始失眠。在床上輾轉反側了許久,我才勉強進入了夢鄉。

很奇怪的夢,夢中只有一只透明的瓶子,里面裝滿了清水。其他的什麼都沒有。我似乎是被什麼強迫著觀察這只瓶子。這只瓶子的形狀就像一只再普通不過的花瓶,看不出什麼質材。里面的水似乎也沒有什麼蹊蹺之處。就在我有點不耐煩的時候,忽然發現水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冒出來。我忙定神細看。只見那水底深處出現了一個小紅點,那小紅點越來越大,有紅色的東西從水底擴散開來,就好像是有一滴紅色的墨水滴入了這瓶清水中的感覺。不多一會兒,整瓶水開始暈上了一層紅色。這時,那水開始劇烈地晃動起來。仿佛有一只手在不斷搖晃瓶子,但是瓶子紋絲不動,水卻不停地沖擊著。

隨著水的不停晃動,我的視野也開始模糊起來,最後驚醒過來。發現天色竟然還沒有變亮。我打開窗戶,望著窗外的月色,開始沉思起這個奇怪的夢境。

其實從小到大我一直游離在各種奇怪的夢境中,那些跟現實完全月兌節的夢境讓我痴迷,而我也總是對這些夢境記得無比清晰,這讓我大多數時候顯得跟周圍的人格格不入。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已經開始學著強迫自己面對真實的生活。對那些稀奇古怪的夢境也開始不以為然起來。但是剛才的夢境卻讓我再一次拾起舊日的習慣,思索自己的夢境。從小到大,經歷的奇怪夢境有很多,不過像那麼抽象主義的還真是第一次夢到。那是什麼意思?不知為什麼,這個似乎真沒什麼含義的夢卻讓我感到非常不安。那種不安就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我身邊慢慢發生變化,我卻一無所知。越來越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這些是不是跟那忽然出現的神秘女子有關。

想了很久,還是沒什麼頭緒。眼見天邊似乎開始有亮光出現了,我回想著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暗暗下定決心,不管怎麼樣,我決定不再拖下去,提前解救路南非

……

懷里抱著琴,月奴的腳步卻一改平日的輕緩,顯得有些匆忙。但是當來到神殿的門口時,她下意識地停了一下,從容不迫地走了進去。

半躺坐在神殿的正中心的月神,此時正微微眯著眼楮不知在想什麼。

「月主。」月奴輕輕喚了一聲。

月神睜開雙眼,正坐起來。「什麼事情?」那雙精致的眼眸望著月奴,月奴本來有點慌亂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月主。那貔貅不知為何,這幾日有點異常。似乎有點躁動不安。」

听了這話,月神的嘴角竟然微微彎起。她站起身來︰「走吧,我們去看看。」

貔貅正在月神落的花園里,不停地走來走去,口鼻發出哼哧哼哧的沉重氣息,看上去有些焦躁。旁邊幾個神女正不知所措地望著貔貅,並不敢上前。這頭上古神獸其實是很暴躁的,她們都很清楚這點,所以也不願去招惹它。

這時那幾個神女看到月神的到來,臉色微微松弛了下來,都恭敬行禮,輕呼「月主」。

月神點點頭,臉上笑意竟然還未褪去,她招了招手,對那幾個神女說︰「你們都退下。」

話音剛落,那幾個神女便立刻四處散去了。

「怎麼,回到月神落之後,這貔貅便一直如此嗎?」。月神問道。

「不。只是這兩天是事情,不知為何,忽然就這樣了。曾經……」月奴忽然停了下來,那個稱呼差點月兌口而出。是的,曾經那個稱呼的主人離開的時候,貔貅似乎也是這樣的反應,還維持了好久。也是從那個時候起,那個稱呼還有那個名字似乎成了月神面前的禁忌,誰也不敢再提起,包括月奴。

月神似乎並沒有听出什麼,她依然微微笑著,走到貔貅面前。貔貅停了下來,望著月神,臉上的暴戾之氣似乎一瞬間消失了,但是還是眼神駭人。

「看來你的嗅覺真是好得可怕。到底是神獸,那些妖精再修煉多少年也比不過你。只是,如若再這樣鬧一次,你也就別想再留在這月神落了」月神冷冷笑著對那貔貅說道。

貔貅听罷末一句,浮現出一絲驚恐之色。

月神見了,臉上笑容又浮現出︰「這樣就對了,我知道你想讓我確定什麼。不錯,你的嗅覺沒有出錯。該回來的已經在回來了,你用不著心急。還是乖乖在這里等待吧。我不是也在等待嗎?」。

貔貅听完,似乎有些興奮地低吼了一聲,感激地看了月神一眼,自顧自地離開了。

月神望著那背影,嘆口氣說︰「就算是神獸,也只是個畜生。只是這畜生,倒比那有靈性的人有情義得多。」

月奴听了這話不禁心中大驚,一時之間忘了忌諱,月兌口而出︰「月主所指莫不是她回來了?」說完一陣後怕,但是又有一點喜悅。月奴小心翼翼地望著月神,恐怕月神因為自己一時的冒失失言降罪。

月神似乎並沒有听出什麼,只是微微笑著說︰「看來誰也逃不過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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