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寒,今天會做什麼菜呢?」蒼菲攜一身陽光,走到龍寒身邊,笑著說道。看著龍寒把衣袖挽到肩膀處,蒼菲也學著挽了起來,奈何,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
「不知道,你自己想想」龍寒沒有抬頭,認真的清除田里的青草。
看著龍寒沒有抬頭,蒼菲一個跨步,走到龍寒的身邊,蹲軀,抬頭看著龍寒因勞作而流汗的臉頰,笑著說道︰「寒,你真的漂亮。」
本是一句玩笑話,當然,龍寒也對他的話語有了一定的抵抗力,就沒有去回應他。依舊揮汗如雨的在田間勤快的拔草,這個勞動是他最喜歡的,因為可以讓自己暫時忘記各種煩惱,比如現在站在身邊某人的玩笑。
「龍寒,你怎麼不說話?」蒼菲隨意的拔了兩顆草以後,便再一次問道。不知道何時起,只要不跟龍寒開玩笑,他心里就難受,好像渾身都有螞蟻在蠕動般難受,如果開玩笑以後,得不到龍寒的回應,他就會生氣,感覺自己像是被人拋棄了一般。
這種感覺什麼時候有的,自己也不知道,可能是那次把受傷的龍寒抱在懷里時,他的心便有了這樣的感受,以前沒有意識到,現在卻如春芽般快速的生長開來。
「龍寒,你到底怎麼了?」蒼菲,站了起來,順手甩掉手中那兩顆脆女敕的小草,有點生氣的說道。
「你礙著我了,今天如果不把這個草鋤完,今年的冬天就沒有東西吃了。」突然,龍寒手插在腰肢上,看著對面生氣的某人,大聲的說道。儼然是一個管家婆的模樣。
「啊寒,就這點事,怎麼勞你動手呢,我叫我手下來除草就好啦。」蒼菲一臉得意的說道,臉上的神色也立刻放松了下來。
龍寒听到這麼幼稚的話以後,便重重的嘆了口氣,說道︰「兄弟,我可不放心你的那幫手下。他們的國君,都會到這個荒嶺來偷懶,不理朝政,我怎麼放心讓他們干活呢?」
說完,龍寒就再一次彎去,把素白衣衫的一角夾在腰帶里,赤著腳踩在松軟的泥土上。然後就不再理會身邊的蒼菲,繼續除他的草。
蒼菲原本還想說什麼,但是看著不再做聲的人兒,便也覺得很無趣。于是,用力踩了一下泥土,然後又一個飛躍,離開了天地,徑自向木屋里走去。
龍寒直起身體,看著遠去的那一抹明黃色華袍,眼里竟溢滿了幸福。想到剛開始見到龍寒的時候,他很是驚訝。
那時候他滿身滿心的疲憊,只想找個地方好好的填飽一下肚皮。身上承受親人離去的打擊,滿心的疑問,來到這個小木屋的後院。進門看到滿園的花草以及這塊田地,心里好像有一種久違的喜歡在心頭聳動。
然而,當听到熟悉的聲音的時候,他的心還是一顫,轉過頭看著一臉驚訝的蒼菲的時候,便很害怕他是追來的殺手。對于龍家滅門事件,他依舊出在不理解狀態,但是龍科又那麼真實的倒在了自己面前。他不敢相信任何人,所以便跑了起來。
想起那時候龍寒露出了笑容,小聲的嘀咕道︰「哪有穿著金絲綢袍的農夫啊?」
說完,便再一次彎,快速的干起活來。
那明媚的秋日陽光,溫暖了這塊平坦的大地,那一叢叢金黃的菊花,優雅而芬芳,那一簇簇素白的蘭花,淡雅而清麗,像一個月兌俗的女子般矗立在後院的陰暗處,這些都讓龍寒打心里高興。
待一切收拾妥當的時候,龍寒便輕輕彈了一下衣服下擺的污泥,然後,輕快的向屋內走去。
走到屋內的時候,好像感覺氣氛突然的壓抑。坐在紅木桌前的蒼菲看著一個白色的宣紙,神情比較凝重,時不時微蹙眉頭。
龍寒沒有理睬他,就走到梳洗台那邊,沒想到已經放置好了一盆清水。龍寒會心一笑,就把手伸進去,仔細的洗起手來。
「皇上,太後想讓皇上立刻回去處理這件事」身邊的侍衛,恭敬的說道。
「知道了,如若沒事情,那就可以退下去了。」蒼菲威嚴的聲音,好似跟剛才的蒼菲判若兩人。
龍寒細細听著,然後甩甩手中的水漬,轉身,看著坐在桌前的男人,依舊蹙著眉頭,便知道這次的事件比較大。
龍寒沒有過多的去詢問,在這里這麼長時間,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景了。不是龍寒不關心蒼菲,只是礙于蒼菲的特殊身份,他不得不放棄心中的疑惑,再者,他不也從不向蒼菲吐露心聲嗎?
「龍寒,這次天耀國可能要出大事了。」這是第一次,蒼菲在他面前提起了國事。
蒼菲一直盯著書信,然後才抬起頭看著長身而立的龍寒,眼里有些許的焦躁。
「你不是很相信自己的能力嗎?」。龍寒隨意的說道。龍寒這種隨意是想把這時候的氣氛給緩和一下,他可不想連自己也神經質起來。
「有的時候也有不自信的,現在看來把靜公主送到飛魚國,真是個錯誤的選擇。」蒼菲懊悔的說道。
如果不是因為礙于把靜公主送到飛魚國是皇父的要求,他真的不想答應這個條約,和親不是根本的解決方式。
「和親?你的父王真的很聰明。」龍寒說道。
「聰明?我說是糊涂,靜公主雖表面是賢德才淑的女子,但是內心卻是極其的邪惡。可能父親只看到他溫和的一面,沒有看到他這個邪惡的性格。」蒼菲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說道。
「你也說了,靜公主是表面,那他在你父王面前不是很得寵,所以和親肯定會想到她了。」龍寒看著苦惱中的人兒,便坐在了蒼菲的對面。
「那知道,我為什麼說靜公主的不是嗎?」。蒼菲看著龍寒的眼眸,認真的詢問道。
「嗯,我不知道。你從來沒有在我面前提起過朝廷的事,我也不想過多的詢問。」龍寒把自己的心里話說了出來。
「也是,我從來都想靠自己的力量撐起這個國家,但是最近卻覺得越來越累。朝廷上,你做的每個決定都要收到這邊那邊的阻撓。那些元老根本把我這個皇帝放在眼底。所以才會經常到這里來。」蒼菲站起身,走到門外,看著那被陽光照的透白的院子,沉重的說道。
龍寒听到這話,便也站起身,走到蒼菲的身側,說道︰「我也覺得這里很好,很悠閑,有一種歸隱山林的感覺。」
「這可是我小時候的秘密寶地呢?一次野外狩獵,不小心迷路了,便找到這個地方。那時候以為是有人住的,沒想到找了半天,卻連半個人影,都沒有。」蒼菲說的時候,一臉的笑意,好像剛才沒有發生什麼事情般。
「我以為這里是你花錢建造的呢?」龍寒又一次說了大實話。
看著龍寒這種疑惑的表情,蒼菲有一瞬的閃神,呆呆的看著看著外面的龍寒。不知道何時,龍寒那紅潤的唇瓣總是讓他有一種強吻的沖動。這個發現,讓他覺得自己有點奇怪。
「難道,我會喜歡上男子?」蒼菲小聲的嘀咕著。
「蒼菲,你在說什麼?」龍寒偏過頭,看著比自己高一頭的男人說道。
「我說,為什麼最近吃不到龍寒做的玉米羹了?」蒼菲立馬轉過頭,眼底竟是慌亂的神色。
「哦玉米羹只有夏天才可以給你做,我們要吃隨季節生長的東西。」龍寒如是說道。
然後便離開了門口,準備給蒼菲做菜,因為他知道,只要收到那樣的信件,蒼菲就不會在這邊待到很晚。于是,他也就習慣了,只要看到蒼菲心不在焉的樣子時,就代表蒼菲已經呆不住了。
天耀國,誠慈宮,便是林太後居住的地方。
「太後,那時候我就不想讓靜公主去和親,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要怎麼給飛魚國一個滿意的答復。」蒼菲一身金黃綢袍,袍上用金絲編繡一條栩栩如生的金龍,穿著龍袍的蒼菲顯得威嚴而沉穩。
「那是你父王的遺旨,不能違抗。現在事已至此,應該是想辦法挽救,而不是在這邊推卸職責,皇上。」鳳椅上的女子,精致的妝容,讓本該清秀的面容顯得有點嚴肅。看著殿下的蒼菲,銳利的反駁道。
「但是,靜公主他殺害了飛魚國二皇子的侍寵,這讓寡人如何挽救」說道這里,蒼菲有點焦急的回道。
「哦听說只不過是殺了一個男童而已,而且那個男童只不過是未閹割的太監而已。再說,我天耀國還沒有去查為什麼靜公主會動殺機呢?」鳳椅上的林太後沉聲的說道,滑女敕的手指結果奴婢手中的紫葡萄,慢慢放進唇里,蠕動起來。
「太後,您不知道那個男童可是二皇子的心頭肉,在飛魚國皇宮內,要是誰動了那個男童,二皇子就會把那個人置于死地。」蒼菲努力壓抑激動的情緒說道。
「哼不就是有龍陽之癖的國家嗎?這樣的國家怎麼會存在這個世界上,真是髒了這片神賜予我們的土地。」林太後,一拍鳳椅上的小圓桌,說道。
听到這句話的龍寒心里一驚,突然覺得心口那邊極其的難受,卻不知道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