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以為只需要書信告知,或者告知飛魚國的王上,最近天耀都城進入豐收季節,以此為由,讓飛魚王上前來天耀國,一同慶賀這個重要的日子。」一個年紀稍大的臣子向前一步,恭敬的說道。
「皇上,臣以為,還是需要王上親自把龍玄德送過去,這樣才能體現我朝的誠意。」站在下方的另外一個人說道。
「啟稟,皇上,臣以為……」一個年輕的臣子正要向前進言,卻被坐在上方的蒼菲給打住了。
只見,蒼菲手一抬,沒有看向坐在龍椅旁邊的林太後,然後說道︰「你們就這些計策嗎?一個要讓飛魚國的王上來我天耀,這不是讓引狼入室嗎?一個要本王親自把龍玄德,送過去,寡人想問一下,你可曾把天耀國的顏面放在第一位?」
「皇上,小臣以為,剛才左相說的在理。只是我們不必以天耀進入豐收季為借口,只需要把所有島國的君主盛情邀請過來,然後讓龍玄德為各位獻舞就可以了,臣以為憑借龍玄德的美貌,定會引起飛魚國君主的注意。」一直站在朝堂後面的一個不起眼的臣子,說道。
蒼菲听到這樣的言辭,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卻被坐在身邊的林太後,打住了,只听林太後威嚴的說道︰「本後想知道,你隸屬哪個部門?怎麼各個部門沒有你的記錄?」
听到這個言辭,那個不起眼的小臣,微微閉了眼,然後再次彎軀,說道︰「小臣,池夜,隸屬尚書局,主管修訂前朝史記。」
「哦,那為何沒有你的相關記錄?」林太後站起身,走了兩步,看著下面的曲躬著身體的男人,說道。
「這,其實,有臣的相關記錄,就在天耀新修訂的官職表中最後一行,臣是剛被錄用到尚書局的。」這個男人,一絲不苟的回答林太後的問話,言辭中沒有任何的慌張,甚至可以用對答如流來說。
這樣的對話,讓坐在上方的蒼菲稍許感覺到異樣,因為一般林太後不會在大殿上開口懷疑大臣的身份,如果她主動詢問,那就代表這個人用太後的勢力沒有查到任何背景。
想到這里,蒼菲也順著林太後的視線,向下瞧去。而下方的人兒依舊曲躬著身體,看不到樣子,但是那副精壯的身形,還有那一身深色朝服,無不表現出此人的精煉,而那墨黑的發絲完美的束起,由一枝琥珀簪髺成一個漂亮的發髻,讓整個人看起來更顯完美。
臉白皙異常,從蒼菲那邊看來應該屬于漂亮勻稱的鵝蛋臉,而想要繼續看下去的話,便要等到他抬起頭才可以,但是林太後那邊卻沒有讓他抬頭的意思,于是說道︰「寡人想看看盧卿的樣貌,請抬起頭來?」
低下頭的臣子,听到話語,便慢慢抬起頭,正眼看著殿上的蒼菲。便是第一眼,覺得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能普通的臣子,但是再次細看,眉目間倒是有一股英氣,卻屬一眸一笑盛潘安,臉白若梨花,尤其嘴角那一點黑痣,讓其看起來有說不出的美感。但是這種感覺又極具的不協調,可能普通人是看不出來的吧?
「皇上,還請慎重考慮一下小臣的提議。」見上面的主上沒有任何的言辭,池夜便再次抱拳,鄭重的說道。
被這一句話驚醒的蒼菲,才稍微整理一下自己剛才的凌亂的心情,沉聲說道︰「池卿的提議,寡人會加入朝後的議事中。」
「是皇上。」然後便後退兩步,與其他官員,站在隊列中。
而此時的太後也終于卸下了防備,說道︰「盧卿,即為剛上任的官員,為天耀盡責,實則是天耀大幸。」
然後便還想要繼續說什麼的時候,卻好像生生被咽了下去似得,退之鳳椅旁,說道︰「皇上,池卿這麼為天耀盡責,應該給與褒獎才是」
「太後,說的,是」蒼菲看著太後向自己彎著身體,蒼菲心中的疑惑更加的大,何時,一個太後為一個新上任的官員,做到如此程度,難道……但是,蒼菲不敢往下想去?
「臣叩謝,皇上,太後但,皇上,太後,還是等到計策成功以後,臣才敢接受褒獎」沒想到那個不起眼的臣子,一個大跨步,大聲的說道。
這次換林太後跟蒼菲一起愣住,但是也很快換上滿面的笑容,好像贊許殿下那個人兒的舉動。
整個朝會又在一片激烈討論中結束。本是很疲憊的蒼菲,卻還是打著十二分的精神加入到朝會後的議事中去,因為他想要把精力全部放在政事上,這樣,他就不會,不會在心里胡思亂想了,也就不會出現那個弱小的自己了。
而在龍寒居住的寢宮內,卻不時傳來歡聲笑語….讓周圍棲息的鳥兒,也歡快的跟著唱起了清脆的歌聲。
「龍玄德,這樣走。瞧,奴婢這樣子,這樣子才是正確的。」
只見一個女子穿著粉紅的粗布衣衫,兩只手臂上的衣袖被齊齊卷起,然後翩翩起舞,赤luo著小腳,不停的轉動起來,轉起來時,帶動衣裙向外張揚,好似盛開的一朵粉白的蓮花。時不時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整個屋子都沉靜在歡笑聲中。
「不行,不行,我還是彈琴吧,這樣才能配合小木的動作。」龍寒看著滿頭大汗的女子急急的向後退去道。
而女子那俊俏的容顏,跳起舞來,好像是飛舞在花叢的蝴蝶。
「有什麼不行的?龍玄德的身段可是最適合跳舞的,尤其水袖舞,加上這樣的容貌肯定會讓人傾倒的。」女子停下舞步,走到龍寒的面前,說道。
龍寒听到女子的說話,臉上有了些許的怒氣,但是卻沒有說出來,而是默默的走向一旁的古箏處,縴長的手指觸踫了一下琴弦,然後靜靜的說道︰「小木,你覺得我如果不是這樣的容貌,是不是應該生活的比較愜意一點?」
「啊這個,那個,我覺得龍玄德,容貌是父母給的,即是父母給的,那就應該好好珍惜才是。再說,你這樣容顏,可是讓我們女子多自愧不如呢?而且,龍玄德的秉性,比我們老家的美男子的秉性要好上一百倍。怎麼說呢,用這里的話說,不矯揉做作。」女子看著靜默的男子,然後便滔滔不覺的講開了。
「呵呵,小木,也是一個好丫頭。但是,奇怪的是,我們剛認識不久,卻聊得這麼投機,實屬難得啊」龍寒坐在古箏旁,然後嘗試著,輕觸了幾根琴弦,說道。
「那是因為,我們命理本應該相遇的。」女子小聲的嘟囔著,但是看龍寒沒有說話的意思,便也就沒有說話。
靜靜的看著龍寒,然後自己端坐在紅木的古箏旁,靜靜的看著男子靈動的手指,跳躍在琴弦上,然後閉上眼楮,細細的听著古箏釋放出來的美妙音符。女子的手指不停的輕輕敲打自己的膝蓋,應和這輕揚的曲子,嘴角時不時的上揚著,滿臉都是惹人艷羨的幸福感。
也許是太沉浸在這個喜躍的氣氛中,連蒼菲什麼時候進來都不知道。
而蒼菲一進來便看到這樣溫馨的畫面,心里不知道為何有點疼,于是,便有點生氣的說道︰「龍玄德,好雅致這個天耀名曲倒是練就好似渾然天成般純熟。」
這個不和諧的聲音,頓時把沉浸在音樂中的兩人嚇住了。龍寒抬頭看著微含怒氣的蒼菲,然後便離開古箏,然後跪拜道︰「不知皇上駕到,草民罪該萬死」
而坐在一旁的女子,沒有起身跪拜,而是閉著眼楮,好似沉浸在音樂中一般,輕輕哼起曲子來。
蒼菲看著這個女子的舉動,有點驚訝,卻也沒有說什麼,而是走到旁邊椅子上,一甩金黃衣袍說道︰「龍玄德,你什麼時候讓一個侍婢如此張狂了?」
「回皇上,小木,不,木姑娘,她可能太想念家了,才會有這樣的。皇上請寬恕小木,木姑娘的無知吧」龍寒想到昨晚的事情,加上現在蒼菲的情緒,自覺有可能昨天自己那樣的行為,讓蒼菲生氣了,于是,急忙替女子求饒道。
蒼菲從沒有看過龍寒為一個人緊張過,但是現在他卻為一個侍婢求饒,這讓他很不理解。想起昨晚的自己,那麼失敗的站在龍寒面前,便覺得心中發堵。于是,便賭氣的說道︰「哦什麼時候,龍玄德這麼維護這個丫頭了?寡人勸你,還是不要對任何人有非分之想,要是讓飛魚國的君王知曉你的心思,對天耀可是不利的行為。」
龍寒听到這句話以後,臉上也頓時不好看,但是又不能像以前在他面前表現出來,便靜靜的低著頭,看著地面。
「你是說我嗎?天耀國的君王」直到這個時候,女子才起身,赤luo著雙腳,站在冰涼的大理石上,腳上那一串珠鏈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背對著坐在紅木椅上的人兒,靜靜的說道。
這個女子是誰?為何可以用這樣的態度對待龍寒和蒼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