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你眼楮怎麼紅紅的啊?」龍寒看著懸在半空的銀發小少年,疑惑道。
在他印象里,這個小少年可不會輕易的哭鼻涕,他骨子里有一股不同于人類孩子的成熟。不過這也難怪,畢竟他是一個活了幾百年的神獸,心智大一點也是正常的。可是,現在他卻紅著眼楮看著自己,龍寒就覺得有點奇怪。
「啊不知道。」玄武倔強的轉過頭,不去理會龍寒的問話。
龍寒低下頭,輕笑道︰「我以為,你眼楮里進沙子了呢?」
他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覺得追問下去的話,也就將神獸內心的自由給無形的捆綁住了。他能夠給玄武的就是在精神上的支持,以及提供他強大的靈力,還有讓他享受到生的權利。
「叩叩叩…」門外傳來輕輕叩門的聲音,然後就傳來甜美的聲音,說道︰「龍玄德,飛魚國王上傳信說讓龍玄德到寢宮小聚。」
「是小紫嗎?」。龍寒听到那個人的聲音,就判斷出來人是誰?從剛才開始,小紫丫頭就一直不再身邊,他當時覺得有點奇怪,因為御醫是自行進來的,而非由小紫帶領進來的。、
「是奴婢龍玄德有何吩咐?」小紫聲音里面似乎夾雜隱隱的緊張。
「沒事,小紫方可進來傳話,為何一直要站在門外呢?」朱紅的門扉一直虛掩著,隱約透出小紫丫頭的如墨的秀發傾瀉而下,只是從虛掩的門縫里看著小紫倒是讓龍寒覺得十分的吃力。
「龍玄德,如若沒事,還是盡快赴約吧飛魚國的王上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才會讓您在這個時候去的。」小紫又添了一句話,好像是告訴龍寒非去那個人的寢宮似得。
「嗯,我知道了」既然連小紫丫頭也這麼說了,龍寒還是覺得去看一下,如果可以的話,就跟那個人說一下小木的事情,讓他幫忙想想辦法?
小紫退下去以後,龍寒走到窗前,看著躺在床上的人兒那滿頭汗水,心里也不是很好受,于是,對著小木,說道︰「嗯,還記得剛開始見到你的時候,你是那麼有精神,你的開朗感染到了我,以為你就是那種樂觀的女孩子,可是,現在你躺在床上,沒有以前的生機,倒是讓玄德宮冷清了不少呢?」
柔柔的話語,似雨後清新的空氣讓人十分的舒爽。記得那夜初次見面,也記得他向自己索要‘簽名’時的活潑,如果不是自己將感情投到蒼菲身上的話,也許,他會努力的追上這個女孩子的腳步。但是,這樣的自己,又何以給這個女孩子幸福呢?現在自己都把蒼菲給傷害了,還能對感情有什麼奢望呢?
「宿主,你」玄武,靜靜的聆听龍寒心里的話語,本想說什麼,卻被龍寒給制止了。
「玄武,不要將我心里想的說出來。以後的我,會踏上什麼樣的路,都不知道,這幅身體會遭受什麼的變革,我也不知道,但是唯一清楚的是,有你和小木在,我就有勇氣活下去,就由勇氣戰斗下去。」龍寒靜靜的說道,好似給某人一個承諾般堅定。
听到這里,玄武沒有說話,靜靜的幻化成正方體的光芒,飄進龍寒的身體里面,說道︰「啊我會做你的堅強盾牌的,你只需要隨意使喚我就可以了。」
周圍散著暖人心扉的光潤,被白色細碎的光芒包圍的龍寒抬起手,停在控制,靜靜的等待那一點光潤落到手里,然後微微一笑,傾國傾城。
鳳淨月的寢宮早已經忙碌不堪,侍婢們急急的將要帶走的行李裝上馬車,侍衛們也被借來當苦力使喚。雖說在這里的日子不是很長,但是由于鳳淨月太喜歡天耀這里的名產了,所以著馬車也就有點不夠用了。
寢宮前是一片繁忙的景象,而在寢宮的一處清幽的花園里,倒顯得十分的安靜。到處花團錦簇,一派生機勃勃的秋日景象。迂回曲折幾條長滿青苔的小徑,便會看到一處影在樹蔭下的涼亭,琉璃瓦折射著秋日溫和的陽光,而亭內,一個身著黑色錦袍的男子,手提玉壺,慵懶的傾倒一汪清酒,眼神迷離的看著遠處那晃動的身影,嘴角邪魅的上揚,沙啞著嗓音自言自語道︰「嗯不知美人如此匆忙,所為何事呢?」
剛說完這句話,龍寒便踏著零碎的小步,快速的走在滿布青苔的小徑上,眼楮無暇顧忌眼前的美景,但是卻感覺到身上傳來陣陣涼意。
「美人,是想寡人了嗎?」。突然,一陣悅耳的銅鈴聲在龍寒的頭頂響起,本能的抬起頭,看著頭頂翩然而下的黑色錦袍,以及那隨風飄逸的金發,心中頓時涼了半截。他果真在這個地方?
落定,鳳淨月負手而立,黑色袍衣上那朵朵粉潤的櫻花是那麼嬌女敕,腰間依舊是那兩根糾纏在一起的紅繩,只是末端原本那兩顆細小的銅鈴換成了一對玉鈴鐺。眼楮微眯,看著龍寒說道︰「哦,原來真是美人,真是讓我意外,美人居然會主動來找寡人呢?」
「飛魚國的王,找草民有何事?」他不想去管這個人說話的意思,他只想知道,這個人到底現在叫他來有什麼事情?
「美人,你發燒了麼?」說完,向前兩步,走到龍寒面前伸出手,探進他的額頭,那張妖媚的臉龐壓迫著龍寒的雙眼,然後繼續說道︰「美人,你嬌羞的樣子,依舊很可人啊」
說完,真的就朝著龍寒傾下自己精壯的身軀,滿臉自信的看著龍寒眼瞳中倒映出來自己的樣子,忽的,放開龍寒,然後大笑道︰「哈哈哈,龍寒嚴重的寡人原來是這樣的啊哈哈哈……」
「你到底找我有什麼事情?」他不想在這麼卑微的站在這個人面前了,他現在不是以前的龍寒了,他要改變。
「哦」鳳淨月一時錯愕,但是很快恢復了邪魅狀態,說道︰「美人,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寡人並沒有叫你來這邊?」
鳳淨月雖然滿臉笑容,但是說話的口氣卻似乎不相識開玩笑的。但是,又不能真的全相信他,于是,龍寒向前走兩步,立刻揪出鳳淨月的衣領,問道︰「你到底想要干什麼?」
這個樣子的龍寒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舉動讓鳳淨月小小的吃了一驚,到底是什麼讓他成長了,難道真的是那個力量?
「哼有意思,還是第一次看到美人這麼對寡人。」鳳淨月沒有理會龍寒的手,臉上也沒有露出半點異樣的表情,他從來只是將表情放在心里的男人。
「快說」終于咆哮起來了。
「美人,我沒有叫你哦再說,我不是跟你做了約定嗎?在離開天耀之前,我都不會侵犯美人的,所以怎麼會叫你來這麼蔽塞的地方,干一些很愉快的事情呢?」邪惡,邪惡,他就是邪惡的男人,他的這種邪惡深入到骨髓的,任誰也沒辦法改變的。
「哼,即使沒事,那草民就先行離開了。」龍寒看著他邪惡的笑容,听著他那毫無羞恥之心的話語,狠狠的將鳳淨月向後推了一把,然後轉身離開了。
這個男人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可惡性格,這個性格給人的感覺是什麼事情都不會打敗他似得。也許就是這樣的性格,弒兄才會在他身上發生。
「美人,要記得再過一個時辰,要隨我一起搭船會飛魚啊」這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龍寒听的真切。于是,惹得龍寒快速的跑了起來。他感覺這里極其的不舒服,至少他不願意在這個詭異的園林待很久的時間。
這個太奇怪了,看鳳淨月的表情不像是在說謊,但是小紫又說是他叫自己來的。這其中誰才是真正的說謊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