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才也認為你這次真是有些過分了,就算是皇後娘娘手藝確實很差,您也不該這麼過分?」小福子幽幽的說道。
「過分?朕哪里過分,朕只不過是如實的說了朕的看法。」皇上不悅道。「可是她呢,居然惱羞成怒的說朕,朕也不過是給她個教訓罷了。不過朕已經很仁慈了,不然憑著她的態度,朕廢了她都應該。」
「皇上息怒,皇後娘娘也不是有意頂撞您的,誰被人當著這麼多奴才的面奚落,都不會好受的。而且皇後娘娘未出閣之前,可是大炎最受寵的公主,只怕這輩子都沒有受過這樣的氣。」小福子解釋道。
「她沒受過氣,朕難道就受過嗎?可是踫到她之後,朕在她那受過多少窩囊氣啊!可是朕說什麼了?誰想到她這麼的小氣,只不過被朕佔上風一回,就這麼氣呼呼的走了,反倒變成朕的不是了。」皇上憤憤不平的說道。
「皇上,您真是英明一世,糊涂一時啊!這皇後娘娘再怎麼說也是女人,也是一個十八歲的小女孩,雖然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但是到底有女人的縴細啊!哪受得了您這麼不留情面的諷刺啊!」小福子哭笑不得的說道。「您看您平日里對待沈貴妃輕聲細語的,就怕出氣大了些把人給吹跑了,就算是對待別的妃子,您也從未說過這麼重的話啊!」
「朕每次和她見面都是這麼吵吵鬧鬧的,朕和她不是經常都這麼互相損對方,朕都快忘記她是個女人了,那還會記得她縴細需要人呵護啊!」
「哎,您嘲笑她的繡功就算了,可是您不該說她是個男人婆,不該說她這樣沒人會喜歡的。雖然陛下您沒踫過她,可是她還是您的女人啊!您後宮的女主人啊!您這麼說,豈不是很不給她面子,直接告訴她,您不會喜歡她的。雖然這麼多天的冷落,也能讓娘娘看出些端倪,但是您就這麼就說出來啊!
皇後娘娘雖然豪爽,但是到底是個十八歲的小姑娘,捅破了這層窗戶紙,您讓她的臉往哪放啊!」小福子小心的說道。
「朕真的沒想這麼多,只是話趕話的就說出來了,現在你這麼一說,朕好像真的挺過分的。」皇上听了小福子的話,也有一絲愧疚。
「陛下,您晚上就去玉坤宮陪娘娘吃個晚飯,哄哄她。」小福子說道。
「放肆,朕乃一國之君,豈可像個女人低頭。」皇上拍著桌子說道。
「奴才不是這個意思,奴才只是讓您晚上去和皇後娘娘吃個飯,緩和一下氣氛而已。」
「這有什麼不同,白天剛吵完,晚上就巴巴的過去,朕的面子往哪放啊!」皇上別扭的說道。
「皇上,您也總和貴妃娘娘鬧別扭,可是每次還不都是您先去哄人家。現在只讓您為了皇後娘娘破一次例而已。」小福子幽幽的說道。
「皇後真是好本事,才進宮多久啊!來朕身邊最器重的大總管都收攏在身邊了,看來皇後娘娘給你的好處不少啊!讓你為她說話。」皇上陰森森的說道。
「陛下恕罪,皇後娘娘並沒有給奴才任何的好處,奴才為皇後娘娘說話,只是看在她對您的一片真心上,不希望皇上您失去這麼一位好皇後而已。」小福子跪在地上說道。
「她對朕的一片真心?你倒知道的很清楚啊!」皇上嗤笑道。
「皇後娘娘手藝雖然不佳,但是卻沒有弄虛作假,讓別人代勞,而是親力親為,繡出這個手工很差,但是心意十足的香囊。單從這份心意上,就能看出娘娘的心。而且自從娘娘進宮以後,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您著想。她沒有和貴妃爭風吃醋,沒有為難貴妃娘娘,還緩和了您和太後娘娘的關系。無論是為了哪一件,您都不該這麼的傷她的心。」小福子跪在地上解釋道。
「好了,起來吧!你怎麼知道朕傷了她的心,也許她現在正精神十足的在玉坤宮辱罵朕呢。」皇上才不信他的皇後會傷心的等待她的安慰。
「應該不會的,皇後娘娘走的時候很傷心,眼圈都紅了,說實在的,她進宮這麼久了,奴才還從未看到她露出這種表情呢。」
「哎,每次和她見面,都吵吵鬧鬧的,雖然有時也逗的朕很開心,但是朕好像真的忽略她是個女人,朕在不知不覺間,把她當做兄弟一樣,就好像天子的平民交一樣,所以才會容忍她的。今日的話,朕真的是無心之失,每次都是她佔上風,好不容易抓到她的錯處,所以朕才會……」一听小福子這麼說,皇上才感覺到自己也許真的是過分了。
「奴才從小就跟著皇上,自然知道您是無心之失,自然知道您沒有惡意,不是存心侮辱娘娘的。可是娘娘不知道啊!她從來到東陵,就被您這麼冷落著,作為一個遠離家鄉的小姑娘確實有些可憐了。」
「罷了,朕晚上去玉坤宮,一會告訴貴妃,朕會晚點去她那里。」皇上本來想要拒絕,但是一想到自己剛剛的言行,心里就愧得慌,只得同意。
回到玉坤宮以後,我誰都沒有理,就直接關上房門,回到屋里大哭了一場。這這個世界十八年了,我從來沒有這麼難受過,即使被雲山甩了,即使被全京城的人嘲笑,我雖然難過,但是從來沒有這種心被狠狠的攥在手里的感覺。這種既難受又委屈的感覺,弄得我眼淚像止不住似地流了一下午。
晚膳前,我好不容易整理好心情,整理好儀容,試著擺出一個微笑的姿勢,打開房門,看著十珠她們擔心的面孔,我的心突然就敞亮了,我在東陵並不是孤單的,我的身旁永遠有這些姐妹的陪伴。
「飯好了沒啊!我都快餓死了。」我笑著說道。
「好了,好了,娘娘快用膳吧!」青珠率先反應過來,將我讓到桌子旁。「今兒,我做了好些個您愛吃的菜,這段時間你辛苦了。」
「嗯。」我死命的忍住眼里的淚水,拿起筷子吃起來。
我剛吃了兩口,外面就傳來了「皇上駕到」的聲音。但是鑒于我現在的心情很不好,所以我沒有去接駕,屋里的人都很默契無視了這個聲音。
皇上走進玉坤宮才發現並沒有人接駕,本來就要怒發沖冠,但是被小福子給攔了下來。皇上深吸了幾口氣,才推門而入,一進屋所有人都很有默契的看著他,但是沒有行禮的打算,而他的皇後竟然背對著他,吃的正香。
「哈哈,已經在用膳啦,怎麼也不等著朕來啊!」皇上扭曲的面孔,強忍著怒意說道。
「……」回應他的是一屋子的寂靜,連他預料會有人和他嗆聲的場面都沒有。
「皇後娘娘一定是不知道您會來,來人,給皇上準備一副碗筷。」小福子打圓場說道,只是十珠還是面無表情,沒辦法,他只有像小喜子使了眼色,小喜子畢竟是在這長大的,沒有十珠的大膽,麻溜去準備了碗筷。「陛下,您快做。」
「恩。」坐下之後,皇上的臉色才有了些改善。
「呦,青珠姑娘又做了些新菜,是你們大炎的特色吧!」小福子自說自話道。「看著還不錯,陛下,您嘗嘗。」
「恩,還不錯,什麼時候把這手教給御膳房的師傅們吧!」吃了飯菜,皇上的臉色有些好轉。
「誒,這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嘛,御膳房的大師傅們擅長做東陵菜,所以對大炎的菜色不熟悉也正常,不用特意學。陛下要是愛吃,就到皇後娘娘這,讓青珠姑娘做給您吃不就好了嗎?」小福子模了一下頭上的汗,這玉坤宮不僅皇後娘娘硬氣,這群宮女更是硬氣,愣是沒人搭理他們,要不是他接話,皇上還不被氣死,只是他也有些焦頭爛額了,一像善于言辭的他,也快理屈詞窮了。
「呵呵,你們主僕倆來演戲啊!」吃飽了,我笑道。
「誰有功夫演戲啊!要不是看你走的時候太傷心了,朕犯得著來這受氣嘛!」看到我恢復了,皇上也不再附小做低了。
「那我還得謝主隆恩唄!」我輕笑道。「也不想想罪魁禍首是誰。」
「好,朕承認是有那麼點的過分,但是朕真的沒有貶低你的意思。你進宮這段時間,雖然咱們相處短暫,但是朕已經把你當做知己良朋,不然你以為你在朕面前這麼放肆,朕會不處置你嗎?說實在的,朕很欣賞你的性格,所以今日也沒顧忌到你是個女兒家,說的可能有些重了。」皇上似乎是怕自己一中斷就無法在接下去了,所以話說的很快。
「听了你的話,我要是不難過那是騙你的,沒有任何一個女人願意被人批評為男人婆,雖然她不溫柔,不嫵媚,不知道如何討好男人,但是她骨子里還是女人。」我盯著他說道。「我知道我自己的手藝很差,那是因為我從小就不願意學習女紅,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的,討厭的,你不能以偏概全,只因為我不會女紅就說我不像女人。」
「是朕疏忽了,因為你平日里給朕的印象就死這樣,不嬌氣,堅強。和你相處,朕不用有太多的顧慮,很舒服。」
「听你這麼說,我都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了。」我苦笑道。
「當然是高興了,朕可是在贊賞你。」皇上說道。
「我雖然不怪你了,但是你確實惹惱了我,要是想以後還能來這蹭飯,那麼就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我調皮的說道。
「好,只要不違反朕的皇上尊嚴,不違反法紀,朕都答應你。」他豪氣的說道。
「既然你嫌棄這個香囊難看,那我就讓你每天都帶著這個難看的香囊,不許摘下來。」我想了想說道。
「好,帶著就帶著,這可是我元宵節的彩頭,不給我還不行呢!」皇上不甘示弱的說道。
一場不愉快就這樣的解決了,但是我心底依然有些酸澀,雖然我們的感情算是更進一步,可是這是兄弟情,卻並不是男女之情,這讓我很是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