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蘭最吸引朕的地方,不是長相,而是你的性格。你看似大大咧咧,但是對于宮務上卻很細膩,而且想法也很周到。對于朕的後宮,你沒有拈酸吃醋,還與她們情同姐妹,朕真的很感動。」他說道。「朕從小在後宮長大,看膩了後宮爭斗的戲碼,朕真的很想後宮能安定一些。」
「我也是從小在後宮長大,看慣了後宮的女子為了爭寵把自己變的丑陋,變得陰險。我盡量讓自己平和的心態看待後宮的女子,讓大家像姐妹一樣,這樣後宮就不會變得黑暗,她們就不會為了聖寵不擇手段的。」我笑著說道。
「朕真的很希望你能一直這樣,而且對待多有的女子都能這樣。而不是對著那些有背景的妃子是一樣,對待沒有背景的宮女就是另外一個樣,你是皇後,應該母儀天下,不只是對待妃子是這樣,對待宮女也要是這樣,要一視同仁。」
「皇上的教導,臣妾會謹記的。只是臣妾有一點不明白,想請皇上明示。」
「你說。」
「若蘭進宮也有三年了,自問這後宮也算是井井有條。無論是嬪妃還是宮女,她們在後宮都生活的開心,都沒有什麼怨言。所以臣妾不是很明白,皇上今日的話是什麼意思,臣妾不覺得皇上的話是單純的提醒之意。」
「你是個聰明人,和聰明人說話很省勁。既然你這麼問了,那麼朕也不兜圈子了。你最近的一些做法,讓朕很不認同。但是朕知道你最近很累,後宮的事情讓你很煩,朕又為了沈貴妃的事情對你關心很少,所有的擔子都在你一個人的身上,你也難免有些煩躁,這樣發些脾氣朕也能理解的。但是理解不代表認同,這畢竟是後宮,不是戰場。總之,朕還是希望你能保持一顆平常心,像過去那樣,賢惠大方。」
「臣妾明白,臣妾一定會達到皇上的要求的。只是臣妾實在是不明白您的想法是從哪冒出來的,臣妾最近是壓力很大,心情很差,但是也僅限于對待別人有些冷淡罷了。況且,臣妾就算有脾氣也發在十珠的身上了,可是她們並沒有說臣妾脾氣差啊!」我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真不知道他的想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也許是皇後繁忙,一陣無名火發過就忘了,也許是她們人微言輕,過去了你不記得也很正常。所以朕要你時刻的保持平衡,因為你的無心之舉,可能給她們帶來的是滅頂之災。要是她們因為你的無心之舉,而有事,你也會感到內疚的。所以咱們上位者,要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緒。」皇上笑著緩慢的說道。「朕給你提個醒,是秋收宴時候的事了。」
「秋收宴?哦,皇上說的是在秋收宴上獻藝的蜻蜓和蝴蝶嗎」我了然道。
「正是她們,不知道她們哪里做的不好,讓你竟然不允許她們上台,害的她們只能做一些雜役。朕知道她們的唱腔和身段都不錯,這麼做的話是埋沒了她們,會害了她們的一生的。朕知道你也不會是那種狠心的人,所以便做主解了她們的禁。朕今日和你說這樣,只是希望你能控制自己的脾氣,這種事情以後還是不要發生的好。」皇上苦口婆心的說道。
「她們還挺有本事的,居然能找到皇上告狀,這也證明臣妾沒有做錯,只是做的不徹底。」我冷笑道。
「怎麼,到了現在你還不認為自己做錯了嗎?」
「臣妾不認為自己有錯,她們在秋收宴上公然的魅惑皇上,就憑這條,臣妾怎麼處置她們都不為過。但是臣妾念在她們年幼不懂事,也就不追究了,只是讓她們閉門思過而已。現在看來知錯不改的是她們,臣妾就不該對她們手下留情。」我冷冷的說道,沒想到他居然為了兩個歌姬來訓斥我,真是讓我傷透了心。
「首先,朕告訴你,不是她們來告狀的,只是她們被人欺負的時候,被朕發現了而已。其次,她們沒有引誘朕,朕也沒有想要和她們怎麼樣。」皇上強忍怒氣說道。
「沒有想要怎麼樣,你會為了她們來訓斥我嗎?你會沒事找事的說這麼一大堆嗎?」
「你真是冥頑不靈,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小心眼,她們不能登台唱戲,只能做些伺候人的粗使工作,被人奚落凌辱,你難道不覺得難受嗎?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皇上怒吼道。
「皇上還真是心慈仁善啊!只是這後宮里面,比她們慘的人多的是。就說宮女吧,她們入宮的時候最小七歲入宮,最大十二歲入宮,她們一進宮只能做最低賤的工作,什麼洗衣服,倒馬桶對于她們來說都是最長做的工作。怎麼不見皇上可憐,這兩個舞姬只是做了幾個月,您就開始憐香惜玉起來,還說您對她們沒有想法,誰信啊?」我嗤笑道。
「你怎麼這麼的不可理喻啊!你真是變了,變得朕都快認不出你了。以前那個賢惠大方,告訴朕要雨露均沾的你到哪里去了?」皇上皺著眉頭看著我說道。
「臣妾沒有變,變的是皇上。因為您變心了,所以臣妾在你的心里不是完美了。」
「朕從未變心,朕還是愛你的,只是你現在讓朕太失望了,因為朕最愛你的地方,正在改變。」
「是啊!我是在改變。最開始我來東陵的時候,我並不愛你,所以我能忍受你和不同的女人打情罵俏,你和不同的女人逢場作戲。但是現在不同了,因為我愛上你了,所以希望你能和我一樣,把我放在你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上,能顧忌一下我的感受。難道我在乎你,怕失去你也是錯的嗎?」
「你怕失去朕沒有錯,錯就錯在你用的方法上,而且你現在還沒有悔改之意。朕的後宮何其大,女人何其多,難道朕對誰笑一下,你就要處置她們嗎?那這後宮還是人待的地方嗎?」
「這後宮早就不是人待的地方了,人進來也會被生生的變成死人和壞人。」我忍不住流下兩行清淚。
「你清醒一點,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說什麼?」皇上惡狠狠的說道。
「清醒,我從未像現在這麼清醒,也從未像現在這樣看的清楚。你不配得到我的愛,你不配我為你變得不人不鬼。你就是一個膽小鬼,不敢承認自己的想法,還處處找借口給自己掩蓋,真是個偽君子。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我大聲喊道。
「你知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你看你現在像個潑婦一樣。」
「我就是潑婦,我敢承認,不像你,敢做不敢認。」我沖下去廝打他。
「啪!」他狠狠的打了我一個耳光,把我推到在地。「你是不是瘋了。」
「你打我,你居然為了兩個低賤的歌姬打我。」我捂著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皇上……」這時,門被撞開,十珠跪在地上看著我們。
「皇後突然患了重病,意識不清。即日起,皇後在玉坤宮安心養病,不許任何人探望,後宮之事交給沈貴妃打理。」皇上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們好好的照顧皇後,讓她能早日康復。」說罷,便轉身離去了。
「哈哈哈哈。」我仰天大笑。「我是病了,病的眼楮都瞎了,竟然會愛上你。哈哈哈哈。」
「皇後娘娘,您別這樣。」十珠急忙過來,緊緊的抱著我。
自從將皇後關禁閉以後,皇上除了去永樂宮傳旨,讓沈貴妃接手後宮的事務之外,他一直都待在乾清宮,也不傳召妃嬪侍寢。
空閑的時候,才讓蜻蜓和蝴蝶來唱唱戲,跳跳舞,戌時三刻就會讓她們離去,然後一個人就寢。
轉眼就到了小年了,往年到了這個時候,皇後就要帶著人忙活著過年的東西,而且從小年開始,每日都有些新花樣。而今年皇後在玉坤宮閉門養病,沈貴妃又像以前那樣中規中矩,沒有錯誤也眉宇驚喜。小年也是年,第二日不用上朝,所以晚上皇上一個人在乾清宮喝酒,蜻蜓蝴蝶作陪,不過說是作陪也就是幫忙倒倒酒,表演表演節目而已。
皇上剛開始的時候,還能听她們唱唱戲,看她們跳跳舞,到了後來,皇上只顧著悶頭喝酒,也不理她們。
「皇上,您別喝了,喝多酒對身體不好。」蜻蜓走到皇上的身邊勸道。
「不用你管。」皇上繼續喝道。
「皇上,您別顧著喝酒了,看我們姐妹給你表演吧!」蝴蝶嗲嗲的說道。
「表演,你會表演什麼?」皇上饒有興趣的看著她。
「唱戲,彈琴,跳舞,奴婢樣樣都會,您想看什麼?」她挑釁的說道。
「你會跳蝶舞天涯嗎?」
「蝶舞天涯,是皇後娘娘發明的,自從她在陛下的壽辰那日跳完之後,可謂是轟動天下,王公貴族都爭相效仿,奴婢等人在司樂坊也被要求學習了。」
「好,那你們二人跳跳舞,讓朕看看。」皇上已經喝了不少酒,搖頭晃腦的說道。
「是。」蝴蝶和蜻蜓下場去跳舞,蝶舞天涯本是單人舞,後來經過司樂坊的改編,可以雙人跳,多人跳。
論舞技,蝴蝶更勝一籌,但是蜻蜓投入的感情更多一些,而且蜻蜓的身段與皇後最為相似。
皇上喝的迷迷糊糊的,看著看著,就好像是若蘭在他的面前跳舞一樣。此時,他們不是在宮里,而是在清泉行宮的花海。
「若蘭,朕的小蝴蝶,你不要離開朕。」皇上囈語道。
正在這時,她們跳到**,開始旋轉,在皇上看了她們就像要飛天一樣,皇上的心中感到十分的恐懼,他跌跌撞撞你告狀的朝兩人走去,然後一把抱住一個,嘴里嘟囔著「小蝴蝶,不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