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我和沈貴妃坐著馬車趕往丞相府,我除了帶著四珠之外,還帶了一百敢死隊,這樣既能保證安全,又不會讓丞相他們寒心。
「皇後娘娘,貴妃娘娘,丞相府到了。」
「嗯,咱們下去吧!」我拉著沈貴妃一同走下馬車。
「罪臣等參見皇後娘娘。」沈丞相帶著一干人等在丞相府門口跪接。
「老丞相不必多禮,你是貴妃的父親,也是本宮的長輩。」我示意沈貴妃扶起沈丞相,我率先走進丞相府,他們隨後進入。
「娘娘請上座。」
「你們都坐吧!雖然你們現在是戴罪之身,但是到底都曾經是東陵的重臣,為東陵做過很多的貢獻,皇上和本宮不會因為你們一時的錯誤而抹殺你們所有的功績。」
「謝皇後娘娘。」眾人行完禮後,便坐下了。
「昨日老臣還在擔心,今日有皇後娘娘這番話,老臣就放心了。」沈丞相笑著說道。「如果今日只是關系到老臣一個人的身家性命,那麼老臣也就听天由命。只是今日還關系到老臣的這些學生,他們都是為了報老臣的培育之恩,所以老臣才給他們求一個萬無一失。」
「丞相的心情本宮明白,你們大可以放心,本宮已經得到了皇上的諭下,只要爾等投降並戴罪立功,他就既往不咎。」
「罪臣等謝過皇上。」眾人急忙跪地謝恩。
「你等要記住今日的教訓,切不可再犯。為人師表,當傳道授業解惑,其身要正才能教出好學生。而為人學生者,孝順師傅是理應為之,但是也不能愚忠愚孝。真正的忠孝之人,不是盲目的跟隨師傅,不管對錯都做。而是要在師傅走錯的時候,勇于指正,幫助師傅重回正道。」我教育道。「今日之事,雖然本宮敬佩你們的心,但是對于你們的做法卻十分不認同。因為你們的盲目跟從,不僅害了老師與自己的性命,還害的你們老師一生英明盡毀,你們現在還認為自己沒有做錯嗎?」
「皇後娘娘教訓的是,是我等愚昧了,以為是孝道,不曾想卻害的老師一生英明盡毀。」
「是老臣一時糊涂,老臣不配為人師表。」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笑著說道。「現在本宮來了,那麼你們也該放心了,現在就陪本宮去覲見陛下吧!我昨日已經告訴陛下了,他現在應該在城樓那等著你們呢,別讓他等的太久了。」
「是。」
城樓
「罪臣叩見皇上。」
「朕已經听皇後說了你們的事情,既然你們以前是逼不得已,又能幡然悔悟,那麼朕就給你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謝陛下隆恩。」
「朕問你們,可是真心要投降?」
「皇上在上,罪臣等不敢存欺瞞之心。罪臣等心知罪該萬死,皇上饒我等性命,我等心中感激萬分,願以死報國。」
「好,朕給你們這個機會。玉王,將丞相的人馬收編,讓他們各司其職。」
「是。」
「丞相,先隨朕入內等候吧!等玉王集結完畢,咱們在一起訓話。」皇上說道。
「是。」皇上拉著沈丞相,我與沈貴妃跟在身後,我們一起進入內室。
「都入座吧!」皇上吩咐道,我與沈貴妃坐下,沈丞相卻遲遲未坐。「丞相入座吧!」
「老臣愧不敢當啊!」
「且不說你曾經是先皇的伴讀,是朕的輔政大臣,就說你是清兒的父親這點,你就是朕的岳父,你在朕的面前坐下是應該的。」皇上說道。
「皇上如此說,真是讓臣無地自容啊!想臣為了自己的私欲,置國家于不顧,臣也愧對先皇啊!」丞相難過的流下眼淚。
「現在還說這些有什麼用呢?此前,朕一直想不通為什麼一向忠君愛國的國丈,為什麼會私通犬戎,而且還不思悔改的謀反。但是看了皇後給朕的書信,朕才明白,丞相原來是為家庭所累。」皇上嘆息道。「咱們身為君臣,身為翁婿,你有什麼困難為什麼不和朕說呢?平白無故給人送了把柄,毀了一世清譽。」
「哎,都是老臣的錯,老臣隨著年紀的增長,也變的沽名釣譽了起來,此等家丑,臣怎麼敢讓陛下知道。而且,臣也是為了能讓貴妃在宮里能抬頭挺胸的生活,所以才犯下這等彌天大錯啊!都是臣的一念之差,沒想到給貴妃帶來這麼大的傷害。陛下,老臣可以以性命保證,貴妃從未毒害過皇嗣。老臣雖然是主和之人,但是也不會用皇嗣的性命當武器啊!請皇上明鑒。」沈丞相跪地磕頭道。
「丞相不用這樣,朕這幾日也想明白了,貴妃斷不會做這種蠢事。只是那些日子,朕處處不順心,又看到成型的兒子被打落,所以才被人蒙蔽。而且又正好听聞丞相居然私通敵國,又驚又氣之下,朕才做出錯誤的決定,委屈了貴妃。」皇上感嘆道。
「現在都雨過天晴了,丞相也未釀成什麼大禍,一切都還有翻轉的余地。以後咱們都是一家人了,也要互信互愛才是,這樣就是一根針也插不進去了。」我扶著丞相坐下說道。
「皇後娘娘說的是,只是通過這件事,老臣也知道自己年紀大了,也糊涂了,很多的事情都看不清楚了,所以才鑄成大錯。幸皇上寬宏大量,饒恕臣的過失,臣感激不盡,臣想請陛下準許臣告老還鄉。」
「這怎麼行?丞相是朕的左膀右臂,還要幫助朕治理東陵啊!」皇上說道。
「江山代有人才出,老臣也該讓位給年輕人了,老頭子就該服老,回到家鄉弄孫為樂了。」
「既然如此,那朕就準許你回鄉養老,享受國丈俸祿。等到平了梁王之亂,朕親自送你,讓你衣錦還鄉。」
「臣多謝皇上天恩。」丞相跪在地上磕頭謝恩。「臣知道,皇上對待罪臣等已經很寬厚了,但是老臣還是有個厚顏之情,想請皇上應允。」
「丞相有何要求,但講無妨。」
「跟著老臣的那些官員,都是有才華之人,只是為了報老臣的知遇之恩。請皇上憐才,讓他們能為朝廷出力。」
「他們是有才華,可是太不服管了。對于朝廷來說,留著一個听話的庸才,遠比這些不听話的人才有用的多。」皇上皺著眉頭說道。
「臣知道皇上對他們的忠心表示懷疑,這點臣也沒什麼好說的。不是臣為他們說話,他們的才華有目共睹,這些年也熟悉朝中之事,皇上一時間也找不出那麼多的人頂替啊!這些人雖然有些愚忠愚孝,但是畢竟都是可造之才。我等犯下的都是滅門的大罪,就當昨日已死,今日重生,皇上就是他們的重生父母,他們會孝順忠誠于您的。」沈丞相解釋道。
「嗯。」皇上還在思索。
「既然皇上已經饒恕他們的罪過,那麼不妨在大度些,讓他們在朝為官。只是這些才子雖然出身寒門,但是這幾年高官俸祿讓他們難免有些忘本。臣妾之間,還是讓這些大臣趁此機會下去體驗一番,這樣等他們在成長上來之後,才能更好的發揮所長。」我笑著說道。
「皇後這個辦法好,只要他們在地方做的好,總是回京述職的。」皇上笑著說道。「這既是朕給他們的考驗,也是給他們體驗民間的機會,就看他們怎麼把握了。」
「臣代這些大人謝陛下天恩,臣想他們一定不會讓皇上失望的。」丞相笑著說道。
「皇兄,臣弟已經典算完人馬了,還請皇兄示下。」這時,玉王進來稟報道。
「好,咱們出去給大軍訓話吧!忍了這麼多天,也是時候出口惡氣了。」皇上大笑著出去。
「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免禮,丞相昔日受到梁王的迷惑,謀反叛亂。今日他認清了梁王的真面目,棄暗投明,朕如虎添翼。如今咱們已經沒有內憂,可以竭盡全力消滅梁王。」皇上豪氣雲天的說道。
「皇上英明,皇上英明。」
「好,這梁王也龜縮了好幾日,朕不能讓他在躲下去了。既然他不來,那麼朕就要先動手了。來人,派人去給梁王送戰術,這老烏龜也縮了些許日子,該出來透透氣了。」
「陛下,這仗不急在一時,您已經在這城樓屈居數日了,還是先回去休息一日,明日咱們在和梁王一決高下吧!」玉王說道。
「不可,今日兩軍匯合,士氣正旺,朕要趁此機會打個勝仗。」
「陛下,如今這兩軍僅僅是匯合了,還有很多的後續事沒有理清,而且這兩軍也缺少默契,現在出戰未必是好事。不如給他們一日時間整合,明日在出戰也不晚。」玉王說道。
「既然如此,皇上就听玉王的勸,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您這麼多日沒有回宮,宮里的人都很擔心呢!」我也勸說道。
「既是如此,那朕就先回宮,明日在出戰。」
「皇上聖明。」
「恭送皇上回宮。」
我們在眾人的高喊中,乘上馬車趕回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