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
媽媽一把捉住她,強行為她穿上衣服,卻抓不住她。白染沖出家門,看著許家瞬間變成一片廢墟,那情景就和她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樣!
她一邊往里沖著,一邊挖著碎片,想要找到貝貝,嘴里不停地重復著︰染染看到了,不听染染的,不要貝貝死……不要嬸嬸死……不要伯伯死……
村里人起初並沒有當回事,只以為白染這丫頭和貝貝玩得好才這麼激動,後來不知怎麼慢慢流傳出︰這丫頭不祥,早看到了許家會出事。
尸體終于找到了,白染的父親立刻上前去搶救,可是沒用,人已經死了。三具尸體,很快被扒了出來,就這樣橫在許家前面,貝貝小小的身體緊挨著她媽媽,那張可愛的小臉上沾滿了泥灰,小嘴死白死白,村里人都忍不住哭了起來。
「貝貝,不要死好不好?起來,我不要你的東西了,不要了……」白染推著貝貝的身體,可是她怎麼喊,貝貝都不肯睜開眼楮看她一眼。
「把染染抱開!」
白爸爸心里一陣難受,看到白染的樣子突然怒喝!
爸爸突如其來的吼叫,把哭喊的白染嚇得一呆,然後一邊掙扎著要從媽媽手里掙開一邊對著爸爸激動地大喊大叫︰「都是爸爸不好,爸爸不許貝貝他們住咱們家,染染看到了,都不听染染的……爸爸還罵染染,貝貝死了……嗚嗚……都是爸爸不好!」
白爸爸臉色慘白,緊鎖著眉心,像是想起了什麼,和媽媽對視一眼,臉一下變得青白,兩人同時神色奇怪地盯著白染。然後,他一句話不說,抱著哭鬧的白染就往回走。
許家三口的尸體暫時只能停放在這里,村長安排了人看管後,各家才散去。
媽媽不停地安撫著白染,直到白染哭累了,她才慢慢睡著。
迷糊中,她好像听到爸對在說話——
「是的,很奇怪,不是被重物砸到而死、沒有傷口,甚至不是窒息而死,雖然我還沒有詳細查,但看起來像是……」爸爸的聲音透滿了恐懼,沒有往下說。
「像是什麼?」媽媽輕聲問,听得出來,她也十分害怕。
「像是被嚇死的。」
「嚇死的?雖然房子倒得很突然,但被嚇死的,這也未免太……你說孩子小害怕也就算了,貝貝他爸可以出了名兒的膽大,怎麼會嚇死呢?你是不是……」
「絕不可能看錯。」
「對了……染染這孩子也很奇怪,她一個勁說看到了,好像她早就知道一樣。」
「下午染染一回來就嚷嚷著要老許一家住咱們家來,我以為是這孩子貪玩,沒想到真的就出事了……」
「可是,這怎麼可能,難道這孩子真看到了什麼……」
話題到這里忽然止住,白染只覺得兩道目光盯著自己,她不敢動彈,心里卻越來越害怕。許久之後,才听到爸爸說︰「你還記得這孩子剛出生的時候,村里來了個算命的,說這孩子很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