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行,即使DNA證明孩子是他的,那也只能說明他曾跟寧宇晨同學有比較親密的關系而已,他有不在場的證人和證據,依舊無法指控就是他殺了寧宇晨。」
白染語竭。
難道,就要那樣放他走嗎?
從辦公室的窗口,已經可以看到林九正要邁上停在警局門口的那輛黑色林肯。
如果他走了出去,寧宇晨的案子就要再一次陷入困境了,她想起寧宇晨那雙流著血淚的眼楮,腦海中浮現出那個蜷縮在角落里一絲不掛的單薄身影……
不!
不是幻境!
她……她好像真的看到了……
依然在那個花壇邊,那個蜷縮著雙臂緊抱著自己的影子,正用空洞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兩黑色林肯所在的方向!
白染的臉白了一瞬,但很快,她蒼白的唇角浮出淡淡的笑容。
「那,如果……讓寧宇晨親自指認他呢?」
白警官驚愕地回過頭。
「你、你說什麼?」
「林先生,請等一等!」白染沒有回答白警官的話,而是直接從他身邊跑了出去,一邊假裝不經意般撞到他的身上。
林九的頭重重在車上磕了一下。
不等林九發脾氣,白警官已經追過來一邊道歉一邊將白染從地上拉起。
「你怎麼回事啊,這麼毛毛燥燥的,難道還有什麼事是我沒有說清楚的嗎?!」林九皺著眉,像在極力地忍耐著。
「沒有什麼事,只是現在,你還不能走。因為……」白染的目光在花壇的角落掃過,可是寧宇晨的身影已經消失了,她想了想,意有所指地看了白警官一眼,對林九說道,「我是寧宇晨的同學,她那天出去之前,告訴我一個秘密,我想,你必須跟白警官去審訊室交代一下。」
審訊室!
白警官的臉色一白,立刻想到了白染想干什麼,但現在看來,或許這也算是一個辦法。
只是,她,真的還會再來嗎?
林九被帶到了審訊室。
白染看著白警官不安的樣子,走到他身後壓低聲音說︰「你在外面等我們吧,那天寧宇晨看到你,立刻就離開了,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些東西,似乎只對我一個人感興趣……」
白警官神色復雜地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包含了太多的意義,有關懷,有擔憂,也有一部分憐惜,她只是一個女孩子,那樣恐怖的情景,哪怕是他這個大男人看過一次,都噩夢不斷,哪怕睜著眼楮,都感覺身後總有個什麼東西跟著他,閉上眼楮都可以看到黑暗中那恐怖的一幕。
他不知道,這個嬌弱的女孩子,是怎麼在那恐怖的情緒里活到這麼大。
「他是嫌疑犯,而且,我們差不多已經可確定他就是凶手,你單獨跟他呆在一起可能會發生危險……」白警官看著她,皺眉,「我、我已經見過她,其實也、也沒什麼好怕的。」
白染看著這個年輕的警官吞咽著口水,故作鎮定的樣子,笑了起來。
心中的恐懼也被趕走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