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自找的!」那嬤嬤冷笑著拿起旁邊的茶杯,抿了一口,像是在欣賞什麼精美的藝術品般,看著面前發生的一切。
白染簡直不能相信,世間竟然有這麼冷血殘酷的人,比鬼更加可怕!
「你們住手——」她用力喊著,眼淚也不斷沁出,可是沒有人能听到她的聲音,也沒人能感覺到她不斷試圖阻止她們的手。
「我是不會……不會向你們這些……這些惡人、屈服……」
「下賤胚子,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嬤嬤我的手段狠!」那嬤嬤被氣得夠嗆,「 當」一聲,用力將茶杯擲進丫鬟手中的茶盤,指著江如畫厲聲喝道︰「用力!給我狠狠地用力——」
「不會、向你們屈服,隆禧會……會……啊——!」
她的話還沒說完,那些宮女同時發狠用力,頓時將她的虛弱無力的話語切斷在喉嚨里。
那一瞬間,骨頭斷裂的聲音清楚地傳進白染的耳朵,她驚恐地捂著自己的唇,看著那雙縴細的手被毀得不成模樣,哪怕只是看著,她都感受到了徹心徹肺的痛!可是,江如竟然一聲未哼,死死地咬住了唇,額頭上滿是泠汗,頭一偏再一次昏死了過去。
白染不知道,在她抵達之前,她究竟已經受了多少磨難,臉色已經像死人一樣可怕,那樣柔弱的女子,究竟是什麼樣的力量和勇氣,讓她敢于向這些惡魔抵抗!那個深愛她的隆禧呢?那個說會永遠愛她娶她的人呢?他怎麼不來救她?!
旁邊一個宮女上前查看了下,跟用刑的宮女對望了一眼,彎腰走到嬤嬤面前。
「嬤嬤,她又昏過去了。」
「給我弄醒她!澆點冷水。」那嬤嬤不緊不慢地坐下,再次拿起茶杯悠閑地抿了口茶,用帕子擦擦嘴巴,看著兩個宮女抬起之前剛搬來的那桶水,「嘩啦」一下整個從頭潑向昏迷的女子,清澈的水頓時被染的血紅,淌到地上已經是鮮紅的顏色,沿著地面像毒蛇一樣蜿蜒到那嬤嬤腳下。
江如再一次被刺激醒來,卻已是連申吟的力氣都沒有了。
嬤嬤走到她的走旁,臉上橫肉扭動,邪惡地笑了起來︰「別恨我、也別怪我,我給了你生路是你自己不走,那我只好送你一程。這宮中有各種各樣的死法,我看在你對咱們七阿哥一往情深的份上留你一個全尸,但是——」她陰狠地低下聲調,雙眼死死地盯著江如被弄瞎的雙眼,「我在宮里什麼事沒見過,所以我不會給你機會來尋我報仇,我要讓你看不見、說不得,到了閻王殿也沒辦法去告我的狀。而且,像你這種不知廉恥的蕩~婦,嬤嬤我讓你做了鬼都沒有臉面去見人!」
「那你們就殺了我吧……」
即使看不到,白染也感覺得到她慢慢閉上眼楮,慢慢勾起唇角。她的笑很淡很淡,卻帶著淺淺的幸福,柔弱蒼白的小臉如高崖峭壁之巔的蘭花般雅致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