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符的節奏 NO.316 表里如一

作者 ︰ 寓言99

在我剛長大到要理解尊嚴的時候,

特別在意周遭人對自己的意識態度。

從小,

我就養成了孤獨的性格,

並且習慣獨處。

一個人的消遣其實有很多,

例如看書、看電視;

在更小些的時候,

哪怕只是一個人呆坐一天,

竟然也不會覺得無聊;

我可以拿著一根小樹枝,

觀察地上的小螞蟻幾個小時。

沒有誰規定,

一個人一定要有如何的上進心,

未來一定要成就什麼;

我對未來沒有意識,

除了听爸爸提起過國內幾所著名的大學,

其他一無所知。

我沒有理想,

從不曾想過未來要做什麼,

生活在我的意識里其實很簡單,

就是那麼一天一天的過嘛。

等我終于開竅,

能夠學懂課本的時候,

因為成績不算差,

很自然的就得到了同學們的接受。

我喜歡自然而然,

按部就班的生活;

任何激烈的言論,

除非附上搞笑的言語或者動作,

我會認為那都不合于世。

小小年紀的我,

竟然有老僧入定的思想。

活躍大方的女同學,

帶著我一同的做著孩童的游戲,

曾令我著迷;

我想,

如果不是有著那般幾年做游戲的校園生活,

我還真想不出自己放松的模樣。

有那麼一天,

一位男老師看著我竟然嚴肅的說︰「外表光鮮,里子破爛。」

令我錯愕。

因為在那之前,

我還曾看到他欣賞的目光。

「表里如一」,是那位男老師站在講台上側重提的成語。

那個時候,

我的年齡才十歲左右,

十歲小孩子的衣服要如何的穿得外表里子都光鮮?

那要表里如一的老師,

似乎就像曇花,

只在我的學生時代閃了那麼一閃,

卻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原來,

有人替我披了件閃亮的外衣,

為了讓我進一所好的學校;

豈知,

竟被眼神銳利的老師給看透了。

我的表里不一,

被學校開除,

並被好多學校拒收;

在後來,

那听不懂表里不一指的是什麼的學校,

以為是我女孩子的品行不端。

後來的學校竟然說︰「我們可以收窮學生、苦學生,不能收那操守不好的學生。我們學校可不是開ji院的。」

一位俠義的女子見過我後,

氣怒的拉著我的手到了學校,

大聲的說︰「你們還是學校嗎?你們還是做老師的嗎?竟然連這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她有什麼操守問題?她又如何能夠做ji女?如果真論什麼是ji女,你媽比她更似ji女;因為,你媽不睡你爸,能夠生下你?」

那位俠義女子在學校的言論鬧得沸沸揚揚,

我成了被所有學校拒收的學生。

有那麼一天,

一位溫婉的女人在知道我為何被學校拒收後,

悄悄的給我做了一套內衣。

這次,

有年輕女人在我的身上披上破布,

送我到了學校。

學校老師見了,

大驚的說︰「她若想上學,必須要穿件完整的衣服。」

年輕女人用手將我身上的破布扔掉,

那不敢睜眼的男老師大怒說︰「這是學校,不是下三濫的場所。」

年輕女人牽著我的手走到學校操場的講台上,

大聲的問︰「她,穿了衣服沒有?」

那來來往往的學生和家長,

以為那年輕女人得了神經病,

大聲的說︰「她沒穿衣服,如何能夠出來見人的?你是不是傻了?」

年輕女人在講台上大聲說︰「可是學校的老師說她沒有穿衣服,說她是個下三濫。她是個沒穿衣服的下三濫嗎?」。

那些家長听到這後,

很多學生都轉了學,

時間不久,

那所學校就荒廢了。

上學是要有衣服的,

即使我有光鮮的外衣,

並且還有輕柔的內衣,

但卻上不了學。

某天,

家里的媽媽說︰「妹妹、弟弟都長大了,可以上學了。只有穿上你的衣服,他們才能上學。」

那妹妹、弟弟因為穿上了我的衣服,

一個一個都上學了。

鄰近的人听說︰「只要穿上我的衣服就能上學」,

瞬間,

我的衣服被一搶而空,

我造福了那兒所有上不了學的小孩。

等到有一天,

有親人出現要送我上學,

我因沒有合體衣服被拒收。

那穿著我衣服的孩子們,

一個一個都能上學,

為何我不能?

一個男人出現對我說︰「你還用上學嗎?那麼多人替你上學,學無止盡,別太貪心。」

等親人給我送來合體衣服的時候,

因為我太過貪心的言論,

學校無法收我入學。

好心人將我送進了寺廟,

因為那麼多人都讀書識字了,

我如何能夠不識字?

尤其是他們還都受了我衣服的恩惠。

在寺廟里,

我做了一位老和尚的學生。

據說那老和尚出家前,

曾經是一個書生。

老和尚的經歷很傳奇,

就像聊齋故事般,

一位飽讀詩書的書生,

夜半糟遇美麗女子,

演繹了一段傳奇的愛情故事。

只因美麗女子是妖,

書生後來就遁入了空門。

在寺廟里,

我真正的老師是一位美麗的女子,

她教過我很多,

但是卻說︰「能夠為人用的其實很少。」

那位美麗的師傅,

因為一直遇不著一位合適的弟子,

只能收了我這麼一位能夠出現在她面前的女弟子。

等到我出師的時候,

能夠記著的知識很少,

因為我要做好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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