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軒姜則是無奈地嘆了下氣,他的老婆一向喜歡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風雲小說網
躺在床上已經昏迷了幾天的軒幻然終于醒過來,他能醒過來,最高興的還屬軒母,她握著還不能開口說話的兒子激動地擦了擦眼淚,「小然,告訴媽哪里痛?」
軒幻然的眼眸在病房環視了一周,並沒有見得自己想見的人,眼眸瞬間黯淡了下去,難道是他出車禍產生的幻覺?他明明看到一張哭得很傷心的臉孔,一切都不是真的嗎?他伸手艱難地指了指嘴上戴的氧氣罩。
「小然你是不是想說什麼?告訴媽……」軒母將耳朵移到他的唇邊,听著他吐詞不清的聲音。
「送我來醫院的人呢?我想見她……」
聞言,軒母咻地臉色一變,有些心虛地說到,「沒有其他什麼人,你是被一個中年男人送進醫院!你如果想感謝他,媽會替你好好安排,你現在不方便開口說話,好好休息,媽會安排人過來照看你,公司那段時間,你爸會打理,你好好養病!」
軒幻然的眼眸毫無光澤,只是動了動唇,很輕地溢出口,「好!」
軒母總算松了一口氣笑道,「好,那媽現在叫人送吃的過來!」
軒幻然閉上眼眸,沒聲沒氣地開始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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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輕曼看著車窗外的景色,有些擔憂地皺了皺眉,不知道待會回到家,會面臨什麼樣的困難。
「在前面的位置停下就可以了!」
她突然對著唐鑒風說到。
「好!」
唐鑒風將車停在十字路口處,看向她,「你就住在這附近嗎?」
「恩!今天很謝謝你!你早點回去吧!」
說完,她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蘇輕曼!」唐鑒風突然開口叫道。
「額……有事?」蘇輕曼的手搭在車門上,不解地回頭看著他。
「加油!困難會過去地!」他對著她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蘇輕曼欣慰地一笑,「謝謝!」vnko。
她面臨的困難何止一件,她將車門摔上,然後轉身往前走。
唐鑒風看著她的背影,無力地將雙手握在方向盤上,待她的身影消失在街角的轉角處,他才回過神,喟嘆了一聲,他才將車開走。
蘇輕曼站在自己熟悉了多年的房門前,咬了咬唇,從包里拿出鑰匙,正在準備開門,身後傳來蘇輕微的聲音。
「曼曼……」
「姐?你怎麼回來了?」
看著一身黑色長裙的蘇輕微,蘇輕曼揉了揉眼楮。
「出了這麼大的事,你覺得我還能躲著嗎?」她走到蘇輕曼的面前,同樣一張臉寫著擔憂。
「姐……對不起!連累到你了!」
「說什麼傻話,這事怎麼能怪你!進去吧!」蘇輕微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開門。
大門被打開的瞬間,時間仿佛靜止,蘇輕曼拿在手里的鑰匙掉在了地上。
「爸媽!」蘇輕曼艱難地喊了一聲。
「爸……媽!」蘇輕微也跟著膽戰心驚地叫了一聲。口對最屬。
姜芳忙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到兩位女兒地面前,眼神示意她們快進屋。
蘇輕曼和蘇輕微趕緊進了客廳,但是卻不敢直視吳鵬的雙眼。
「老公,孩子都回來了,你難道沒有要說的嗎?」姜芳實在是受不了蘇鵬的沉默。
「回來正好,明天收拾下,我們一家人搬離這里!」蘇鵬的聲音仿佛一顆定時炸彈,炸得其余的幾個人皆是目瞪口呆。
「爸……」
「老公……」
「你們誰都不要再說了,現在收拾下,明天就坐車離開這里!」蘇鵬起身就要上樓。
蘇輕曼忙跑到他的面前,伸手將他攔住,「爸……為什麼要搬家!還有……我希望能和你談談!」
「談什麼?你四肢健全,難道就不能靠你的能力踏踏實實工作嗎?非要向那些小姐出賣自己的身體才甘心嗎?」蘇鵬瞪著她。
「爸……你誤會了!我是靠我的能力才進的ssc環球公司,而且我的最新單曲就可以證明我的能力!爸,請讓我留在這里好不好!」
蘇輕曼就差跪在地上求他。
但是蘇鵬的思想很頑固,一旦他認為對的事,就不容易被說服,更何況還是關于蘇家顏面的事。
「你滾開!你什麼人不去踫,偏偏要去踫你的姐夫,你到底有沒有廉恥之心?」蘇鵬戳著她的頭,令她不停地往後退。
「爸……對不起!」蘇輕曼不知道如何解釋。
「爸……我想有件事需要讓你知道!」蘇輕微深吸了一口氣,跨步上前,捏著衣角害怕地說到,「我和冷天柱已經離婚了,所以曼曼和他在一起,沒有什麼不對的!」
「什麼?」蘇鵬差點激動地背過氣。
「老公,事情都發生了,你現在罵誰都沒有用,還不如像你之前說的,全家搬走吧!」姜芳心驚肉跳地大叫道。
「真是家門不幸!怎麼會出了你們兩個不孝女!我現在鄭重地告訴你們兩個,你們必須和我離開這里!否則我們之間斷絕父女關系!」
蘇鵬氣得甩袖上了樓。
「爸……」蘇輕曼傷心地大叫了一聲。
為什麼她的爸這麼頑固,這麼不體諒她的苦衷。
「小曼……不要叫了,你爸現在在氣頭上,你現在說什麼,他都听不進去!你還是收拾東西,明天跟我們一起離開這里!」姜芳也知道她的個性,讓她屈服,她一定生不如死。
「媽……你幫我勸勸爸爸,讓他放過我,讓我留在這里好不好!我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成績,我不想放棄啊!」蘇輕曼哭著跪在地上,鼻涕眼淚爬滿一張臉。
「小曼!你先起來!你听媽說,離開這里也並沒有什麼不好!還記得小時候請你吃冰糖葫蘆的表叔嗎?他在一個鎮上開了一家小藥店,生意很紅火,你爸想讓你和你姐去他的藥店幫忙!」姜芳將離開這里的打算提前告訴兩個女兒,就是想讓她們心里有準備。
她一說完,蘇輕曼哭得更凶猛。
「我不想去什麼藥店,我只想唱歌!為什麼要逼我!」蘇輕曼狼嚎大哭,她一哭,蘇輕微也跟著猛掉眼淚。
蘇輕微也不喜歡什麼藥店,她只喜歡做面包。
不管蘇輕曼怎麼鬧,但絲毫不能改變蘇鵬的想法,她依然要打包她的東西,離開這里。
房門外傳來轆轆地車輪聲,她知道始終是逃不過……
蘇輕微來到床邊看著還坐在床上的蘇輕曼,忍不住嘆氣道,「曼曼!該動身走了,你先去換衣服吧!」
但是蘇輕曼一動也不動地盯著窗戶外,今天是冷傲的葬禮,但是她卻不能到現場,她昨晚一天沒回別墅,他擔心過她嗎?
眼淚還是忍不住順著鼻子落了下來,她聲音哽咽地說到,「姐,離開這里是不是就再也不能回來了?」
蘇輕微和她同樣有著難掩的傷楚,但畢竟她是姐姐,她的想法稍微要比蘇輕曼成熟些。
「曼曼,不要想那麼多,快去換衣服!」
蘇輕微背過身,不忍再看到蘇輕曼落淚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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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飄起了小雨,四周宛如死去一般沉寂。
冷傲的葬禮在一座山水環繞的平地舉行,他冰冷的尸體被放在玫瑰花堆滿的架子上,而周身被熊熊大火燃燒,沈媛——冷傲的母親,早已哭得老臉縱橫,左右手被人扶著,但還是撕心裂肺地哭道,「我的兒子,白發人送黑發人啊!」
任茜冰冷到發寒的身子被冷天柱緊緊摟著,早已哭得發不出聲音的她,只是拼命地掉眼淚,雙手揪著胸前的衣服,一臉痛楚隱忍可見。
一滴又一滴的雨宛如刀尖劃在冷天柱的臉上,他握在任茜腰上的手顯得更用力,而眼眶也顯見濕潤。
換上衣服,蘇輕曼隨同一家人出了蘇家大門,而大門前早已停了一輛三輪車,她的東西早已被搬上車,除了那顆被遺失的心,她似乎真的沒有什麼東西落下了。
「小曼和你你姐坐前面,我和你爸坐後面!」姜芳看著臉色無比蒼白的女兒叫到。
蘇輕曼沒有回答她,而是在蘇輕微的攙扶下,坐上了副駕駛座。
「曼曼要喝水嗎?」蘇輕微擰開礦泉水瓶子遞給她。
蘇輕曼只是搖了搖頭,一顆心無比沉澱下來,伸手掏出隨身攜帶的手機,將電池拔了出來,既然決定離開,就不能讓任何人找到她,就當她毀約也好,消失也罷……
舉行了長達兩個小時的葬禮終于結束,冷天柱手里捧著冷傲的骨灰,一手牽著任茜來到海島邊上。
任茜伸手顫抖地接過他手上的骨灰,眼淚卻再一次流了出來,嘴角顫抖地哭道,「冷傲,你在天上一定要幸福!」
說完她的手伸向瓶頸處抓了一把骨灰往海里揮灑而去,一把接著一把灑向大海。
白色的骨灰隨風而飄走,就好比她的心也跟著飛走了。
「冷傲!你在天上要等我,等我!」
她的雙手緊緊地抱著空瓶,站在海邊眼神空洞地望著遠方。
冷天柱不發一語地站在她的身後,幾乎是用著連自己都听不見的聲音說道,「小茜,我會替他照顧你!」
海風將兩人的衣服吹得四處飛揚,頭發凌亂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