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不秀,你最近是好是壞的沉默,我也不想去追問太多,但是他為彼此的戲上了鎖。猜不透,相處會比分開還寂寞,兩個人都只是得過且過,無法感受每次觸模,是真的,是熱的……」模糊間,她看到了那張熟悉又陌生的絕色俊臉,他就站在她正前方,靜靜的,冷冷的看著她,眼里有著某種輕蔑的……
她驚恐的站起身,眼楮一眨不眨的與他對視,她怕這只是她的又一個幻想。手指關節泛白的緊緊握著手中的話筒,歌聲嘎然而止。
宮少野,他是不是覺得她真的無藥可救了?他剛把她從流金歲月的夜總會里拉出來,她轉身又投進了另一個風月場所?他是不是覺得她就是那種無恥的,喪失了羞恥心的女人?
「藍若水,你真是夠資本做一個專業的妓女了!」他諷刺的,嫌惡的聲音在她耳邊繚繞,他那冷冽的,如臘月寒冬般眼神,讓她無地自容。
「藍若水,你真是夠資本做一個專業的妓女了!」
「藍若水,你真是夠資本做一個專業的妓女了!」
「藍若水,你真是夠資本做一個專業的妓女了!」
……
夠了!不是這樣的!藍若水不是一個壞女人!她用力地甩頭,把反復在耳邊的聲音甩開。
「宮少野,那天的話不是真心的!我……」原來,真的是她的幻想!站在面前的,根本就不是宮少野,而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在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而全軍覆沒。
「藍若水?」帶著不確定,帶著驚訝的語氣,男人皺著眉頭看她。
「尹學長。」她認出了他,他曾是徐遠翔上鋪的好兄弟,她和徐遠翔約會時,他也經常會帶著女朋友跟在她們後面。
「你……」怎麼會在這里唱歌?他問不出口,也許,她只是上台即興表演的。
「喂!聊什麼天啊!唱歌!」台下有人不滿地喊了聲,打了他們的對話。
「要聊下班後去床上聊!不要在這里耽誤大家的時間!」有人附和道,他的話立即引來全場起哄的笑聲,她感覺到他們曖昧的目光。
「尹學長,對不起,我要工作了。」呵呵,真不希望在這種尷尬的地方,見到熟人,還是這樣的熟人。
「呃……我等你。」尹峰華回頭看了下台下,轉身快步的離開舞台,退到最後面的一個角落里,若有所思地看著台上的藍若水。
「如果乎遠乎近的灑月兌是你要的自由,那我寧願回到一個人生活。如果乎冷乎熱的溫柔是你的借口,那我寧願對你從沒認真過。到底這感覺誰對誰錯,我已不想追求,越是在乎的人越是猜不透……」她拿著話筒,堅持的把這首歌唱完,才逃一般的跑進了後台。
這一類的相遇,她早有心理準備,只是當真正面對的時候,還是有些措手不及,應付不來。
「這些年,你都沒和翔聯系過,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坐在大排檔里,兩人相對而坐,這里是他們以前經常光顧的,留下許多的美好回憶。如今,卻物是人非了。
「我們分手了。」她淡淡的笑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像是在講述著別人的故事。
「我知道。」尹峰華沒有丁點意外的點點頭,看著她握著酒杯的手指因過度用力,而指關節泛白。她一點都沒變,還是那樣不擅長說謊;她也變了很多,更美了,更迷人了……
「翔一定很恨我吧!」她低頭,自責地苦笑。這三年來,她常常在他怨恨的,接受不了的目光中驚醒,然後便是一夜無眠。
「你怎麼會覺得他會恨你呢?他那麼愛你……只不過是有些不理解罷了。」這個世界上,能有幾個男人可以像翔一樣愛她?那家伙,簡直是用生命在愛她!尹峰華仰頭灌了一大口啤酒,轉頭看向江面上,霓虹燈的倒影在水面上蕩漾出迷幻的光芒。
「是我對不起他,是我欠了他。」藍若水輕輕的晃動著杯子里的啤酒,歉疚地喃喃道。
「若水,可以告訴我,當年,你為什麼會突然提出分手的?」他怎麼也忘不了在機場的那場情景,所有人都無法理解她為什麼好端端的提出分手,他們一直是那麼的相愛,連原本抱著反對心態的徐父都被他們感動,默認了他們的戀愛啊!
「是我自己的事情。」她誰都沒告訴他們,她的家變,她不想從他們眼里看到同情的眼神,更不想拖累翔。
「連我都不能說嗎?」。他激動的越過桌子,握住她的手,啤酒從杯子里撒出,濕了倆人的手背。
「尹學生……」她吃驚地望向他,不解他的沖動為何。
「對不起,對不起!」他像是如夢初醒般,忙縮回手,臉紅著低下頭,頻頻道歉。
「很晚了,我該回去了。」藍若水忽視心中的疑慮,拎著包站起身。
「好,我送你。」他跟著站起來,殷切地看著她。
「不用了,離這里很近,想一個人走走。」她婉拒了他的好意,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的目光太過熱切,讓她無法視若無睹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更讓她渾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