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她最後一晚在酒吧唱歌,她答應了宮少野的提議,去他的公司上班。向妖妖遞交辭職信的那一刻,她竟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像一個溺水的人突然得到了解救,可以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氣般。
「安安。」妖妖站在她身後,嫵媚的雙眸凝視著鏡子中正卸妝的藍若水。
「怎麼了?有事找我嗎?」。藍若水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站起身轉向她。妖妖的眼中,似乎隱藏著什麼,莫名的令人心跳都在加快,她想要對她說什麼嗎?
「真的考慮清楚了嗎?不留下來嗎?」。涂抹黑色指甲油的縴細手指輕輕撫上藍若水的臉頰,流露出濃郁的不舍。
「嗯,現在已沒有理由再留在這里了。我準備找份白天的工作,如果允許的話,也許會把以前落下的學業給補上。」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也算是她對自己的一個交代吧!
「不是因為看不起這樣的工作嗎?」。妖妖收回了手,帶著一抹自嘲的意味。
「不是,你不要誤會。」藍若水怔了一下,是看不起嗎?不,這不是看不起,只不過是為了順應世俗的眼光罷了!
「你會這麼想也是應該的啊!」妖妖兀自一笑,掏出一根煙點燃,深深的吸了口後,享受著閉上眼後的快感。
記憶深處,曾有一雙眼楮迷戀地看著她,有一個聲音也曾充滿迷戀地對她說,「妖妖,你抽煙的樣子,真的好像一只魅惑人心的妖精,可以傾倒一城男女為你迷失方向。」
「妖妖,我……」藍若水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眼前這個被煙霧繚繞的女子,美得不有些不切實際,每一個舉止,每一個眼神,都是優雅的,迷人的,真美!這樣的妖妖,讓她想到了施郁言,連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想到他。
「你不做是因為那個每天來接你的男人嗎?」。那個男人,她一點都不陌生,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叱 風雲的商業巨子。他的名氣,遍布了電視的各個訪談節目,各種雜志封面,各類報紙頭條、報道……
「你……看到了?」她驚詫地揚眉,措手不及的驚慌,她還沒做好接受世人唾棄的心理準備啊!
「那麼一輛顯眼的蘭博基尼每天晚上準時出現酒吧門口,想不看到也難。」妖妖似笑非笑地斜睇她一眼。
「妖妖……」
「為什麼騙我?」將半截煙摔在地上,妖妖靠近了她,一種被欺騙的憤怒將她包圍。
「我騙你?」藍若水一臉茫然不解,妖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眼神,傷痛的、怨懟的、壓抑的讓她害怕。
「你明明告訴過我,你沒有男朋友的,不是嗎?」。她伸手緊箍住藍若水的雙臂,尖銳的指甲掐入了她嬌女敕的肌膚而不自知。
「我沒有……」我沒有騙你!她與宮少野的關系,並不是男女朋友關系啊!就算她想要,他也不屑要的啊!藍若水搖頭,硬是咬牙忍住了手臂上火辣辣的痛楚,自嘲地苦笑。
他與她的關系,是見不得光的,是陰暗下不齒的交易……
「你還想騙我!」有些失控地朝她大吼,明明人證物證俱在,她親眼看到了,為什麼還要騙她?
「妖妖……」藍若水不懂妖妖為什麼這麼生氣,就算她真的欺騙了她,有意掩藏與宮少野的關系,似乎也與妖妖沒什麼關系吧?這事真值得她那麼憤怒嗎?
「你不懂嗎?我喜歡你,你看不出來嗎?」。妖妖放開了她的手,痛苦的搖頭苦笑,「從第一眼看到你時,便喜歡上你了啊!」
「妖妖,你……」這樣的告白,是她始料未及的,她做夢都想不到,妖妖會喜歡她,會是……
「很難發現嗎?從你來這里上班的第一天,你不是在洗手間看到我和妮娜在接吻嗎?你來了後,不覺得妮娜、芳芳、小婕她們對你充滿敵意嗎?你沒發覺每當你有困難時,我都會在你身邊嗎?你沒發現,你每次上台,我都會在離你最近的那個位置嗎?你沒發現……」
「別說了!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藍若水怎麼也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她對她的好,是因為愛,一份讓她無法接受的愛,這樣的愛,太沉重、太異類了……在她的世界里,是不允許存在的!這樣的妖妖,更讓她覺得無法面對!
「我愛你,若水,我……」
「不要!求你不要再說了!我不要……唔……」
「噓,就這樣……」她的唇毫無預警地覆上了她的,輕顫著輕輕含住她帶著咸澀味道的唇瓣,品嘗著她的淚水與她的甜美。
「不……」她後退,搖頭想要躲避開,卻發現背已抵在化妝台上,她的下巴被妖妖的手捏著轉不開。
她已無路可退,眼前這張妖魅的同性臉龐,唇上柔軟的觸踫,讓她慌的亂了陣腳,再也找不到平日的冷靜與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