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若水,我對你已經感到很厭煩了,你馬上收拾你的東西,給我離開這里!」宮少野臉上比他的聲音更森冷,他好像又回到了剛認識時那樣,冷得讓人不敢靠近,不敢直視。
「宮少野……不要趕我走!我求求你,不要趕我走!」她緊緊拉住他的手,淚流滿面地哀求著他,心好痛……撕裂般的疼痛,好像有兩顆心在痛著……
「放開我!藍若水,你別忘了,你只是我的一個情婦而已,我是花了錢包養你的!我想叫你什麼時候離開,你就得什麼時候離開!」他毫不留情地揮開了她的手,力道大的將她甩開好遠,跌坐在地時,他卻手環著另一個女人,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
「不要……宮少野,不要離開我!我愛你……我已經愛上你了啊!」她听到心碎了一地的聲音,「乒乒乓乓」的聲音掩蓋了著地的痛苦。不知道是因為真的心太疼了,她感覺不到上的痛,只有呼吸無法順暢的感覺,沉悶的快喘不過氣來。
「愛我?笑話,藍若水,你不僅僅讓我討厭你,還違反了合約!」宮少野殘忍地冷笑,俯視著她的藍眸中,充滿了不屑的鄙夷。
「野……她說她愛你耶!」他懷里的女人「咯咯」嬌笑,笑得花枝亂顫,眼里,有著與他一樣的輕篾
她一定是在嘲笑她吧?笑她的愚蠢,笑她的妄想,笑她的自作多情……宮少野這樣的男人,又怎麼可能是她這樣的女人能夠愛得起的?藍若水自卑地想著。
「這世界上愛我的女人還少嗎?差她這一個?我不想再看到她,我們走!」宮少野冷哼了一聲,摟著那名美女往外走去。
「不要!宮少野……不要走,不要走!我愛你,我真的愛你!」她爬著去拉住了他的褲管,可憐兮兮地像只被人遺棄的小狗,搖著尾巴希望主人能夠回心轉意收留她。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毫無自尊心,毫無羞恥心的這樣子趴在地上求著他,為什麼要哭的這麼軟弱!她的自尊心,不應該會容許她做這樣的事情啊?只是愛著他,深愛著他……就算離不開他,就算真的真的不想被他厭惡,但她不是應該把自己好好的掩飾著,然後默默的離開嗎?
就算一個人獨自傷痛,至少也不會讓他看到這樣落魄的自己啊!這不是她跟自己說好的嗎?不管以後怎麼樣,她都不會給他造成困擾……
「藍若水,別讓我把對你最後一絲好感也毀掉!」宮少野一提腿,掙開了她的手,與美女揚長而去。
「不……不要!不要這樣子對我!宮少野,我愛你……不要!不要!不要走……」她怨恨地看著那對漸行漸遠的儷影,嘶聲力竭地大吼,她從來不知道,她對他的愛,竟然深到可以化為恨……
「若水……若水……你怎麼了?若水?醒醒!快醒醒,你作惡夢了!」一個溫柔而又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急切而關心的在輕喚著她,讓她迫不及待地往那個溫暖的聲音跑去。
「媽媽?」她眨動著淚濕的長睫毛,有些不解地望著陳玲,「媽,你怎麼在這里?」這麼說,剛才那一幕,都只是一場夢?知道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時,她竟然長長地吐了口氣,心里舒服了很多。
「我去廚房倒水,經過你門前的時候,听到你一直在叫著‘不要走’,就知道你做惡夢了。怎麼了,是不是又夢到你爸爸了?」陳玲用紙巾輕輕的擦拭著她額上的冷汗,心疼地問道。
「媽,沒有,我沒事。」她坐起身,拉著媽媽的手,安慰地笑著。
這是唯一一個沒有爸爸的惡夢……
爸爸的去世,是她這一輩子的夢魘,多少個夜深人靜的黑暗中,她總是裹著一身的汗,被一地的腥紅色驚醒。那一幕,總揮之不去的繚繞在她的夢境中。
「若水,媽有些話,很久以前就想跟你說了。」陳玲模著她的臉,這幾年的重擔,壓得原本該無憂無慮的小女孩,變成了沉著的,什麼事都壓在心里不肯說出來。這個傻孩子,只顧著爭取她這個媽媽的命,爭取著她那個弟弟的前程,爭取著這個家的幸福,為什麼就不懂得為自己爭取點點呢?
「嗯,媽,你說。」她已經隱約猜出媽媽會跟她說什麼,只是母女間好久沒有坐在一起聊過天了,突然感覺這樣會有幸福的溫暖,可以驅逐惡夢的冰冷。
「若水今年也25歲了,過年也就這麼幾天了,按我們這里的風俗,過了年,就大一歲了。若水都快26歲了,是不是也該找個男朋友了呢?」為了這個家,她舍去了那麼好的一個男孩子,割掉了那麼深的愛,做媽媽的,卻不能把這些心疼都表現出來,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只能在心里心疼著。
「媽,感情的事,看緣份的,若是緣份來了,我想拒絕也拒絕不了的啊!」藍若水苦笑,這事情,已不是她能決定的了!她現在不是自由身啊……
「若水難道都沒有踫到喜歡的男孩子嗎?」。她的女兒長得這麼漂亮,而且性格又好,脾氣也好,不可能沒有男孩子會喜歡她啊!
「媽,都說了,是緣份沒到啊!」她心虛的四處閃躲著目光,若告訴媽媽她喜歡的人是宮少野,只會給她失望的結果罷了。
「若水,老實告訴媽媽,你……你心里,還愛著遠翔嗎?」。那個很陽光的大男孩,把若水捧在手心里呵護的好男孩,她曾很放心的想把若水交給他的!
「翔……」藍若水詫疑地望著母親,目光閃神的失去了焦點,這個名字,再一次喚起了曾經那段美好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