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卓凡大手輕抬,推開病房的門,看見馬可兒坐在病床旁的凳子上,背對著自己,邊哭邊說︰
「你怎麼這麼傻?啊?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你這樣一死了之,倒是痛快了,你有沒有想過老家的父母?啊?你有沒有良心啊?他們生你養你這麼大,就是讓你為了一個男人去死的嗎?我們不是說好了,無論經歷怎樣的困難,都要咬牙堅持下去,等到八十歲的時候比比誰更堅強,誰更幸福!我們說好的幸福呢?你說話呀,你啞巴了嗎?」
馬可兒越說越激動,小手用力拍打著病床上虛弱的燕子!
燕子不作聲,只是眼淚像決堤的洪水,傾瀉不止!
「當初我父母去世時,是誰告訴我要堅強的?是誰告訴我,給父母最好的報答,就是好好活著,精彩的活著?當初我一個人在國外,懷孕,生下兩個孩子時,是誰告訴我要挺住的?是誰告訴我,那是我父母怕我一個人太孤單了,讓兩個孩子來到這個世界陪我的?為什麼這些話你能說給我听,卻開解不了你自己?為什麼?」
馬可兒背對著原原卓凡,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那字字句句,重的像鐵錘一樣,一下又一下的砸在自己的心頭,震顫不已!看著那因激動哭泣而劇烈顫抖的瘦削肩膀,原卓凡眼眶一熱,快步上前從背後緊緊將馬可兒擁入懷中!
蒼白著臉色的燕子,悲痛的閉上雙眼,任眼淚簌簌的落下,潔白的枕頭,被那咸澀的淚水,暈染的開出了大片水花!
「寶貝,先讓燕子休息一下,好嗎?」原卓凡一手扶住馬可兒的後腰,一手輕拍她的頭,暖言輕語的說著。
「不好!她不配休息!她這樣作踐自己,她活該!」馬可兒哭的更甚,絕情的話語因為哽咽而沒了力度,其中包含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的無奈與心疼!
「听話!別任性!王偉準備了一點熱粥,讓他拿進來,你照顧燕子吃下去,好吧?」原卓凡寵溺的哄著馬可兒,自是理解她對燕子的感情。
馬可兒沒再說話,點點頭表示默許。小手憤恨的抹了一把眼淚,瞪著燕子道︰
「我告訴你,等你身體好了,我再好好收拾你!現在給我好好吃東西,別要死不活的!你既然連死讀怕,還怕活著嗎?給我好好活著!听到沒有?」
燕子睫毛輕輕顫動著,淚珠似乎比剛剛小了許多!
安頓燕子重新睡下後,馬可兒堅持留下來陪她,原卓凡拗不過,考慮到兩個孩子仍在車上,晚上是要有個人回家帶他們睡覺的。無奈,只好為她整理好陪護床,一步三回頭的帶著孩子們離開!
司機開車送他們父子三人回家的路上,許是知道今天發生了很不好的事情,兩個小家伙乖巧的坐在原卓凡兩側,沒有追問媽媽為什麼不一起回家。
原卓凡慈愛的撫模著兩個孩子細女敕的臉蛋,長嘆一口氣,緩緩的問︰
「兒子,在國外這幾年,你們媽媽是不是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