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村拓森之所以如此猶豫,除了對水門忌憚異常外,還有一件事令他十分在意。那兩個隱藏在暗處的家伙,對他造成了極大的壓力!雖然交手僅僅片刻,但那兩人的神秘始終令他難以釋懷,自然不願再節外生枝了。只是白眼的血繼實在太過重要,就此放棄又未免不甘,一時猶豫不決起來。
沉吟良久,木村拓森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終于做出了決定,斬釘截鐵的道︰
「好,就依倉也之言,若是那人真的不好惹便罷,若是實力稍遜,那就干掉他!」
此言一出,渡邊倉也臉上立刻露出驚喜之色,眼中更是閃過一絲殘忍,嘿嘿笑道︰「謝謝隊長了,哼,我倒要看看,這個清水逸仁到底有什麼三頭六臂!」
「不過,倉也,你這次行動,最好隱藏份,不要讓他看出來。今夜當著那人的面,不好出手,以免被他看出什麼端倪。明日一早,那二人必然會告辭離去,你便綴在其後,等正午之時再行試探。可明白了?」
木村拓森目光陰狠,低聲吩咐道。此人剛開始時尚不同意落楓與森相一出手對付水門的主意,性格似乎有些優柔寡斷,但此時一旦作出決定,卻雷厲風行,狠厲異常!由此也可見他能作為這個小隊的隊長,確實非同凡響。
渡邊倉也聞言神情一肅,點頭應是。
「那麼,各位也早些休息吧,那伙家伙今日吃了個大虧,恐怕未必肯善罷甘休,需要保持精力,隨時應付的。」
木村拓森見狀點了點頭,隨後對其他三人吩咐道。顯然盡管今天擊退了敵人,但心中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只是口中並未提及那兩個讓他心神不寧的神秘之人,也不知是故意而為還是真的忘記了。
三人齊聲應是,也不提巡邏夜警之事,自顧睡下了。顯然對他們聯手布下的結界十分自信。
四人並不知曉,在他們之後大約里許處,正有二人向著這個方向遙遙觀望!二人一襲黑底紅雲的長袍,竟然是「曉」中的成員!
雖然此時狂風驟雨,但二人周圍十米範圍內,卻滴雨不落,微風不起,顯然二人同樣布下了個小型的結界。
「哼,那四個家伙還蠻能干的嘛,鼬。想不到連那種程度的忍者,都能打敗啊。」
一個桀驁的聲音響起,卻是曉中與鼬組隊的成員,霧隱叛忍,干柿鬼鮫!
「啊……那伙家伙相當不簡單,那種程度的火遁術,即使是我……說起來,現在也沒有搞清楚,那伙人究竟是何方神聖,似乎根本沒有相關的情報啊。若說僅僅是為了那個商隊未免做的太過火了,難道是為了那個家伙?」
一個深沉而平靜的聲音響起,正是鬼鮫外的另一名曉成員,宇智波,鼬!
「那個家伙?唔,說起來,還真可能是沖著他來的。嘿嘿,真是了不起的家伙啊……不僅找到了我們曉的總部,更有膽直接到那里委托我們任務!之後又跟霧忍村扯上關系,現如今又出現了這麼一伙來歷不明的家伙,而且看他的行程,恐怕連木葉村都要牽扯進來……真是令人驚嘆的氣魄啊。」
鬼鮫聞言微微一怔,隨即嘿嘿笑了起來,桀驁的語氣中竟帶有一絲毫不掩飾的贊嘆!
「哼,先前看到那家伙離開我們總部後直奔霧忍村,還以為他只是霧忍村前來試探的情報人員,沒想到他竟混到了那個商隊中……看來霧忍村對他同樣不是很清楚,但應該也注意到了。派遣那四個人執行這種程度的護送任務,恐怕只是個幌子,真正的目的,應該是打探那個人的底細吧。那家伙,到底想干什麼?」
鼬微微沉吟了一下,皺眉道。顯然對口中所說的那個家伙的目的,頗為費解。
「唔,到渦之國去尋寶,說是先祖留下了寶藏,但機關重重,需要相當程度的忍者才能破解。這個委托,先是找到我們,後是利用霧隱村,此時又引出那股未知勢力,接著又要前往木葉村……或許霧忍村對他的懷疑,也是這家伙故意所為!如此一來,幾方勢力都會被牽扯進來……那家伙到底打的什麼主意?直接找到了我們總部,而且目前唯一確定被委托的一方,正是我們曉組織,難道那家伙是針對我們的嗎?」
鬼鮫皺眉沉吟起來,細小的眼中精芒暴射,閃爍不定。
「正是看不透這家伙的目的,所以首領才派我們跟蹤他,看能否得到什麼有用的情報。本來也只是對這家伙能知道我們的總部而感到疑惑,但現在看來,這家伙似乎所圖非小啊。哼,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鼬面色平靜地緩緩地道。一臉的沉著,仿佛這世上再沒有什麼能夠讓他動容一般,即使是這個令他也看不透的男人。
「唔,我一直很奇怪,在總部首領沒有對他動手,以查看他目的何在也就罷了,畢竟身為我們的委托人,如果當場對他動手,傳出去的話,對我們的信譽十分不利。組織正處于集資階段,這種事情,首領自然會有所顧忌。但我們二人一直跟蹤他到現在,鼬你也沒準備向他下手,未免有些說不過去了吧。對你來說,無論他意志多麼堅定,憑你的能力也可以輕易得到情報吧。」
鬼鮫眉頭微微一皺,看著鼬不解地問道。
「……鬼鮫,首領沒有出手,出于何種考慮我不知道。但我是不會對他動手的,想得到情報我會采取其他的方法。」鼬沉默了一下,緩緩地道。
「……為什麼?你應該知道,情報對忍者的重要,即使犧牲性命也要保護的。同樣,為了得到情報,更是要不擇手段才是。為什麼你要放棄這麼直接的辦法,而去想一些費時費力又難以完成的辦法?」
鬼鮫沉聲問道,顯然他對鼬的做法,並不認同。
「忍者……鬼鮫,你也在說我們是忍者,忍者就應遵守忍者的信律!他是我們組織的委托人,委托的任務是保護他的安全直到任務完成。身為曉組織的成員,我不會去傷害他的。這是我作為忍者的準則。」
面對鬼鮫的質問,鼬面色依然從容,平靜的答道。
「忍者?呵呵,鼬,你似乎忘了,我們是叛忍啊。」听到鼬提到忍者的信律,鬼鮫冷哼一聲,不屑的笑了起來。
「叛忍……所謂叛忍,叛的是什麼?我們叛的,不是忍者存在的意義,我們叛的,是我們所不認同的,以組織的利益為名義,以個人的私欲為大義,而對他人進行束縛、迫害和控制的忍者陋習。忍者的世界,充滿著各種表面光鮮無比,而暗里卻丑陋不堪的齷齪和骯髒,這種忍者的世界,沒有存在的價值。所以我即使屠光一族,也要背叛它!這就是我加入曉的目的。」
鼬微微沉默了一下,隨即轉頭直視鬼鮫沉聲道。提到忍界的骯髒與不堪時,更是殺氣大盛,平靜的面容中透出迫人的壓力,妖異的寫輪眼緩緩轉動,令一向熟知鼬性格的鬼鮫大感愕然。
「呵,原來如此……表面光鮮無比,暗里卻丑陋不堪,所以要背叛它嗎?宇智波一族,當初被滅似乎另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呢。不過,鼬啊,你和我,看來還真的是同一類人呢。」
鬼鮫感受鼬不同以往的氣勢,不由沉默了下來,心中更是暗暗感嘆起來。
「嘛,既然如此,看來短期內很難的到想要的情報了。呵呵,前兩天我們聯手潛入商隊,卻被那個叫木村拓森的人發現,還過了兩招。嘿嘿,相當棘手的忍者啊……有他提防的話,很難近距離接觸那家伙了啊。」
鬼鮫輕輕一笑,搖頭道,隨後提起了那晚交手的木村拓森來,眼中露出了一絲敬佩和凝重。
「啊,確實是個很不錯的忍者。只是霧忍村向來隱秘,因此此人名氣不顯,先前有些大意了啊。不過應該沒有暴露我們的身份才對。」
鼬點了點頭,心中浮現了木村拓森的身影,大有同感的說道。
「嘿嘿,說起來,今天我們的運氣似乎出奇的好啊……先是看到了能夠使用那種程度火遁的未知忍者,而現在,更踫上了那位大人!呵呵,鼬,你……」
鬼鮫嘿嘿一笑,隨即拋開了委托他們的人與霧隱忍者的話題,語氣一轉,大有深意的看向了鼬。
听到鬼鮫提到「那位大人」,鼬瞳孔微微一縮,扭頭看向了鬼鮫,正迎上鬼鮫大有深意的眼神,不由微微一滯。
「啊,因為那股勢力的出現,分散了霧忍的精力,本來今晚有機會潛進商隊仔細探查的,但想不到他竟然會在這里出現……看來絕要白忙一場了,想不到那個黃色閃光,早已出了木葉村了。」
鼬不動聲色的道,雖然突然看到鬼鮫那種眼神心中一跳,但表面卻依然無比平靜,讓人難以把握其內心的想法。
「嘿嘿,看來有必要向組織反映了。首領曾說過要親自出手對付他的,雖然說過要到三年後才去執行下一步的計劃,但現在踫上了,卻不知首領會不會出手?」
看到鼬平靜的反應,鬼鮫嘿然一笑,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