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的空氣格外清新,水門和寧次與商隊道別後,倒不急于趕路。看看已遠離了霧隱忍者,寧次才將包裹帳篷收起,頓時輕松了許多。
一路之上,水門隨口向寧次講著忍者世界中各種古怪稀奇的見聞,輕松愉快之余,卻也讓寧次長了不少見聞。
談笑之中,水門與寧次二人踏著泥濘的道路緩緩而行,卻絲毫不覺其苦。水門經歷過第三次忍界大戰那種規模的戰爭,比這惡劣的環境見得多了,因此對之不以為然。寧次卻是因為聆听著水門風趣而溫和的談吐,只覺如沐春風,因此對外界的環境,同樣忽略了過去。
正說到當年趣事時,水門卻忽然微微一頓。
只听「啞」的一聲,「撲稜稜」眼前不遠處忽然飛出數只烏鴉,似乎被水門和寧次二人驚擾,「啞啞」亂叫中,轉眼見四散驚飛了!
「唔?這烏鴉來的好蹊蹺。剛剛下過一場大雨,按說不應在此出現的……」水門略微一怔,隨即沉吟起來。
「白眼!」
听到水門的疑問,寧次立刻低喝一聲,打開了白眼。對于這件事,感覺敏銳的寧次同樣感到有些不對,頓時警惕起來!
「啊,這是……」寧次身體似乎一顫,隨即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怎麼回事?」水門扭頭看著寧次問道。
「那里,有三具尸體,這恐怕就是引來烏鴉的原因了……看來四代大人昨夜的猜測沒有錯,霧忍確實應該與其他忍者發生了沖突,這里就是他們處理敵人尸首的地方了。只不知他們交手之處又在哪里?」寧次面色微微泛白,臉色略有些難看的說道,似乎因為看到了他人的死狀而有些不適。
「原來如此。不過,想要找到他們戰斗的地方,從而還原當時的戰況,恐怕很難辦到了。」水門搖了搖頭,嘆息道。
像那四名霧忍程度的忍者,一般來說對于戰斗後的處理都會十分到位,處理尸首時並不會就地解決,而是要將其轉移到遠離戰斗之地的地方,以免留給他人明顯的痕跡。所以想要找到他們戰斗的地方,並不容易。甚至若非恰好被在此棲息的烏鴉吸引,水門二人連霧忍隱藏敵人尸首的地方都不會發現。
水門微微沉吟了片刻,搖了搖頭,終于還是決定不去插手霧隱忍者的事。不過經這麼一打斷,二人也沒有心情再談笑了。
「寧次,時候不早了,要趕路了……忍者的世界,時刻伴隨著戰斗和死亡,你,你不要太在意……」
水門猶豫了一下,看著寧次有些發白的面容欲言又止起來。死,對于忍者來說,是何等的稀疏平常,但對于寧次,對于這個生于和平年代的孩子,卻未必能夠坦然對待!
雖然在凱班執行了不少任務,但畢竟都是c級d級的任務,沒什麼機會看到忍者的死亡。即使親手殺掉了鬼童丸,但當時自身也是處境堪憂,反倒沒太在意鬼童丸的死狀。
「……啊,確實,這就是現實。不過,您不必過于擔心我。四代大人,很早以前,我對死亡就已經有了深刻的理解。父親大人的死曾使我陷入深淵……但是,鳴人和日足大人,卻將我從深淵中解救出來。」
寧次先是默默地看著埋葬著三名忍者的地面,隨後眼中光芒一閃,臉上更是露出了毅然的神色,轉頭直視水門,堅定而崇慕地道︰「而現在,四代大人……您就是我的希望所在!」
「啊……」水門心中一顫,這是寧次第一次將內心對水門的感情毫無保留的抒發出來,這種依賴感和崇拜感,純真而質樸,令水門產生了仿佛面對鳴人一般的感覺。
「呵,寧次,老師等著你綻放光芒的一天。忍者的世界,將來會由你們來改變!自來也老師,綱手大人……鳴人,卡卡西,鼬,佐助,寧次,君麻呂,我愛羅……我可真是擁有了一群可靠的伙伴啊……玖辛奈,你也會為我高興的吧。等著,等我取到六道封印式,我就能完全控制九尾,到那時……」
寧次的一句話,竟令水門一時心緒萬千起來,到最後眼角更微微有些濕潤,不過隨即立刻停止了心猿意馬!
水門一直強迫自己不去想玖辛奈復活後自己會有多幸福,鳴人會有多幸福,玖辛奈又會有多幸福!他不願去想,不願去提前感受那份快樂!那份快樂,那份幸福,他要留待玖辛奈復活,一家團聚之時,和玖辛奈,和鳴人,一齊感受!
「好,寧次!既然你將我看做希望的所在,那麼這份希望,我會和你共同守護下去,讓你的希望,永遠不會破滅。寧次,跟上來吧!」
水門神色一正,轉身看著寧次道。隨即身影一閃,竟奇快無比的向前而去!
「啊。」寧次低應一聲,同樣身影一閃,跟了上去。
就在水門和寧次二人一前一後快速離去後,在他們原處左側不遠處,大約十幾米之外,忽然空間一陣扭曲,仿佛平靜的水面忽然出現了漩渦,給人一種突兀而夢幻般的感覺。待平復下來後,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卻突然出現了兩個人影!
一人身材魁梧,鯊魚般的面容上瓖嵌著兩顆黃豆大的眼珠;另一人身材則略顯單薄,一臉的平靜中透著一股看穿一切的淡然,深邃的眼神更透著一股沉郁的滄桑!
一襲長袍,黑底紅雲!此二人赫然就是曉中成員︰宇智波鼬,以及,干柿鬼鮫!
「不愧是你啊,鼬。就憑波風水門昨日和那四個霧忍聚在一起宿營,就想到了波風水門會猜到霧隱忍者曾經與敵人戰斗!因此利用這一點,使出了那個幻術啊。」
鬼鮫贊嘆的道,看向鼬的眼神中盡是欽佩之色。
「啊。畢竟那種程度的火遁,肯定會引起空氣溫度的改變,而因此造成的氣流和普通的風絕不相同。身為經歷過第三次忍界大戰的四代火影,能夠猜到這點很正常。由此便會產生敵人被擊退或殺死的想法,而有了這個先入為主的念頭,在看到我的烏鴉以及地表以下埋葬的尸體後,就察覺不出什麼不對了。」
鼬平靜的聲音緩緩響起。輕輕招了一招手,立時便有一只烏鴉「撲稜稜」拍打著翅膀落到鼬的手上。
「哦……利用烏鴉來使用月讀,鼬,你的幻術越來越難以防備了啊……不過,以你的能力,即使不這樣,也可以對付他吧。那種出神入化的幻術……」
鬼鮫先是贊嘆的看了那只烏鴉一眼,略一猶豫後,還是忍不住問起了鼬跟水門正面作戰時能否應付的問題來。
在鬼鮫心中,雖然沒有跟水門交過手,但卻給予了水門極高的評價!甚至認為如果佩恩不出手,那麼曉中各成員,或許將無一人是其對手!如果非要說有人能與之抗衡的話,那麼這個人,就只有鼬了。因此鬼鮫不止一次的詢問鼬,在面對傳說中的黃色閃光時,究竟是否有能力應付下來。
「鬼鮫……你應該知道,我的月讀,並非是可以隨意使出的招式。需要一定的時間蓄勢,如果沒有事先準備,那麼或許,在面對他時,我將沒有機會使出月讀了。」
鼬微微沉默了一下,終于不再回避鬼鮫的詢問,正面做出了回答。
「啊,這個我當然知道。但是憑你寫輪眼的幻術,應該能為你爭取到這些時間吧。畢竟,黃色閃光以傲視當時的速度聞名,令人敬畏的是他的近身戰斗,但幻術方面,卻似乎沒有太多傳聞呢。」鼬的回答顯然不能讓鬼鮫信服,因此鬼鮫繼續詢問了起來。
「鬼鮫,你應該還記得吧。第三次忍界大戰時,木葉的敵對國曾下達過這樣的命令︰‘一旦遇到木葉的黃色閃光,無論己方多少人,即使放棄任務也無所謂,只要逃跑就好了’。這樣無奈而屈辱的命令,無論對方多厲害,也不會輕易下達的。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不僅僅正面交手行不通,其他如陷阱,埋伏,偷襲,幻術甚至遠程攻擊,所有手段使盡之後,依然難以奈何對方分毫,只是不斷地在損耗己方的實力!只有在這種情況下,才會下達這樣的命令。黃色閃光,他根本就是個毫無弱點,毫無破綻,堪稱完美的存在!對付這樣的忍者,普通的幻術是行不通的,在我所掌握的幻術中,唯一有可能打敗他,只有月讀!」
鼬語氣凝重的說道,平靜不波的眼中更是罕見的露出了一絲欣賞和忌憚!顯然提到當年名震各國的黃色閃光之時,即使是他,也難以在保持一貫的平靜。
「……」
听到鼬的分析,鬼鮫不由沉默了起來,心中更是第一次對水門產生了一絲畏懼的感覺。之前鬼鮫雖然對水門極為忌憚,但也只不過是不願招惹,未必就真怕了水門。而現在經鼬這麼一說,才真正認識到水門的可怕來。
鬼鮫自忖,像他這樣的忍者,在第三次忍界大戰時,雖然不多,但絕非絕無僅有。但即使這樣,木葉的敵對國依然對他們下達了那種命令!
鬼鮫實在想不出,單單一個人,究竟要達到何種程度,才會讓敵國首領畏懼到這種地步!
即使是佩恩,或許也做不到。最起碼。在面對佩恩時,鬼鮫雖自知不敵,但也並非毫無一戰之力。
此時鬼鮫心中,竟升起了一股慶幸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