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你想的比我周到。藍人和那個蠑螈,暗岩組織,以及那兩個家伙所在的長刀組織,似乎組成了一個聯盟,也許我們之後還會遇到他們,如果他們實力過于強勢,對我們來說確實是個威脅。而放掉那兩個人,必然導致他們的聯盟出現破裂,那麼在爭奪三道輪回水和九宮地支令的時候,競爭的壓力,也會小一些的。」
寧次沉邊緊跟著我愛羅的腳步,一邊微微沉吟著分析道。
我愛羅聞言腳步一緩,莫明的回頭看了寧次一眼,隨即一言不發的再次向前馳去。
寧次被我愛羅看的莫名其妙,再加上我愛羅一言不發的只是向前飛奔,不由滿肚子疑問,有心想問一問,然而我愛羅顯然是個不喜歡多說的人,再加上如今身體有傷,自然只能以我愛羅為主,悶聲跟著我愛羅走了。
「哼,我愛羅,想不到你現在都快成了木葉的救世主了,在這個六道空間中,你已經連續兩次幫助木葉的忍者了吧。哼哼哼,你這個家伙,想不到還真能做出救人這種無聊的事啊。」
就在我愛羅和寧次沉默不語的疾馳而行時,在我愛羅的識海中,一個漆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內,忽然傳出了一個陰深深的聲音,語氣之中,充滿了嘲諷和不屑。
隨著聲音的響起,在這片無邊的黑暗之中,忽然亮起一片明亮的光芒,仿佛一道白色的彩虹,橫貫而出。
虹橋一端,一個高大的方形祭台顯現而出。祭台之上,四方聳立著四根高大的石柱,而體型龐大的一尾守鶴,正端坐其中,渾身纏繞著粗大的鎖鏈,密密麻麻的將守鶴捆縛的緊緊地,難以動彈分毫。
而虹橋的另一端,一個相比守鶴顯得渺小而怯懦,如同螞蟻般的身影,正踩著琉璃般的彩虹,緩慢而堅定的向守鶴走來。
「守鶴,我正在努力改變自己,救人,我絲毫不覺得無聊,相反我感到很開心……放下憎恨之後,我感到了人與人之間的溫暖和光明。日向寧次……他比我做的更好,在他身上,我再也感覺不到一絲的憎恨,我救他,不僅僅是因為和木葉結盟,還因為我想知道他身上發生這些變化的原因。這種改變,似乎不僅僅源自于漩渦鳴人……」
「守鶴,從那個神秘人那里,我知道,你並非生來就伴隨著詛咒和憎恨,既然如此,為何不和我一起,尋找值得賭上性命的夢想呢?」
我愛羅沿著虹橋的弧度緩緩走來,幽暗深邃的夜空,拋在身後,雙眼中,閃爍著純淨的令人顫抖的光芒。
「……」
看著我愛羅的身體越來越近,直到走到自己的腳下,方才停下,一尾的眼中不由閃過一道精芒,腳步一動,似乎要將我愛羅踩死,但最終,卻沒有抬起腳來。
「哼,什麼破夢想,你以為你和君麻呂那小鬼的幼稚想法,能夠被本大爺看在眼中嗎?哼,消除每個人的孤獨與痛苦,不再讓任何人體會到自己的痛苦和孤獨,笑死人了!」一尾嘴角一撇,輕蔑的了起來。
「我們不是在說笑,而是真的打算這麼做。憑自己的能力,讓世間不再存在孤獨的痛苦,而這第一步,就是從你開始!」
我愛羅看著不屑一顧的守鶴,稚女敕而又穩重的小臉,變得無比凝重,一字一頓的口氣,更是透出了斬釘截鐵的沉重和不容置疑!
隨著話語落定,我愛羅緩緩抬起右手,輕輕觸在守鶴巨大的腳掌上。
一尾一下子沉默下來,整個祭台,一下變得寂靜無聲,仿佛世間在這一刻被定格了一般。
「這個叫我愛羅的孩子,並不是束縛你的囚牢。真正束縛你的,是仇恨和戰爭,是人的貪婪和固執……在這個孩子的身上,我看到了太陽一般的光芒。小守鶴啊,你要是還相信我,就答應我,不要傷害這個孩子。總有一天,你們會真的的彼此了解對方,你的力量,也將會被正確的引導。」
「小守鶴啊,記住我的話,這個叫我愛羅的孩子,將會成為你的歸宿。」
「我愛羅,我知道因為小守鶴,你承受了很多痛苦,可是小守鶴的痛苦,在你之上!你想要獲得村子里伙伴的認可,但我更希望,你能夠得到小守鶴的認可。這比你得到其他人的認可,更困難!我能幫你的不多,我沒辦法化解你們兩個心中的仇恨,要想消除它們,得靠你們自己。」
「我能做的,就是為你們在相互認識、理解之時,搭起一座橋梁。去吧。」
就在我愛羅的手踫觸到守鶴的一瞬間,兩人的心靈,似乎一下子聯系到了一起,守鶴口中的那個「老頭子」的話,再次響了起來,然而這次,卻遠比上次更發人深省!因為這一次,我愛羅和守鶴,並非靠虹橋聯系在一起,而是確確實實的彼此接觸著,交流著。
「我愛羅,老頭子說,你會是我的歸宿……」
「守鶴,那個人說,你的痛苦,在我之上……想要讓你放下憎恨,首先就要了解你的痛苦。讓我和你一起承受你的痛苦吧……」
嗡……
就在我愛羅的念頭傳出的一瞬間,毫無猶豫,守鶴積累了千百年的憎恨和痛苦,一股腦的涌向了我愛羅的腦中!
仿佛成千上萬把鋒利的刀子在腦中攪動,痛苦和仇恨幾乎在一瞬間堙沒了我愛羅的思想!
毀滅,破壞,鎮壓,仇恨,吞噬,殘忍,迷亂,鮮血,殘骸……一段段支離破碎的記憶,一幅幅血腥恐怖的畫面,仿佛永世不能擺月兌的詛咒,迷失了一個又一個的輪回……
守鶴略顯緊張的看著雙眼充血,青筋暴露的我愛羅。誠如神秘人影所說,守鶴的憎恨,源于人類的貪婪和固執,真正束縛它的,並不是這個名叫我愛羅的人。我愛羅之于守鶴,正如守鶴至于我愛羅。真正帶給他們痛苦的,並非彼此雙方,而是忍者世界中操縱人心的貪婪和**。
當守鶴感到我愛羅心中對自己真的沒有一絲的仇恨時,歸宿這個遙遠而依稀有些溫暖的詞語,多年來首次浮現腦海。他太懷念在老頭子體內時的時光了。
因此,當我愛羅提出和他共同承擔痛苦的時候,守鶴毫不猶豫的答應了。而只要我愛羅不被自己的仇恨迷失,那麼自己的仇恨就能得到宣泄,那麼就能隨時和我愛羅進行這種程度的對話了。換句話說,就是能夠和我愛羅完美的契合了。
然而看情形,我愛羅想要恢復清醒,似乎並非容易。
忽然,我愛羅身子一震,七竅之中,忽然冒出了一股股黑紅色的濃煙,眨眼之間,聚集在了頭頂,形成了一個恐怖的鬼臉,猙獰的一聲怪笑,猛然向下撲去,直奔我愛羅的頭頂。
守鶴見狀一驚,正準備有所行動,卻見鬼臉即將撲到我愛羅身上時,我愛羅的身體之外,忽然浮現出一個美麗的女子的身形,將我愛羅護在身下。
鬼臉一下子撲到了美麗女子的身上,正在獰笑著的鬼臉,忽然露出了無比驚恐的表情,接著鬼臉便如烈日下的融雪般,在陣陣不似人聲的淒厲慘叫中,化作陣陣青煙,消失不見了。
「這,這是世間最濃烈的仇恨凝聚而成的具象怪物,在堅定的人,也要被他迷惑引誘,徹底喪失理智。這麼多年來,我一直被這怪物這麼,想不到竟然被你的絕對防御給……」
守鶴看著煙消雲散的鬼臉,臉上露出了無比擬人的表情,至今仍不能置信。
「這不是我的絕對防御……這是世上最純潔,最偉大的愛,她是所有憎恨的克星,她是我的守護神。媽媽,你果然……」
我愛羅輕輕睜開雙眼,疲憊的臉龐露出了無比安詳的表情,兩行清澈的淚水,緩緩流下,眼中,是融化了寒冰後的溫馨與柔和。
「我愛羅,你做到了……」
一尾微笑的看著我愛羅安詳的面容,心中的仇恨,徹底平息了。
下一刻,祭台上的石柱,如輕風下的灰塵般,一吹而散,束縛著守鶴的鎖鏈,嘩啦啦盡數斷裂,舒服的守鶴差點申吟起來。
恣意的伸展著四肢,守鶴發出了贊嘆的申吟,「好舒服啊,很久沒有這麼輕松了。我愛羅,謝謝你了。」
「啊……」
解開了封印,不僅守鶴感到一陣輕松,我愛羅更是感到前所未有的暢快。頭腦中一下變得清晰無比,時常緊繃的心弦,也一下放松下來。
而對此感覺最明顯的,除了守鶴和我愛羅之外,自然就是我愛羅身後的寧次了。
在寧次的感覺中,我愛羅本來有些僵硬的動作,忽然變得柔和起來,整個緊繃的精神,忽然變得游刃有余,仿佛卸下了什麼包袱一樣。
「我愛羅,你……」
寧次終于有些忍不住了,正欲開口詢問時,我愛羅卻突然停了下來,接著一擺手,道︰「到了。」
寧次一怔,連忙抬頭看去,卻發現身在一座小山之前,然而前方除此之外,卻再無他物。
「這里是……」寧次疑惑的向我愛羅看去,不知這座小山,到底有何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