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健的致人死命的手段不用多說,更不用說這種趁人不備的突然出手了。只需抓住敵人的後腦和下巴,隨便左右一扭,面前的這個東北軍士兵的頸椎就斷掉了,接著就渾身癱軟不省人事。
莊健解決了這個士兵,一扭頭,卻發現馮添丁正從身後死死抱住一個東北軍士兵,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不讓他發出聲音,另一個警衛員正用匕首抵住東北軍士兵的下巴。
而那可憐的東北軍士兵顯然被突然出現的三人嚇的不輕,舉起來的兩只手都在瑟瑟發抖,露在外面的兩只眼楮充滿了恐懼不安。
莊健笑嘻嘻的轉過身來,直視那驚恐的東北軍士兵的雙眼,將食指立在自己唇邊,然後擺出一個詢問的表情。
那東北軍士兵剛剛目睹莊健赤手空拳就悄無聲息的弄死了他的伙伴,此時怎敢不從,連忙點頭。于是馮添丁放開了捂住他嘴的大手,可還沒等那東北軍士兵喘上一口氣,莊健瞬間就將口袋里的一把紙片塞進了他嘴里。那些紙片本來是從承德縣警察局帶出來的白紙,是打算用來抄寫點什麼的,可現在,卻充作堵住人口的破布的角色。
那士兵不敢反抗,畢竟還有一支匕首沒有離開他的脖子,只好任由莊健塞住了他的嘴。同時,馮添丁也解下自己的綁腿,將那士兵的兩條胳膊死死的捆在了背後。
三人押著這偶然得來的俘虜,回到約定匯合的地方,其他八個人已經都回來了。但他們是空手回來的,也就是說沒有能逮到舌頭。
稍微詢問了一下,莊健就得知,其他人也都把這附近搜索遍了,遇到了兩撥敵人,但是因為敵人的數量比較多,一撥是四個人,另一撥是三個人,誰都沒有把握不弄出動靜,于是就只好干掉了事。
既然附近的敵人哨兵都已經被干掉了,莊健就放心不少,可以大膽的讓人將俘虜嘴里的碎紙團摳出來了。
俘虜可憐兮兮的跪在地上,隨著馮添丁將他嘴里的碎紙移走,他輕聲的咳嗽了幾聲,但听的出來,他已經是在盡力壓低聲音了。
「你很知趣。」莊健蹲在俘虜對面,輕聲說道︰「只要你乖乖听話,我們不會為難你。」
「我知道。長官,我認識你!」誰都沒想到,俘虜卻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莊健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俘虜,雖然月光微弱,可是也能看清一個大概,眉眼似乎在哪里見過,卻又想不起來,隨即他沉聲問道︰「z你是誰?你又知道我是誰?」
「說起我的名字長官可能不知道……」俘虜又低聲回答道。
「別賣關子!」莊健冷冷的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們沒時間跟你磨牙。」
「不過要說起,去年避暑山莊的晚上……」俘虜盯著莊健的眼楮一字一板的說道︰「估計長官會有些印象吧。」
「去年?避暑山莊?」莊健眯起眼楮。面前的這個俘虜的確有些面熟的感覺,可是莊健也不能確定是否真的見過,于是頓了頓才說到︰「我怎麼不記得?」
「長官……」俘虜顯然很著急,聲音突然高了一些︰「就是那天晚上啊,打架,您不記得了?我滿臉是血……」說著他膝行了幾步向莊健的方向湊了過去︰「您再仔細看看我……」
他的話被突然打斷了,不是誰又堵住了他的嘴,而是因為突然向莊健的方向使勁,而被身後的周逸大一腳踹在了後心上,卻因為雙手被綁在背後,身體突然向前撲去,頓時跌了一個狗啃屎。
俘虜悶哼一聲,被兩個警衛員拉了起來,莊健一看︰「喲,臉上流血了……嗯,這就想起來了。」說罷,莊健用自己的袖子給俘虜的臉擦了擦,就如同去年在避暑山莊時候那樣。
「呵呵,老哥不會怪我眼拙吧。」莊健邊擦邊笑道︰「你這臉上沒有血,我都看不出來。」
俘虜尷尬的笑了一下,隨即臉上的肌肉又開始抽動︰「嘶……」
「疼了吧。」莊健笑笑,然後吩咐到︰「給他松綁,都是熟人了。」隨即馮添丁走了過來,將綁住俘虜的雙手的綁腿解開。
俘虜雙手恢復了自由,一邊抖動著想要讓血流快速的回歸正常,另一邊卻對莊健說到︰「長官,我想好了,以後就跟著您了。」
「跟著我?」莊健愕然道︰「為什麼?」
「我是第七旅三十七團的!」俘虜恨恨的罵道︰「當了三年兵了,到手的餉錢還沒有當初說好的半年的多!」
「就因為這個?」莊健隨口問道。
「還不止這個!」俘虜答道︰「整天吃不飽也就算啦,三天兩頭挨頓揍,誰也受不了啊……」俘虜接著說道︰「長官,去年我挨揍,你可是親眼看到過的啊……我現在身上還有傷呢,前幾天叫他們給打的!」說著,俘虜突然月兌下了上衣,果然瘦骨嶙峋的後背上交織的幾道血印。
「嘖嘖……」幾個學生兵都看到了,紛紛感嘆︰「跟自己人也下這麼重的手啊……」
莊健點了點頭︰「你想跟我干,行!不過要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好。」俘虜痛快的答道。
「今天晚上,你們由誰指揮?」莊健問到。
「我就是一個平常的小兵,誰指揮我可不知道,可我知道我們團長來了,听說旅長也來了。」俘虜想了想說到。
「你們團長是誰?旅長是誰?」莊健又接著問道。
「團長劉育才,旅長張從雲。」俘虜隨口答道︰「兩個玩意一個比一個王八蛋!」
「先別罵!」莊健笑道︰「今天晚上來了多少人?」
「我也不太清楚,听人說,好像整個第七旅都來了!」俘虜想了想答道︰「好像還有特務團。」
「第七旅幾個團?」莊健問道︰「特務團是誰的部隊,多少人?」
「第七旅一共兩個團,都是滿編。特務團多少人我不知道,反正是湯主席的直屬衛隊,有四個連,都有馬,平常牛逼哄哄的。」俘虜啐了一口道。
「最後一個問題,你叫什麼名字?」莊健笑著問道。
「回長官,我叫趙滿山。」俘虜答道。
「嗯,好,沒你的事了,就在這老實呆著。」莊健臉色突然轉冷︰「亂跑的話,子彈可是不長眼的。」
「是,是,長官,我明白。」趙滿山連連點頭。
莊健帶著自己的十個警衛員扭頭就走,等到離的趙滿山很遠了,莊健才開口說到︰「這次玩完了,湯二虎帶了三個團過來。」
「團座未免把湯二虎想的太厲害了。」周逸大在身邊笑著說到︰「看看他那些兵就知道,一個比一個慫,要真跟咱支起來的話,估計他這三個團想吃掉咱們還真有點費勁。」
「即使費勁,也能給咱造成嚴重的損失!」莊健看了一眼周逸大,頹然答道︰「咱們弟兄怎麼能這麼無謂的就損失了啊。」
「團座剛不是說過,擒賊先擒王嗎?」周逸大湊過來說到︰「半山坡那里不就是他們的指揮部?」
「指揮部又如何?」莊健嘆了口氣道︰「沒听說麼,特務團啊,肯定是守在指揮部周圍了。頂多一個旅長,就算是逮住他又能掀起多大的浪頭?」
「哎……」周逸大也陪著嘆了口氣。
「等等……」莊健突然站住了腳步,慢慢轉過頭來︰「特務團……湯玉麟的直屬衛隊!也就是說……」
「湯二虎在那!」周逸大的眼楮一亮。
「靠,就干他女乃女乃的!」莊健一拍大腿道︰「能逮住他,啥問題都解決了!」
說到就去做,莊健連忙帶著他的警衛員又在山坡上趴了下來,仔細的觀察著。
灤河對岸,學生**團的營地里還是悄無聲息,這邊潛伏在山坡草叢中的大批敵人已經朝河岸推進了好長一塊距離。很顯然,馬上就快要接近攻擊位置了。
而莊健他們推斷的指揮部的位置,那里依舊是人來人往,雖然所有的傳令兵都刻意壓低身子,貓著腰跑來跑去的,可也只能讓對岸的學生兵崗哨看不到他們,對于在山頂上瞭望的莊健等人來說,每一條黑影,都逃過不莊健的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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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前幾個星期做過一個夢,夢里有一處巨大的石頭建築,形似城門,格外雄偉。建築前還有很多人敲鑼打鼓的來祭祀跪拜。詢問了一下,才知道,這里是幾百年前為民族英雄鄭成功修建的廟宇。(事實上是否有這麼個地方我就不知道了,但在夢里有)此時正在進行紀念他的祭祀活動,我大驚之下,連忙加入紀念英雄的行列。在這之後還游覽了一下這宏偉的建築。
昨天晚上,居然又夢到這個地方了。依舊是城門式樣的宏偉建築,但不同的是,已經被拆的七零八落,還有很多類似民工的人正在努力的拆除著。我站在一處孤零零的石柱頂上(不要問我怎麼上去的,夢里就是這樣)無比悲涼的望著正在倒塌的城樓。
這時兩個游人走到柱子下,仰頭問我︰這是什麼地方?
我回答︰是紀念鄭成功的廟宇。
游人大驚︰怎麼成這個樣子了?
我回答︰這里規劃改建了。
話音剛落,許多人從四面八方的大街小巷趕來,依舊是敲鑼打鼓,依舊是在頂禮膜拜,膜拜這剛剛被拆除的建築。
夢醒之後,我坐在床上,不知道自己心里是個什麼滋味,也不知道這兩個夢究竟是什麼意思,只得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