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徵不由地苦笑了起來。他救了馮羽這丫頭,不但得不到半句感謝,還被她敲詐了一頓,真是……真是天理何在啊?他倒是不怕馮羽把這事情捅到林海那里去,林海可是個識大是大非的人,知道他的舉動,肯定會大加贊賞。只是古徵卻抱著寧可得罪小人,也不得罪女人的信條卻是向來有之,所以也只能肉痛著挨宰了。這化毒散可不是那金創藥,金創藥古徵會配置,但是這化毒散的配置卻需要很多的藥材和器物,所以古徵並沒有辦法自己配制這種東西,用的化毒散都是師傅生前配制的,用一點少一點。這化毒散最珍貴的材料,莫過于一些妖怪的內丹了,可是妖怪卻不容易踫到,踫到無緣無故也不好獵殺,所以這化毒散,想配置多一點都很難辦得到。這古徵的肉痛可想而知了。
見古徵苦著臉把身上的又一個藥瓶拿出來之後,馮羽臉上閃現一絲狡詐的笑容。看到古徵這痛苦的神色,她笑意就更深了。
「這個古徵就是好騙啊!」馮羽心里暗暗說道。她才不會把自己受傷的事情告訴老師林海,要是傳出去自己被古徵這臭小子又模又踫的,自己還不羞愧死的份都有了。所以她也是獅子大開口,訛詐這個救命恩人一把而已。
「你在這里不要動,休息一下,我去看看那蛤蟆精死了沒有。」古徵忙著給馮羽治傷毒,忽略了那蛤蟆精的死活了。如今想起來,連忙說道。好歹蛤蟆精好歹變成了人形,妖力無邊,要死也沒有那麼容易。他可不相信這麼強哈的蛤蟆精,被自己這一倒貫胸之後就死了。人依靠心髒調節人體機能,才能夠活下去。要是人這麼一把利刃從心髒的位置貫穿而過,那絕對是死翹翹的事情;要是妖怪卻與不大相同。妖怪卻是依靠修煉內丹和妖靈成長的,修成了人形的妖精,它們的心髒和其他器官並無什麼大作用,就算被重創,只要還有內丹和妖靈完好,它們就可以修復自我的機能。自己那一刀,雖然能夠重創那蛤蟆精,但是絕對不可能馬上將其擊斃。所以給馮羽治傷完後,他馬上又警惕起了那蛤蟆精來了。
古徵從紅木地板里拔出了已經穿透了大半的古刀來,古刀落入古徵手中的時候,發出了一聲輕微「嗡……」的一聲。剛剛手刃了兩個道行不淺的蛤蟆精,古刀的殺意正濃,所以接觸到主人的時候,它竟然發出了這強烈的興奮之聲。
古徵苦笑了一下。這古刀的神異他早就從師傅耳里听得多了。所以他也見怪不怪。只是這把利刃,他也使喚得越來越順手,膽子越來越大了。
古徵以刀護住前方,慢慢地靠近了那雌蛤蟆精。靠近只剩五步遠的時候,他就已經感覺到了這蛤蟆精已經氣絕多時,心理面不由地納悶了起來。覺得這蛤蟆精死因古怪。
這蛤蟆精仍然保持著撲向馮羽時候的那個姿勢。身子撲落在地上,連掙扎都沒有多掙扎一下,就靜靜死去了。但是古徵卻發現,這蛤蟆精躺在一灘巨大的血污之間。這是很不尋常的。
因為他知道,自己就算貫穿了那蛤蟆精的胸部,對于一個已經渡劫成形的妖怪來說,已經算不上什麼大傷了,根本不可能會制造出這麼大的傷口,流這麼多的血液來。這其中必有蹊蹺。古徵心里想到了這一點之後,馬上就把那蛤蟆精翻了過來。
翻過來之後,古徵才發現了這蛤蟆精的死因所在。他意外地看到了馮羽的那把將臣匕首,不偏不倚地刺在了那蛤蟆精的月復部,類似人類的丹田這一塊地方的中央。
這正是蛤蟆精凝結妖靈的所在之地。那將臣匕首刺中了蛤蟆精的妖靈,才是真正殺死蛤蟆精的真正原因。古徵看到這一幕,不由地苦笑了起來。也不知道這是馮羽有意為之,還是無意之間就把這蛤蟆精給解決了。他很是郁悶,是這小丫頭身懷絕技,還是運氣好的令人發指?
不過古徵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他拔出了蛤蟆精月復中已經深深插進里面的匕首,發現這匕首之上沒有沾染到半點的腥血,而且匕首末端還閃爍著一絲猩紅色的光芒,看到這光芒,古徵就打了一個冷顫。這將臣匕首似乎也能夠感應到古徵的恐懼似的,一絲冰涼的氣息從古徵手握匕首的地方傳了過來。
古徵「哼」的一聲,臉色冷峻,手指往古刀上一抹,一滴鮮血馬上就溢來。古徵馬上就用泌出鮮血的在匕首兩側畫出了一道凝重的符號,鮮血馬上就泌進了這匕首之中,形成了一道詭異的花紋。畫完這些符號之後,古徵就感覺到那一股涼意已經消失,而匕首末端的猩紅光芒也消失不見了。
發生的這一切,都是古徵背著馮羽做的。馮羽雖然眼光一直沒有離開這馮羽的背影,可是卻不知道古徵做了這些堪稱詭異的動作來。
古徵做完了這一切之後,又馬上檢查了這蛤蟆精的身體。妖怪渾身是寶,就算是這蛤蟆精,在狩妖人眼里,也是價值連城的東西,光是拿它們的皮來說,用特制的藥水浸泡過,制造成衣服,就算是重型狙擊槍也難以打穿,又水火不侵,在人間絕對能夠在那些各國政要或者億萬富翁里面賣出個天價。
這也是當今世上,妖怪越來越少的原因,實際上跟那些珍稀動物的消失是差不多的。
檢查並沒有讓古徵有太大的意外這蛤蟆精身上的精血已經完全消失,而且妖靈和妖丹也不見了。蛤蟆精上最珍貴的兩樣最珍稀的寶物都不見了。按照常理,妖丹不會隨著妖精死亡而消失,除非妖精死前自爆了自己的妖丹。而而妖靈,則是妖精死後,慢慢才會消散的靈力,這蛤蟆精才死了不到十分鐘。這些東西去了哪里了,古徵心里非常明白。
古徵地看了看手中這一把將臣匕首,眼光格外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