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她那邊挪了挪,右手霸道的從她肩上繞過去,摟住她以防她掉下去的同時,雷曜便把受傷的中指往傅嵐煙翕動著的唇邊送,下巴隨即拽拽的勾起,「喏,幫我吹一下!」
不懂他這是意欲何為,只覺得他摟著她的姿勢好曖昧,就算他們彼此都有好感,也不至于發展的這麼快吧,雖然吻是接過了,手也牽過了,可那都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不能算。
抬頭,有些生氣的看了一眼旁邊拽的跟個大爺似的還眯著眼沖她笑得好不邪魅的人,傅嵐煙抓住雷曜那只大掌就想要把他的手臂從她肩上挪開,這要是被同事撞見了影響真的不好。
不想他的鐵臂就跟鉗子似的,根本掀不動,而且她越掙扎他就摟得越緊,兩個人的身體也就靠得越近。
被他摟得腦袋都快靠在他肩上了,傅嵐煙頓時羞得兩頰通紅,拿他沒轍,只得憤憤然的作罷,抬起眼瞼一頭霧水的問他,「吹什麼?」
「吹指甲呀,沒看到我的指甲都斷了一半麼?很痛欸,這都是你害的啦,你要負責!」像個孩子似的委屈的噘噘唇,雷曜用余光指著自己的中指抱怨道。
好笑的看了一眼蠻不講理的人,傅嵐煙本來還想問問看關她什麼事,怎麼什麼都賴到她頭上。
結果,一低眼就看見他中指上的指甲真的斷了一半,而且還是從中間端的,斷的那半截兒翹著,另外半截還長在肉里,隱隱間還有血絲從里面滲出來,想來一定很疼。
怪他的心當即就被一股莫名的心疼所取代,輕咬著下唇,她抬頭木木的看了他一眼,就低下了頭。
一只小手輕輕拖起肩膀上那只大掌,另一只手則小心翼翼的捏著他中指的兩側,她湊上薄唇,呼出一口柔柔的氣息就幫他吹了起來。
她的動作好輕,輕得就如同在呵護珍寶一般,讓雷曜一時間看的失了神。
就那樣一瞬不瞬的凝著她安靜的側顏,看她用力吸一口氣再搖著腦袋幫他吹傷口的樣子,只覺得這畫面好美,美得讓他覺得仿佛置身在夢里一樣。
不知怎的,心里突然就冒出來這樣一個疑問。
到底是誰,竟然舍得對這麼美好的一個女人下藥,卑鄙的用那麼殘忍的手段試圖毀掉她的一生。
眼前的她是那麼安靜溫柔的一個人,那個人,他怎麼忍心!
這個女人她不僅美麗大方,還學富五車,更難得的是她心地好,以她的條件,她現在除了該擁有一份不錯的工作之外,還應該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一個溫柔體貼的丈夫和一個或幾個可愛的孩子。
只可惜,這一切都被那一夜給毀了。
男朋友不要她了,到現在還單著。
二十七歲,對于一個女人來說,真的不小了。
雷曜不用想都知道,當初她是懷著怎樣的一種心情去的香港,估計是打著深造的旗號,去療傷的吧。
而親手毀掉她美好生活的人,他也有份。
思及此,雷曜的神情倏然又變得凝重起來,別過臉把視線落在身後那一棟棟萬丈高樓之上,卻獨獨不敢看她。
有那麼一刻,真的很想問問她,五年前的那一夜,那個要了她的人,在她心里是不是就等同于一個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