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色深沉的望著眼前這個在今晚帶給她無限震撼的男人,安凝第一次發現,黎仲廷好像也不是那麼討厭。舒駑襻
余光瞥見他鬢角處都長出了好幾咎白發,雖然那並不影響他卓爾不凡的氣質,但她的心口卻忍不住一陣抽痛。
黎仲廷這個男人很優秀,甚至一點都不比漢森差,這是她一早就知道的事情,只是她心系于漢森,無暇注意到他罷了。
事實上,前些年,陪他去參加一些大大小小的宴會的時候,好多女人的眼光都放在他身上,她雖然不吃醋,但其實都看在眼里。
無數次提出跟他離婚,不僅僅是因為自己受不了他的一廂情願,而是也想放他一條生路。
她的心里只有漢森,就算他強佔了她的身體又怎樣,沒有愛的婚姻無疑是一座墳墓。
既然那麼多女人喜歡他,他為何要把精力放在一個永遠也不會對他綻放笑靨的人身上呢?
可是,他不同意,寧願妥協遂她的願分居,也不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以前安凝不懂這個人究竟在執著什麼,現在她懂了,誠如他所說,也許是愛的太深了。
哪怕她搞不懂自己究竟何德何,能讓他如此珍惜,但她依然感激他對自己的這份心意。
抬手擦了擦眼淚,安凝猶豫了片刻,一臉認真的對黎仲廷說,「我先回去了,你說的我會考慮的。」
「嗯,你慢慢考慮,我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嗎?」。握緊她的一只手,黎仲廷滿含期許的笑道。
安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卻是沒答話。
現在她腦子很亂,還沒梳理清楚,她需要回去好好的想一想,再告訴他答案。
把手從他掌心里抽回來,安凝抱歉的笑笑,起身,準備離開。
見她要走,黎仲廷也站起了身,跟在她後面送她下樓。
雖然舍不得,很想挽留她,可他知道即便留住了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他不想再像年少氣盛時那般強迫她了,他要的是她的心,不是一具行尸走肉。色眸處震男。
下樓的時候,黎仲廷如是說,「天色太晚,就不要搭計程車了,不安全,何況這里也不好攔車,我讓老譚送你回去。」
安凝想了想,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也就點頭答應了,「好。」
很意外她居然沒拒絕,緊隨其後的黎仲廷不免戲謔的勾了勾唇,「這好像還是你第一次順從我的意思。」
聞言,安凝的腳步在一瞬間便停了下來。10njl。
以為她生氣了,黎仲廷也跟著頓下了步伐,扶額沖她笑得好不尷尬,「你別多心,我……我是開玩笑的,就想逗逗你。」
神色憂傷的凝著他半晌,安凝口里方才吐出一句自嘲的話,「仲廷,以前的我,對你真的很壞哦?」
「額……」沒料到她會這麼說,黎仲廷頓時有些受寵若驚,呆呆的望著她,只覺得今天的她好似有點反常。
以前的她,對他說話不會這麼溫柔,也從來都不會直接叫他仲廷,可今晚,她一直這樣親昵的稱呼他,甚至,還對他綻放了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見到的笑靨。
見他不說話,安凝眼里頹然劃過一抹難掩的歉疚和自責。
低頭,抿抿唇,她自嘲的搖頭笑笑,抬起腳步繼續往下走。
她覺得自己好傻,居然問這種問題。
這還用得著問嗎,是個人都看得出來她以前都身後這個男人有多差。
家里的好些女佣,一直用羨慕又嫉妒甚至是不理解的眼神看她,她都知道。
想想也是,她們一定很納悶,夫人的心難道是石頭做的嗎,為什麼老爺對她那麼好,她就是不肯對他笑,不肯多看他一眼呢。
眼見著她都到快到樓下了,愣在那里的黎仲廷下意識的回過神來,趕緊跟了上去。
來到客廳里,卻沒看到大兒子,安凝不免好奇的問佣人,「大少爺呢?」
「好像已經走了。」佣人答道。
「哦。」安凝點點頭,眼中難掩一份失落,對著門口的方向就嘆起了氣。
森兒,就那麼不願意看見媽媽麼,都不等我下來就走了。
「森兒那孩子不是針對你,興許他有事。」妻子眼里的失落被黎仲廷看在眼里,不知道怎麼安慰她,他只好胡謅了個理由。
「嗯。」安凝轉過身來,裝作沒事人一樣沖他笑笑。
迷失在她那回眸一笑里,黎仲廷只覺得天地都在旋轉,暗暗激動了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笑著對她說,「你等我一下,我去幫你安排車子。」
說著,他便朝門口走去。
「好。」安凝溫順的點頭,目送他離開。
車子駛離黎家大門有段距離了,安凝偶一回身,發現一襲黑色大衣圍著白色圍巾的男人還站在鐵門邊久久不願離去,那一瞬間,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這都快十二點了,他也是五十好幾的人了,又是大冬天的,他都不會冷嗎?
有什麼不放心的,司機老譚是黎家的老人了,開車穩重的很,他至于這樣嗎?
如果舍不得她走,剛剛為什麼不開口挽留呢?
換做以前她會拒絕,可是今天她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經過,只要他開口,她想自己應該還是會留下的,至少,在法律上他們還是夫妻。
可他只字未提讓她別走這些字眼,她說離開,他就去幫她安排車,還一直送到門口。
側身望著身後那越來越模糊的身影,安凝掩唇輕輕啜泣起來。
她覺得自己做人真的好失敗,辜負了漢森不說,還傷害了對自己這麼好的一個男人,更是把幾個兒子都弄得遍體鱗傷。
她想,天底下應該再沒有比她更惡劣的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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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行進一半的時候,安凝的腦子里不自覺的又浮現了曜兒那張臉,忽然發瘋一樣的想見到他。
尤其是現在知道了他是自己和漢森愛的結晶,她真的好想告訴他真相,好想把他抱進懷里親個夠。
曜兒是他的兒子,天哪,他居然沒死,不僅認祖歸宗了,還長得那麼好!
從羽絨服的口袋里翻出手機,無數次的想要撥出那個她想打又不敢打的號碼,安凝的神色哀傷至極。
要怎麼說呢,白天她還搞不清楚狀況的跟曜兒說她不是他母親,現在又說是,他能信嗎?
還有,這麼做的話,阿哲和森兒會怎麼想,她不能再傷害那兩個孩子了。
思前想後,安凝決定把這件事隱瞞下去。
听曜兒的口吻,他和俞璇的關系似乎不錯,既然他有俞璇這個母親了,應該不需要她吧,事實上她這個母親也只是個掛名的,她什麼都沒為他做過,現在憑什麼說認他就認他。
相對于他,她覺得阿哲和森兒似乎更需要她。
前半生,她對兩個孩子太差了,余生,她想好好彌補他們。
至于曜兒,他人好,心地善良,又有那麼多人愛他,想來應該不缺她一個。
雖然想的很美好,可畢竟是自己的骨血,安凝還是舍不得,下決心的時候,心里簡直如同刀絞。
試問,有哪個母親不想認自己的兒子呢?
伏在膝蓋上,掩面哭得泣不成聲,安凝暗暗在心中跟遠方的二兒子道歉,
「曜兒,媽對不起你,媽欠你的來生再還,今生我還有要去贖的罪,你哥哥和弟弟早年因為我對他們爸爸的誤解而沒有享受到母愛,請你諒解一下,我真的欠他們好多,我不能再傷他們的心了。至于你,你有嵐煙陪著,還有俞璇那麼好的一個母親,我相信,沒有我,你也會過得很好,對不對?」
「不是媽不認你,是媽真的無顏面對你。你就當我死了好了,不要再惦記我,媽真的是死不足惜……我發誓,來生媽做牛做馬一定好好補償你……對不起,我的兒子,真的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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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雷曜正倚在床頭看書,窗邊的寫字台上,大月復便便的妻子還在那里備課。14965891
自打她去教書開始,他們的睡眠時間就比較晚。
勸了她很多次都不听,她這個人一根筋,說要對學生負責,他沒辦法,只好陪著。
本來看書看得好好的,胸口莫名的疼起了,他頓時放下手里的書,難受的揉起了胸口。
正好這時傅嵐煙寫好了教案,收拾好東西,起身準備返回床上休息,不想,轉身的一刻,卻看見丈夫捂著胸口,像是很難受的樣子,額頭上都冒出了一層冷汗。
她頓時緊張的不得了,趕緊扶著肚子去到了他那邊,「怎麼了,老公,你身體不舒服嗎?」。
看她緊張成那樣,雷曜不免搖頭笑了笑,「沒,沒什麼,就是剛剛胸口有點疼,現在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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