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拿了衣服去洗澡,老實說今天這麼一折騰下來,他可以說是身心疲憊.
可想起妹妹蔣媛希剛剛說的話,程驍拿衣服的動作不免頓在了那里。
母親,她居然背著蔣叔叔搞外遇?!
沉思了片刻,他決定回一趟蔣家。
是可忍孰不可忍,蔣叔叔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母親她怎麼還能做出這麼齷齪的事情來。
從衣櫃里拿出一件厚外套披上,程驍關上櫃門,打開房門就朝玄關處走去。
路過客房的時候,他不放心的輕輕擰開|房門往里看了一眼。
透過窗外射|進來的月光,看見妹妹嘴角噙著笑,像是已經進入了夢鄉里,他方才緩緩的將門重新關好。
拿了雨傘和車鑰匙,程驍就輕手輕腳的出了門。
從公寓里出來,才發現,外面果然下著很大的雨,其間還飛舞著雪花,難怪妹妹會淋成落湯雞。
打著傘踩著月光朝他車子所在的方向走去,夜色的襯托下,一襲軍綠色大衣的男人背影看起來特別的蕭條。
听佣人說兒子回來了,剛洗完澡敷完面膜的徐娜穿著睡衣汲著拖鞋便一路從樓上狂奔而下。
若非親眼見證,她真的不敢相信兒子他這麼晚了居然會過來。
忙張羅佣人泡茶拿點心,徐娜笑著把頂著風霜而來的兒子往客廳里拉,「驍兒,媽真沒想到這麼晚了你居然會回來看我,媽簡直太感動了。快進來,凍壞了吧?」
冷笑著覷了她一眼,程驍伸手就不客氣的把她的手臂從他的胳膊上給撥開了,依舊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語氣,「你想多了,我不是回來看你的,我是有話問你!」
木木的盯著自己被兒子撥開懸在半空中那只手,徐娜低垂的眼瞼里剎那間便劃過一抹明顯的失落和挫敗。
雖然兒子這樣待自己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是,當他冷言冷語的把她的手撥開的一刻,她還是會忍不住難過。
這孩子,到底什麼時候才會跟她親近。
大概也猜到了他想要問什麼,徐娜的神色不免變得慌亂起來。
希兒這丫頭那麼跑出去,肯定是去了他那里。
心里雖然忐忑不安,可徐娜還是裝作沒事人一樣,跟在他身後進了客廳,刷著胳膊故作鎮定的笑道,「想問什麼?」
剛在沙發上坐下,就有佣人過來奉茶上點心,程驍煞有介事的看了她們一眼,卻是不好張口趕她們走,畢竟他不是這家的人,自知沒那個權利。
知道他是想給她這個母親留面子,徐娜不免心里漸生了一絲感動,隨即沖那兩個人佣人揮揮手,「這里沒你們的事了,都下去吧,沒我的吩咐不要出來。」
「好的,太太。」兩個佣人齊齊頷首,沖他們福了福身,便端著托盤退了下去。
待他們一離開,程驍就冷眼瞪向徐娜,直入主題,「你跟那個男的怎麼回事兒?」。
「什麼男的?」故作無辜挑了挑眉,徐娜一副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的表情。
「你少在這里裝傻充愣!」沒好氣的冷笑幾聲,程驍眼里的透著一份根深蒂固的鄙夷。
兒子的態度讓徐娜感到心寒,免不了生氣的訓斥了他幾句,「有你這麼說自己媽媽的嗎?你出去問問,有那個做兒子的會這麼跟自己的媽媽說話,說我裝傻充愣,你還真是能耐啊!」
面對她的斥責,程驍不以為恥的嗤笑一聲,「那請問一下,天底下有那個做母親的有你這麼不要臉?勾引人家老公,破壞別人家庭,甚至還搞外遇,試問你做的哪一件值得我尊敬你?」
「你!」徐娜被氣得嘴角只抽搐,恨不得上前給他一巴掌。
該死的,還真是兄妹,說出來的話都一樣!
合著她這個媽,在他們兄妹眼里竟然是這麼的不堪!
若不是覺得對不起這孩子,徐娜發誓她萬萬不會這般忍氣吞聲。
深吸了幾口氣,盡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她好脾氣的跟他解釋,「什麼叫搞外遇?那純粹是希兒那丫頭亂說的!只是一個朋友送我回來,因為多年沒見,吻了一下臉,剛巧被那丫頭撞見,她就在那里亂嚼舌根!」
「是嗎,真的只是朋友嗎?」。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程驍清冷的目光里透著懷疑,「希兒雖然大大咧咧的,可是從小就不愛撒謊,她真的是在亂嚼舌根嗎?」。
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徐娜只覺得肺都快被這兩兄妹給氣炸了,她搞不懂自己怎麼生了這麼兩個冤家,「你這話什麼意思,你在懷疑我?」
「擺在那里的事情,用得著懷疑嗎?」。
氣得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徐娜垂在身側的一雙手緊緊的捏在一起,可見她的隱忍程度,「你……放肆!」
挑釁的對上她怒不可止的眼神,程驍不甘示弱的冷笑道,「怎麼,惱羞成怒了,也想打我巴掌是吧?若非心虛,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飲恨的瞪著兒子,徐娜眼里一片迷蒙,「你是故意回來的幫著希兒那丫頭回來氣我的,是吧?你們這兩個吃里扒外的東西,我可是你們的親媽,你們這麼對我也不怕天打雷劈!」
「你還知道你是我們的親媽啊,你不要臉,我們還要要的,拜托你,親媽,你適可而止吧,我們和臉早就被你丟盡了,你還嫌不夠是麼?蔣叔叔對你如何,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怎麼得到他的,你心里應該更清楚。既然把別人的老公搶過來了,就該珍惜。」
「徐娜,我警告你,你最好馬上給那個男人劃清界限,這一次,念在你還是我親媽的份上,我和希兒都會守口如瓶,不會告訴蔣叔叔,但是如果還有下一次的話,就算你是我們的親媽,我也會大義滅親。你自己好自為之!」
說完,警告的看了母親一眼,程驍起身就準備離開。
沒想到兒子此番回來,居然是來警告自己的,剛剛他那番話,根本就是在往她身上捅刀子,一時間,徐娜的臉色蒼白如蠟,整個人也因為重心不穩而朝後跌去,跌坐在了沙發上。
捂著唇痛心疾首的抽泣起來,她覺得活著真是沒什麼意思。
丈夫到現在還沒回來,兩個孩子都那麼的看不起她。
希兒那丫頭跟她鬧也就算了,兒子還特地回來數落她一番,她這當的是什麼媽。
沒走幾步,就听見身後傳來嗚咽聲,知道是她在哭,程驍饒是也不心疼,反而轉過身去,再警告了她一句,「還有,你最好對蔣叔叔好一點,他對不起林夏母女,但是絕對對得起你和希兒。他一個男人在外面打拼也不容易,你就不要再在他面前無理取鬧了!」
其實他真正想說的是,蔣叔叔剩下的日子不多了,你抓緊時間對他好一點,免得將來後悔,可想了想,程驍終究還是沒那麼說,因為他答應過蔣叔叔,要替他保守秘密。
說完,程驍便扭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擁有這樣一個母親,讓他感到很無奈,他也只能說這麼多了,听不听得進去是她自己的事情。
听見門外傳來引擎熄滅的聲音,徐娜頓時捂臉伏在膝蓋上大哭起來。
一只手揚起,憤恨的捶打著身旁的沙發墊,她氣得好像打人,「我到底上輩子造了什麼孽,生了這麼兩個冤家,不幫我也就算了,處處維護林婉柔母女倆!敢說我不要臉,程驍你個混賬小子!」
哭了一會兒,徐娜猛然間抬起頭來。
擦擦眼淚,她眼里倏然便燃起了熊熊怒火。
對,驍兒和希兒會這麼對自己,絕對是那對心機叵測的母女慫恿的!
「林婉柔,看來是我小瞧了你,也不知道你和你那狐媚子女兒給我的驍兒和希兒灌了什麼藥,以至于他們這麼向著你們。你們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們的。當年我可以把蔣道涵搶過來,現在我也一樣可以贏你們。想分蔣家的財產,你們做夢,我一分錢都不會讓你們拿到!」
咬牙切齒的發下重誓之後,徐娜就抱著手臂氣沖沖的回了房。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居洗天澡。
唐緯侖和俞璇今天一整天都呆在雷曜家,一來,是想陪陪女兒,二來也是順道安慰安慰心情不好的親家母。
俞璇好幾次都想跟女兒言明自己的身份,都被唐緯侖使眼色制止了,他總覺得現在時機不對。
雷曜的大哥還在坐牢,親家母憂心如焚,連帶著女兒也急得不得了,若是現在告訴她身世,他很怕女兒會受不了,本來就懷著孕,萬一受了刺激,可就不好了。
俞璇也知道不該這麼心急,可是她真的好想跟女兒相認。
雖然現在她也叫她媽,可那是不一樣的,她是跟著雷曜叫的。
不過,考慮道唐緯侖說的,她終究還是忍了又忍。
唐緯侖怕她難受,便跟女兒嵐煙說,想把小外孫接過去跟他們住一陣子。
嵐煙想著反正現在家里挺亂的,加上那孩子都沒跟他們二老親近過,趁機親近一下也挺好,于是,想也沒有就答應了。
回去的路上,有了小外孫相伴,俞璇的心情可以說是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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