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東西,背她上樓之後,黎少騫本來是準備借機開溜的,可蔣媛希死活不讓他走.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什麼‘我怎麼那麼命苦呀,生病了都沒人陪’、‘要是一會兒上廁所體力不支倒在里面都沒人知道’之類的雲雲,總之,那是把她自己說的是要多可憐有多可憐,黎少騫徹底服了她,沒辦法,只好答應留下陪她。
其實吧,心里也是有點舍不得的,跟她呆在一起真的很開心。
只是,她那張嘴太口無遮攔了,盡說些不害臊的話,他本來就是個皮薄的人,哪里招架得住。
黎少騫想,若是把她的嘴縫起來,他還是挺願意留下來的。
不過,轉念又一想,這就是她的可愛之處,要真的把她的嘴巴縫起來,那就沒有樂趣可言了。
希兒她可愛,就可愛在大大咧咧心無城府,想什麼就說什麼。
算了,忍忍吧,當她童言無忌好了……
針藥水上午就打完了,下午蔣媛希就沒什麼事了,只需要躺在床上休息就好,到點了會有護士過來提醒她吃藥。
大叔生性木訥,都是她在說話,他想起來就答一句,還心不甘情不願的,時間久了,蔣媛希覺得好無趣。
病房里突然變得好安靜,安靜的只能听見彼此的呼吸聲,黎少騫覺得有些不自在,余光落在自己好久沒修的指甲上時,他突然轉了轉眸。
對了,剪指甲!
蔣媛希正悶得發慌,突然看見黎少騫從兜里掏出鑰匙串,掰著上面的指甲剪,想來應該是想剪指甲。
小丫頭趕緊從被子里滑作起身,歪嘴笑笑,上前就一把將他手中的鑰匙串朵奪了過來,順勢拉過他的一只手就擱到了自己腿上,眉眼彎彎的對他說,「大叔,我來幫你剪。」
兩個人的指尖相觸,黎少騫頓時覺得耳根熱熱的,心跳好像也突然漏了半拍。
緊張的抿抿唇,他尷尬的將手抽回來,低著頭不敢看她的眼楮,臉上的笑容也顯得有些局促,「不……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你還是躺著休息吧,要喝水或者想吃水果就……就告訴我一聲。」
一緊張,他說話都結巴了。
要不是怕她笑話,他真想把自己的嘴巴打幾下。
該死的,怎麼變成結巴了!
大叔的表情一看就是在害羞,蔣媛希忍不住捏著唇角偷笑起來。
怎麼辦,她是越看越覺得大叔好可愛。
暗暗在心里感嘆,哎,姐姐真是沒福氣,這麼可愛的男人她居然不喜歡。
不過,也真要感謝她不喜歡,要不然她就沒幾乎認識大叔了。
余光瞧見她在偷笑,黎少騫越發的不行,趕緊去搶他手里的鑰匙串,不想,手剛伸出去,就被一只柔柔的小手再度給捉住了。
這一次她稍稍用了些力,他怎麼掙月兌都沒用。
抬起頭來,滿含無奈的望過去,黎少騫正想說男女授受不親,結果,蔣媛希拉過他的手就開始專心致志的給他剪起了指甲。
那低眉順眼的模樣貞靜似水,陽光透過百葉窗折射進來,剛好灑在她臉上,仿佛鍍上了一層金光,讓她看起來就像一個沐浴著陽光的天使。
兩片似羽翼般的睫毛時不時的眨兩下,就好像星星一樣,閃著耀眼迷人的光芒,小巧的瓊鼻隨著呼吸而輕輕的蠕動著,一下一下,微微翕動的兩片唇瓣雖然因為生病唇色看起來有些蒼白,但卻由于保養得宜的緣故,依舊泛著瀲灩的光澤,引人入勝,只一眼下去,黎少騫的視線就再難轉移。
瞬也不瞬的望著眼前這張安靜的像畫兒一樣的容顏,此刻黎少騫心里流淌著的是一股從未有過的寧靜,他仿佛听到了鳥兒在枝頭鳴唱,蟲兒在草叢里低叫,好像此刻他和希兒不是在病房里,而是置身在芳草萋萋流水潺潺的山澗里,撲鼻而來都是大自然的清香。
希兒,她真的是個好美好的女孩子,黎少騫在心里問自己,為什麼他好像覺得自己越來越喜歡跟她呆在一起了。
不管是跟她斗嘴,還是被她愚|弄,他雖然會覺得有點招架不住,但是不得不承認,他心里其實是開心的。
余光瞄到大叔在偷看自己,表情好痴呆,蔣媛希不免抬起頭來,笑著打趣他道,「大叔你干嘛,難道我臉上有東西嗎?」。
聞言,黎少騫下意識從神游中回過神來,尷尬的撓頭直笑,「沒……沒有。」
剛好剪完一個手指頭,蔣媛希不免把黎少騫的手又往懷里拉了拉,好笑的看了他一眼,埋頭繼續剪下一個,「大叔,你怎麼回事啊,今天說話光打結,還是,你有口吃的毛病?」
「你……你才口吃!」黎少騫面露難色,頓時沒好氣駁了一句。
說著,他就欲要把手抽回來,蔣媛希抬頭,氣急的瞪了他一眼,越發捉緊他的手指頭。
繼續手里的動作,她一邊剪,還一邊撅起嘴巴直報怨,「別動,一會兒剪到肉我可不負責哦!」
受不了的看了她一眼,黎少騫沒轍,只好無奈的搖了搖頭,由著她折騰。
右手剪完了,蔣媛希又笑嘻嘻的拉過黎少騫的右手繼續。
剪完了大拇指,她準備剪食指,結果,兩根手指頭剛一捏住他那根指頭的指肚兩端,黎少騫本能的皺眉‘呲「了一聲。
蔣媛希納悶挑了挑眉,正準備問他怎麼了,突然把那根指頭轉過來,才發現,原來是上次她咬得那個血洞洞太深,好像還沒好全,估計是她剛剛突然一捏,他本能的覺得疼。
一想到上次兩個人果裎相對的畫面,蔣媛希的臉蛋就忍不住紅了起來。
再一回想當時滴血時候的一幕,她又忍不住想笑。
哈哈,對了,大叔他還不知道那個落紅是他自己的血吧。
要不要告訴他呢?
可是,告訴了就不好玩兒了。
見她盯著自己左手食指肚上的紅點點看,黎少騫一下子也想起了那天的事。
尷尬的撫了撫額,雖然不想提起那件事,可是他真的很想知道這傷口是怎麼弄的。
都好幾天了,還沒好,感覺跟針戳了一樣。
趁著她發呆的一刻,趕緊把手抽回來,黎少騫猶豫的抿了抿唇,鼓足勇氣問她道,「那……那個希兒啊,我……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抬起頭來羞答答的看了他一眼,面若桃紅的蔣媛希眼里微微泛著好奇,愣了半晌,她方才點點頭,很輕的聲音答,「哦。」
眸光指向自己的手指頭,他一臉費解搖起了頭,「我真的是搞不懂我這手指頭是怎麼弄傷的,我記得前一天還好好的,結果跟你那個……之後吧,我就發現這里好疼。」
他不提到這個還好,一提到這個,蔣媛希原本紅彤彤的小臉越發紅透。
難為情的低下頭去咬起了唇瓣,她絞著被角,笑得一臉嬌羞,按原來想好的答,「還問我咧,都是你吶,要不是你用力過猛,弄得人家承受不住,我能咬你麼?」
聞言,黎少騫簡直可以說是瞠目結舌。
這話什麼意思,用力過猛?!
這是一十九歲的小姑娘該說的話嗎?
一時間,黎少騫只覺得臉紅舌燥,趕緊把臉轉過去,用手遮起來,他直覺得腸子都要悔青了。
偷偷打了自己的嘴巴幾下,他恨恨在心里罵自己。
無語,干嘛沒事提起那件事,受傷就受傷,還問什麼原因,現在好了,扯到這麼限制級的一個話題。
不過,細細回想那一夜,他真的覺得好匪夷所思。
按希兒說的,那一夜他很勇猛的話,為什麼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偶買噶,誰能告訴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將大叔抓狂的樣子看在眼里,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掩唇,忍住想爆笑的沖動,假裝善解人意的安慰他,實際上是更具爆炸性的刺激,「大叔,對不起哦,那天我就想告訴你,你的手指頭是我咬的,可是人家不好意思說。哎喲,羞死人啦,我不要講了啦!」
說著,蔣媛希就一臉羞態的滑進被子里,用被單捂住臉,就抿唇偷笑起來。
本來呀,她還想告訴大叔實情的,現在她改變主意了,她不要告訴大叔,除非大叔自己發現,他就是要大叔心里卡著一個疙瘩,哼哼。
一听她這麼說,再一看她都羞得躲進了被子里,黎少騫越發覺得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狠狠咬了一下下唇,他免不起又在心里罵起了自己。
黎少騫,你可以去死了,你就挖坑自己往里跳吧!
只覺得病房里的氣氛突然變得好令人窒息,黎少騫煩躁的扇著面前的羊絨衫,起身準備去外面透透氣,再呆下去,他真的要瘋了。
這丫頭,真的是很有折磨人的本事。
听見凳子移動的聲音,以為他要離開,蔣媛希下意識的掀開被子坐起來,上前就抱住黎少騫的胳膊,一臉委屈的控訴道,「大叔,你明明說過留下來陪人家的,你現在是要走嗎,你怎麼可以這樣!」
說著,小丫頭吸吸鼻子,就難過的抽泣起來。都樓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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