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坐在她家的庭院里,佣人給我們端上熱茶。黎宥如也離開,並讓其余人都下去,只有我們兩個人。
我們沒有說話,每次都是控制主導權的我,此時卻無話可說,因為覺得內疚。倒是黎宜開口了︰「謝謝你來看我,真對不起。我二哥他只是心疼我,你別生他的氣。」
「哦!怎麼會,他生我氣是應該的。」我只是木訥的回答著,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好久,我喝了一口茶,認真的看著黎宜開口道︰「你還願意做我女朋友嗎?」。黎宜詫異的看著我,沒有吱聲。我清清嗓子,繼續說道,「雖然我不敢保證以後我會不會想要換女朋友,但現在我希望你做我女朋友,我希望補償你。恩,其實,做我女朋友會很苦的。就算有女朋友,我身邊也會有不同的女人出現。所以,做我的女朋友,必須要容忍這一點。你還願意嗎?」。我有些害怕黎宜的猶豫,會讓我不知所措。「當然,當我女朋友,你愛看我多久,我都不會笑你。」我不忘加了一條成為我女朋友的好處。
黎宜臉一紅,突然對我微微一笑,抿了下嘴,點點頭。好久才用細小的聲音說︰「恩,我願意。我以為你忘了。我知道尹澤你這麼漂亮,當然不可能只有我這樣一個女朋友,所以不管你有多少女朋友,我都不會生氣的。能做尹澤的女朋友,我很開心,像做夢一樣。」黎宜的話讓我如釋重負,心情也舒暢起來。
就這樣,她成為我的女朋友之一,也是最久的一個,我也一直相信她會是我最後一個女人。跟她在一起,你總能找到樂趣,沒事調戲她,看她滿臉通紅的模樣。慢慢的,我後面才發現我愛上她了,盡管我無法為了她一個放棄別的女人,就像我愛百合,但我也有著欣賞玫瑰和其他美麗的花的興趣。但我知道,她是我生命中一個十分重要的女人,沒有人可以取代,我願意與她一起生活一輩子。
大學畢業後我沒有選擇出國,而是去服兵役,在我服兵役結束的那一年,就是黎宜在美國結束學業的那年,我們訂婚了,那時我二十五,黎宜二十一,我親手為她做了一對耳環,有我對她的愛,和我的誓言。
當兵期間,我認識了邵俊峰,一個我不得不認為相貌與我有得一拼的男人,卻性格孤僻,冷漠讓人接受。但我們依然做了朋友。像我們這種有錢人沒有必要服兵役,但是總愛嘗試不同生活的我還是選擇了。
她很听話,听話到有時讓我心疼。我會內疚,我知道她愛我勝過我愛它,她的愛讓我無法償還,也讓我肆無忌憚。總認為她那麼愛我,那麼依賴我,就永遠不會離開我。所以訂婚之後得兩年,我並沒有絲毫收斂,但我不會帶著我的女伴在她面前出現,我要做到,在她的面前,我只屬于她,只看到她一個,只為她一個人笑。
可是,我漸漸發現,我們之間似乎有些距離。她的眼神總是憂傷,雖然嘴角在微笑,卻依然看得出她的難受,我知道緣由,卻不知道該怎麼解決。直到最近,那次我和她約在我們常去的餐廳,她失約了,我慢慢失去她的聯系,她的電話我接不到,也打不通,我並沒有在意,因為有時我遲到了,她總會生氣的不理我,但之後就會跟我聯系,我以為這次也不例外。除了那次在威爾斯特飯店,她的變化才讓我發現我可能會失去她。我嘗試去找她,可是她音信全無,每次去她家找她時,總是沒有人回答。我慢慢感到焦急,想去找韋婷,那個和黎宜要好的女人,很漂亮,卻被邵俊峰警告著和保護,讓我找不到她。
直到這幾天,我才知道她去美國,因為我收到她從美國發來的e-mail,她想分手了。我無法形容當我看到這封郵件的感受,震驚,害怕,內疚,不,不是,是可笑。我不相信這是她寫的,因為她永遠不會想到和我分手的。所以我決定去美國了,也許我不是一個優秀的情人,但是,我對你,是真的愛著。我只是不明白,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了,你怎麼可能不明白我是愛你的,也許跟我在一起很苦,可你已經忍受了,為什麼不能再忍受幾年呢?如果無法忍受,你也許早就放棄,早就抗議了。再忍受幾年,我會和你結婚,雖然我認為那只是形式,但到那時,我會收住性子,好好地對待你,好好地補償你,用我一生的時間來愛你一個人,好好經營我們的家,不好嗎?你該告訴我原因。
此時,坐在飛機上,看著窗外的白雲和藍天,我難得有時間細細回想我的以往,還有我們之間的一切。再過一個小時,飛機將在美國紐約降落,不知道那刻,你會在那里微笑著迎接我嗎?黎宜,此時的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