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亂來,我們商量一下。言琥濾尖伐」裴傲陽無法想象若是許以清真的把骨灰給揚了的後果,寒寒得有多傷心,路修睿只怕也要把他給活剮了。只是按照許以清說的找來了郝向東和燕寒也未必就會保住,但是此刻,他也沒辦法了。
「你拿一個去了人的骨灰威脅這些人,你還真是變態。」林紫陽憤恨的吼了一句,「你自己作孽害你的女兒郝倩差點死了,你不怕報應啊?再說了,你自己不幸是你自己造成的,誰叫你死乞白賴的非要嫁給郝叔?你怎麼能把這件事算到別人頭上?」
「你閉嘴。」許以清十分狂躁。「你再嗦我現在就扔下去。」
林紫陽一下閉嘴,該死的老毒女人,怎麼就不下地獄?
韓簡立在那里撐著一把傘,眯起眼楮打量四周。三樓的高度,許以清選擇的位置十分恰當,花房,玻璃窗伸出一塊遮住雨幕,淋不到她,但是骨灰一旦掉下來,就只怕是濺的到處都是,再也收不全。
雖然人死如燈滅,大家都是現代人,無神論者,但是骨灰對于親人來說,意味著什麼,是外人很難理解的。尤其是對于燕寒路修睿和燕霜來說,他們的媽媽一生悲苦,到死了連骨灰都要被折騰,他們得有多自責?
「打電話給郝叔,今天是個了結,無論怎樣都該結束了。」韓簡沉聲道。
裴傲陽也知道死者已去,許以清再恨,再怨,她做的事,今天該是擺出來說道說道了,一切恩怨也該扯平了,只是萬一她把骨灰摔下來,寒寒會怎樣?
「寒寒來了萬一出事,她會受不了的。」沉默許久之後,林紫陽開始認清楚眼前的事實,許以清這種連人骨灰盜出來的人,會講道理嗎?
「看情況吧,看許以清要做到何種程度。」韓簡安撫的拍了拍裴傲陽的肩膀,嘆息一聲道︰「一切任其自然吧。」
「我來打。」裴傲陽終于艱難的做出選擇,電話給展廷江,讓他帶人過來。
「可是她瘋了。我看不妙。」林紫陽惱怒著。「寒寒還不傷心死?」
「你們商量完了嗎?再不快點,我扔下去了。」許以清還在催促。
裴傲陽先給郝向東打了電話,讓他立刻驅車過來。而後又給展廷江打電話,燕寒的點滴剛滴完。接到電話,立刻跟著展廷江去上車,周啟航和燕霜也陪同過來……
等待的時間里格外難熬,裴傲陽一再地看向許以清的位置,她的目光呆滯,骨灰盒就在窗戶上,只要一松手,盒子就會跌落下來。
「許姨,我們談談怎樣?」韓簡突然高聲喊道。
「許臭屁。」林紫陽冷哼一聲嘟噥著。
韓簡不以為意,繼續道︰「你是長輩,混了一輩子,什麼道理應該都懂。何苦到老折磨自己呢?」
裴傲陽陰郁的皺著眉頭,也小聲提醒韓簡道︰「韓哥,我們還不清楚她到底要怎麼做,不要激怒她。」
「我知道。」韓簡點頭。
許以清卻不搭理韓簡,保持沉默。
「你心里很後悔吧?」韓簡直言不諱。「這一切都不是你想的吧?」
「你閉嘴,我現在什麼都不听。你們都別給我說話。」許以清怒氣騰騰地指著他們三個,另一只手一晃,骨灰盒搖搖欲墜。
「唉,許姨,你有沒有想過,一切居然會走到今天的地步,其實根本沒必要的。」嘆息一聲,韓簡無力的撫著額頭,「我只是想提醒你,留點美好在郝叔心里,不是更有價值嗎?為什麼一定要他恨你?」
「這是我的事。」許以清突然吼道。
「我當然知道是你的事,我只是為你不值得。為什麼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而丟了整個家族的面子?你不為郝叔,難道也忘記自己還有兩個女兒還有許家一堆關心你的親人嗎?還有你還不到一歲的小外孫。許姨,你得不償失了。」
「我早就得不償失了。」許以清自嘲一笑,又是冷聲︰「都是你們這些臭男人的錯,個個都是偽君子,受苦的都是女人。我倒霉,林向輝倒霉。我們兩個沒有一個贏家。顧錦書卻贏了,她死了,卻得到三個男人的心。憑什麼?」
「對啊。許姨,你說憑什麼呢?」韓簡反問。
裴傲陽沉默不語,周身上下散發著寒意,直盯著許以清。
許以清被問的一愣,憑什麼啊?是啊。憑什麼呢?為什麼顧錦書輕易獲得男人的垂青,而她跟林向輝每一個姿色都不差,卻還是敗給了顧錦書。
裴傲陽冷著臉突然一針見血地說道︰「許以清,我來告訴你,為什麼。因為顧錦書也好,郝素煙也好,林素也好。她從來都是以德報怨,從來都有一顆向善的心。即使蒙受巨大的委屈,即使蒙受不白之冤,她也不曾傷害過任何人。而你和我媽都痴心太重,偏執的可怕。為了你們自己的愛情,棄別人的幸福不顧,你尤其更甚,起了殺念。這樣的女人,你叫男人如何愛你?你覺得郝叔會愛上一個心術不正的女人嗎?你敗給了自己的心,沒有輸給任何人。人只能戰勝自己,戰勝不了任何人,你實在太貪心,想要人,也想要心,卻從來不反思自己的行為——」
「啊——你給我閉嘴,誰也不許再說話。」許以清尖銳的嗓音突然揚起聲音喊叫著,一片雨霧之下,還是那樣的尖銳。
別墅外,車子鳴笛聲響起。
車里首先下來個人,是郝向東。秘書舉了一把巨大的黑傘進來,為他遮雨。
許以清看到了郝向東,歇斯底里咆哮後,神色里滑過一絲的冷厲……
「郝向東,你還是來了。」從歇斯底里里恢復過來,「舍不得你的情人了是不是?」。
警衛已經四處布崗,防範著不測。
郝向東站在樓下,看著樓上的方向,看著許以清,當視線落在她手里擱在窗邊的骨灰盒時,他的視線迅速一痛,呼吸停滯。
郝向東面無表情,說道︰「許以清,我來了。」。「哈哈。郝向東,想要骨灰安然無恙嗎?」。許以清大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