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遙遙從咖啡廳出來,在燈火通明的路上晃蕩了很久,才慢吞吞回到木家,對上已經等她很久的木少天。
「遙遙,跟我到書房里來。」說罷,轉身上樓。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木遙遙你最近衰神附體了嗎,她自問。不管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吧!
木遙遙低頭,跟著上樓,像犯了什麼錯誤似的。只是她有疑似錯誤的時候,不是當眾審判嗎,什麼時候待遇提升到單獨訓話了!
扶著樓梯扶手,慢悠悠爬上樓。站在書房門前,她不想進去,記得每次木珊珊走進這個房間都美滋滋地出來,她不認為自己還能笑呵呵地走出來。
書房門沒有關,木少天雙腿斜搭坐在沙發上,看向站在門邊躊躇的木遙遙。
「遙遙坐爸爸身邊來……听珊珊說,她今天找過你……你沒同意?」
木遙遙看看木少天剛剛所指的自己身旁的位置,沒有動。心中冷笑,原來還是為了這件事,她有那麼重要嗎?
「你想我怎麼做?」
她想了很久,說出一句話,環視木少天的書房。
這是第一次來爸爸的書房,黑白分明,錯落有致。白色牆壁,簡潔的深色書櫃,書櫃深色的辦公桌椅,以及落地窗前同色系的真皮沙發,形成鮮明的對比。從一整面牆的落地窗向外望去,可見花園里星星點點的燈光,如果是白天站在這里一定賞心悅目。她甚至都可以想象到一位慈祥的老人躺在搖椅上,欣賞花園里玩耍的孩子。那是多麼幸福的畫面,可惜這一切注定與她無關。
她感到很悲哀!
「作為這個家的一份子,你不知道怎麼做?我不顧家人反對把你帶回來,供你吃穿,現在公司出現困難你不該挺身而出嗎?」
呵呵,現在是一家人了。木珊珊開生日party時,你有當我是一家人嗎?木珊珊有意刁難時,你有出來幫我說過話嗎?
木遙遙听著真是個諷刺,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個工具,可現在听來心是那麼痛!
好狠的爸爸,好狠的一家人,說的是那麼冠冕堂皇。
「供我吃穿?……爸爸你的理由好爛,我待在這里五年,花的都是媽媽留給我的錢。你什麼時候給過我錢?」
這個所謂的爸爸可以再無恥點麼!
「是嗎?你覺得你媽媽得了那麼重的病,每天需要花多少錢,她死時真得還有錢留給你嗎?你媽媽知道你自尊心強,對我這個父親也十分抗拒,怕她死後你無人照顧,才求我這麼說的……好了,我現在不想說這些,爸爸的公司真得遇到了困難,珊珊找過千絕洛,可人家沒同意。爸爸不想為難你,很簡單,只要你去找他說說要他不要取消合作案就可以了。」
這是真的嗎?
仰頭望著天花板,想收起眼眶里徘徊的淚水,她不能在這個男人面前哭,不能表現出自己的軟弱。
曾經以為她不曾花過他一分錢,等到了她無法容忍的地步時,可以瀟灑的離開,可現在呢?
媽媽,您可知您的不放心給女兒出了一道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