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木遙遙追上走出一截的女人,解下脖子上絲巾徑自系在她脖子上,「嫂子,天漸漸涼了,照顧好自己,也照顧好鬧鬧。拉牛牛我會找曉峰談談的,別太上火了。」
女人又吸了吸鼻子,笑容讓人心痛,「遙遙,謝謝你,以前都是嫂子不好。」
「別說這些了,趕緊回去吧。別讓鬧鬧等急了。」
看著略顯單薄的背影,木遙遙說不出的心傷,仿佛空氣也因為她的心情沉悶的帶著涼意。她縮了縮脖子,努力擠出一絲微笑,然後轉身離開。可心情並未好到哪去。
雖然搞不懂他們到底因為什麼事,但木遙遙有種錯覺這事與木珊珊月兌不了關系,也許她該回木宅一趟了……
推開久違的大門,木珊珊正坐在院子里悠閑的享受著夕陽的余光,身上蓋著薄薄的毛毯。看到進來的木遙遙沒有起身,陰陽怪氣的說,「我當時誰呢?還真是稀客啊!什麼風把你吹到我們家來了。」
她特意咬重「我們家」三個字,她就是要告訴木遙遙,你是從這里趕出去的女人!
高分貝的聲音,引來屋里的人。看清來人,木少天立馬變了臉色,孟新也好不到哪去。
只有王嬸含淚看著木遙遙,一個老太婆不知還能活幾個十年,更是打心眼兒擔心這個木家一直不受寵的孩子。
呢喃著,「二小姐。」
迎上孟新不善的目光,擦擦眼淚回了屋里。
「你還有臉回來!」木少天看著仍舊豪華實際里面已經搬空的宅子,想到今天的一切都是拜她所賜,恨恨地說。
雖然有些恨這個男人,但他終究是自己的父親。木遙遙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十年,他真的老了很多。皺紋早已爬滿了額頭,腰也有些彎下去了,看上去有些蒼老。
看著已經年老的男人,她的心是酸楚的。好與壞,他終歸是自己的父親,對父愛的渴望一直在內心存在著。
咳咳……
迎著風,木少天弓著腰咳嗽了兩聲。木遙遙很想上前去給他拍拍背,但腳猶豫著還是頓住了。
「滾,我沒你這個不成器的女兒……咳咳……」木少天說著有些激動,又忍不住一陣猛咳。
木遙遙垂淚,這麼多年,他終是不能釋懷,她究竟做錯了什麼?輕輕的喊,「爸爸……」
孟新自然的拍著木少天的背,似乎這樣的事她已習慣了。抬頭看著木遙遙,只是沒了當年的強勢,「遙遙,你還是走吧!這些年因為公司的事,你爸爸的身體一直不好,你就別再氣他了。」
「我……」此情此景,她來這里的目的怎麼說的出口。于是木遙遙不舍的看了一眼木少天,轉頭看著木珊珊,「我說兩句話就走。」
接著她頂著台階上兩個人的目光,站到木珊珊面前。一直這樣站著、站著……
木珊珊卻忍不住了,撩開毛毯起身與木遙遙對望。那眼神分明是不屑和嘲諷,「這里不歡迎你,還死皮賴臉待在這兒干嘛?」旋即轉了話鋒,「想說什麼?」
想說什麼?木遙遙因為木珊珊的目光差點忘了此行的目的,想著自己干嘛在這兒自取其辱。嘴唇抿了抿,一副很難啟齒的樣子,「你是不是去找過謝曉峰?」
木遙遙想了想不知該怎麼說,所以她的話有些委婉。
「是,又怎樣?」木珊珊很大方的承認,本來她就是去找過謝曉峰,那個讓她耿耿于懷、念念不忘十年的男人。
就是因為他,她變了,不再是原來那個放蕩的女人。也是因為謝曉峰,讓她面對木遙遙始終無法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