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傳來的緊痛讓秦懷懷感到不適應,她掙扎著想要月兌離他的鉗制,她的這一動作卻讓胡清歌感到不悅,手勾起她的下巴,細長的丹鳳眸里流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哀傷還有一絲深深的愛戀,讓人看了心生不舍。
「放開我!」秦懷懷無法承受他眼底的那份感情,轉開臉。
「不!」胡清歌固執的要命,勾起她的下顎,伸長脖子壓向她的雙唇。
秦懷懷的驚呼聲未出,便被他吞了下去,攬在腰間的手如同鐵鉗般緊緊地禁錮住她,單手插入她的發絲,拖住她的頭,將她壓向自己。
吻炙熱,溫柔,如一陣輕柔的風,將她緊緊地包圍住,就在她幾乎昏厥在他的懷里時,他卻放開了她,頭抵住她的額頭,低低地喘著氣。
「跟我走!」他不在乎她曾經是別人的女人,他在乎她,他要她!
「不!」秦懷懷想要推開他,卻反被他強行拉回懷里。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胡清歌清冷的目光中透著嗜血的紅,雙手緊緊地抱住她,冰冷的語調如同從湖面上吹來的寒風,吹的秦懷懷的心底一陣寒顫。
「你瘋了,胡清歌,放開我,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秦懷懷掙扎著拿出一根銀針,「放開我!」
胡清歌卻充耳不聞,抱著她朝前方奔去。
秦懷懷擰起眉頭,朝他的肩膀狠狠地扎了下去,胡清歌眉頭緊鎖,眼眯成了一條線,低下頭,狠狠地吻住她的唇,她扎的有多深,他的吻就有多深,他要她知道,他痛,他的傷。
點了她的穴道,胡清歌抱著她飛身越過樹林,卻在下一刻,倏地停住了腳步,他警惕地看向四周,冷眸掃過四周,厲聲喝道,「誰,出來!」
突然,樹林里閃出了十幾道黑影,攔住了他的去路。
「你們是什麼人?」胡清歌將秦懷懷放下,攬在身後,擺開架勢,準備迎敵。
「你不必知道!」一個領頭模樣的黑衣人走了出來,冷寒的目光掃過他身後的秦懷懷,「把她交給我們,就放你走!」
「她!?」胡清歌側目看了看身後的秦懷懷,只見她朝自己搖了搖頭,示意她根本不認識這些人。
「是,只要你把她交給我們,我們就放你一條生路!」黑衣首領冰冷地說道。
「我要是不呢!」胡清歌被他那種目中無人的傲慢激怒了,抬起頭,冷笑一聲,「從來沒有人敢和本座這麼說話,也從來沒有人敢在本座面前如此的囂張!」
「胡清歌…………」秦懷懷拉了拉他的衣袖,有些擔心地看著眼前這些凶神惡煞的人,心底大呼不妙,今日司馬逸剛好有事外出,結果就遇上了這等事,真是倒霉,看樣子這些人都是有備而來,要不是今天剛好遇到胡清歌,估計她就會死的很難看,雖然現在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這樣下去不行,你還有傷在身,和他們硬拼是拼不過的,我們得另尋辦法!」秦懷懷低聲說道,胡清歌身負重傷,再加上自己,他能勉強應付已經很吃力,想要突破重圍,單靠武力是不行的,得用計謀!
「看樣子,這群人不好打發!」胡清歌不是沒想過,只是看到他們勢在必得的樣子,他覺得唯有一搏了!
「總得有人開這個頭不是!」來人並沒有被胡清歌的氣勢所嚇倒,他冷哼了一聲,「既然右使大人不肯把她交給我,那麼我只好自己動手了!」說罷,他單手一揮,身後的十幾個黑衣人立刻朝胡清歌涌了上去。
胡清歌飛身迎了上去,刀劍尖銳的聲音劃破森林的寂靜,驚起飛鳥陣陣,敵人的攻勢猛烈,胡清歌有些招架不住,身上多了無數的傷痕,但無論敵人如何猛烈地進攻,他都始終將秦懷懷護在身後,絕不讓她受到一絲的傷害。
眼看他體力越來越不支,秦懷懷心頭焦急,四下瞟望的目光在瞥及一處時,猛地一亮,心頭立刻閃過一個主意。
「等一下!」秦懷懷突然出聲喊道。
秦懷懷從胡清歌的身後走了出來,昂起頭對黑衣人說道,「你們要抓的是我,別為難他,我跟你們走!」
「懷懷!」胡清歌拉住她的手,「不要去!」
秦懷懷按住他的手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朝他點了點頭,勾起嘴角笑道,「你放心,我能照顧自己!」
「不,我不會放手!」胡清歌用力一拉,將她重新攬至身後,冷眉對眼前的黑衣人道,「有我在,誰也不能從我身邊把你帶走!」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得罪了!」說罷,黑衣首領長手劈下,只是,他的手才揮至一半的時候,胡清歌卻突然猛地睜大了眼楮,然後高挺的身子直直地倒地。
「你…………」聲音還沒出口,人卻已經昏迷過去。
「對不起!」秦懷懷看了他一眼,一狠心轉身朝黑衣人走去,對他們說道,「我跟你們走可以,不過我要問個問題!」
「我不會回答你的任何問題!」說罷,黑衣首領伸出手要拉住她,手在觸到她的手腕時,身子卻猛地一震,連忙收回手,掌間分明一滴鮮紅的血滴。
「你的手里藏了什麼!」黑衣首領擰眉怒吼道。
秦懷懷掀起袖子,一排銀針在陽光下赫然閃著寒光,「想要抓住我,就憑本事吧!」
一甩袖,秦懷懷朝前飛奔而去。
「給我追!」一聲令下,十幾道黑影朝前奔去。
秦懷懷一個急轉身,朝森林的邊緣跑去,突然,她停住了腳步,雙腳一沉,轉身看著身後的人,嘴角揚起了一抹冷銳的笑意。
十幾個黑衣人來不及停住腳步,也一並奔進了流沙陣里,雙雙頓覺兩腳一沉,想抽回時卻來不及了。
「呵呵,這個流沙陣的滋味不錯吧!」秦懷懷冷笑著看著他們同自己一起下陷。
「你!」黑衣首領低頭著不斷迅速下沉的雙腳,猛地抬頭看著眼前的女子,心中震詫,她居然為了將敵人引進流沙陣,竟不惜用自己做誘餌,這個女人,太可怕!聖女說得對,這樣心思縝密的女人,非除不可!
「哼,你也別得意,你同樣也走不出這個流沙陣,我們也算是完成了任務,死而無憾!」黑衣人仰天長笑一聲,轉而用一種視死如歸的眼神看著秦懷懷。
「哈哈,哈哈…………」哪知秦懷懷卻聳肩笑了起來。
「死到臨頭,你還能笑得出來!」
「哼,我沒和你說清楚,要死的人是你們,而不是我!」秦懷懷愣愣地勾起嘴角,流沙已經沒過他們的肩膀。
「白日做夢,看來你離死不遠了!」黑衣人轉過頭看了看身後的那些同伴,心頭難免一陣噓唏,如此多的人居然就這麼被一個女人耍了,這麼白白地丟了性命!可同時,他也對眼前這個女人感到一絲的敬畏,為了誘惑敵人,她居然可以對如此狠心地對待自己,同歸于盡,這要何等狠絕的決心!
「白日做夢的人是你們!」說完秦懷懷抬頭看了看天,算了下時辰,嘴角扯起一個笑,「他也該來了!」
她的話音剛落,一聲清越的悅耳的聲音至黑衣人身後傳來。
「懷懷,我來了!」胡清歌的緋紅的身影如魅影飄到了流沙陣外。
「你,是你!」黑衣人看到來人後,雙眼噌地瞪得老大,「你不是被她…………」突然,他停住猛地轉頭看向秦懷懷,眼底騰起一絲殺氣,「你居然騙我!」
「哼,這就叫做兵不厭詐!」剛才秦懷懷按住胡清歌時,就在他手背上寫了一個——‘詐’字,然後按住他的手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要忍住!
幸而他看懂了自己眼里的意思,配合自己演出了這麼一出戲,才騙過了這群家伙。
「你遲到了!」秦懷懷努力地揚起頭,不讓流沙淹沒臉。
「我馬上救你!」胡清歌解下腰帶,飛出纏住秦懷懷的手腕,用力一拉,將她拉出了流沙陣,攔腰一抱,將她抱在了懷里。
「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秦懷懷想要掙扎,卻被他桎梏在懷里動彈不得。
「別動,我先帶你回去洗漱一番,瞧你髒的,像只小花貓!」胡清歌溺寵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不顧她的反對,點了她的穴道,直接帶著她回去紅衣美人住的小院落。
「清兒,你去那里了!」胡青鸞焦急地站在門口等著,在看到胡清歌的身影後,她歡喜地迎了上去,卻在看到他懷里抱著的秦懷懷時,臉色猛地一沉,「你怎麼把她帶回來了!」
「娘,先別說這些,我先帶懷懷去洗漱一下,待會兒再和你解釋!」胡清歌抱著秦懷懷飛身進了澡室。
「你先等一下,我去為你準備洗澡的熱水!」胡清歌將她放在床榻上,轉身出了房間。
秦懷懷洗過澡,把身上的那些難聞的味道洗掉,又服下了解毒藥,沒過多久便感覺頭有些暈,慢慢地眼前的景物變得有些模糊,然後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交睫的那一剎,她只看到了一抹艷麗的緋紅從眼前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