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藥沒有解開之道!」夜冷不想騙她,告訴她事實雖然很殘酷,但是總比欺騙她,卻到最後失望無盡,來的好!
「不,我不信,藥雖然可以消除他的記憶,但是我不相信一個人明明那麼深刻的愛過了,就可以這麼輕易地被抹去,就算再強的藥效也會有失效的一刻,我會努力去做,任何可以喚醒他記憶的事,不到最後一刻,我絕對不放棄!」秦懷懷來自現代,在她那個世界里,就算是計算機上的資料被刪除了也能通過從硬盤將其恢復,機器尚且如此,何況是人,還是兩個曾經如此相愛的兩個人,那麼深刻的記憶豈會是那麼輕易可以抹去的,只要還有一線希望,她就不放棄!
「好吧!」夜冷看著她如此的堅定,「如果你真的願意一試,那麼我一定幫你!」
「夜公子!」司馬叡將他拉到一旁,「你怎麼也跟著懷懷胡鬧,你明知道這種藥根本無解,你…………」
「王爺,這世上有些事,不去做,就永遠也不知道結果會如何,若是一味的害怕不敢前行,那麼這輩子,你都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
司馬叡看著一臉從容淡然的夜冷,他的眼里永遠都是安靜的一片海,沉靜的表面下是你也無法想象的深邃沉靜。
「好吧,既然如此,你告訴我,要如何幫你!」司馬叡知道夜冷所說的幫忙絕對不只這麼的簡單。
「呵呵,很簡單,幫我迷暈他!」
「為什麼要迷暈他?」
「這樣我才可以為他施針!」夜冷揚起秀氣的笑。
「你,你怎麼會!」司馬叡突然意識到什麼,驚訝地看著他,「莫非,你…………」是了,要是夜冷沒有接觸過這種藥,有何來如此的了解,更別提要能為病者施針。
「呵呵,有些事,忘記的好!」夜冷只是淡淡地笑了,有些事,是他不願記起的,記起的時候,便是最痛苦的時候。
「你說的可是真的!」伊水蓮驚訝地問道。
「正是!」身後站著一名黑衣人,恭敬地回道,「屬下親耳听到他們說要為王爺施針,聖女,請及早做好準備,切不可讓賊人有機可乘!」
伊水蓮思索了一會兒,朝他揮了揮手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密切注意叡王府的一舉一動,有任何的消息立刻回來和我稟告!」
「是!屬下告退!」黑衣人恭敬地鞠躬,消失在了黑暗中。
「哼,秦懷懷,你想要讓他恢復記憶,那我就幫你一把!」伊水蓮冷冷地笑了,那笑聲冷酷,冰寒,讓這夜更加的冰冷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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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做穩妥嗎?」。秦懷懷看著鏡中的自己,一身大紅的衣裳如霞,金絲繡著大團的牡丹,耀眼奪目,金釵玉簪,在陽光中熠熠生輝,讓整個人都沐浴在了緋紅的艷色中,一時間,竟連自己也看的出了神。
「小姐,你今日真美!」杏兒拿著小銅鏡站在秦懷懷的身後,為她執鏡而看,「小姐,後面的發髻還滿意嗎?」。
「恩,可以了!」秦懷懷有些愣神,心不在焉地回道。
鏡中的自己很美,可是卻有些讓秦懷懷驚恐,因為從鏡子里,她似乎看到了那名在一片緋紅中輕吟的紅衣少女,一身的紅緋淒迷,站在那里望著遠方,等待著心愛的少年郎。
想著想著,眼前又浮現出了那晚的夢境…………
在鏡中,依舊是一片的火紅通天,少女在火海里輕輕地婉轉唱著那首歌,少女的那張臉,秦懷懷一直都看不清,因為晚霞的迷離,反射出的光芒耀花了她的眼,秦懷懷微微眯起眼,想看個仔細,突然有麼瞬間,少女轉過身,看著她,那一瞬,她看清了少女的臉,心卻也在那一瞬,猛地提到了嗓子眼,目光在觸及少女的臉的瞬間,剎那凍結,冰冷的感覺從腦中開始蔓延,迅速將四肢身軀都凍結成冰。
她,她的那張臉,居然和燕飛雪的一模一樣,不,應該說,她本身就是燕飛雪!
秦懷懷驚詫地如同一尊冰雕站立在原地不動,鏡中的那張臉,緩緩地朝自己靠近,秦懷懷似乎能感覺到她那冰冷的目光里含著的怨恨之意,驚恐在心底蔓延開來。
「為什麼,為什麼要背叛我,為什麼要愛上他,你不可以愛他,不可以!」耳邊卻突然響起她的冰冷的聲音,帶著無比的怨恨。
「不,我沒有,我沒有!」秦懷懷在呆滯中發出顫抖的聲音,明明能感受到恐懼,卻不能動彈身體。
「你,該死!」她突然從鏡中伸出手,狠狠地掐住了秦懷懷的脖子。
「啊!」秦懷懷突然感到脖間一陣緊收,呼吸變得異常的困難,臉色鐵青,眼睜睜地看著她用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卻不能反抗。
「小姐?小姐!」杏兒發現,秦懷懷一臉的鐵青,站在鏡子前,驚恐地看著鏡中的自己,手一模,卻驚恐地發現她全身都冰冷無比,嚇得大呼救命,「救命,救命,快來人啊!」
「怎麼了!」夜冷第一個沖了進來,見到秦懷懷如冰雕般站在鏡子前,臉色鐵青,他立刻伸出手將她抱起,卻發現,她渾身冷得就像是從冰窖里剛剛出來的冰塊,寒意從接觸到她身體的那一刻,朝自己的周身蔓延開來。
「小姐!」杏兒突然尖叫起來。
司馬叡這時也沖了進來,當他抬起頭,卻看到這樣的一幕,鏡中的女子正森冷地咧開嘴朝自己笑著,但是那種笑卻是如此的冰冷,一時間,猶如一桶水從頭澆到腳,一路寒冷到底。
就在他愣神的瞬間,杏兒的尖叫聲再次將他喚回,他連忙沖到鏡子前,伸出手將秦懷懷抱在懷里,剛離開鏡子卻發現,秦懷懷的臉色不再鐵青,逐漸恢復了血色,他在心底大大地舒了一口氣。
還好,沒事!
側目看向夜冷,卻驚訝地發現,他正一臉的驚恐,盯著鏡中看著。
「夜公子!」司馬叡大呼一聲,夜冷才突然像是被什麼猛擊中般,一下子才回過神,他轉過身,看了看司馬叡,見他手里抱著秦懷懷,臉色大好,這才也大大地松了口氣,然後他又朝鏡子里看了看,似乎想要找到什麼東西般,見鏡子里什麼也沒有,他似乎有些失落,移動腳步朝司馬叡走來。
「夜公子,剛才你看到什麼了?」看他的表情似乎看到了極為恐怖的東西,莫非他也和自己一樣看到了鏡中那張猙獰的笑臉。
「沒,沒什麼,對了,懷懷如何了?」夜冷低頭看了看他懷里正閉上眼,陷入昏迷的秦懷懷,「還好,你趕的及時,沒有發生什麼!」
他的語氣里是隱隱的擔憂,轉過頭看著杏兒吩咐道,「記住,以後不許再讓你家小姐靠近鏡子!」
他的神情十分的嚴肅,杏兒被剛才那一幕嚇住,還沒回過神,又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嚴肅的夜公子,一時間,有些委屈,只能僵直地點了點頭。
「我是說,任何一面鏡子都不能讓她靠近!」夜冷此刻的神情就像是冰雕成的寒冷,讓人不寒而栗。
「是,是!」杏兒早就嚇呆了,只顧著一個勁兒地點頭。
「夜公子,為何如此做,是不是因為鏡中有什麼東西對懷懷不利!」司馬叡有足夠的冷靜,他相信自己剛才看到的一切絕對不是幻覺,那個在鏡中的人究竟是誰!
「這,我一時間也難以解釋清楚,總之你記住以後別讓懷懷靠近類似鏡子的東西,哪怕是湖邊也不可以!」夜冷並沒有解釋,只是一味的強調不可以讓懷懷靠近可以放射物體的東西。
「杏兒,你家小姐之前也遇到過類似的事嗎?」。安頓好秦懷懷,司馬叡問杏兒。
「有,有那麼一次,就是在客棧,小姐也做過一個奇怪的夢,她說在夢里有個人伸出手掐住她的脖子,那時我也在她身邊,小姐的表情就和現在一樣,臉色鐵青,而且似乎被什麼控制住一般,任我怎麼叫她都沒有反應,還好那次小姐自己醒來了,只是今日小姐似乎醒不來,要不是公子和王爺進來,我怕,;怕小姐她…………」說著杏兒哭泣起來。
「好了,沒事了,今後你就照著夜公子說的,別讓你家小姐靠近任何鏡子,連湖邊都不可以去!」
「恩,王爺,我家小姐究竟是怎麼了?」杏兒擦了淚,抬起頭看著司馬叡。
「不知道,不過你要記住,今日所發生的一切都不可以告訴你家小姐,她要是問,你就說是做夢罷了!」
司馬叡看向正坐在床頭的夜冷,他此刻正在為秦懷懷把脈,只見他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後掀起被子的一角,將秦懷懷的手放了進去,然後起身走到圓桌旁坐下。
「她怎麼了?」司馬叡走到他身邊問道。
「受了驚嚇,我開些藥方,熬藥給她服下,便可無事!」夜冷執起筆,剛要落下,卻聞得身後的一陣輕柔的聲音。
「不必,我只是有些累了,休息一下就會好!」秦懷懷坐了起來,「今日我們還要進京面聖,別耽擱了!」
「懷懷,你真的覺得沒問題嗎?」。司馬叡有些擔心。
「不就是場噩夢嗎,我又不是三歲的孩子,能被這種夢嚇到,可能是這幾日我一直為逸的事擔心,所以有些睡眠不足,休息一下就好,今日的機會難得,我不想錯過!」
今日是皇帝陛下的生辰,眾位皇子及公主,皇親貴族都會來參加,當然司馬逸也會在受邀請的行列,因為平時伊水蓮都與他形影不離,所以唯有這樣的場合才有機會單獨靠近司馬逸,才能讓夜冷為他施針。
「好吧,既然如此,那你先好好休息下,待會兒我們便帶你進宮!」夜冷按住司馬叡的肩膀,將他欲說的話都壓下,「我們先出去,一會兒來叫你!」
司馬叡看了一眼秦懷懷,就跟在夜冷的身後,臨出門時還特意吩咐杏兒好生照顧著。
「夜公子,你是不是有話還沒對我說!」司馬叡按住他的肩膀,問道。
夜冷沒有回答他的話,徑直走到湖邊,靜靜地看著湖面。
「你是不是也看到了那張猙獰的笑臉,那個人不是秦懷懷,是誰!」司馬叡走到他身邊,「你為何不讓懷懷靠近鏡子,是不是鏡子里有什麼東西威脅了她的生命?」
湖水耀了日光的金色,泛起幽幽的金色光芒,映在夜冷那張俊逸絕倫的臉上,竟似謫仙般俊魅耀眼。
他的嘴角逸出苦澀一笑,「還記得我曾問過你,相信前世今生的話嗎?」。
「記得!」司馬叡點了點頭。
「那你相信真的有前世債,今生還的輪回之理嗎?」。夜冷突然轉過臉,很認真地看著他問。
「前世債,今生還?」司馬叡低垂雙眼,看著地上沉思。
「從小我就體弱多病,體內還有火毒殘余著,每隔半月便會發作一次,父親為我從雪山之巔取來了寒潭之水,為我浸泡身子,才能將體內的火毒壓下,可是,我也因此而染上了寒毒,每月的火毒之後,我還得忍受寒毒的侵蝕,那種痛苦每每都讓我想到了死,也許,死了便不再痛苦了,所以,死對于我來說,並不可怕,相反卻是種解月兌。」說道這里,他朝司馬叡露出一個淡淡的笑。
那笑猶如一陣的清風飄然,那一笑如此的淡然從容,那是看淡風雲的眼神,看破生死的從容,原來他能看透這一切,竟是經歷了這般的痛苦,也許,也只有真正經歷過刺骨之痛的人才能如此豁達的看透生死,笑看風雲變化無常的世事。
「那後來呢?」他的故事一定很多,是什麼讓他如此的淡然而處。
「後來,就在我想要一死了之的時候,有個人來告訴我…………」突然他停住了,似乎在回憶著什麼,「他問我相信前世今生的傳說嗎?」。
「你的回答是?」
「我那時和你一樣,根本不信,後來,他為我施針,他說我身上還中了一種毒,便是七日忘,後來我才知道,那是父親給我喝下的,後來他為我施針,我終于知道為何我會中火毒,為何父親要給我喂‘七日忘’!「
「為何?」他也服了這種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