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點朝著失控的方向發展
夏芍只記得她原只是想逗逗他,不想徐胤突然發難,把她抱進房間丟去床上,狠狠壓了上來!
她肺里的空氣都被他的沉重擠壓光,在他壓下來的一瞬間讓她覺得呼吸都不能了,她本能地張嘴呼吸了一口,她的空氣卻被他的唇覆上來狠狠掠奪走。
男人的唇是滾燙的,如一團火埋入她口中,似要燙進她的喉,恣意肆虐。他在發泄,是想念,是索取,也是懲罰。
懲罰她這幾晚上都恐嚇他,只許他抱著睡,連個吻也不給他。一旦他想念她的滋味,只是稍稍靠近一點,她就會立刻唬他,威脅以後不準他再抱著她入睡。
男人很郁悶,他明就要回京城,今晚不能抱著她入睡,此時恨不能將這些來的壓抑和未來一段日子的思念,狠狠找她索要回來。
但他很快就還了她呼吸的自由,放棄她香軟的唇齒,因為他知道,一會兒她還要回去見母親。萬一被發現了,他會很長時間都吃不到她了。但這不代表他會放開她,轉移一處陣地,還有下一處。
他燙極的唇齒在她脖頸間細女敕的肌膚上肆虐,听著她因為吃痛的抽氣聲,在他听來,那無異于最致命的迷藥,牽引著他更加肆意狂野。手已經從衣服底下探入,去尋找那晚之後令他思念了許久的柔軟手感。他的掌心發燙,但跟她被他點燃的肌膚來說,他的手指還是稍顯微涼,一進入衣服,便激起她瑟縮的顫栗。
粗魯地扯開遮住她柔軟的障礙物,男人修長指節含著令人畏懼的力量,引得身下少女顫栗間又開始推他。
他發現她對他的接受只在于肩膀以上,在她許可的範圍里,她會任由他,有時還會回應。但一旦越界,她就會立刻采取防御姿態,想要將他推開。推他,只是她試探的舉動,也是她給他發出的警告信號,如果他無視,他相信她一定會動真格的。
這樣的發現,令男人如野獸般有點狂躁。他想要她,每晚都想,但他清楚現在還不是時候。每數著時間,耐心等她成年,那是屬于他的克制。
但他的克制與她的拒絕,是截然不同的。
他的克制,緣于他愛她。而她的拒絕,緣于什麼?
可能的答案令男人發出一聲類似于受傷野獸般的低吼,索取間顯得狂躁。而他的狂躁惹得身下少女越發不安警惕,再次推向他胸前,發出警告。
而這一回她的數度推開並沒能讓他停下來,也沒引起點火的反效果,反而令男人抬起了頭。
他一抬頭,夏芍便愣了。
她撞進一雙深幽的眸,深邃如淵,黑得在沒開燈的房間里仿佛把人吸進去。男人凝望著她,明明是跟平時一樣的孤冷,她卻分明從那眸中看出了一霎間涌出的情緒。
不解,狂躁,受傷。
他看起來像是受了傷的孤狼,俯在她身上舌忝傷口,那平時冷得不帶感情的眸里,黑得像一汪幽泉,而她硬是從其中不易分辨的情緒波動里讀出了受傷的情緒。
「為什麼?」他聲音嘶啞,卻听得她愣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男人就受到了傷害,這讓她有點無措。他卻是俯在她身上不起來,似在她身上發出低吼,「不會傷害你,信我!」
她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她的拒絕傷害到了他。但令她有些哭笑不得,身為女孩子,她只是出于本能保護自己。因為喜歡他,她才允許他做這些事,這樣的尺度已令她自己吃驚,再放開,她自然會有擔心。
但看著他這副受傷的模樣,她不由心底一疼。自問是不是真的不夠信任……
但在她垂眸沉思的時候,他已經低頭動手去除她的衣物。這讓她一驚,身子僵直起來,抬眼就望向他,他感受到她的緊張,抬眼又看她,她便是一愣。
她輕輕喘息著,眸在光線沉暗下來的屋子里看起來不安又掙扎,跟平時的嬌俏清明很是不同,別有一番韻味。正更加激起男人的肆虐**,但他卻是沒動,只是望著她,等她的決定。
夏芍很掙扎,男人此時的眸在她眼里是具有侵略性的,但他停下的動作卻彰顯了他的自制力與決斷力。
她咬咬唇,深吸一口氣,仍然試著逼出眼中的清明來,但聲音里還是透著緊張,「就一會兒,不能太久。晚了不好交代。」
她輕輕閉上眼,睫毛輕顫,努力深呼吸。這決定對她來說兩世都不曾有過,實在太超越她的底限。但她告訴自己,就信他一回。給他一個被信任的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但她這個信任的決定,讓接下來的事變得實在是很失控。
自她答應開始,他的侵略性就全然爆發了出來,近乎粗魯地扯了她的衣物,地上一件件的衣物堆積,她幾乎坦然地現在他眼前。
似乎是怕太嚇著她,他只除了上身的衣物,長褲完整地穿在身上,而她卻是只剩下一條底褲。
房間里充斥著壓抑的喘息,她的肌膚比想象中更美,玉瓷般珠潤,在暗下來的屋子里似發著淺淺的珠光,看起來像是稀世奇珍,讓人想要捧在手心里呵護。
但男人的動作看起來更像是肆虐,實在毫無章法,但卻帶著最原始的力量,盡情將那些這些日子以來他思念的,以及她克扣他的,全都要回來。
她是很緊張的,身子微微驚顫,睫毛一顫一顫,更是咬著唇,忍著那些幾度欲出口的聲音。這讓她看起來更讓人想要采拮,但男人只是一遍遍吻她,吻遍那些他看得到的香軟之處,在心底告訴自己,還有一年半!
這時間上的提醒似乎讓他很郁悶,在他快要忍不住的時候,在她身上深深留戀一眼,狠狠種下幾塊印記,抬起眼來,幽黑的眸極度危險,壓抑著氣息霸道說道︰「要想我!」
說罷便扯過一邊被子來覆在她身上,敏捷地下了床,留給她一個蓄著力量的背影,去了浴室。
待浴室里傳來水聲,夏芍才在床上睜開眼,努力呼吸著,心口跳得厲害,卻是不敢在床上多待。她立刻下了床,但腳一落地竟發現有些腿軟,看來她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緊張。
還好,她的信任沒有白付……
迅速穿上衣物,夏芍開了屋子里的燈,坐去沙發上。徐胤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頭發上掛著水珠,上身精勁結實,只看了一眼便能想象男人剛才的力量。這讓夏芍臉上發燙,趕緊把目光轉開。
片刻後男人便穿著整齊地走到她身邊,低頭看她。夏芍看一眼身旁的包,想起今本是進來送圍巾給他的,結果耽擱的時間倒久。經歷了剛才的事,她送禮物的心情都被打亂了,不由什麼也不說,直接把包遞給他算完。
徐胤的目光落在她遞來的包里,目光靜靜,只看不動。
夏芍等了一會兒,很是無奈,只得又收回來,自己打開拉鏈,將織好的兩條圍巾拿了出來。一條米灰色的,一條黑色,米灰的是用粗針織的,黑色的用的是細針。兩條花紋不同,但都是簡潔的款式,適合他的風格。
原本,夏芍不太想給徐胤織黑色的圍巾,因為覺得他總穿黑色的衣服,本身氣質就冷,再穿黑的,總顯得太沉了。但她見他從來沒圍過圍巾,怕他一時不適應,這才給他織了一條黑的。但其實,那條米灰色的才是夏芍中意的,至少能幫他提亮一點顏色,不會顯得人太沉悶了。
夏芍一把圍巾拿出來,男人的目光便移不開了,他瞅著她手里的圍巾,目光變得沉靜,默默的注視,氣氛里卻涌動著令人心疼的意味。
夏芍立刻將徐胤拉來沙發上坐了,親手幫他把圍巾圍上。前世她因為在京城的大公司工作,儀表方面比較注重,圍巾的打法記得很多。她想了個還記得住的比較時尚的圍法,因為喜歡米灰的顏色,便先給男人圍了這條。
他乖乖坐在沙發上,任她幫忙打理,目光全在她含笑的神態上,看著她給圍戴好,還自己打量了一番,接著便笑彎了眼眸。
有時很難想象,這個孤冷得狼王似的男人,竟會這麼老實地任她擺布。
「去看看!」夏芍把徐胤拉起來,推著他走去浴室的大鏡子前,讓他自己照鏡子。
鏡子里男人一身黑色休閑外套,里面黑色v領的薄毛衣,臉部線條凌厲,氣勢孤冷。但脖子上的米色圍巾頓時緩解了他的冷,只是亮一點的顏色,便讓他給人的感覺容易親近了些。
夏芍很滿意,又把搭在手上的黑色圍巾給他換著圍了上去,換成了黑色果然人便比之前還孤冷,原本v領的衣服,露出點膚色來還好些,這一遮瞧著是真生人勿近了。
夏芍忍不住一笑,也不提她喜歡那條米灰的,只是說道︰「兩條,隨便你換著戴吧。」
卻不想,男人早將她的神色看在眼里,指指她胳膊上剛換下來的米灰色,「這條。」
夏芍一愣,接著笑了起來,又給他換了回來,然後好好瞧了瞧,才問道︰「新年禮物,喜歡嗎?」
男人手臂一張,將她有力地擁入懷里,恨不得一直抱著不放開的模樣,模模糊糊地應了句,「嗯。」
夏芍笑了笑,「那就行了。都黑了,趕緊收拾下去旁邊對面房間找我媽,她該著急了。你知道改怎麼說吧?別露餡!否則你就倒霉了!」
夏芍掐了掐徐胤的腰,感覺他的腰根本就掐不動,入手觸感好結實。這讓她腦中不由掠過剛才床上男人的狂肆,臉頰又染上薄粉,看得放開她的男人眸又沉了下來。
夏芍一看,自然是瞪他一眼,本打算出門,但看他頭發還濕著,只得趕緊讓他坐去沙發上,幫他吹了頭發,兩人這才從屋里出來。夏芍模了模臉上,感覺不發燙了,又深吸幾口氣,調整了心情,這才笑著敲了敲母親的房間門。
李娟立刻就開門了,一看見她回來了這才放下心,自然是問︰「怎麼去這麼久?」
「哪有那麼容易就把人說服了?總要費些口舌。媽下午休息得好麼?餓了麼?咱們下去吃飯。」夏芍和徐胤一進屋就說道。
「下午兩三點才吃的飯,這會兒哪里餓?」李娟說道,但說完了又去看徐胤,這才想起來,「喲,小徐明早就回軍區吧?那咱們還是去吃點東西吧,今開車累了一了,送咱們來青市不說,還陪著你跑了一下午。趕緊去吃點東西,讓他早點回去休息休息。」
母親的體貼讓夏芍在一旁忍著笑,其實徐胤應該最不想的就是早點回去休息,不過她卻是跟母親一樣,想讓他早點休息。畢竟明他回京城要開一的車。
三人沒在酒店吃晚餐,夏芍提議讓徐胤開著車去了青市一中對面的街上。之所以帶母親來這里,是為了讓她看看自己上學的環境。
李娟對這個安排很是欣喜,雖說學校放假了,大門緊閉,只有門衛值班,輕易進不去。但在外頭看看,也能看出這百年名校的輪廓和氣勢來。再一見學校附近什麼都有,吃的飯館更是不缺,環境也不錯,李娟這才放下了心。
三人都不餓,夏芍便選了對面的火鍋店,也就是徐胤第一次跟柳仙仙、胡嘉怡和苗妍一起吃飯的那家。
放假時期,火鍋店里的生意很清淡,吃飯的人不多,當初二樓那間包間還空著,夏芍便帶著母親進去坐下,點了些菜來。
一會兒服務生便把火鍋點上,把菜送來,夏芍邊吃邊跟母親說著自己周末跟朋友來吃飯的事,順道跟母親說了說自己宿舍里的三個姐妹,李娟听得津津有味,笑聲不斷,不知不覺還吃了不少。
徐胤在一旁坐著不說話,有李娟在,他也懂得避嫌,沒一個勁兒地給夏芍夾菜,但卻是也注意到了李娟的喜好,經常給她往碗碟里布菜。惹得李娟有些不好意思,又覺得今太辛苦他了,有點過意不去,反過來也給他夾了不少菜,結果徐胤今晚也吃了不少。
這包間跟上次的一樣,夏芍在跟母親說宿舍三姐妹趣事的時候,也難免心中感慨。記得那時柳仙仙三人第一次見徐胤,還問了許多不著調的問題。那時,她跟師兄連吻都不曾有過,但現在……
感情的事,有時發展得的確出人意料,也快得讓人覺得恍惚。
這一頓飯吃得氣氛歡樂,李娟直說開學的時候,讓夏志元開車來送夏芍,也看看她的學校回去好放心。
回去酒店之後,夏芍便陪著母親進了房間,進房間之前,李娟還回頭囑咐徐胤早點歇息。徐胤點點頭,直到母女兩人的房門關上,他還望著那房門瞧,在走廊上站了一會兒,才回了房間。
房間里一片黑暗,徐胤卻沒開燈,他行走在屋里,仿佛生就適合黑暗。他走去床邊,那里一條黑色的圍巾整齊地疊著,放在枕頭上。男人坐去床邊,將圍巾拿來手上,輕輕地撫,沉默地坐了許久,才順勢在床上躺下,抱著懷里的圍巾,輕輕合上了眼。
而對面房間里,燈光柔和,李娟和女兒坐在床邊,雖是看著電視,李娟卻是笑著問道︰「你和你師兄是怎麼遇上的?」
「媽問這個做什麼?」夏芍不答反問。
「我瞧著你師兄這年輕人不錯,對老人孝順,也挺細心。就是年齡大了點,跟你是沒什麼緣分了。不過媽瞧著,你以後找對象,就尋著這樣的找就挺好!男人嘴不用很甜,最主要的是知道疼人。這是媽過來人的經驗!你可記住了。」
李娟嘮嘮叨叨,夏芍卻是笑眯眯瞧著母親,這眼神把李娟瞧得一愣,接著面皮兒便紅了。她這當媽的,前兩日還跟女兒耳提面命,不準早戀的,現在就說起找對象的事了。
「媽這不是提醒提醒你麼!當然了,現在是不許談的!太早了。等你念完大學再談也不晚。」李娟趕緊補充。
夏芍卻是內心默默算了算時間。
大學畢業啊……
師兄听見這話,不知道會不會哭?
很多年沒跟母親這麼聊了,這晚夏芍陪著母親聊到很晚,兩人才睡下。
第二早晨起來,用過早餐,徐胤便啟程回京城了。直到臨走,也沒能跟夏芍單獨說上話。夏芍瞧著他走時目光留戀,便在他走後悄悄發了條短信給他︰「會想你的,一路順風。」
然後,她深深望了眼向車子駛離的方向,這才笑著若無其事地與母親逛街去了。
兩人逛了大半,買了一堆的補品衣服,夏芍更是給母親挑了件禮服,打算讓她一起出席公司的年終舞會。
李娟一听就怯場,夏芍勸了半晌才勸通了。
晚上七點,兩人坐著公司的車來到了華夏集團在青市經貿大路黃金地段的大廈。直到看見眼前現代氣派的大廈,李娟才好像直觀地感受到女兒的資產。
任由女兒挽著胳膊,兩人從車上下來,踏上集團大樓前的台階。
然而,就在兩人要進入大樓的時候,一直停在不遠處的一輛車里,下來了父子兩人。手里都提著禮品,遠遠地便朝著夏芍和李娟走來。
人還沒到,便大聲笑了起來,「哎呀,弟妹!佷女!」
這一叫,夏芍先皺了皺眉頭,李娟奇怪地轉過身來。只見大步笑著走過來的一對父子,年長的男人一身上好的西裝,大冬的衣領開著兩顆扣子,露出里面的大金項鏈。手里提著一堆的禮品,走起路來能看見手指上還有金晃晃的東西亮著人的眼。男人笑容十分熱情,但臉上的絡腮胡子卻讓他給人一種凶神惡煞的感覺。
而跟在他身後的年輕人也是西裝革履,臉上就干淨得多,眉眼看起來很是眼熟。
李娟看著這兩個人,但一時想不起來是誰。夏芍卻是知道,這不就是她一直不曾見過的大伯夏志偉和他的兒子夏良麼?
夏良定是上回在企業家年會上見她不肯相認,便把父親找來了。他們也真是會打听,知道今晚是華夏集團的年終舞會,這時候提著東西來見!
夏志偉走過來,見李娟露出茫然的表情,不由笑道︰「弟妹真是貴人多忘事啊,自家大哥雖說是這麼多年不見了,也能忘了?你沒過門的時候,我就見過你。」
李娟一愣,再好生打量夏志偉,這才發現他跟公公夏國喜的眉眼有那麼三分相像,只是多年不見了,又蓄一臉絡腮胡子,這才不容易認出來!
這不是公公已過世的元配妻子的兒子,丈夫同父異母的大哥,夏志偉麼?
李娟漸漸露出回想起來的神色,夏志偉見了哈哈一笑,笑容卻不怎麼讓人覺得賞心悅目,直問︰「想起來了?」
但李娟還沒答話,夏芍便開了口,她看向夏良,「這位先生,上回我就跟你說,你認錯人了。我希望你不要騷擾我,今晚是我們公司的年終舞會,我還有事,失陪請回。」
說完,她便淡淡地一點頭,在夏志偉瞪著眼,夏良愣神的時間里,挽著母親的胳膊,優雅地轉身,走進了公司大樓。
進入公司,夏芍便喚來保安,讓他們把外頭的人請走,別讓他們堵在公司門口鬧事。接著便進了董事長專用的電梯。
李娟對剛才的事還有點反應不過來,她從來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多年不見的人,這個夏志偉雖說是丈夫同父異母的大哥,但不是什麼善茬,當初她還沒跟丈夫結婚的時候,曾見過他一面。那時候,他在青市混的不好,據說是欠了人家的賭債,回老家跟老人要錢。夏國喜也是個硬脾氣,听說兒子賭錢,一分錢都不給。父子兩人吵了一架,夏志偉更是把家里的東西都摔了砸了,聲稱要斷絕父子關系,兒子夏良永遠也不認祖歸宗。
這麼多年了,夏志偉從來沒帶著兒子回老家看過一眼,更別說贍養老人了。如今出現,還這麼熱情,李娟自然不是傻子。
這是沖著女兒來的!
家里不發達的時候,一個都不上門,一好起來了,就一個個都出現了。
這可怎麼辦呀?萬一再像當初大姑子和小叔子那樣鬧騰,家里還有寧日麼?
李娟偷偷看向夏芍,女兒表情淡著,看剛才她的反應,八成是認出那就是她大伯和堂哥的。而且她堂哥還曾經找過她,她沒認。
這孩子,這樣的事,回來怎麼不跟父母說呢?
雖然心里是擔憂著,但李娟卻是沒多說什麼,今晚是公司的舞會,對女兒來說很重要,她這個當媽的,在這時候怎麼還會拿這些事來煩她?
但她不說話,夏芍卻是發現她憂心忡忡,不由淡淡垂眸,笑著拍拍母親的手,「放心吧,媽。當初大姑和小叔還不是鬧騰?最後不也老實了?這些事都是正常的,解決起來不難,放心吧。」
安撫了母親,夏芍便笑著說起了今晚舞會的事,轉移母親注意力。
李娟自然知道女兒的用意,不由感慨,又有些感動。看著一路上見到女兒的人都紛紛恭敬地致意,女兒含笑淡然接受,那昨晚陪著她聊時的孩子模樣,此刻又恢復寵辱不驚的淡然氣度。李娟感覺此時此刻在她身邊的女兒並不是那個她整日牽掛的孩子,她已長成,成為能獨當一面的集團掌舵者。
罷了,這事就暫且不在她面前提了,這些心,本不該她來操的。還是等回去之後,她跟丈夫商量商量吧。
從電梯里出來的時候,孫長德和陳滿貫已經親自在外頭笑等著可,一見李娟來了便笑著迎上來,「哎呀,夫人,雖說還沒過年,但今兒是小年夜,就給您拜早年了!哈哈。」
李娟被這聲夫人叫得不好意思,卻發現兩人身旁還立著個男人,她沒親眼見過,但在電視上報道的發布會上見過。
這人自然就是馬顯榮。夏芍給兩人一番介紹,便在三人的引領下進了公司年終舞會的大廳。
艾米麗沒能出席這次舞會,因為她和艾達地產還不到曝光的時候。
這次年終舞會出席的人除了公司在省內的高管、員工,在外地的經理和員工也選派了代表來,偌大的大廳里一眼望去全是盛裝的人。這可比當初夏志元和李娟跟著出席拍賣舞會時候的人多上不知多少,看得李娟有點怯場,好在有女兒挽著自己的胳膊,一路沉穩走入大廳,她才沒不好意思地躲出去。
當看見夏芍走進來的時候,大廳里便安靜了下來。
她今晚穿著隆重,一身胭脂色古典真絲絨的短袖旗袍,外搭暗紅披肩,可謂一襲紅妝,含笑的眼眸,沉穩的步子,氣韻雅致,端莊隆重。一路從大廳外走來仿佛帶著一身繁華,行過之處都是闌珊風景。
而她身旁挽著女子約莫不惑之年,一身暗紅的長身禮服,款式簡潔大方。女子化了妝,並不濃艷,卻更顯得體,只是笑容略微有些靦腆,由身旁少女挽著胳膊,兩人一起上了台子。
跟在她身後一起走上台子的還有西裝革履、面容含笑的陳滿貫、孫長德和馬顯榮。
無需再給公司的人介紹,員工絕大部分都見過夏芍了,只除了外地派了參加舞會的一些員工。但他們也在電視報道上見過了,所以夏芍直接便拿起了麥克風,看著台下的員工,說道︰「大家好,身旁這位是我的母親,李女士。」
雖說有人已經猜出來了,但夏芍親自介紹出來,效果還是不一樣。華夏集團的高管和員工們紛紛看向李娟,就像是要研究研究為什麼她會生出這樣的女兒一樣,看得她更加臉上發燙,心撲通撲通跳。
「今晚,由于一些原因,我的父親並沒能到來。我希望他明年能來,也希望能看到你們向我介紹你們的父母。」
夏芍這麼一說,下面很多人都愣了。這話的潛在意思很明顯,明年的年終舞會可以帶家人來出席。這不由令有些員工有點激動,公司的福利是不錯的,這年頭開年終舞會的都是大集團,華夏集團雖然年輕,但它在各地的員工也不少,年終獎金與福利上已經很不錯了,舉辦年終舞會更是所有開支都由公司報銷,酒店、餐點方面都很到位,讓員工們覺得很是受重視,如今又提起明年可以帶家人來,那無疑于一次公費旅游。
李娟雖然不懂這些事,但是她听听也知道花錢不少。她們廠子就從來沒有這種年終舞會,年終獎金更是沒有,福利也不過是發點雞啊魚啊之類的東西,少得可憐。更別提給員工和其家人們安排酒店食宿了。
這花的錢得挺多吧?
雖然有這擔憂,但李娟卻是沒表現出來,也沒過問。這些都是女兒的事,她如今看著這氣派的大廈,這裝潢豪華的大廳和底下這些注視著她的員工,她便能實實在在地感受到女兒的優秀之處。這些事,她雖有身為母親的擔憂,但她相信她能處理好。
事實上,如果李娟問了,夏芍必然會笑著答她,「若是連這些錢公司都賺不出來,那還是關門大吉算了。」
待底下稍微安靜下來,夏芍才接著說道︰「今晚是小年夜,對我們集團來說是一個團圓夜。看到你們,我就仿佛看到了集團的基石和未來。華夏集團雖然年輕,但幸而有你們從它的起跑點就跟隨,可以見證它的成長、它的揚帆。給它成長的時間,我會讓你們看見它的起航,它的輝煌!」
夏芍從侍應手中端來酒杯,遞給李娟一杯,自己執了一杯,沖底下的員工們舉了舉。底下的高管和員工都顯得有些激動,因為集團雖年輕,他們卻是元老,能夠見證它的成長,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成就。
眾人共同舉杯,听著台上年輕的董事長繼續說道︰「等到它起航的那一,我希望你們還在。我希望當日後每年的年終舞會,越來越多的新伙伴加入的時候,你們還能想起今晚。我希望,能一直看到你們,當許多年後,我站在這里問一句‘誰還在’的時候,會有很多人告訴我,‘我還在!’。」
這話未免有些煽情,底下剛工作不久的一些小姑娘,忍不住感動得眼眶都有點紅,場面溫馨。
孫長德在後頭笑著,佩服地看著前面少女的背影,頗為贊嘆。夏總的演講工夫真是太棒了!他至今想想與她見面的機遇,都覺得很感慨。人一生這樣的機遇不多,把握住了,便是命運的改變。
夏芍知道,不只是跟著自己的這些員工,自己的重生,很多人的命運都發生了改變。或許,以後華夏集團繼續壯大,改變得會不止這一點點。這樣的結果,對于深知因果的她來說,也無法說出是好是壞,只是她相信,上給自己一個重生的機會,絕不是為了讓她再重復上輩子的人生軌跡。所以她盡管揚帆起航,盡管改變,哪怕有一這一切都會被收回,也不枉她重活一次!只是,她勉勵自己要對這一世心存感激,多行善事。
接下來,夏芍發言結束,陳滿貫、孫長德和馬顯榮便一人說了幾句。因為是公司內部的舞會,三人便把與夏芍相處時的一些趣事說了些,引得大廳里笑聲不斷,氣氛輕松愉快。
公司的年終舞會跟上層圈子那些交流舞會不同,更活躍些,孫長德帶來了國外一些公司跟員工交流的方法,夏芍也按照自己前世在京城大公司里工作的經驗提議,與員工同樂,做游戲、唱歌猜謎。不分上下級關系,盡情玩鬧。雖然只有這一晚,但無疑拉近了主管和員工之間的關系,也讓夏芍這個不怎麼出現在公司的董事長,跟各部門經理之間的關系拉近了不少。
一場年終舞會開到夜里十點,直到大家都玩瘋了玩累了才在夏芍的結束語中散場。散場之前,夏芍不聲不響地把保安經理喚了過來,讓他確保外頭夏志偉父子不在,不允許出現鬧場的事。保安經理自然是認識夏良的,若是尋常情況,他會建議公司不要惹曹立的人,但他听說董事長可是跟安親集團的龔大當家認識的,嚴龍淵也給她幾分面子,既然這樣,那自然就沒什麼顧忌了。
夏芍直到等經理回來匯報了,才宣布散場,與母親一起出了公司。不少員工經過今晚跟夏芍都熟悉了,紛紛過來跟她打招呼開玩笑,並把她們母女送去了車上。
一坐上車,車子發動,車里安靜了下來,李娟便心疼地問︰「累了吧?」
夏芍笑了笑,累也是值得的,今晚沒白費。
正要答,她手機卻傳來了短信的聲音,夏芍拿出來一看,是徐胤發來的。
李娟在一旁好奇問︰「誰?這麼晚了。」
「師兄。他到了京城了,發信息告訴我們別擔心,另外問問舞會結束了沒。」夏芍合上手機笑道。
「平安到家了就好。」李娟說道,看著女兒放起來的手機,微微有點怪異的神色,問,「媽怎麼覺得,你們師兄妹的感情這麼好?你從小跟你表哥他們都不親。」
「他們怎麼能跟我師兄比?」夏芍微微皺眉,垂眼,「別的不說,師兄對師父多孝順?他們哪個能跟他比?」接著又笑看母親一眼,拍拍她的手,「媽,你又想什麼呢!我和師兄都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感情好點不比感情差要好?」
「這倒不是。」李娟笑了笑,但琢磨了一陣兒,還是抬眼看向女兒,唬道,「媽可提醒你,你可得把握好自己!你師兄各方條件都不錯,但是人家已經有對象了!你可不準做出一些不靠譜的事來,而且你還不到談戀愛的年齡,听見了沒?」
夏芍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著,哭笑不得。老媽真是不把自己當孩子看了,這幾跟她說了幾回這些事了?今更不靠譜,居然話里話外盡是暗示她不許當第三者!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母女二人回了酒店之後,都累得無心吃宵夜,早早就睡下了。睡前夏芍趁著母親去洗澡的時候,給徐胤打了個電話,說自己明上午跟母親再逛逛街,中午再坐公司的車回家。並囑咐他晚上要去床上睡,听見浴室的水聲停了,夏芍才掛了電話。
第二上午,母女兩人又買了一大堆的東西,中午才由陳滿貫開著車,一起回到了東市。
回去的第二,夏芍便出席了東市的企業家大會。
會議由市長劉景泉主持,夏芍的出席受到了東市的企業家們熱烈的歡迎。早就听說她回來了,但這還是第一次在公開場合看見她,眾人不由紛紛熱情相迎。東市這些上層圈子里的人,很多在華夏集團沒成立的時候,就是夏芍風水方面的客戶了,如今她在青市又轟動了一回,回來後自然帶著點衣錦還鄉的味道,受到熱烈歡迎是在所難免的。
劉景泉也是在夏芍的指點下才躲過了官災,成為東市的市長的,因此對她和她的華夏集團自然是高度贊譽。會議上,不僅把華夏集團樹成了企業發展的楷模,還對夏家成立慈善基金會,對東市民政方面做出的貢獻給予了贊揚。
這場企業家大會,夏志元也參加了,雖然這段時間,東市很多人都在猜測他管理的慈善基金會,錢就是來自華夏集團。但夏志元沒證實,眾人也都只是猜測而已。今劉景泉在會議上這麼一表彰,對很多人的震動還是很大。
要知道,這年頭慈善基金會本來就不多見,私人就更少了。把自家的錢拿來辦慈善事業,在市里辦養老院和兒童福利院,錢一把一把往外撒,這得是多麼大的決心和魄力?
有人不解,有人佩服。但眾人都不知道,其實夏芍的這些錢都是看風水運程時賺來的,本來她就打算拿來做善事的。
會議圓滿結束,華夏集團和夏氏的慈善基金會都捧回了不少獎,可謂風光。
但會議結束後,夏芍要隨著父親離開的時候,遇見了銀行的行長宋丘茂。
宋丘茂是當初福瑞祥還沒開起來的時候,夏芍托李伯元送拍了三件古玩,把那一千萬的資金存入的那家銀行的行長。當初,宋丘茂只是見夏芍家世平凡就一次存入這麼大筆的資金,又由嘉輝集團的董事長助理楊啟陪著,這才留了個心眼,對她各方面照顧。但沒想到他真是賭對了,如今夏芍可是他們銀行的大客戶。
夏芍一看宋丘茂笑著走過來,便與父親停了下來,與其握手寒暄了一番。旁邊散場後還沒走的人,不少也停了下來笑著聚過來。
宋丘茂笑道︰「夏總,要見你一面實在是不容易啊,呵呵。明是我們銀行的客戶交流會,你可一定要來!」
夏芍自然還記得這件事,但她最近行程太緊了,又想著在家陪陪父母和師父,無關緊要的聚會就不想參加了,而且,她也看出宋丘茂為什麼找她了。
「宋行長,交流會我是真抽不出空來。但我看你臉色發黃,眉眼間色澤發暗且有青絲游走,想必最近運勢低迷,累及親友吧?」
夏芍笑容平和,但周圍聚過來的人都紛紛豎起耳朵!有件事,在東市上層圈子現在已經傳開了,林氏集團的董事長林祥全遭橫禍身亡!這件事可是半年前夏總在拍賣舞會那晚鐵口批過的,沒想到真應驗了!
這實在是太準了!最近很多人都想找夏芍,只是她一直都沒時間。如今看出宋行長運勢不順來,不知說的準不準?
眾人紛紛看向宋丘茂,宋丘茂其實本來就是為了這事找夏芍的,交流會她不來雖然說很遺憾,但這件事卻是無論如何要求她幫忙的!
他連忙點頭,「對對!夏總,你看我這事……」
周圍嘩地一聲,夏芍卻是一笑,「那就明吧。我去宋行長的辦公室看看,或者去你家里看看。」
夏芍這麼一說,宋丘茂便神色一喜,連連道謝。旁邊的人卻急了,紛紛上前道︰「夏總,最近我家也有點事,你看……什麼時候找你合適?」
「是啊,夏總。最近想讓您幫忙起一卦,看看來年股市。」
眾人紛紛問來,夏志元在一旁听了看向女兒——得,又忙活起來了。不是公司的事,就是這些風水上的事。這孩子還真是忙。
夏芍只得讓眾人跟福瑞祥店里的接待聯系,安排預約,她到年前,每看一個人。眾人這才紛紛應了,有的人著急忙慌地就出門坐車去福瑞祥了,早到早預約。
而夏芍卻是在第二一早,來到了宋丘茂的銀行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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