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疏雪想起小東邪其實也是個女人,她的身份現在除了她,沒人知道,連喬泰和黑欒二人都不知道,她和男人混在一起,可是有點麻煩的︰「你小心些。」
「我沒事,從小到大與喬泰黑欒混在一起,還怕他們不成。」
小東邪無所謂的開口,十分的灑月兌,身上連女子的一絲知覺都沒有,她是從小到大便著男子裝扮,很多時候,她都忘了自已女兒身的事情,所以有什麼好怕的。
花疏雪點頭,揮手讓她下去,自已衣服也沒有月兌,和衣躺在床上閉目睡覺,今兒個折騰了一天,先前又逛了半天,她確實也是累了的,所以一會兒的功夫便睡著了,迷迷糊糊間听到耳邊有人在說話。
「喂,到你了,你去沐浴啊。」
元湛一身白色的中衣,露出一小片白晰性感的胸脯,頭上濕漉漉的墨發垂下來,他一只手擦著手上的潮發,一只手推了推床上睡著了的花疏雪,這家伙竟然就這麼睡了。
花疏雪听著耳邊的聲音,雖然沒睜開眼楮,意識倒是還清醒,嘟嚷著開口︰「我今兒個太累了不洗了,就這麼睡了。」
「那你好歹把外衣月兌下來啊。」
床上的人沒理會,元湛一看,這怎麼行啊,不月兌外衣便睡覺了,放開了頭上的墨發,反正現在已擦得差不多了,伸出修長的大手,一伸手便去剝花疏雪的外衣,這一動倒把花疏雪給動醒了,她飛快的睜開眼楮,便看到一大片雪白性感的胸,然後是微濕的頭發,那精致的面容,因為先前在浴水里泡過,越發的瑩潤,眉眼如畫,原來這家伙如此的有本錢啊。
花疏雪正想著,忽然感覺到不對勁,這男人干嘛月兌她的衣服啊,一想到這個,便清醒過來,趕緊的一把拽過被元湛月兌了一半的衣服,重新的穿好,然後警戒的望著元湛,冷沉著臉開口。
「元湛,你干什麼?」
元湛望著空落落的手,然後抬頭便見到花疏雪滿臉惱怒的怒瞪著自已,頓時有些莫名其妙,眨了眨眼楮開口︰「我讓你去沐浴,你不去,我看你睡著了,外衣都不知道月兌,所以便好心幫你月兌了外衣,然後讓你睡,這樣比較舒服一些。」
花疏雪才不承他的情,臉色越發的難看,指著元湛︰「你離我遠點,我就喜歡穿著衣服睡覺,這怎麼了,礙著你什麼了,你不是說了把床讓給我嗎?這會子又想反悔怎麼著,還乘我不備想月兌我的衣服,可恨。」
元湛無語,這家伙還真是多毛病,臉色也黑了下來,陰驁無比的走到房間一側的榻上去繼續擦頭發,真是好心沒好報,還被倒打一耙,這什麼人啊,毛病真不是一般的多,早知道他才不要和他一室而居,真是麻煩死了。
花疏雪見元湛生氣了,也懶得理會他,反正她想睡覺,所以又睡到了床上,臨閉上眼楮的時候還不忘叮嚀元堪。
「今晚床是我的,你若是再過來挨到我的床邊,我就打斷你的腿。」
說完閉上了眼楮,一側坐在榻邊的元湛,狠狠的抽了抽唇角,漂亮的黑色瞳眸,攏了兩簇跳躍的火花,怒放著,他被氣得牙癢癢的,怎麼就是遇到了這麼個怪胎啊,毛病多,脾氣還不好,動不動便威脅他,可是此刻看他閉上眼楮睡覺的樣子,竟然讓人恨不起來,他的睫毛很長,輕輕的覆蓋在眼楮上,那白晰的肌膚上,臉頰還有一團的粉紅,實在是太精致了,像一個可愛的女圭女圭似的,元湛的心神陡的一沉,不由得錯愕,自已這是怎麼了,竟然對同性的他產生了這種奇怪的感覺,而且他記得自已從來不輕易對人動感覺的,只除了花疏雪那個渾蛋,一想到花疏雪,元湛的注意力便不在床上之人身上,而是陷入了沉思,周身慢慢的攏上了冷意,整個房間都是一片冰霜之寒,就連床上睡著的人都感受到了這份的寒氣而忍不住蹙眉。
第二日一早,青郁郁的白芒從窗台灑進來,窗外不知何時停了一只鳥雀,正啾啾叫著,花疏雪懶懶的睜開了眼楮,感覺昨夜的一覺睡得可真香,而且十分的舒服,只是她睜開眼楮時有些不適應,因為眼幕前方,似乎正臥著一個人,她慢慢的上抬,一張正閉目而睡美若謫仙的容顏,此時一點動靜都沒有,她以為自已看錯了,難道是做春夢了,花疏雪趕緊的閉上眼楮,然後陡的用力一睜,再望一眼,這一次她可以十分的肯定,她沒有做春夢,而是她的床上確實有一個男人,不但如此,這男人還大刺刺的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兩個人此時的姿態十分的自然融洽,可是花疏雪此時心中的震憾,如大江之浪似的滔滔不絕,怒火更似奔騰飛舞的火焰,眨眼即之,隨之她怒喝一聲,身形一動,便抬起一腳對著摟著自已腰,睡得心安理得的男人踢了過去,隨之只听得哎呀一聲悶哼。
先前還摟著她的挺拔身子直往地上墜去,眼看著要墜落地面,那人已反應過來,眼未睜便手一撐,直接撐住了地面,讓自已免遭慘跌之境,隨之雙瞳陡的一睜,一雙瞳眸清亮得好似水洗過的寶石一般耀眼,身子一躍,便站了起來,立于房間的正中,一臉不解的望著床上的花疏雪。
「這是怎麼了,一大早還讓不讓人安生了?」
「你,你,昨天不是說了我睡床,你睡榻嗎?」
花疏雪氣得整張臉都黑了,磨著牙沉聲開口,元湛一听不以為意的挑起濃黑的劍眉︰「難道就是為了這件事嗎?昨夜你睡了,我仔細的看了看,發現你並沒有磨牙打呼流口水這些難看的習慣,也沒有打人的毛病,所以看你只佔小小的一塊地方,所以我便睡到了你外面,這也有錯嗎?」
「我不是說了我不喜歡與別人睡一起嗎?」
「可你不是沒知覺嗎?我也沒有影響到你啊。」
元湛不明白究竟哪里出了毛病,他一個人睡了那麼一小塊的地方,他睡在外面怎麼了?
「你,你一大早便摟著我的腰。」
花疏雪恨不得撲上去咬這家伙一口,他摟著她的腰睡了一夜,竟然還膽敢一臉無辜的表情,元湛听了她的話,一點都不以為意︰「搭下腰怎麼了?有多金貴啊。」
一邊說著一邊轉身往屏風前走去,伸手便拿了衣服出來換,當著花疏雪的面,慢慢的褪里面的中衣,先露出性格結實的肩,這下花疏雪實在忍受不了,大叫起來︰「啊,元湛,你去死吧。」
她說著便把床上的枕頭給對著元湛擲了過來,元湛衣衫解了一半,半解未解,一伸手便接了那扔過來的枕頭,然後精致華麗的面容上也攏上了怒意,冰霜一樣冷傲,陰沉的瞪視著花疏雪。
房子里的動靜,驚動了外面的人,很快有腳步聲響起,小東邪沖了進來,一看到元湛露出一小半的身子,面色改都沒改一下,便沖到花疏雪的面前,緊張的叫起來︰「公子,發生什麼事了?」
不但是小東邪,連帶元湛的手下,喬泰等人全都驚動而奔了過來,房間里,一下擠滿了人,大家一臉不解的望著地上站著的一人,床上坐著的一人。
這是怎麼了?
花疏雪總算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已這反應是不是太大了,現在她頂著的可是男人,幸好現在是和元湛一室,元湛一直很少與女人相處過,所以對于女人的一些稟性都不太了解,若是遇到第二個人,只怕早就露出破綻了,想著趕緊的臉上勾出了笑意。
「沒事,我和元湛兄剛才開玩笑呢?」
說著還望向元湛,擺出哥倆好的笑臉︰「元湛兄,是吧。」元湛那叫一個郁悶,他從頭到尾就不明白怎麼招惹這祖宗了,性格多變,說翻臉就翻臉,壓根讓人一點準備都沒有,太可恨了,想著也不理會花疏雪的笑臉,一伸手便把屏風上的衣服給取走了,然後頭也不回的直接去浴房換衣服了,臨走出房門還扔下一句︰「神經病。」
房間里的人,望了望花疏雪又望了望元湛,然後大家都退了出去。
剛行到門外,便听到不少的人開口︰「軒轅公子。」
房里花疏雪臉色一變,這軒轅玥一大早過來干什麼,一反應過來,便伸手取了床上的薄衾過來蓋上,她之所以如此做,便是因為怕自已身量的不足被軒轅玥看出來,因為她的黑色馬靴里是加了增高墊的,若是細心的人,必然會發現她的身量有些相差,至于元湛完全是被她鬧糊涂了,所以才會沒有發現。
門外,慵懶的聲音已響起來︰「這是怎麼了?一大早便听到玉鏡的叫聲,難道是昨夜沒睡好?」
說完高大挺拔的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今日軒轅玥穿了一襲白色的錦衫,映襯得整個人溫融如玉,優雅如竹,他翩然的從門外一直走到花疏雪的床前,狹長的鳳眸里溢著深邃的暗湖,長眉輕挑,打量著花疏雪。
「玉鏡,這是怎麼了?誰招惹你了?」
花疏雪臉色黑黑的,扯了扯唇角,有氣無力的開口︰「我睡覺做惡夢了,所以驚嚇到元湛兄了。」
花疏雪睜眼說瞎話,床邊的小東邪一看就知道定然不是這樣的事情,如果是做惡夢,主子不會臉色那麼難看,難道是元湛對主子做了什麼,可也不像啊,元湛先前出去的時候,似乎才是受委屈的那一個。
「這元湛兄的膽子也太小了,可憐我們家的玉鏡了,要不你搬來和本公子一起住,我的膽子一向大,就算玉鏡夜夜做惡夢,日日大叫,也不會驚嚇到本公子的。」
軒轅玥的話落,花疏雪心驚,隨之嘴角抽了抽,什麼叫夜夜做惡夢,日日大叫啊,他當她是什麼了,不過和軒轅玥一起去,敬謝不敏,想著欲張嘴拒絕軒轅玥,卻被另外一道聲音打斷了。
「那元某先謝過軒轅兄了。」
這清透的聲音自然是元湛,他去換好衣服過來了,正好听到了軒轅玥的話,所以接了這麼一句,花疏雪那叫一個生氣啊,直瞪向門外走進來的元湛,鼻子里先發出一個鼻音,然後才不屑的開口。
「元湛兄,你還是個男人嗎?不就是我做了惡夢大叫了一聲嗎,至于嚇成這樣嗎?巴巴的要把我攆走。」
元湛先前沒听到她說惡夢的事情,這會子一听,臉都氣綠了,是做惡夢大叫嗎?他睡得好好的壓根就不知道發生了啥事,被她給一腳踹了下來,幸好他會武功,所以不至于摔個狗啃泥,現在倒成了他的不是了,不過看花疏雪挑釁的眸光,他還真說不出自已被人一腳踹下地的事,這也是花疏雪有恃無恐的事,所以才可以當著他的面睜眼說瞎話。
元湛的心里啊,把這家伙給恨死了,同時也暗下決定,他就不信訓不服這家伙了,從現在開始,他和他耗上了。
想著不再說話,倒是房間里的軒轅玥邪魅的笑了︰「你們兩個至于嗎?大家一起進來便如兄弟一般,別計較了。」
軒轅玥充當起了和事佬,當他們兩個是鬧別扭的小孩子,倒是沒有往深里想,眼下他們要多留意這鳳舞山莊的事情,一直住在這里也不是事啊,看來要多打探一些消息才行。
想著望向還坐在床上的花雪疏︰「玉鏡,你也該起來了,我們一起商量看看接下來如何做?」
軒轅玥說完便拉了元湛走出去,房間里花疏雪總算松了一口氣,然後疲軟的癱到床上去,小東邪見沒人,趕緊的追問︰「主子,發生什麼事了?」
她才不相信主子的鬼話連篇呢,說什麼做惡夢大叫,她敢肯定她和元湛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
花疏雪睨了一眼小東邪,然後小聲的開口︰「沒想到昨夜元湛竟然爬上了我的床。」
「啊,」小東邪驚嚇得臉色都變了,咬牙追問︰「那主子被欺負了沒?」
「沒。他沒發現,倒是我一腳把他給踹下了床。」
花疏雪說到這個還是很解恨的,幸好她發現得早,所以乘他沒醒的時候,一腳把他給踹下了床,若是被他先醒過來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呢?
小東邪松了一口氣,滿面的擔憂︰「主子,這也不是個事啊,和男人住在一起,早晚是要被發現的啊。」
花疏雪眨了眨眼楮,肯定小東邪的話沒有說錯︰「所以我們要早點查清楚這鳳舞山莊的秘密,只要破了這鳳舞山莊,我們就可以離開了。」
「嗯,那我侍候公子起來吧。」
小東邪動手侍候了花疏雪起身,發現她穿著的還是昨天的一件衣服,因為在床上睡了一晚,所以皺皺的,忙又給主子另挑了一件衣服換上,心里十分同情主子,可是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總不好現在退出鳳舞山莊吧,不但引起鳳舞山莊人的懷疑,就是軒轅玥等人也會懷疑的,所以只能小心應付了。
「走。」
主僕二人出了東廂,往花廳而去。
花廳中此時已坐了三男人,軒轅玥百里潭和元湛,元湛一看到花疏雪進來,臉色便有些冷,早上莫名其妙的被踹一腳,換誰誰惱。
百里潭抬首點了一下,算是招呼了花疏雪,一側的軒轅玥倒是熱情的伸手拉了身邊的椅子一下,示意花疏雪坐下來用早膳,花疏雪望了望,發現除了軒轅玥,另外兩人並不理會她,所以只得挨軒轅玥的身側坐了,開始用早膳。
軒轅玥吩咐了玉兒和珠兒二婢︰「你們兩個先下去吧,我們慢慢用著,不急。」
「是,公子。」玉兒和珠兒一福身子退了下去,軒轅玥示意手下的杜驚鴻等人到門外守著,然後才回望向花疏雪等人,個性立體的五官上,籠上了冷霜,眼里更是潮水一般的暗芒,沉沉浮浮,深不可測,他暗磁的聲音響起︰「我們一直在這里等也不是辦法,這樣,今天白日我們分成兩班四處逛逛,昨日我和玉鏡已在莊子里轉了一圈,所以有些熟悉,今天我帶著百里兄,玉鏡帶著元湛一起到各處轉轉,晚上的時候,我們兵分兩路,探探藏寶閣,看看那藏寶閣中究竟隱藏著什麼?有沒有機關什麼的。」
「好。」花疏雪第一個贊同,她是巴不得早點辦完這些事,然後離開,也用不著和大男人的同居一室了。
雖然先前梅兒說過藏寶閣中有機關,不過若是簡單的機關,他們未必破不了,所以還是小心些為好。
總之現在她的心情是盡快查清鳳舞山莊究竟有沒有藏寶圖,還是空有噓頭,還有他們這麼做究竟有什麼目的,總之一想到早上和元湛同臥一床,兩人還摟到一起的事情,花疏雪便十分的頭大,雖說是個穿越女,說實在的前世還沒有和男友同臥一床呢,沒想到到古代倒和男子同席了。
元湛望了一眼花疏雪,挑起濃眉,實在想不透這死小子想的是什麼,實在像個謎,現在他想的不是查清鳳舞山莊的秘密,而是拿把刀,把這死小子的腦袋剖開,看看里面究竟裝的是什麼,前一刻能把他踹下床,指著他的鼻子大叫讓他滾,後一刻便旁若無人的說笑話,這樣無厘頭的人他是真的沒遇到過,所以十分的頭疼。
早膳過後,兵分兩路,軒轅玥帶著百里潭先出去了,花疏雪和元湛還坐在花廳內未動,元湛一張清俊的臉上板得連一絲的皺折也沒有,花疏雪想起早上的事,心里還有點委屈呢,這家伙還敢氣,她現在又有踹他的沖動了,不過眼下不是生氣的時候,還是快點查清鳳舞山莊的事要緊,如此一想,便勾了勾唇角開口。
「元湛兄,早上的事算了吧,咱一筆勾銷了,現在我領你去山莊內逛逛。」
花疏雪滿臉恩惠不計較的樣子,差點沒讓元湛吐血,什麼叫他不計較,事實上是他被踹了一腳,然後被他大叫去死的那一個,這話應該是他來說好不好。
現在這家伙竟搶先一步說了,這倒底是什麼腦袋啊,想著臉若冰霜的冷瞪著花疏雪。
「你確定算了?不想再踹我一腳,或者讓我滾。」
他一說,花疏雪訕笑著站起身,走到元湛的身邊,伸手拉了他的手臂︰「元湛兄,是男人不,男人會這麼愛計較嗎?只有女人才會計較呢。」
元湛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然後一臉的無語,究竟是誰愛計較,究竟是誰毛病特別多啊,現在他說都不想說了,用力的一抽手臂然後大踏步的走出去,隨之還嘟嚷了一句。
「什麼怪怪的味道,難聞死了。」
身後花疏雪一抬袖聞了聞笑起來,她身上灑了水晶蘭的花香之味,這是陰瞳山滿山頭都有的花,其味並不濃烈,她是為了掩蓋自身的體味而用的,沒想到這家伙竟然被騙過去了,越想越高興,抬腳便跟了出去。
「元湛兄,等等我,用不著那麼急。」
前面的身影根本就沒停,元湛覺得自已若是再停下,定要被這死小子氣死了,所以為免自已被氣死,他還是離得他遠點吧。
不過現在花疏雪的心情極好,所以也不計較元湛的動作,領著幾名手下,搖搖晃晃,不緊不慢的跟著元湛的身後走著,出了香雪海,竟發現院門外圍了不少的人,一看到他們出來,呼啦一聲,元湛被包圍住了,七嘴八舌的聲音響起來。
「公子,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是啊,奴家對這山莊很是熟悉,公子想去哪兒,奴家可以帶公子去。」
花團錦簇的江湖女兒家,發起花痴來當真可怕,眼放狼光,下手又快又狠,拽衣服的拽衣服,拉手臂的拉手臂,數十人似乎要把元湛生生的分了似的,花疏雪倒是免了此災,雖然有那麼兩個先對她有些意思,不過看了一眼後,確認此子太小了,實在不忍心下手啊,所以又把目光放在了元湛的的身上。
有些人因為離得遠,所以抓不著衣服,抓不著手臂,最後瘋狂的一把抓住元湛隨風飄舞的墨發,疼得元湛皺起了眉頭,連花疏雪也有些心疼了,一收白色的玉扇,瞳眸微惱的想開口解救元湛,不想元湛因為疼痛,所以整個人充滿了陰驁,陡的大喝一聲。
「放手。」
如雷霆怒喝,震憾九宵,七八雙的手齊齊的收回來,小心的望著他。
花疏雪趕緊擠過去,嚴肅的幫襯著︰「各位女俠們,還是手下留情吧,我們自已還認識路啊,各位請回,請回,不敢有勞各位。」
說完乘著那些女人發愣的時候,趕緊的拉了元湛離開,身後的那些女人回過神來,忍不住發起牢騷。
「好凶啊,看他長得一表人材的,沒想到卻是個凶神惡煞。」
「是啊,看來人不可貌相啊,我們還是回去吧,這些人也不見得有多好。」
典型的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心態,花疏雪忍不住笑起來,被她拽著的元湛本就生氣,此時一看她笑得歡,越發的氣惱了,沉聲開口︰「如此好笑。」
「確實有些好笑。」
花疏雪點頭,想到剛才元湛被拽衣服抓頭發的場景確實是很好笑的,剛才那畫面若是換成軒轅玥和百里潭二人見到,肯定也覺得好笑的,不過她忘了暴怒中的老虎是不能撩撥的,所以她一開口,元湛陰森森的咬牙。
「今晚上咱們繼續一起睡。」
身後,一眾人全數被雷,小東邪和喬泰黑欒三人臉色當場便黑了,錦衣司的手下雖驚,倒也不至于那麼夸張。
不過這話落到花疏雪的耳朵里,可就不那麼好笑了,抬首看到元湛大踏步的走在抄手游廊里,一路往前面走去,那挺拔的身姿,籠罩著森冷,看來她是惹毛他了,趕緊的追上前去。
「元湛兄,何必呢,其實我沒有笑你的意思,我就是想到了別的好笑的事情,你千萬別誤會了。」
元湛冷睨向她,誕著臉陪著笑,一副小人的諂媚樣,別人的諂媚看上去令人討厭,可是她的諂媚竟然生生的多了一抹活潑,讓人想恨都恨不起來,不過他是絕對不會如此快的放過這家伙的,想著,便重復了一句。「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你,」花疏雪氣得想指著他的鼻子大罵,是誰昨兒晚上說把床讓給她的,結果半夜爬上她的床,這能怪她嗎?不過現在還真不是惱他的時候,要是他半夜再爬上她的床怎麼辦,有一堅決不能有二了,想著一伸手拽了元湛的手臂︰「走,逛院子,我們現在不商量這件事,反正離晚上還有段時間呢,不是嗎?眼下還是到處看看,這鳳舞山莊的景致不錯,你千萬別錯過了。」
總算元湛不再說話了,不過心底還是有些無力的,怎麼一遇到這家伙就沒撤了呢,真真是個潑皮貨,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說出來指不定又掀起什麼大風波呢。
這一日,她們兩路人馬就在鳳舞山莊里逛園子了,外加打探消息,晚上一會合,還別說真讓他們打探出一些意外的消息呢。
例如除了他們這些人,听說夏國太子諸葛瀛等人也過來了,還有明日鳳玄舞姑娘便趕回來了,她手下一共有四大助手,一名阿富,一名芸霜,還有兩個名瓔珞和襲月,除了這四個助手,听說鳳舞山莊還有個二當家,名葉依依,鳳玄舞乃是鳳舞山莊的大總管,掌管著山莊的一切,但主要的是外面生意上的事,這位二當家葉依依姑娘掌管莊內的一切調度,听說除了阿富和芸霜姑姑外,剩下的瓔格和襲月還有鳳玄舞葉依依等人,都是心狠手辣的家伙,山莊內的下人都很害怕她們,只是眼下這些人一個也沒有出現,或許是隱在暗處監視著他們這些人也說不定。
晚上,幾個人用完了晚膳,泡上一杯茶坐在花廳上商議事情,便令玉兒和珠兒二婢退下去。
「今晚我們還要夜探藏寶閣嗎?」
花疏雪沉聲問,沒想到越深入山莊,越發現其中的厲害性,所以她有點擔心那藏寶閣中,只怕真有什麼厲害的機關,他們若是貿然的闖進去,只怕會觸動機關,若是受傷可就麻煩了。
「去,為什麼不去。」
軒轅玥卻不以為意,百里潭和元湛二人也沒有反對。
軒轅玥說完見花疏雪沒有說話,不由得調侃起來︰「玉鏡,你不會是怕了吧,如若害怕了,就跟著我一起吧,本公子可以保護你。」
「是不是這樣說就可以顯示你大男人的澎漲心態。」
花疏雪冷嗤並順帶的賞他一個白眼,這男人一刻不逗弄她,心里似乎就不舒服,真是無語死了,不過說實在的,她先前確實是有點擔心的,既然他們三個都無異議,那麼就去夜探藏寶閣吧。
「那就走吧,還磨噌什麼。」
花疏雪起身催促起來,此時天色已不早了,反正那藏寶閣在鳳舞山莊的西邊,也沒人隨便的去那里,所以此刻正好去查探一番,究竟有沒有機關很快便知道了。
「好,那我們分成兩路吧,我和?」
軒轅玥望向了花疏雪,不知道為何,他直覺上便是擔心這家伙,所以有點想保護他的想法,不過花疏雪一看他望過來的眼神,趕緊的開口︰「我和元湛一路吧,反正我們住在一起,這樣方便些。」
她可沒忘了先前出去逛一圈,這男人便懷疑她了,所以還是離得他遠些的好,至于元湛,似乎沒有多想。
花疏雪開口後,元湛和百里潭倒是沒說什麼,因為花疏雪說得沒錯,住在一起的兩人行動起來方便一些。
不過軒轅玥的瞳眸籠上了暗沉,現在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這玉鏡似乎有意避著他的,他身上似乎隱藏著秘密,究竟是什麼呢?心里慢慢的攏上了疑雲,不過這人現在防著他,所以他暫時不要讓他看出來才好,想著爽朗的開口。
「那好吧,我們兵分兩路,大家小心些。」
「好。」
幾人應聲,然後各人走出去,各自去布署,花疏雪和元湛二人也召了手下進來,分派了幾人留守在房內,偽裝成他們,另外又分別帶了兩個手下從後面的窗戶出去。
夜幕之下的鳳舞山莊,一片安寧,不過偶爾不知道從何處傳來的嬌笑聲,打亂了原有的寧靜。
花疏雪等人不以為意,因為眼下這里住了不少的人呢,一行幾人從僻靜的綠蔭下,直往鳳舞山莊的藏寶閣而去,白日已逛了一圈,所以知道方位,行動起來十分的迅速,越往西越僻靜,不但如此,路上還遇到了不少巡邏的護衛,西邊的護衛明顯的比後院的多,看來藏寶閣里真有什麼東西。
一行幾人施展輕功,飛快的穿行滑落到藏寶閣的不遠處,只見藏寶閣高十多米,是三層的小樓,除了前面的正門外,只有二樓和三樓有一扇小窗戶,此時里面一團漆黑,元湛和花疏雪二人相視一眼,互打了一個手勢,然後身形一起便打算往藏寶閣縱去,不過兩人剛躍起身,便發現二樓的小窗內亮起了一盞燈,明明暗暗的,元湛身形陡的往後退,手一伸還連帶的拽了花疏雪的身子落下,二人落地後同時開口。
「難道是軒轅他們?」
不可能這麼快的速度啊,就算他們過來,也該和他們差不多的時間才是,怎麼會竟然進入了二樓呢,這恐怕是另外的人,如此一想,便示意身側的數人趕緊的隱蔽些。
幾人好隱蔽好,便听到山莊內,不知道從何處響起了警鈴聲,在夜色中分外的響亮,很快有護衛的聲音響了起來︰「藏寶閣里有賊啊,抓賊啊。」
一聲喊,無數道的身影閃了出來,直往藏寶閣而去,這時候,二樓的燈熄了,不過一樓一片光亮,顯然是山莊內的人進入了藏寶閣,點亮了燈火,所以才會燈光大作。
外面的元湛和花疏雪雖然知道藏寶閣中的人不可能是軒轅玥和百里潭,但心里還是有些擔心,幾個人緊盯著藏寶閣,慢慢的二樓的燈亮了,三樓的燈亮了,很快便听到里面響起嬌俏冷冽的聲音︰「藏寶圖不見了。」
「啊,藏寶圖不見了。」
藏寶閣內,無數道聲音響了起來,藏寶圖不見了。
這下花疏雪和元湛二人同時沉默了,臉上罩上了冷霜,難道說鳳舞山莊內真的有藏寶圖,那盜圖的又是何人,看來身手不錯,竟然可以輕而易舉的從藏寶閣中盜走藏寶圖,不過,還有一種可能,是他們鳳舞山莊監守自盜,這麼做的目的便是讓人相信鳳舞山莊內真的有藏寶圖,因為現在大家雖然出現了,卻全都不相信這鳳舞山莊內有藏寶圖。
「元湛,你說真有藏寶圖嗎?」花疏雪是堅決不相信的,因為那寶藏有沒有圖紙,她是心知肚明的,可是雖然這樣,心是還是沒底,所以才會擔心。
元湛沒說什麼,一徑盯著藏寶閣方向,只見無數的身影從藏寶閣里閃出來,然後便听到一道狠冽的聲音響起︰「立刻去查,這藏寶圖上有劇毒,只要踫過藏寶圖的,必死無遺。」
「是,瓔珞姑娘。」
整齊的聲音響過之後,那些護衛火速的離開了藏寶閣,然後分成多少批前往各個院子搜查去了,同時,那藏寶閣內的燈熄了,大門再次的關閉起來,剩下的幾人也火速的離開了。
花疏雪一拉元湛,沉聲開口︰「走,她們現在去搜查,若是發現我們不在院子里,恐怕就麻煩了,所以趕緊回去。」
元湛應了一聲,幾人飛快的閃身一路往香雪海而去,憑他們的輕功,定然可以趕在那些搜查的人到來之前,先進香雪海,因為那些人還要一個院子一個院子的搜查,所以速度肯定沒他們快。
不過花疏雪和元湛二人還沒有回到香雪海,便在露過一幢院子的時候,听到里面鬧成一團,不但如此,整個院子里竟然圍了不少的人,一看此種狀況,幾個人一閃身也跟了過去。
此院正是先前花疏雪問梅兒為何取其芭蕉而不取竹子的院子,芭蕉院里,此時圍了不少的人,花疏雪和元湛一走進去,便眼尖的看到軒轅玥和百里潭就在其中,一看到他們沒事,二人心里總算松了一口氣,先前他們還擔心是軒轅玥等人盜了藏寶圖呢,現在見他們沒事,很顯然不是他們所盜,不但是他們,花疏雪還眼尖的看到了軒轅玥身邊緊跟著一人,乃是夏國太子諸葛瀛,諸葛瀛的身邊緊跟著的人,竟然是納蘭悠,納蘭悠,花疏雪懷疑自已看錯了,飛快的再望了一眼,果然是納蘭悠,納蘭悠竟然和夏國太子混在了一起,雖然當初她知道他是不可能被處死的,可是他和諸葛瀛攪到一起是什麼意思。
花疏雪滿腦子的不解,不過她可沒有半點和這男人相認的打算,再一個,看到納蘭悠,她不禁擔心起自已的容貌來,因為她的容貌雖然被易容了,不過和納蘭悠的母親容貌多少還是有些相似的,所以一照面,難保他不會懷疑,所以明兒個,她還是再把自已的容貌整整,千萬不能被這家伙認出來。
花疏雪一邊想著一邊小聲的詢問身邊的人。
「這里發生什麼事了?」
旁邊的人望了他一眼,見是討喜的小公子,倒是沒有為難她,小聲的回她的話。
「听說有人盜了藏寶圖,可是藏寶圖上有毒,所以被毒死了。」
「這里住的什麼人?」
花疏雪望了一眼院子,那人小聲的再嘀咕了一句︰「江湖神偷一丈飛。」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一丈飛啊,傳聞此人最慣于偷東西,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偷,听說只要他看中的東西沒有偷不到的,可憐他竟然死在一張藏寶圖上,何況還不知道此藏寶圖是真是假,若是真的,他還死得有所價值,如若這是一份假的藏寶圖,那他真是白死了。
院子外面,有人開始小聲的嘀咕,議論紛紛。
房子里,很快有人走了出來,為首的竟是一個身著紅色勁裝的女子,長相十分的秀麗,不管眉宇間卻籠罩著一層狠辣,眼瞳更是放著殘狠的光芒,她一出現,便听到長廊下,數道聲音響起︰「瓔珞姑娘可找到藏寶圖了?」
原來此女便是鳳玄舞的四大助手之一的瓔格,一看便是個狠角色。
那瓔珞手中拿著一大塊的羊皮圖紙,看來有些年份了,燈光下隱約有圖案,忽隱忽現的,不少人拿眼死命的瞄那羊皮圖紙,然後便听到有人激動的聲音響起︰「那是藏寶啊。」
「果然有藏寶圖。」
院子里不少人激動起來,一掃之前的懷疑不相信,人人臉色激動,緊盯著瓔珞姑娘手中的關皮藏寶圖,眼里滿是希翼的光芒,听說這寶藏可是不少呢,若是真的可以挖掘出寶藏,那他們可就是發財了,如此一想,眾人紛紛的相互討論起來,彼此握手,似乎那寶藏便在眼前了。
花疏雪冷眼望著眼前的一切,不管是真的有人偷了藏寶圖,還是鳳舞山莊的一個手段,看來不少人是相信真有藏寶圖此事了。
想著臉色黑沉了下來,因為如若這些人相信藏寶圖一事,必然要拼死進陰瞳山脈的,他們哪里隨便讓人進去,到時候可就是拼死一戰了。
想著花疏雪的一雙瞳眸中陰驁無比,偏偏她身邊的人還拉著她︰「太好了,太好了,真的有藏寶圖。」
花疏雪只想狠狠的踢這人一腳,尼瑪有點腦子好不好,哪來那麼多的藏寶圖啊,你們這是中了敵人的局好不好。
不過她自然不敢如此說,院子的長廊石階之上,身著紅衣的瓔珞姑娘慢慢的收起了羊皮圖紙,那動作既讓人看出那是一塊寶藏圖,卻又讓人看不那麼清晰,然後她臉色一沉,陰驁的開口︰「各位請回吧,大家也看到了,這一丈飛膽敢盜藏寶圖,是他自已找死,怪不了我們鳳舞山莊。」
說完一揮手,便讓手下進去,把那死了的人抬出來,一丈飛被人抬出來的時候,眾人清清楚楚的看到那男人臉色黑得如鍋底一般,指甲都是黑色的,死狀甚是恐怖,不少人汗毛倒豎起來,心驚膽顫。
鳳舞山莊的四大管事之一瓔珞姑娘的聲音再次響起來︰「各位請回吧,希望接下來的日子大家能安份守已,我們會加強莊園的巡邏,若是發現有人意圖不軌,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說完一揮手,院子里的人一邊說一邊往回走,花疏雪和元湛二人跟著別人的身後出了芭蕉院,順著抄手游廊往回走,身後的軒轅玥和百里潭看到了前面的身影,不由得喚了一聲︰「元湛,玉鏡。」
花疏雪一听這聲音,頭皮發麻,這軒轅玥真是的,為何要這種時候喚她啊,真是要人命啊,她可記得他的身邊跟著夏國太子和納蘭悠呢,這不是承心害她嗎?可若是她不回頭,更引人懷疑。
元湛倒是回身招呼了一聲,花疏雪听到身後納蘭悠的說話聲響起,竟是與別人招呼的,她趕緊乘著這空檔,飛快的回頭招呼了一聲,然後拉了元湛便走,納蘭悠果然沒有注意到她,正與別人說話呢。
身後的軒轅玥望著前面的兩人不由得好笑的開口︰「這玉鏡又搞什麼名堂啊,毛病真多,本來還想介紹他認識一下諸葛兄呢。」
「你管他那麼多干嘛。」
百里潭接了一句,這兩天他也發現了這玉鏡的毛病是有點多,而且脾氣十分的古怪,最好少招惹他,否則定然翻臉無情。
一行人回了香雪海,花疏雪和元湛回了房,那軒玥本來還想問問花疏雪,走那麼快干嘛,後來看人家兩人親親熱熱的進了房,理都不理他們一下,不由得心情郁悶的轉身自進了自已住的地方。
花疏雪和元湛二人進了東廂房,兩人因為先前的行動,身上都出了些汗,元湛望了花疏雪一眼,為防這家伙再抽風,所以讓他先沐浴。
「玉鏡,你先去沐浴吧,昨夜就沒洗,我都聞到你身上的酸臭味了。」
「有嗎?」花疏雪飛快的湊到自已的鼻間聞聞,還真有酸臭味啊,不由得挑高了眉,不過讓她先去沐浴,她是打死也不干的,想著便裝著很累的樣子的推搪︰「我好累啊,你先去洗吧,我等會兒再去洗。」
元湛瞄了她一眼,確定她並沒有惱怒,才放心的起身收拾了一套衣服去沐浴,也不敢在他面前月兌衣服了,以防這家伙又抽風。
房間里,花疏雪哪里知道元湛的心中所想,她滿心的憂愁,身上都臭了,這可怎麼辦,又不能在沐浴房里沐浴,那里人來人往的若是有人闖進去便麻煩了,坐在房內糾結,忽然腦子里一閃而來的靈光,先前她和元湛去藏寶閣的時候,施展輕功滑過半空的時候,朝北面望了一眼,月色下,鱗鱗波光,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鳳舞山莊的後面似乎有一面湖泊,眼下正是三四月,溫暖如春的時候,她不如去那湖中洗盥,那地方隱蔽,不容易被人發現,心中一想,她便有些迫不切待,立刻喚了外面的小東邪進來。
「邪兒。」
小東邪閃身便進來了,直奔花疏雪的身邊︰「主子,怎麼了?」
「幫我收拾一套衣服,我們去後山沐浴,」話里便有一絲歡快,邪兒的沐浴也是個問題,所以她們一起去沐浴,到時候她幫她守著,她幫她守著,正好全解決了。
「好,」小東邪應聲,便自去箱櫃中幫助花疏雪收了一套衣服,然後走到花疏雪的面前,笑眯眯的開口︰「主子,我們從窗戶出吧,別讓人發現。」
「嗯。」花疏雪起身,領先閃出了窗戶,現在不走等到元湛回來的時候可就麻煩了,又要找一大堆的籍口,正好剩這會子離開。
兩道身影,一先一後的閃了出去,直奔鳳舞山莊的後山。
彎月掛在半空,輕紗如水一般的灑下來,籠罩著整個鳳舞山莊,山莊的後面,果然如花疏雪先前猜估的一般有一座不大不小的湖泊,湖泊北面臨山,山峰並不高,青郁郁的好似一道屏障,朦朧的月光灑在了湖面上,輕風吹過,波光鱗鱗,花疏雪望了一眼,四周一個人影也沒有,而且此地遠離了鳳舞山莊不短的距離,應該沒人過來這邊,想著揮手示意小東邪站在不遠處幫她守著,她自已輕手輕腳的月兌了衣服,然後從碧湖的一角下了水,沁涼的湖水,因為白日陽光的照射,竟然還散發出微熱的氣息,此時整個人泡在水里,說不出的舒服,周身的舒暢,花疏雪忍不住閉上眼楮,把整個身子埋伏在水里,只露出一張臉來。
就在這時,忽地嘩啦一聲響,有人從湖水中竄了出來,墨黑的水甩過空中,水花濺在湖面上,好似粒粒的明珠,那立體如雕塑一般完美的面容,因為在湖水里侵泡過,所以濕漉漉的閃著光澤,先前月兌水而出的時候周身的殺氣,可是隨著他鑽出湖面,那濃烈的殺氣瞬間化去,只剩下滿臉邪魅的光華,唇角勾出性感妖嬈的笑。
「原來是玉鏡啊,好巧。」
花疏雪先前是完全的呆住了,因為她做夢也沒有想到湖水里竟然有人,這人還隱在湖水之中,好半天沒動靜,現在听到軒轅玥懶洋洋肆狂的說話聲,她驀然的清醒了,眼下怎麼辦?一動不動的只露出一個腦袋,然後唇角扯出僵硬的笑容,向對面的軒轅玥打招呼,。
「軒轅兄,好巧啊,你也來沐盥啊。」
她都想哭了,臉上的笑容怎麼看怎麼怪。
軒轅玥深邃的瞳眸越發的幽暗,唇角的笑意更深,眼下四周沒人,他一定要好好地教教這家伙,看看他為何總是看到他一臉戒備,似乎與他有什麼仇結似的,就好像此刻,臉上的笑容可比哭都難看了,軒轅玥身子一動,便往花疏雪的身邊湊去,那微露出來的胸脯,性感精壯,無一絲的贅肉,完美得像雕刻出來的,可是花疏雪哪里有時間欣賞,雖然是夜晚,兩人離得遠一些,還能發現不了什麼,若是離得近了,這男人無所禁忌的情況下,她可真不保證她不會被發現,想著臉色一沉,陡的開口︰「站住。」
軒轅玥依言停下了動作,身子在湖水里沉沉浮浮的,墨發漂浮在水中,好似一朵黑色的蓮花,那迷離妖治的眼楮,魅惑人心的笑意,使得他此刻看來就像一個不懷好意的惡魔,而她便成了魔爪下待吞噬的小羊,無力至極。
偏偏他們的說話聲還驚動了離岸不遠的小東邪,她身形一閃便竄了過來,一看到湖中的軒轅玥,忍不住驚呼。
「公子。」
花疏雪生怕她激動暴露她的身份,所以趕緊的一舉手開口︰「沒事,我與軒轅兄可真是有緣,竟然連沐盥也能遇到一起,有緣啊,你先下去吧。」
「是,主子。」
小東邪雖然擔心,不過也知道眼下不宜驚動這男人,否則他定然疑心,可是她真的好擔心主子啊,不過依言退了下去,一步也不敢離開,待會兒主子一叫,她便沖過來和她聯手對付這男人。
湖心不遠的軒轅玥微眯起眼眸,懾人的光華瀲瀲而起,剛才主僕二人的動作已落在他的心底,分明是有所顧忌的,他們究竟在顧忌什麼,軒轅玥不由得想起一直以來這玉鏡都與常人不一樣,尤其是對他,似乎總防著他,他究竟是做了什麼惹惱他的事了,難道他其實認識他。
如此一想,眼底立刻攏上了深沉,眯眼盯著對面的人,只見他只露出一張清艷的面容來,這張臉光滑若凝脂,眉縴細得好似天邊一彎新月,眉下的瞳眸漆黑一片,湖水的輕漾映襯在其中,大片的鱗光,撲朔迷離,這眼楮該死的好看,竟然有一絲熟悉,他只看過一個人的眼楮如此的美,黑且亮,不但如此,那傲挺的鼻子,小小細女敕的唇,沒有一樣不是和他腦海中的那人重疊,心中一瞬間涌起狂潮,眨眼便把他擊中了,原來他所要的便在身邊,只是,眼神再次的深了下去,難怪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拒不見面,每次遇到他的時候,便逃避著他的觸視,原來是因為她心里不安啊,好,真是太好了。
軒轅玥忽爾狂放的一笑,盯著對面的人,暗磁撩人的話響了起來。
「玉鏡,你說此情此景當真是讓人心頭情絲涌動,我們兩個不如相親相愛一番如何?」
軒轅玥話落,一雙眼楮便死死的盯著對面的人兒,瞳眸中滿是隱暗的寵溺,玩味的逗著這家伙,誰讓她膽敢在大婚之日逃婚的,不但如此,一照面還跟他保持神秘,太可惡了,軒轅玥越想越胸悶,所以唇角的笑意越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