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縴已經很是不耐煩了,胸口悶著一肚子的怒火,睜著那冷銳的眼楮淡淡的望著東方謹,強大的氣場讓阿朔幾乎也閃了眼!這女人似乎比他們的少夫人還不好惹!當下便是不免有些擔心的望著東方謹了。愛殢獍
東方謹深深的吸了口氣,努力的將自己的怒火壓制下去,原本就是打算教訓一下這女人的,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如此不識好歹!自己從男洗手間里,現在反倒還有了道理!做人怎麼可以這麼無恥!東方謹現在心里幾乎已經將眼前的女人定為一朵奇葩了!
「好!你好!」
東方謹心里壓制的怒氣已經到了一個高點了,緊緊的捏緊了拳頭,不怒反笑的望著時縴,冷然笑道,「長能耐了!你是第一個破了不打女人的慣例!」
「如此說來,那我時縴還算是很幸運了?當了你的一次第一?開香檳慶祝還是怎麼樣?」
時縴又是一聲冷笑,涼颼颼的感覺不停地從身後浮起,阿朔原本上去攔著的,然而還沒等他提步子上去,只見到兩道陰冷的風‘嗖’的一聲從眼前一晃而過,一黑一白‘啪’的一聲撞到了一起,凌厲的招數不時的交替著,東方謹出手快如閃電,招招帶著瘋狂,一點也沒有憐香惜玉的感覺,不停地往時縴身上招呼著,而時縴則是靈活的躲閃,防守得很嚴密,一點也沒有在東方謹的手上吃虧,倒是東方謹的肩頭還被她那鐵爪一般的素手抓了一把,砍得東方謹又是一陣難受,腦袋里的昏沉疼痛感也是越發的明顯了。
東方謹徹底怒了!這女人這架勢是完全不甘示弱,招招招呼他身體的要害,還真不擔心把人給整傷了!當下一個咬牙,長臂一曲,也不管人家時縴的死活,就往人家的胸口撞了去,腳下的長腿一掃,直接往時縴的小腿上招呼而去。
時縴本來就注意到東方謹突然襲擊她的胸口,所以一時之間只顧得上移開轉過身子,哪里還知道這卑鄙的男人竟然還踢她的小腿,力道之大,讓她只感覺一陣穿心的疼痛,腳下一彎,身子一歪,硬生生的往地上倒了去,而她倒還是下意識的伸著素手恨恨的抓住了東方謹的領帶,不管他死活的往下一拉。
‘嘶!’
東方謹本來就站不穩,再被時縴這麼一拉,頓時感覺自己呼吸很是困難了起來,那領帶緊得很,幾乎要把他的脖子都勒斷了一般,下意識的伸手拉住領帶,一手凌厲的往時縴劈了去,身子一傾,便是昏天暗地的倒了下去。
‘嗯!’
‘操!’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龐然大物一般的身軀壓了下來,時縴罵了一聲,這才放開了東方謹的領帶,就像一手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東方謹。
而,東方謹腦袋里也是一片恍惚,倒下去之後突然就感覺自己身下一陣柔軟,好像墊著柔軟的被子一般,使勁的甩了甩頭,雙眸有些對不準焦距,緩和了好一陣子,總算才看清楚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女人正是那可恨的女人。
「滾開!」
時縴吃力的推了推高大的男人,但是東方謹卻是一邊壓低了身子,時縴根本就是推不動了!
「跑啊!使出你的招數啊!天殺的女人!」
東方謹咬牙切齒的開口,陰驁的眸子迸射出了幾道寒光,仿佛下一刻就恨不得將這女人給生吞活剝了!
「操逼!別逼我廢了你,混蛋!趕緊從我身上死開!」
時縴也沒了好脾氣了,揮舞著素手,又想給東方謹一個響亮的耳光,然而這回東方謹倒是很迅速的攔了下來,緊緊的將她的一雙素手狠狠的扣在她的胸口,還很邪惡的將時縴的胸口胡亂的抹了一把,口里一邊很沒有節操的念道,「還想來第二次?再次吃虧就是笨蛋!老子就模老子就模了!我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下流卑鄙的臭流氓!滾開!」
被東方謹這麼一抹,時縴便是奮力的掙扎,然而依然是擺月兌不了他的牽制,不禁仰頭一陣羞憤的咆哮,「我要放過你,我他媽的倒過來跟你姓!」
「那你就跟我姓好了!好潑辣的小嘴,不討點利息,對不起老子今晚陪你玩了這麼一場游戲,老子吃了那麼大的虧,你說是不是應該在你身上討回來!嗯?」
東方謹一邊咬牙說著,俊臉上卻是拂過了一道陰邪至極的笑容,這笑容看在時縴眼中,竟然是無比的放蕩猥瑣!
還沒等時縴反應過來,一道陰影閃過,下巴忽然被一只大手給捏住了,一個抬高,東方謹那漆黑陰邪的眼神便對上了時縴那清冷中帶著狂怒的眼神。
「你這個樣子,會讓老子覺得,你在渴求著老子狠狠的蹂躪你!不過,老子很樂意!」
東方謹森冷的吐出這麼一句,然後便低下頭,俯子,微涼的薄唇欺了上來,輕輕的往時縴那柔軟的熾焰般的紅唇親了去,時縴一陣驚慌下意識的反抗,而東方謹卻是加大了力度,放開了牽制住時縴的大手,用力的覆上她的腦袋,努力的往他這邊壓著,原本纏綿的輕吻頓時也變成了火花四射的激烈而有力度的熱吻。
頓時,時縴腦袋里也炸開了一片,一下子愣住了!清眸里的流光幽然定住了!
其實東方謹的吻很是笨拙,基本上就是壓著時縴一陣亂啃,後來才本能的……
看到這一幕,阿朔已經驚呆了!完全分不清楚狀況了!愣愣的望著地上糾纏在一起的兩人,這……這到底是怎麼想象?
東方謹竟然,竟然壓倒了時縴!還吻了她!他跟在少爺,謹少,逸少的身邊已經很多年了,見識過他們玩過很多的女人,但是卻從來沒見過謹少跟逸少吻哪個女人!自家的少爺自然就是不必說了,從始至終都是在為他們的少夫人守身著,別說什麼踫,吻了,就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而謹少跟逸少似乎也受了他們少爺的影響還是怎麼樣了,就算踫了,那也絕對不會親吻!可是現在!現在這是什麼狀況?看著謹少那銷魂的模樣,那分明就是津津有味啊!時縴小姐都被嚇傻了!
東方謹狠狠的將時縴那柔軟的唇徹徹底底的蹂躪了一遍,看著身下的女人那副呆愣的樣子,這下才算是滿足了,又狠狠的攪動追逐了幾把,鋒利的牙齒毫不憐香惜玉的咬了下去,唇上突然傳來的疼痛感,時縴一陣驚呼,這下子才回過神來,正想推開東方謹,冷不防,東方謹更是快了她一步,一手將她推開了,一個利落的爬了起來,搖晃晃的靠著牆,滿臉猶意未盡的望著時縴,薄唇上還沾染著一些妖艷的鮮血,這麼看上去,竟然顯得無比的妖冶了,跟一個妖孽似的,自然,那血正是時縴的,他咬破了她的唇。
「味道挺不錯!」
可恨的男人對著她冷冷一笑,猶意未盡的舌忝了舌忝唇,饒有興味的望著她。
時縴下意識的抬起手往自己的唇上模了去,只見自己的指尖上沾染著鮮紅,眸光乍然寒冽了起來。
而這時候,東方謹已經覺得自己滿足了,總算報仇出了一口惡氣了,然後才淡然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很不屑的瞥了時縴一眼,悄然轉身,心情很愉悅似的,踩著有些搖晃的腳步朝前方走了去。
「時縴小姐!你沒事吧?」
阿朔這時候總算也回過神來了,連忙迎上來望著雲舒,眼底有些擔心,又望了望已經走得幾步遠,搖搖晃晃,險些要栽倒在地的東方謹,只好一面將手里的紙巾塞到了時縴的手里,一面朝東方謹追了去。
「謹少!你小心一點!」
「該死的男人!你媽的給我站住!」
時縴勃然大怒了起來,抹了一把唇,十分憤怒的甩開了手里的紙巾,暴吼了一聲。
然而東方謹卻一點也沒有將她放在眼里,不冷不熱的偏過頭,掃了她一眼,有些對不準焦距的瞳孔里夾著一些不屑的成分,似乎眼里的嘲笑的意味很濃郁,腳步都沒有慢下半分,就那麼掃了時縴一眼,一臉勝利的的收回了視線,又往前走了去。
時縴心里那個氣啊!從小到大有誰敢這麼膽大妄為的,不禁給她氣受還如此流氓如此卑鄙無恥的輕薄了她!然而看著東方謹也走了好遠的身影,當下就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咬牙切齒的將自己腳上的鞋子一月兌……
‘呯!’
‘啊!嘶!’
一個響聲傳來,緊接著就是一個痛呼聲!
東方謹只覺得自己背後乍然襲來了一道‘嗖嗖’涼風,他還沒來得及回頭,就感覺脖子跟肩頭傳來了一陣劇痛,下意識的伸手,往脖子上一模,竟然模到了一樣東西,拿到手上一看,竟然是一只高跟鞋,然而,突然間,又是一道涼風襲過。
‘嗷!’
小腿處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讓他硬生生的往地上栽了去。
時縴冷冷的望著狼狽的栽在地上的東方謹,冷艷的臉上才乍然勾出了一個冷淡的微笑,冷漠的望了掙扎中的男人一眼,才冷然道,「今天先不跟你計較,他日要再讓我遇見你,你看我怎麼洗了你!」
說完,冷冽的眸光一收,望著自己光禿禿的腳丫,倒也不在意,唇邊的冷笑並沒有退卻下去,驟然轉過身,不再理會東方謹,提著光果的腳,大步的往前走了去。
東方謹不禁心里都要憋出了一陣內傷了!可恨的女人!可恨的女人啊!
「謹少,您沒事吧?」
阿朔連忙迎了上去,一把扶住了東方謹,關切道。
誰知東方謹卻是一手推開了阿朔,寒著一張臉,轉過頭望著那道已然遠去的身影,‘嘎吱嘎吱’,拳頭狠狠的捏起了,手臂上青筋爆出,看得出,這男人現在絕對就是極力的壓制著自己心中的怒火。
「好!很好!時縴!此仇不報非男人!你給老子等著!」
說著,恨恨的將手上的高跟鞋往時縴離開的方向又狠狠的丟了去,一臉陰驁冷厲的樣子看得阿朔都覺得有些害怕了起來!
「謹少?」
阿朔小心翼翼的喊了東方謹一聲。
「等下馬上給我查一下這女人的資料,具體的!越詳細越好!惹著我還想全身而退?我會讓你知道你犯了一個多麼嚴重的錯誤!」
東方謹寒著聲音道。
阿朔額頭上不禁沁出了些許冷汗,心里暗暗想著,這下可能玩了!這謹少好像跟時縴小姐結下梁子了!這要怎麼辦?難不成,要跟少爺少夫人他們稟報嗎?一時之間,阿朔便沉默了下來。
「我跟你說話呢!我要這個女人的資料!最遲明天晚上交到我的桌子上!」
東方謹見著阿朔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當下便是一陣怒火又上漲了!
「是!明白!」
阿朔無奈,這才點頭,低低的應了一聲,心里卻是在尋思著是不是要將此事稟報給慕煜北雲舒他們知道了。
「天殺的女人!他媽的老子壓根就沒見過這麼沒品的女人!極品!奇葩!操!」
東方謹恨恨的罵了幾句,吸了口氣,然後才提著腳步往前走了去。
阿朔很是無奈,搖了搖頭,也跟了上去。
——《假戲真婚》——
裝飾舒適嫻雅的VIP間內。
姚首長就坐在剛剛冷振坐著的位子上,威嚴的臉上繃得很緊,劍眉略微皺著,眼神很是深沉,看得出,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大家已經沉默了良久了,連慕煜北跟南宮逸都已經去了一趟辦公室回來了,里面都還是一片沉郁的。
「父親……您不是陪那些軍區的首長嗎?怎麼……看您今晚也喝了不少的酒,讓阿雅端一些醒酒湯上來,你喝一點吧?」
雲舒望著一直默默的坐著,一直不說話,一副沉思的樣子的姚崢,心里倒是有些不安了,惴惴不安的望著姚崢,心里忐忑得很!之前去了姚崢的墓地回來,她就隱約的感覺姚崢的心情似乎就是有些壓抑了,剛剛還讓他看到了冷振進房間里來了,這心里頭難免有些擔心了起來了。
「是啊,姚叔叔,不然我也給您端一碗解酒湯去?」
坐在一旁察覺這氣氛也不太對的慕思雅很配合的開口道。
「他過來做什麼?」
姚崢終于低沉的問了一句,一邊彎下腰,倒了杯茶,喝了一口。
「這……」
慕思雅一時怔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轉頭望向了雲舒,而雲舒卻也是一時答不上來,只好偏過頭,幽幽的望向了慕煜北,然而慕煜北倒是顯得很淡定,也很平靜,察覺到雲舒望著自己,慕煜北倒是投以她一個安慰的眼神。
「是我派阿雅把喜帖送過去的。」
慕煜北淡然開口道,喝了口茶,清冽淡定的眼神才朝姚崢望了過去,「我跟舒兒都不希望我們的婚禮留下什麼遺憾,本來在參加儀式的時候,我跟舒兒也都希望他能過去,但是是他自己擔心跟您和女乃女乃遇見了,會有摩擦,所以並沒有出現。」
「舒兒已經把冷姚兩家的恩怨都跟我說了一遍,我也大底上知道了一些。」
慕煜北很平淡的開口,聲音很是平靜,態度也很清和,听在姚崢耳中,他竟然也不覺得會有多麼的不愉悅,心里雖然有些不好受,但是卻不是針對慕煜北的,他的這個女婿好像就有這樣的能力,好幾次他跟他說一些他自己都覺得難得接受的事情的時候,他都沒有自己想象中的生氣,相反,有時候連心中的火氣都被他給說沒了!不知道這算不算慕煜北的人格魅力了!
「阿北,縱然舒兒他們都跟你說了,你也可能不知道狀況!父親知道你們現在都在為這事情忙活著,今天趁著大家人都在,父親有些話也就跟你們說清楚了!」
姚崢抿了口茶,眸光有些寒冷了下來了。
「有些事情,不是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父親知道你們也就是希望冷姚兩家能夠修好,不忍心看你們的女乃女乃,還有冷振就這樣孤獨終老,覺得兩人還有些情誼,那就理所當然應該在一起,但是橫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不是我們說讓他們重新修好就能夠重新修好的!你們應該知道,你們叔叔的離開,不管是對我還是對你們女乃女乃來說,就已經是一個死結!我知道,舒兒,你一直想證明你叔叔的離開跟冷振沒有任何直接的關系,然而,就算他是意外離開的,或者是被人陷害的,那你們有沒有想過整件事情的根源?要是不因為冷家,你叔叔就依然還可能跟我們在一起,也不會就這樣年輕的就離開了!你女乃女乃更不用遠走他鄉,父親這一路也都不會這麼艱苦,當然,這些艱苦都不算什麼,最大的問題就是你們的叔叔永遠不可能回來了!想想,那麼好的一個干練青年就這樣沒了,我怎麼也接受不了!與其說恨冷振這個人,倒不如說恨冷家,要不是他們當初把人逼到那個份上,也許一切都還有可能有挽回的余地,而現在,一切不過都是空話而已。」
講到這里,姚崢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冷振不管怎麼樣,到底還是我的生身父親,說到底,不管怎麼說有多恨,實際上心里也未必有那麼恨,我只是恨他連自己的兒子都保護不了,讓自己的女人受盡了侮辱。更可況,現在大家也都這樣走過來了,習慣了,風雨也都盡數的歸于平靜了。就算你女乃女乃願意,我沒意見,那又能怎麼樣?你們別忘了,冷振背後還有一個冷氏!他還有一個家庭!這樣,你們覺得,他跟你女乃女乃還能心安理得的在一起嗎?」
姚崢一針見血,直接就切中的問題的要害。
「父親……」
聞言,雲秀倒也是微微皺起了眉頭。
一直都不敢跟姚崢說這些話,一來是因為自己的立場問題,二來,亦是因為不想去揭他心里的傷疤,這個男人心里承受了多少的痛苦,雲秀覺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體會得出來!幼年時去了父愛,結婚之後,又慘遭婚姻滑鐵盧,中年更是失去了自己最至親至愛弟弟,一個大男人就這樣將兩個孩子拉扯大,還一步一步的爬到今天這個位置上,其中需要付出多少,想必也沒有多少個人能夠體會的出來,更何況,還培養出了雲卷雲舒這麼優秀的一對兒女!
「要是沒有了冷氏,他跟陳芳之間的婚姻關系也和平解決了呢?」
眾人沉默了良久,一道清淡平靜的聲音突然響起。
姚崢微微一怔,緩緩的抬起頭朝聲源望了去,只見慕煜北依然還是一臉淡定平靜,正悠閑的喝著杯里的茶,一副怡然自得的舒適淡然的樣子。
一听到慕煜北這話,雲舒也愣了一下,悄然偏過頭,有些詫異的望著慕煜北,總感覺他好像總是這麼一副淡定優雅的樣子,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緊張煩憂一般。
整個包間里,就是南宮逸沒覺得有什麼驚訝了,就是那麼挑了挑眉,自然是知道慕煜北的手段,這男人要是卑鄙無恥起來,那絕對誰也比不上!就是不知道這回又要使什麼陰謀詭計了!被他算計的人估計是倒大霉了!跟他幾乎就是從穿的時候一起長大的,太熟悉他那個算計人的樣子了,看似淡定平靜,內心卻是黑得很!
「你有辦法?」
雲舒倒是有些緊張的抓住了慕煜北的大手,一臉希翼的望著他,連雲卷也是有些詫異,他自己想破腦袋也沒有辦法拿出什麼主意來了!這慕煜北竟然這麼說,難不成真的想到主意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姚崢也是滿臉驚訝疑惑的望著慕煜北。
「你們很快就會知道了,辦法是人想出來的,一切的問題也許都將會迎刃而解,唯一無法左右的,是人的態度跟心理,也許我跟舒兒能做的就是這麼多,肯不肯重新接受,或者願不願意重新接受,那就看你們自己了。舒兒這段時間為了這些事情費了不少的心思,考慮問題,不能總站在自己的立場上。我是一個生意人,若是我,我只會選擇對大家最有利,自己覺得最舒坦的選擇,爭取最大的利潤。其實事情很簡單,一半的機會就是重新接受,另一半,就是不接受。二選一,不是比四個選項更容易選擇嗎?選擇接受,到時候自然有了接受之後的對策,選擇不接受,那就不要抱著什麼希望,明確了態度,一切都不會為難。」
慕煜北淡淡的說了這麼些話,語畢,抿了口茶,然後輕輕的擱下了手中的杯子,一手牽起了雲舒,「舒兒,我們回去吧,今天折騰得夠累,早點回去休息。阿雅,逸,婚宴的事情你們就照看一下。」
說著,便拉著雲舒往門口走了去。
「父親,哥,阿秀!那我們先回去了!阿雅,你忙完也趕緊回來吧,讓南宮逸送你回來!你今晚也喝了不少!」
被慕煜北這麼拉著,雲舒也只好扭過頭,落下這麼幾句,然後很快就消失在門外了。
一路上都是被慕煜北緊緊的拉著手,還好,他適當的放慢了腳步,她才能跟上他那寬大的步伐,後面還跟著八個健碩的黑衣男子。
乘著直達電梯直達一樓,從帝都里出來的時候,天早就黑了下去了,夫妻兩剛剛走出門口,門口站著的禮儀小姐連忙恭敬的彎腰。
「少爺!少夫人!」
這時候,匆匆忙忙趕上來了的布諾斯也氣喘吁吁喊了夫妻兩一聲,頃刻之間便來到了兩人的跟前。
「婚宴還沒有結束,少爺跟少夫人這就要回去了嗎?」
布諾斯深深的吸了口氣,便問道。
「舒兒不太舒服,我們先回去了,這邊就交給你了,阿雅跟南宮逸會負責晚宴的事情,你跟爺爺女乃女乃還有爸媽他們說一聲,未來的三天我休息,沒什麼事情不用找我,公司的事情由你跟幾個副總照看。」
慕煜北很平淡的下了一系列的指令。
布諾斯听著心里默默記下了,然後才點了點頭,開口道,「是!少爺!我會跟老總裁跟老夫人,還有首長夫人他們說的!您跟少夫人新婚,希望你們玩得開心一點,對了,少夫人不舒服,我等下立馬就讓鐘醫生在翠園等著!」
慕煜北點了點頭,抓著雲舒的大手微微收緊了,夜晚的風到底還是有些涼的,慕煜北一個不放心,看著雲舒微微縮了縮身子,終于還是放開了雲舒,很自然的將自己的外套月兌了下來,很體貼的往雲舒的肩頭披了去,然後才圈住了她那縴細瘦弱的腰肢。
這時候,布諾斯才立馬飛快的從衣袋里掏出了手機,飛快的撥了一個號碼出去,給慕煜北跟雲舒叫車,並且也跟阿朔打了一個電話,讓他立馬下來,然後還給鐘醫生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去翠園待命。
沒一會兒,阿朔就迅速的下來了。
「少爺!少夫人!」
阿朔微喘著氣,幾步就來到慕煜北跟雲舒的身邊。
「謹怎麼樣了?」
慕煜北掃了阿朔一眼,淡淡的問道,自然是知道東方謹今晚可是替他攔了不少的酒,看那架勢應該就是喝醉了,不放心,所以他一離開,他就讓阿朔跟上去看看了。
「謹少喝多了,吐了一陣子,我已經扶他回房間休息,替他收拾了一下。」
阿朔回道,深眸里卻閃過一道猶豫,不知道是不是要將時縴跟東方謹的事情匯報出來了。而阿朔的這個反應卻落入了慕煜北那雙銳利而深沉的眸子里了!
「有事?」
慕煜北淡淡的問道。
阿朔一听,這才抬起眸子,尊敬的望著慕煜北,一邊回道,「少爺,少夫人,謹少跟時縴小姐剛剛起了爭執!謹少喝醉了,對時縴小姐……做了些事,時縴小姐氣不過,兩人對打了一陣子,之前謹少還受了時縴小姐的一巴掌,後面謹少……輕……薄了時縴小姐,時縴小姐……月兌了鞋子……砸了……砸了謹少。」
阿朔嘴角抽了抽,有些辛苦的將剛剛看到的事情跟慕煜北和雲舒說了一遍。
「你說什麼?謹少受了時縴小姐一巴掌?他還輕薄了時縴小姐?月兌鞋砸人?」
阿朔的話一落,布諾斯頓時就瞪大了眼,顯然就是有些接受不了這樣勁爆的新聞了!
阿朔點了點頭,確認。
慕煜北一听阿朔這話,當下就皺起了眉頭,他了解東方謹那性子,膽敢扇了他巴掌,還拿鞋子砸人,照著東方謹那性子,這事情絕對不可能就這樣算了!看來,那個什麼時縴小姐的,可能撞到槍口上了!
雲舒頓時也是蹙了蹙眉,望向了阿朔,「怎麼會這樣?那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少夫人,時縴小姐砸了謹少之後就怒氣沖沖的離開了,應該是有什麼急事吧,謹少揚言不會放過時縴小姐,還讓我將時縴小姐的詳細資料盡數調給他,最遲明天下午要送到他的桌上。不過兩人都不算受傷,少爺,您看,這資料……」
阿朔回答道,一邊望著慕煜北征求意見,雲舒則是皺起了眉頭,倒是知道時縴已經離開的消息,剛剛雲卷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跟她說了。
慕煜北點了一下頭,應道,「那就給他調,別讓他們掐上太嚴重。」
「是!少爺!」
得到了應許,阿朔連忙應了一聲。
語落下去沒多久,幾輛黑色的豪華轎車便緩緩的朝帝都的門口行駛而來了,車子才剛剛停穩,布諾斯便幾個大步迎了上去,打開了車門,剛想開口喊慕煜北跟雲舒上車,而大手擦過自己的衣袋,被自己衣袋里的東西刮到了,這才想起了某件事情,當下便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往自己的衣袋模了去,將一個小禮盒掏了出來。
「少爺,少夫人!忘了跟你們說了,剛剛孟曉諾小姐來過了,讓我將禮物拿給你們,她沒有上去。」
布諾斯說著,一邊將小禮盒遞給了雲舒。
雲舒頓時僵硬了一下,心里頓時拂過了一道有些難受的異樣,星眸里也浮起了些許的悵然,淡淡的望著布諾斯遞過來的那個小禮盒,卻是久久沒有什麼伸手接過來。
「少夫人?」
布諾斯瞧著雲舒,見她久久沒有反應,便又是提示了一句。
慕煜北也微微的沉下了眸光,有些擔心的望著臉色蒼白,一臉悵然的雲舒,沉寂了一下,終于還是伸手將那個小禮盒接了過來,深深的望著她,低沉地開口道,「打開看看吧,到底是人家的心意,那女孩看著也沒有心機,你也挺喜歡她不是?」
雲舒心里很是復雜,她覺得她真的沒有辦法,就這樣去接受一個她的親生的母親背叛自己的父親留下的證據!每次一想到這個,心里的苦楚幾乎就要將她給吞噬了!她幾乎就是難受得無法呼吸,窒息般的疼痛感讓她不得不別開頭,吃力的的吸了口氣,胸口處驟然襲來的疼痛幾乎讓她無法招架住!
慕煜北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看著她這個樣子,自然也不忍心了,當下就直接將那個禮盒往不遠處的花圃里一扔,然後一手扶住了她,聲音里伴著無盡的擔心與無奈,「不要想太多,既然難受,那就不要理會,我們回去吧。」
說著,便輕輕的抱起了實在是沒有重量的她,往車里坐了去。
「我們先走了!」
阿朔對著布諾斯落下這麼一句,然後也往後面的一輛車子里坐了去。
于是,車子便緩緩的離開了布諾斯的視線里。
布諾斯望著車子漸漸的消失在一片迷茫的幽光之中,這才緩緩的嘆了口氣,望著剛剛慕煜北扔著那個小禮盒的方向,一下子就發現了那個小禮盒此刻正孤零零的躺在那片花圃的草叢之中,當下也只有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最後望著車子消失的方向一眼,然後便徐然轉身朝帝都里走了去,上面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忙碌呢,主角都這樣提前退場了,可真是要苦逼了他們這些下屬了!
然而,布諾斯的身子還沒退下去多久,帝都門外的廣場邊上,某一輛高級跑車的車門忽然緩緩的打開了,從上面緩緩的走下了一個身穿潔白色的連衣裙,肩上披著一件同色的小外套的女子,女子披散著一頭的淡金色微卷的長發,蒼白卻絕美清澈動人的臉上染著一道淡淡的憂傷,羸弱的身軀搖曳在晚風之中,沐浴著廣場邊上那有些昏暗的燈光,臉色更是顯得蒼白無比,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卡崔娜!你……你沒事吧?」
梅姐看著孟曉諾那麼一副失魂落魄滿臉憂傷的樣子,心里不禁是浮起了一陣擔心了!剛剛那一幕都已經盡數的落入了她們的眼中了,想不到慕煜北竟然就是那麼毫不猶豫的將手里的禮物扔掉了,而且,更是讓孟曉諾覺得難受的是,雲舒似乎根本就不願意接受她的禮物,想來,應該是自己的爸媽做得太過分了,不然她也不會每次都是這麼難受,孟曉諾剛剛坐在車里就將雲舒的一切的反應都是盡收眼底了,上次在餐館還說出了那樣話,孟曉諾忽然覺得,也許她都沒有辦法讓雲卷跟雲舒接受她是他們妹妹的事實了。
「梅姐,我不知道我還能做什麼了,我……」
孟曉諾很是難過的低下了頭,微微閉起了眼楮,深深的吸了口氣,臉上的痛苦也是越發的明顯,良久之後,才緩緩的睜開了眼楮,提著步子慢慢的朝那堆草叢走了去,梅姐則是滿心擔憂的跟了上去。
孟曉諾很受傷的蹲子,在草叢里找了一會兒,沒一下子就找到那個小禮盒了,徐然站了起來,緩緩的打開了那個小禮盒,只見里面正躺著一枚美麗的鑽石徽章,這個徽章就是她走上歌壇的時候得到的第一個獎項,意義非凡,她就是想把它當成一個特別的禮物,送給自己的姐姐,並祝福她新婚快樂,可是,雲舒卻沒有接受,連看都不看一眼。
「卡崔娜,你不要難過,他們不接受是他們的損失,你不用這樣子迎合他們的。」
梅姐到底還是有些看不下去了,看了剛才那麼一幕,她這心里也是流淌著一道怒火了。
「不,梅姐,你可能不知道,本來就是爸媽做了對不起他們的事情,他們這麼對我是很正常的,也是應該的,我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彌補爸媽犯下的錯,看著姐姐難受,我也很難過,他們可能都不想看到我的。知道我自己不是孤單單的一個人,我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你知道我當初不知道有多開心。我從小就希望自己有哥哥姐姐疼著我,寵著我,那樣,就沒有人會欺負我,還會陪我聊天,陪我玩……可是……可是現在……」
孟曉諾很是失落的開口,很是痛楚的合上了手里的盒子,緊緊的握在手里,指尖都被握著有些發白了。
聞言,梅姐卻是嘆了口氣,心里豈會不知道孟曉諾的想法?說白了,這女孩,也是一個苦命的人,別人看著她就是那麼風光的豪門千金,還是超級明星,可是事實上,這女孩也不過是一只關在籠子里的金絲鳥。當初依蓮懷著她的時候,就已經高齡產婦了,而且還是一個早產兒,生下來身體就很弱,那時候還以為不能存活了,沒想到這孩子還是挺了過來了,之後孟振凡跟依蓮不惜重金買了很多的補品,還專門請了醫生幫孟曉諾調養身子,現在才慢慢的好起來了,每天都見著依蓮督促著孟曉諾吃藥,想來應該也是太過于的擔心焦慮了。
梅姐也就是從張姐口中知道這些消息的,她跟在孟曉諾身邊的時間遠遠沒有張姐的時間長,不過,孟曉諾倒是挺讓她喜歡的。
「卡崔娜,可能是他們一時之間還放不開,你自己要小心一點,不要讓有心人知道這些消息了,不然會對你很不利的,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不能被那些緋聞毀于一旦。」
梅姐很是不放心道。
孟曉諾淡淡的吸了口氣,心里的痛楚也是越發的明顯,說實話,她已經沒有心思去在乎這些了,她現在只希望雲卷雲舒能接受她這個妹妹,她太渴望親情了,看到雲卷跟雲舒兄妹兩在一起的場景,她除了羨慕就是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