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煜北沉著臉,微微眯起那雙深沉的眸子,不冷不熱的望著盛怒之中的女人,語氣很是森冷,跟那臘月的冰霜一般。愛殘璨
對于慕煜北的話,雲舒也只能一陣咬牙切齒的,干瞪著眼望著慕煜北,只能用深呼吸來平復自己的心情,「我不想跟你吵,你想怎麼就怎麼樣吧。」
雲舒一把扯過被子,忍著疼痛躺了下來,掌心處的傷口傳來的疼痛讓她幾乎腦袋里一片空白了,剛剛那麼大的動作,想來一定是弄到傷口了,疼得她倒吸了幾口冷氣,也沒有了爭吵的力氣了,很是疲憊的躺了下去。
慕煜北自然留意到了雲舒的反應,雖然心生不忍,但是他也只有堅持了,他必須要讓她意識到她這樣的做法帶來的後果。
「醫生說孩子有滑胎的可能,因為你長時間的折騰。」
慕煜北的語氣很是低沉,半靠著床頭,淺淡昏黃的燈光下,偏過臉淡淡的望著秀眉緊鎖的雲舒,俊臉上那道沉郁的表情顯而易見。
聞言,雲舒微微怔了一下,抓著被子的素手稍稍收緊了。
「接到布諾斯的電話,那一刻我承認我在害怕,你知道我在害怕什麼。因為你,我慕煜北再也輸不起。」
「我希望你先做好我的妻子之後,才會想到做好別的,而我的要求一直都不是很多,你也明白我希望你能做些什麼。我們結婚挺長時間了,舒兒,你自問你有多少次把我放在你心上,你有多少次在乎過我的感受?你總是一味的忽視了我的感受我行我素,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止第一第二次了。」
慕煜北有些悲哀的開口道,深沉的眸子很是暗淡,「算了,不說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慕煜北有些惆悵的嘆了口氣,緩緩的坐直了身子,想要下床,然而,才剛剛一動,大手便被雲舒緊緊的拉住了——
力道之大,讓慕煜北幾乎要朝床頭撞了去。
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道清香從自己鼻尖滑過,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只感覺自己身上一軟,唇上便傳來了一道微涼而柔軟的觸感。
是屬于她特有的淡雅的味道。
大手不受控制的一伸,輕輕攬住了雲舒,縴細的腰身似乎變得有些臃腫的,小月復處微微凸起,讓他下意識的放輕了所有的動作。
雲舒才不管什麼矜持不矜持了,沒有受傷的素手往慕煜北腦後一拍,一把將他拉了下來,狂肆的吻如同仲夏那急促的雨點,驟然落了下來。
慕煜北沒有拒絕,任由著她肆意的攻佔領地,雙手緊緊的環在她的腰間還有那狹窄的後背,默默的感受著屬于她的味道。
然而,雲舒並沒有持續多久,只是給了他一個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深吻的吻,然後慕煜北感覺到自己唇上一疼,但是並沒有嘗到那微咸的味道。
雲舒輕輕的抬起頭,清眸里已經染上了些許的迷蒙,透過迷離的光線,淡淡的望著一臉平靜淡然的慕煜北,清淡的語氣像一陣徐來的清風,微微刷過了耳際,「我明天就跟陳叔叔說我不上班了,休假,陪你上班。」
雲舒說著,那清雅的臉上也拂過了一道淺淡的微笑,「美人哥哥,你就原諒了小女子這次吧,你看我現在弄得一身傷,都快成了木乃伊了,就當作教訓吧,我以我的人格保證,絕對不會再有下次了,不然我五雷轟……唔!」
雲舒的話還沒有說完,慕煜北便以一個熾熱的吻將她接下來所有的話都給堵了回去,輕輕的抱起她,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輕靠著他。
「再有下次,別奢望我會像這次一樣輕易的放過你。」
男人總算緩和了臉色,一把將她抱得緊緊的,雲舒幾乎喘不過氣來了,但是看著慕煜北那依稀有些陰沉的臉色,只好理虧的干笑了幾聲,有些狗腿的笑道,「知道了,美人哥哥,你就是我的親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跟我過不去的,難過在我臉上疼在你心里。」
「姚局長,你能說出這樣的話,你也不會覺得惡心?」
慕煜北沒好氣的眯著那冷淡的眼楮,掃了皮笑肉不笑的雲舒一眼。
「我剛剛親你的時候你可沒有覺得我惡心,而且還那麼享受。」
雲舒厚著臉皮笑道,眨著那明亮絢爛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盯著慕煜北,很滿意的看著原本面色陰沉的男人瞬間繃得有些可疑的暈紅的俊臉。
「你都不知道什麼叫矜持!有哪個女人像你這樣,得寸進尺的。臉皮厚得跟堵牆一樣。」
慕煜北有些沒轍的低頭望著雲舒,嘴上雖然責備著,但是那深眸里分明流淌著一道掩飾不了的疼惜與寵愛。
「再厚也沒有你厚,你沒听到女乃女乃說我最近都瘦了很多了嗎?」
雲舒不以為然的開口道,說著,伸手拉下慕煜北背後的枕頭,慕煜北只能順勢平躺了下來,而自己則是側著身子趴在慕煜北的身上,一手撐著下巴,淡淡的望著慕煜北。
「哼!」
慕煜北冷哼了一聲,修長的指尖微微一伸,輕輕的捏了捏雲舒那精致潔白的小臉蛋,皺了皺眉頭,低聲的喃喃自語,「我怎麼感覺比之前豐潤了不少?」
「你看你是想找抽,關燈,我要睡覺了。懶得跟你吵。」
雲舒忍不住往慕煜北的腰間捏了一記,瞪了他一眼。
「手很疼嗎?醫生說現在還不能換藥,明天還得去醫院一趟,縫了幾針,有些傷到骨頭了,但願以後能恢復完好如初。一晚上沒吃東西,你不餓嗎?我讓阿蓮他們送點東西上來?」
「算了,沒事,我有點累了,不餓,關燈吧。」
「你說你明天要陪我上班?」
「唉,明天先再說。」
「你想不認賬?」
……
女人沒了聲音,直接將身下的男人當成了抱枕,還無形象可言的趴在他身上,默默的合上了眼楮。
良久過後——
「喂,你剛剛說我豐潤了,是真的嗎?」
黑暗之中,女人問了這麼一句話。
「嗯,有點吧。」
男人那漫不經心的語氣傳來。
「那你介意嗎?」
「不介意吧。」
「我不信。」
「那就介意吧。」
「我表示我很不高興。」
「行了,睡覺吧,我說我不介意你又不相信,我說我介意你又不高興,你們女人還真是一種非常奇怪莫名其妙的生物。」
……
——《假戲真婚》——逐雲之巔——
瘋狂了一天一夜的暴雨終于在黎明前漸漸的收歇了,清晨清醒過來的時候,外面的雨已經停了,偶爾還能听到一陣清風襲來,水滴從樹上滴落到池塘里的那清冽的聲音。
一大早,雲舒就跟陳沛文請假了,而且,陳沛文跟上面也都同意了雲舒休假,雲舒的報告以最快的速度批復了下來。
雲舒有些意外政府的工作效率了,才一兩天的時間竟然如此迅速的就批了她的休假報告,直到後來,她才知道,那都是因為慕煜北的關系。
因為雲舒身體的關系,慕煜北後面還是沒有讓雲舒陪他上班,而是讓她好好的呆在家里休養著。
離孟曉諾的離開也是一連過去了好幾天,孟振凡被當場逮捕,現在還關在牢里,孟曉諾的遺體也被孟家的人給接了回去,听說那些綁匪除了逮捕了兩個,其他的都被擊斃了,依蓮當場昏厥了過去,被其他的警察送了回去,而沒過兩天,依蓮還是被警察帶走了,理由很簡單,涉嫌重婚罪,听說依蓮被帶走的時候,神智有些失常。
所有的夢想都化作了泡影,她要是能夠承受得住才怪!
雲舒就簡單的知道這麼一些消息而已,並沒有刻意的去打听,事到如今,她已經沒有任何的心思去關心這些事情了。孟振凡的罪行一定不輕,依蓮的話,可能也要判個幾年的吧。至于孟家那邊的事情,雲舒就不知道了,听說陳沛文已經將此案轉交給了另一個副局,可能是調查孟曉諾的事情吧,不過那已經跟雲舒不在有任何的關系了。
孟曉諾已經走了,永遠的走了!那個天真單純的女孩也就是那麼匆匆的來到了這個世界走了那麼一遭而已,雲舒現在想起來,不免還是覺得有些可惜了。
雲舒並沒有為孟振凡跟依蓮心生半分的同情,當知道依蓮被逮捕的時候,雲舒心里居然松了口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依蓮的恨意太深了!不過對于這樣的母親,雲舒當然是不需要的。她也給過她很多的機會,她的仁慈與寬容永遠換不來那個女人的覺悟,其實想想,她真的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的。有些東西總不能強求的。
在家休養的日子過得很單調而無聊,還好雲秀這幾天都有過來陪著她。
知道雲舒的事情之後,雲秀當然也不能安心,第二天早上就趕過來看望雲舒了,自然跟她透露這些消息的是年輕的姚首長——姚雲卷。
有個伴總感覺日子似乎過得快一點,時間就是那麼一天一天的過去了,雲舒跟雲秀也就是偶爾插插花,或者繡什麼十字繡,跟寶寶說話,打發時間而已。
就像此刻一樣,翠園後天的走廊的花架下。
雲舒跟雲秀就是那麼隔著桌子坐著,中間的茶幾上泡著花茶,雲秀手里正拿著一本插花雜志漫不經心的看著,而雲舒手里則是捧著一本類似犯罪心理學的書籍悠閑地看著。
「薇薇跟于洋離開了那麼久,也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其實說來我們幾人當中最瀟灑的可能就是她了,還有新婚蜜月,我們都是直接給省了。」
雲秀翻著手里的雜志,忽然間腦袋里就刷過了夏凌薇那張溫婉迷人的小臉,忍不住輕輕的感慨了一聲。
「當然是跟于洋在意大利逍遙快活了,前幾天還給我打了電話,說要不要給我們帶幾套新款的時裝,我們現在這樣的身材,能穿得下去才怪。」
雲舒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清淡的視線依然還落在自己手里的書本上。
「他們在意大利嗎?」
雲秀有些驚訝的望著雲舒。
雲舒點了點頭,淡然應道,「嗯,可能還要過上好一段時日才回來。」
「那也挺好的,薇薇是應該好好的放松一下了,這些年她折騰得夠累的,難得能遇到像于洋這麼真心對她的人,他們也算是熬了好久了,到如今苦盡甘來,我們應該好好祝福他們。」
雲秀笑道,眼里緩緩溢出了些許的柔和,她當初還真的害怕夏凌薇會因為雲舒的事情而那樣一直壓抑的過下去了。還好,到後面,她最終還是接受了于洋,這樣的結局對于夏凌薇來說才是最好的結局了。
「嗯,她跟于洋是很相配的一對。看到他們一起很快樂,我也放心了。時間一轉眼就這麼過去了,我記得在一年以前,我們還是三個奮斗的剩斗士,到如今,都是已經結了婚的女人了,有的時候你不得不感嘆世事變幻無常,原本以為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那麼輕易的就發生了。事實上,我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會有這麼安逸的一天,有機會跟你坐下來,一起跟你插花刺繡,跟寶寶說說話。」
雲舒有些感慨道,淡漠的眼神染上了些許的柔和,幽然抬起頭,將視線從書頁上移開了,遙遙往天邊望了去,神色有些恍惚。
「是啊,我也想不到我會有這麼一天,不過,這樣的日子正是我所想要的,我現在很知足了。萬分的期待寶寶的降生,到時候,我就多了一個至親的人了。其實這一切都還得謝謝你,雲舒。要是沒有你,今天這樣的生活我也不會擁有。」
雲秀說著,充滿了感激的眼神望向了雲舒,臉上染著的那道明澈動人的笑意讓雲舒看了也覺得分外的舒坦。
「行了,你跟我哥是天賜良緣,別把功勞扯我身上了,就如慕煜北說的,這可能就是命中注定的吧。我也想不到我哥竟然會真的看上了你,哥那人雖然硬邦邦的,也不懂什麼感情,但是對自己在乎的人還是很細心的,你是最適合我哥的女人吧,而且,我發現我哥好像對你越來越那個了,我哥那人其實挺木的,挺死心眼的,別人我不敢包,我哥哥的話,他一旦認定了就只會對你忠誠了。所以阿秀,你不用擔心什麼,把你的一切都交給我哥吧。」
雲舒對雲卷顯然是很有信心的,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幾乎就是兩眼冒光的,臉上也掛上了一道眉飛色舞的神情。
「行了,他哪里有你說得那麼好,毛病也是一大堆,听你這架勢敢情好像都要把你哥賣給我了一樣。」
雲秀那潔白的臉上掠過了一道可疑的微紅,有些無奈的望著雲舒。
「我什麼時候毛病一大堆了?我應該沒有你們說得那麼的廉價吧?」
雲秀的聲音才剛剛落下去,一道低沉的聲音便從身後傳了過來——
雲舒跟雲秀下意識的轉過頭朝自己身後望了去,只見雲卷正一身夏季常服筆直的站在他們的身後,旁邊還站著一身灰色休閑西裝的慕煜北。
「你怎麼過來了?」
雲秀有些驚訝的望著乍然出現的雲卷,吶吶的問道。
雲舒自然也有些意外雲卷跟慕煜北兩人突然地出現,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連忙將手上的書本合上了,一手拉過了自己身旁的椅子,「依我看,就是知道阿秀在我這邊才特地跑過來的吧?先坐下喝杯茶吧,只有花茶,你們將就著吧。」
雲卷跟慕煜北相互對視了一眼,兩人的臉上都染著些許的微笑,往椅子坐了去。
「今天怎麼下班這麼早?才三點多。」
雲舒有些詫異的望了慕煜北一眼,取過了兩個杯子,正想給他們倒茶,然而卻被慕煜北一手接了過去。
「公司里的事情處理完了就撤了,剛好哥給我電話,就約著一起過來吃頓晚飯。知道嫂嫂在這邊,對了,女乃女乃也過來了,正在廚房里跟媽他們準備晚餐。」
慕煜北回答道,一邊給雲卷倒上了茶。
「舒兒身體好些了嗎?听阿北說你的手受傷了?」
雲卷微微皺起眉頭,望著雲舒那依然還纏著紗布的手,關切的問道。
聞言,雲舒微微抬起手腕,看了自己那纏著紗布的素手一眼,淡然一笑,回答道,「還好,現在還不能活動,等過些時間看看情況吧,希望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癥的就好了。」
「嗯,那就好,一定不會有事的。事情阿北都跟我說了,對于孟曉諾,我們只能說抱歉了,孟振凡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是他咎由自取,還傷到了你。這樣的人,讓他死上一千遍也不為過,還有那個女人,也不能輕易放過。」
雲卷並沒有打算放過孟振凡跟依蓮,這次還利用關系收集了不少的證據送到了公檢法處,就是不打算讓他們好過。雲卷可不是什麼仁慈的人,他向來愛憎分明,對于依蓮,他心底除了鄙夷跟怨恨並沒有太多的感覺。
雲舒吸了口氣,淡淡的垂下了眼簾,輕嘆道,「這一切都交給法庭吧,我累了,也不想再管這些事情了。想到這件事情,就為孟曉諾覺得可惜,那麼年輕的生命,若是出生在這樣的家庭,或許她還可以幸福的過完一生。」
「好了,過去的事情了,不要總想起這些不開心的事情,我們盡了力就行,你也不要怕想太多了。只能怪她踫上了那麼一對父母,舒兒你也不用太難過。祈禱她在另一個世界過得好就成了。」
雲卷心里自然也是為孟曉諾覺得惋惜的,然而,他並不知道怎麼去安慰雲舒,思量了這麼久也就只能說了這麼一番話了。
而慕煜北則是深深的望了雲舒一眼,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的伸手往自己的衣袋掏了去,很快的模出了一枚徽章,遞到了雲舒的面前,很平靜的望著雲舒,語氣低沉而感性,「這應該是她給你的東西吧?那天看你緊緊抓著不放,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讓你放手。」
慕煜北解釋道,那枚徽章在那柔和的夕陽中綻放著淡淡的金黃色的光輝,聖潔而柔和。
雲舒有些恍惚的望著那道淡淡的金色光輝,怔了好久,才緩緩伸手過去,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
「但願她在天國過得好吧。下一輩子一定要投胎在一個幸福的家庭里。」
雲舒長長的吸了口氣,輕聲開口道,微微收緊了手心……
「嗯,但願吧。孟家的事情也算是告了一段落了,MK現在也不復存在了,至于孟家那邊,由那邊的警方介入協助調查孟曉諾的事情,這些事情你都不用擔心了,就好好跟阿秀呆在家里養胎吧。」
慕煜北已經將孟振凡的消息都跟雲卷說過了,MK破產的事情雲卷自然是知道的,倒是雲舒跟雲秀沒有听說罷了,因為她們這些天一直躲在家里圖個清靜。
「我知道,現在也已經休假了,那些事情我也不想管了,就留給他們吧。」
雲舒幽然開口道,有些疲憊的垂下了眼簾,「對了,父親怎麼樣了?听說他的行程也沒有幾天了,而那個女軍醫哪里卻還沒有什麼消息,現在父親這邊已經沒有任何的牽絆了,父親也應當擁有屬于他的感情了,這些年為了我們,他耽誤了很長的一段時光,我現在倒是希望他們能夠在一起,重新找回那份最初的感情。哥,你有沒有跟父親聯系過了?這段時間因為忙,所以對這件事情的關注程度就少了很多。」
雲舒心里始終還是記掛著自己的父親姚錚跟女軍醫劉慧的事情的,還有冷振跟姚夢詩的事情。自從上次跟冷振在帝都見過一面之後,雲舒就一直沒有跟冷振聯系了,如今到了這般地步,冷氏破產,家庭破碎的,雲舒也不知道怎麼勸慰這個老人。想到這里,雲舒心里也有了一番計較了。
「前兩天剛給他掛了一個電話,說還在做訪問,可能還要過上幾天才忙完吧,我回頭會繼續給他電話,問問他情況。」
雲卷回答道。
聞言,雲舒點了點頭,淡笑道,「希望這次父親能給我們找回一個母親吧。對了,哥你這次回來多久?要是明天還不走,我想過去看看爺爺,我們四個人一起過去看看他吧,已經很久沒有過去看看他了,他挺想念你跟嫂嫂的,上次我在帝都見了他一次,他就念了你們好幾次。听安叔叔說,他現在的身體情況並不見得很好,要是這次父親的事情成功地解決了。我想,父親應該也會理解的,能爭取到父親的支持比什麼都重要,而且,我一直記得之前老先生臨去的時候說過的那些話,有些東西我們總應該要去爭取的,能不能成功,那是以後的事情了。」
雲舒始終沒有放棄冷振跟姚夢詩的事,每次看到這兩個老人佇立在晚風的夕陽中那孤獨的身影,她心里也微微的難受著,相愛的人本來就應該在一起的……
「我也覺得雲舒的話有些道理,我們做子女做小輩的,進了我們最大的努力,但求問心無愧就好,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們都希望我們都能來一個大團圓,所以,做好我們該做的事情就好了。」
說話的是雲秀,只見她那平靜的眸子里輕染幾分睿智的流光,「其實這些天跟女乃女乃一起那麼久,我也曾經試探過女乃女乃的想法。女乃女乃心里雖然對爺爺積怨很深,但是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女乃女乃當初一定是愛極了爺爺,而且這種感情可能還持續到了現在。讓她傷得最深的,其實不是爺爺所謂的欺騙,而是因為叔叔的事情。這才是女乃女乃跟父親他們之間的致命傷,可惜的是,叔叔早已經離開了,這個心結要是打不開,女乃女乃那邊就會一直抵觸著爺爺的靠近,畢竟,她始終認為叔叔的事情就是爺爺保護不力造成的。」
「可是,叔叔的事情根本就不關爺爺的事啊,叔叔其實是因為跟陳赫積怨了,當時他跟陳赫正在爭取那個位置。叔叔就是也因為不想靠爺爺的權利,想憑借自己的力量站到那個高度上,可是他沒有意料到陳赫上面還有一個陳鴻飛,而且,那個陳鴻飛還是當時的分管公安局的,也是陳芳那邊的人。這樣,矛盾自然是更深了。這事情跟爺爺並沒有太多直接的關系。當然,我也不能說爺爺都沒有責任,畢竟叔叔當時是爺爺在冷家名正言順的兒子,頗得老太爺的疼愛……」
雲舒皺起了眉頭,有些沉郁的開口道。
「話是這樣說沒錯,事情過去了,也總中意去追究是誰的責任了。這些做法完全沒有任何實在的意義。欺騙的事情始終是爺爺的不對,然而如果爺爺對女乃女乃的感情是真的,我們也不能過分的指責,你們不是男人,自然不會了解男人的想法。」
雲卷低沉的開口,別有深味的望了慕煜北一眼,迎上了慕煜北那深不可測的視線,兩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