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南宮逸在慕思雅這話出來之後,卻怔住了,深深的望著慕思雅,一時之間不知道該這麼回答她的問題。愛琊殘璩
原諒他,他現在真的無法給出什麼承諾,他也不明白什麼是有保質期的婚姻或者感情,而且,他也不知道他能愛她多久,或許,在他心里他有自信將對她的這份感情持續得很久,可是他無法給她一個明確的答案。
思量好一下子,南宮逸才吸了口氣,看著慕思雅的眼神很是誠懇而深沉,語氣里染著幾分苦澀的成分,「阿雅,我不否認我現在很在乎你,將來也會很久很久的在乎著你,但是我現在給不了你什麼承諾,我只能跟你說,結婚後我會好好對你。我也保證不了你所謂的保質期會不會過去,因為,婚姻不是單單只靠我一個人去經營,而是靠我們兩個人共同去經營。但是,不管怎麼樣,你都將會是我南宮逸唯一的夫人,再往後那麼漫長的歲月里,我希望能始終陪在我的身邊的人,死後能跟我一起葬入南宮家的祖墳的人,是你,慕思雅,我希望你是唯一有這個特權的女人。」
南宮逸的語氣很是沉重而嚴肅,听得讓慕思雅胸口不禁也感覺到一陣沉郁,整個身子被南宮逸緊緊地抱著,慕思雅突然間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了,很是吃力的掙扎了好一下子,才算是好受一點,抬起頭下意識的朝南宮逸望了去,只見他那漆黑的眼眸就是那麼一瞬不瞬的望著她,那眼神里包含了太多的信息,讓她一下子竟然也是看不懂了。
只是,看著他眼底的黑色漩渦,她竟然感覺自己掙月兌不開了,忍不住受了那黑色漩渦的吸引,被他眼底深處的那一抹隱藏的溫柔給淹沒了。
這一番話落下來,慕思雅這心底禁不住就微微的柔軟了起來,都說女人是听覺動物,說來都沒錯的,慕思雅也不過是一個俗人而已,看著他這個樣子還有這麼一些話,回想起這麼一段時間以來他對自己的用心,慕思雅若是說不感動,那定然是假的。
暗暗的在自己心底長長的嘆了口氣,想來,也是她自己奢求得太多了,她現在忽然想起了自己哥哥之前跟自己說的,要珍惜眼前人,你不知道下一個遇見的是不是還比眼前的人對你更好,而且,你也不知道你是否還遇見下一個,所以,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放下心里的包袱,不再去挑剔和奢望,淡然的去嘗試。
當然,話是這麼說的,說話遠遠比行動下決定要簡單很多,真的要有勇氣去接受這一切,這是一件非常艱難的事情,就比如像慕思雅一樣。
她又何嘗不知道這些道理,她現在只不過是缺乏一個理由還有些許的勇氣而已,而這些理由還有勇氣都是需要南宮逸給她的,或許也可以說,她其實還在南宮逸的身上尋找一種安全感。這是眾多的女人都會考慮的事情。
把自己交代給一個人,那是一件很神聖而謹慎的事情。
就沖著他剛剛的話,她賭了吧,人生本來就是一場豪賭,輸贏自有定數。
想到這里,慕思雅這心里仿佛也是一下子明朗了起來了,然而臉上的表情卻是依然還沒有任何的變化,舉在南宮逸身後僵硬在半空中的素手輕輕的顫抖了起來,好一下子,她才緩緩的合上了自己的眼楮,然後微微收緊了手臂,輕輕地環住了南宮逸那健碩的腰身……
慕思雅的反應無疑是讓南宮逸震驚的,感覺到自己腰間的溫度,南宮逸那身子一下就僵硬了起來,下意識的低下頭往自己的腰間看了去,只見一雙潔白的素手正輕輕的攬著自己的腰,當下就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頭,銳利的眼眸里有著難以掩飾的狂喜,連說話都變得有些語無倫次了起來,「阿……阿雅……這是……你這是……你這是打算要……接受我了,是不是?你告訴我!」
那雙大手將慕思雅摟得更緊了,一種莫名的激動迅速的將南宮逸的心底給填滿了,這一刻,他仿佛在自己模索了很久的黑暗之中看到些許的光明,讓他覺得自己的堅持似乎有了一些的價值了。
感覺到了南宮逸難以抑制的激動,慕思雅心底微微掠過了一道莫名的酸澀,靜靜的擁抱著南宮逸良久,那清淡的聲音才傳了過來,「我還能說些什麼呢?你們都已經默認了,不是嗎?我也不能跟你說我對你一點感情也沒有,因為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現在心里究竟是怎麼想的,但是我希望,你能夠給我一點時間,讓我緩沖一下,誠如你所說的,給彼此一次機會,畢竟走到這一步始終不容易。」
「真的?阿雅?你剛剛說的話都是真的?你願意接受我了?」
南宮逸很是意外,眼里的狂喜越發的濃郁了,怎麼也掩飾不住。
慕思雅吸了口氣,深幽的視線落進了南宮逸的眼中,眼里的意味已不用說明了,淡然收回了眼神,想要從他懷里退出來,然而卻是被南宮逸摟得更緊了。
慕思雅下意識的抬起頭,只見南宮逸那深邃如海的眸子正緊緊的鎖著自己,在他這般灼熱的眼神之下,慕思雅竟然不知如何是好了,當下就別過頭去,想避開他那讓她看了有些慌張的眼神,然而,冷不防,南宮逸那高大挺拔的身軀卻緩緩的壓了下來……
慕思雅當下就是一個緊張,禁不住緊緊的閉上了眼楮,抓在南宮逸腰間的衣服的雙手也收緊了,慌亂得不知如何是好,雙手甚至還微微的顫抖了起來了。
恍惚之間便是感覺自己的唇上一熱,某人那溫暖的氣息已經彌漫了過來,熟悉而陌生的觸感傳來,讓慕思雅竟然驚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只能雙手緊緊的抱住了南宮逸那精壯的腰肢。單純得跟一張白紙似的慕思雅哪里能夠抗拒南宮逸那熾熱得跟那燃燒的火焰一般的吻,迷茫之中只能任由著南宮逸盡情的索取……
‘呼!’
慕思雅感覺自己都喘不上氣來了,才一把推開了南宮逸,吃力的喘了幾口氣,睜著一雙迷蒙的眼楮幽幽的望著南宮逸。
「你……我去做早餐!」
慕思雅有些狼狽的望著一臉猶意未盡的望著自己的南宮逸,巨大的壓力之下,她只能夠這樣遁逃了!
南宮逸也沒有繼續追上去,而是饒有興味的望著慕思雅那慌慌張張的消失在廚房門口的身影,沉郁了好一段時日的臉上終于浮起了一道淡淡的微笑。
他說過,他勢必得到她的,他南宮逸的夫人,只能是慕思雅這麼一個女人。
——《假戲真婚》——逐雲之巔——
同樣,翠園這邊,雲舒一大早就起床了,她起來的時候,身邊的男人依然還睡得很沉,這些天他也沒有什麼時間休息,因為歐冶的事情很多,而且,冷氏那邊也花費了他不少的時間,還好,冷振留下了安藤還有之前他早就貯備好的智囊團,不然,單單靠慕煜北一個人忙碌著,恐怕也應付不過來,別忘了,雲舒此刻還挺著一個大肚子,慕煜北的生活緊湊的程度讓人無法想象。
一大早的,慕煜北還是去了一趟公司,中午也沒有回家吃飯,而雲舒,也只能呆在家里看看書或者看會電視而已。
此刻,翠園後院的花架下。
雲舒正悠閑的坐在藤椅里,手里正捧著一本厚厚的書籍漫不經心的翻看著,腿上還蓋著一張薄毯子,旁邊的爐子里正煮著水,茶壺里的熱茶才剛剛泡上,空氣里到處飄蕩著淡淡的茶香。
雖然已經進入的冬天,然而翠園里的冬意卻不是很濃,慕煜北之前讓阿蓮他們在這邊種下了好多花,那些都是從荷蘭引進來的各種各樣的花,再加上錦陽城本來就是地處偏南地區,所以此刻翠園里的樹木的葉子倒也沒有像北方那樣簌簌的往下掉,依然還見著還挺精神的,尤其是牆角邊那幾棵柏樹。
天際依然還是灰茫茫的一片,天空中不斷地有那銀色的粉粒不停地從那昏暗的天際飛落了下來,在雲舒跟前的腳尖的不遠處便停了下來,持續了一夜的雨並沒有停下的趨勢。已經記不清楚這是入冬以來的第幾場雨了,雲舒只能感覺到,這雨好像一場比一場冷了,風也變得格外的寒冽了起來。
隨處可以听到那雨滴滴落的聲音,這世界剎那間變得格外的安靜了,安靜得仿佛只能听到自己呼吸的聲音。
雲舒已經這樣坐了好久了,這段時間也就是這麼過著,要麼去公司,要麼就是在家里呆著,這樣的日子過得是挺愜意的,可是她還是喜歡之前的日子,時不時的想起了局里的事情。這段時間陳局長也時常打電話過來關照雲舒的情況,這一幕自然是讓雲舒感覺到很是溫暖的,心里也希望孩子能快點生下來,等穩定下來之後好回局里工作,用雲卷的話說,雲舒也是那種閑不下來的人。
可能是習慣了慕煜北的陪伴吧,所以有時候他一外出個一兩天的,她也總是覺得很是不習慣了起來,就像這次他說要出去個幾天的,雲舒這心底也緩緩的浮起了些許的不舍。
唉,這習慣還真不是什麼好東西了。
想到這里,雲舒心底不禁是微微嘆了口氣,正想合上手里的書本,而這時候突然感覺到一道熟悉而好聞的氣息緩緩的從自己的鼻間流過了,她心底怔了一下,正想轉過頭朝自己的身後望去,而只見一只大手從自己的眼前刷過,輕輕的蒙上了她的那雙眼楮。
「姚局長,猜猜我是誰?」
一道刻意壓低的聲音傳了過來,沙啞的嗓音很是柔和,听得雲舒心里莫名的一軟,潔白柔軟的素手忍不住輕輕的上抬,抓住了那只大手,兩只手的溫度都是有些微涼的,然而身後的人卻可以感覺得到她掌心里的那一抹淡淡的溫暖。
听著身後的男人那低啞感性的聲音,雲舒抓著那只大手靜默了好一下子,然後那清雅秀麗的臉上才緩緩的綻放出了一道柔和,笑容很是柔軟,跟暖春的一汪剛剛從寒冬之中蘇醒過來的江水似的。
「嗯,讓我猜猜……」
雲舒很配合的開口道,聲音也是有些淺淡的沙啞,有些清冷,可是這樣的聲音听在身後的男人的耳中,他居然感覺真他媽的動听極了!
「一只超級自戀的大男人主義的沙文豬。」
雲舒微笑的回答道。
「不對,繼續猜!」
一听到雲舒這麼回答,身後的男人的語氣便有些沉郁了,不太和善的語氣傳了過來。
「嗯……一個非常漂亮的,讓我禁不住垂涎三尺的美人哥哥。」
雲舒忽然想好好的逗逗身後的男人,听著他那憋屈的語氣,她居然感覺自己的心情真的莫名的很好。
「錯,姚雲舒,你給我繼續猜!」
身後的男人明顯的好像有些生氣了,語氣也變的有些隱忍的森冷了起來。
適可而止吧,雲舒不禁有些無奈了,這個游戲明明是她小時候經常跟他玩的,怎麼現在他倒喜歡跟她玩起這樣的游戲來了?而且兩個人都是好幾十歲的人了。
淡淡的吸了口氣,語氣也放得柔和了起來,輕輕的拉下了蒙住自己眼楮的那只大手,「好了,別玩這種幼稚的游戲了,怎麼中午不回來吃飯?也不知道打一個電話回來,忙什麼去了?」
「你先告訴我,你猜到我是誰了?」
身後的男人就是非要讓她說出自己的名字才罷休似的,讓雲舒感覺非常的無奈。別看這男人平日里看似挺正經八交的,但是要是犯起幼稚來,簡直是讓她發指。
雲舒禁不住暗暗的在心里翻了一個白眼,紅唇輕啟,「歐冶的慕董,我孩子的父親。」
「算你識相。」
雲舒這話一落下去,慕煜北才緩緩的放開了雲舒,而緊接著,雲舒隱約的聞到了一道淡淡的花香,怔了一下,正想轉頭,這時候,一大束嬌艷欲滴的玫瑰花已經出現在雲舒的面前了……
雲舒瞪大眼的看著突然出現自己面前的一大束紅玫瑰,驚得說不出一句話來,很是覺得驚訝了,這男人好端端的,怎麼突然給她送花呢?禁不住轉過頭朝慕煜北望了去,只見他正微微彎子,將那束花遞到自己的跟前,一動不動的,銳利深沉的眸子正淡淡的望著她。
「怎麼……怎麼忽然送我花呢?」
雲舒並沒有立馬接過那束漂漂美美的紅玫瑰,而是低低的問了這麼一句。
「誰跟你說我給你送花還需要理由了?路過花店,看著這花不錯,就索性給你買了一束,看著覺得挺俗氣的,適合你。」
慕煜北輕輕的把花塞進了雲舒的懷里,輕描淡寫的說了這麼一句。
「你這是要找抽的節奏嗎?拐著彎說我俗氣!今天干什麼去了,早餐都不吃就不見人影了。」
雲舒欣然一笑,抱緊了懷里的花束,低下頭,深深的吸了口氣。
「年會的一些準備事宜需要處理一下,一直忙到現在,這里有點冷,怎麼不回去坐?」
慕煜北說著,便彎下腰給雲舒拉了拉腿上的毛毯,感性的關切語氣響起。
「嗯,呆在里面有些悶得慌,女乃女乃他們去了姐姐那邊,爺爺回香山了,我一個人挺是無聊的。」
「看著你這幾天太累,所以就沒有讓你跟我一起過去折騰了,這段時間就好好呆家里吧,不要讓我不放心,嗯?」
慕煜北給雲舒順了順頭發,淡淡的開口道。
雲舒吸了口氣,靜默了一下,然後才點了點頭,又低下頭聞了聞自己懷里的花,暖暖的關懷讓她格外的迷戀,所以禁不住偏過頭去,抬起那清淡的眼神幽幽的望著慕煜北,在慕煜北那深邃柔和的眸光中,她終于輕輕的閉上了眼楮……
慕煜北燦然一笑,很是會意的低下頭,在她那柔軟的紅唇上輕輕的啄了一下,再吻了吻她那光潔的額頭……
雲舒這才滿足的睜開了眼楮,靜靜的望著他,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東西我已經給你收拾好了,明天一早我就不過去送你了,晚上我想回懷山一趟,在那邊住個幾天的,不然我自己一個人呆在家里會覺得悶得慌,現在又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的。」
「嗯,我等下送你過去,父親這幾天應該都是休息的,你好好的陪陪他。」
慕煜北回答道,大手慢慢的伸了過去,緊緊的抓住了雲舒的素手,「這次一定會讓你的願望如願的,相信我,父親該擁有的幸福,一定會擁有。不要太擔心。」
听著慕煜北的這番話,雲舒也輕輕的點了點頭,對著慕煜北幽然一笑,腦袋一偏,在他那俊臉上飛快的落下一吻,才回答道,「我知道,凡事盡力就好了,有些事情本來就不能太過于強求。遇見你,是我這一生最幸運的事情,我……」
雲舒的這句話還沒有說完,便已經被某人用一個熱吻給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