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一天以後的很長的一段時間里,雲舒的日子都過得很平靜簡單,上班,下班,吃飯,睡覺,沒有再去找喬宇陽,好像已經從喬宇陽的生命中退出去了一般,空閑的時候多數都是一個人泡著茶,手里拿本書看著,當然了,倒是還去了一個地方。哈
不再心存希翼,能做的,便是讓時間來沖淡了回憶,她了解喬宇陽,說出去的話,就絕對不會再收回,這一點很像她,想來她堂堂的一個鐵血警察竟然也會有這麼落魄的一天,實在夠窩囊!但,無所謂的計較,倒也純粹了,不去想,不去看便是!
所以,當這個女人找上門的時候,她一點也不驚訝,反應很平淡。
頗有歐洲古典韻味的咖啡雅間內。
雲舒優雅的端起面前的咖啡,不冷不熱的輕抿了幾口,清冷的眸光一轉,停落在落地窗下邊那寂寥的街道上,而,她的對面正坐著一個天使般美麗高貴的女子。
「十多年沒見,你的樣子依然還是沒有什麼改變。」方怡暖靜靜的端詳著對面的雲舒,白皙動人的臉上始終掛著一絲高雅的笑意。
雲舒偏過頭,冷淡的瞥了她一眼,微涼的聲音傳來,「直接開門見山便是了。」
方怡暖笑了笑,絢麗的眸光變得有些耀眼了起來,「很好,那我就長話短說,我相信,宇都跟你挑明說了,我早跟你說過,不管怎麼樣,他遲早會回到我的身邊,十年前,若是沒有你,我們早就是很好的一對,你配不上他,所以,你們永遠不會有結果。」
「不曾擁有,又何來的回歸?」雲舒淡淡的開口。
方怡暖冷笑了一聲,「不曾擁有?你該不會他愛你吧?我也很稀奇為什麼他會對你特別,你能為他做些什麼?當年要不是你,他根本就不會拒絕我們兩家聯姻,我為了他可以放下一切,寧願在他的森威爾做一個小小的公關經理,甚至不惜違抗我媽的命令差點跟我媽反目成仇,你為他做過什麼?」
「你還是看清你的身份吧,你只不過是一個寄人籬下的可憐蟲而已,你根本沒有資格跟我爭,我知道,你父親有志氣,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你現在是高高在上的首長的女兒,但是別忘了,你還有一個卑賤的媽媽,就算喬伯伯答應,喬媽媽也絕對不會答應,原諒我的直接!」
方怡暖的話就像一根冰針一樣扎進了雲舒的心里,風輕雲淡的臉上刷過了一道隱忍的冷冽,而方怡暖可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
「既然話都說開了,我也就明說了,冷氏跟喬氏馬上就會聯姻了,作為宇的未婚妻,我可不希望他的前女友還過來與他糾纏,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去找他,這樣對大家都好,再苦苦的去糾纏受傷的只是你自己,念在過去的情分上,我就索性好心給你一個忠告,不要竹籃打水到頭來一場空,還不如抓緊時間重新找一個良人,你可不年輕了!」
「你似乎很關心我的事情?想要給我忠告,你未免太高看了自己,你以為我還是當初那個任你們欺凌的小女孩嗎?你欠我的這筆賬,我遲早會找你算。」語氣很輕,但是聲音很冷。
「你翅膀長硬了!別以為披著一身警服就改了懦弱的本性!永遠只會躲在別人的身後!」方怡暖不屑的笑了笑,白皙的手指刷過了那精美的手袋,很快就掏出了一張支票,「我這個人向來也不喜歡欠別人的,看你陪了宇這麼多年,總不能讓你白白浪費了這麼多年的青春,這就是我對你的補償,我可不想讓宇以後會對你心存愧疚,以後大家路也好走。」
兩指夾著一張支票輕輕的擱在桌子上,然後便徐然起身,一臉勝利耀眼的笑意,「我回去了,公司還有事情等著我去做呢!哦,對了,下周五的宴會希望你能來吧,我這也算是受人之托,把請帖送到了!」
說完,又在雲舒跟前扔下一本紅色的請柬,那高挑玲瓏的身姿便一轉,往門口走了去,而,一個冷漠如寒霜般的聲音立刻破冰傳來了。
「站住!」
方怡暖被嚇了一跳,閃了神,下意識的守住了腳步。
清冷的眼神帶著無法消融的冰點,望著桌角的那張支票,「把你的東西拿走。」
愣了一下,方怡暖咬了咬唇,漠然回過身,一臉諷刺的望向那個悠閑的喝著咖啡的清冷女子,「怎麼,嫌少?還是你就打算巴著宇不放手了?那天晚上的事情我都看到了,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你不是自詡拿得起放得下嗎?他喬宇陽現在是我的!你輸了就是輸了,難道你還輸不起嗎?我看你這警察也是白當了!連這點輸得起的勇氣都沒有了嗎?」
「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把你的東西拿走。」雲舒漠然低下頭,又淺淺的押了一口咖啡,漫不經心的抬起手,翻了翻桌子邊的雜志。
「哼,嫌少?沒關系,可以加!」方怡暖冷笑了一聲,又從手袋里模出另一張支票,合著剛剛那一張,‘啪’的一聲拍到桌子上,只見咖啡杯里棕黑色的液體飛快的飛濺了出來,迅速的朝淡然坐著的女子襲去了,很快就將女子那一件天藍色的襯衫染花了,甚至又幾滴還飛濺到了女子那清雅的臉上。
冷漠的星眸一直隱藏著的憤怒終于被點燃了,一道陰厲的冷光迅速的從眼底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