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大眾緩緩的駛進國際會展大酒店門前的廣場的時候,蒙蒙的細雨正下得正歡著,整間豪華氣勢凜凜的大酒店就沐浴在一片沉寂的煙雨之中,透過灰蒙蒙的暮色,點點的燈光的余暉無精打采的縈繞著,隱約之間似乎彌漫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沉郁。
車子徐徐的停下了,雲舒不緊不慢的從車上下來了,紛飛的雨絲很快就沾上了那略微有些凌亂的發絲,她輕輕的抬手習慣性的整理了一番著裝,倒也沒有多大的心思過來,所以也就是在辦公室換了一身黑色的女式休閑西裝,然後便過來了,連那一頭亮麗的秀發也是簡單的綰成了一個簡單的髻,清爽的盤在腦後,邁著鏗鏘的步伐利落而干脆,腰桿繃得筆直,清冷淡漠的小臉隱約之中總是折現出一道難以隱藏的英氣。
一身普通至極的裝扮,而且又是一張陌生的面孔,所以自然也得不到像喬宇陽那樣特別的通報與歡迎了,雲舒一身輕盈的走了進去,大致的瀏覽了四周一番,然後便隨意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清淡的眼神流光淺淺,有些涼,就好像那深夜里的秋水一般,只是悄然地掃過了最前方的那一桌一眼,並排而坐的那一對璧人無疑成為了最讓她覺得諷刺的理由。
而倒也只有冷眼看著,漠然收回了眼神,雲淡風輕的端起了跟前剛剛滿上的茶,安靜的喝著,可是,似乎,這安靜的時刻總是不屬于她的,此刻依然如此。
隨著喬宇陽不經意間的眼神掠了過來,方怡暖也看到了坐在角落里一身冷淡的她,暗暗的瞥了喬宇陽一眼,只見那天使般柔美的臉上勾出了一道高雅的笑意,緩緩的站了起來,一手執起了自己酒杯,緩緩的朝雲舒走了去,然而,卻有人快了一步。
「我就知道你會來,真是難為你了,大老遠的還要趕過來一趟。」語氣雖然一副客氣可親的樣子,但是若是認真听的話不難听出那隱藏著的一絲涼意。
默默地抬起頭,不期然就迎上了那張秀麗端莊的滿臉堆著微笑的臉,當然,也沒有錯過她眼底的那抹一閃而過的微光。
正是冷挽詩,此時的她正優雅的端著一杯酒,似笑非笑的站在雲舒的身邊,微低下頭看著一身淡漠的坐在椅子上的姚雲舒,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
清冷的眸光迅速的拂過一絲冷厲,清眸里似乎點起了淡淡的星星火花,但那潔白清麗的臉上卻是一副淡漠如風的表情,沙啞的嗓音清涼如深秋里的霜露,「你們如此盛情的邀請,我不過來自然是說不過去。」
語氣客氣而疏離,周圍的空氣似乎乍然拂過了幾道涼意。
「本來還擔心你不會過來,既然過來了怎麼不過去打個招呼呢?宇都在那邊呢,媽,你先去招呼其他客人吧,這里我來就好了。」
溫婉柔和的聲音傳來,只見一抹白色的輕紗從自己眼底一閃而過,方怡暖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冷挽詩的身後。
「不打緊,客人也都差不多到了,就等你外公了。」冷挽詩輕笑了一聲,輕輕的拍了拍方怡暖的肩頭,到底還是在商海里混的人,瞬間就將自己所有的情緒收放自如。
原本,這樣的局面雖然顯得氣氛有些僵硬,但是也能保持著那麼一分平靜,想了想,為了這麼一口氣,其實真的沒有必要,所以才剛剛坐下來,她就有些後悔了,心底似乎有一股不安的情緒,總感覺似乎今晚會發生一些什麼了,心底打定了主意,就讓她們自己唱獨角戲,而自己則是淡淡的來,再淡淡的去。
可是,她還是奢望了……
「沒想到你還是來了,听說你現在都熬成了一局之長了,倒也有些能耐了,就是不知道見識長了多少?是否還會像當初一樣只懂得躲在別人身後,等待別人可憐的女女圭女圭。」頗有氣勢的略微壓低的蒼老的聲音傳來,雲舒幾乎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誰的聲音了。
低垂的視線沒有片刻的離開跟前的茶杯,同樣冷淡的嗓音接了上去,「感謝你盛情的邀請,我不覺得我哪里令你覺得可憐了。」
一道紫黑色瓖著淡金邊的旗袍角掃過,雲舒只覺得自己挽起的的手臂被擦得有些生疼,不期然便冷然眯起了冷冷的清瞳,一身孤傲的迎上了陳芳那雙犀利陰暗的眼楮。
而到底是隨時將焦點都放在陳芳跟方怡暖幾個人身上的眾人隨著這麼一個熱鬧,驚訝的眸光也不約而同的往這邊掃了過來,記者們那撲閃個不停的照相機當然也是對準的鏡頭,大家都明顯的感覺到了這一個角落的氣氛有些驟然變冷下去了,于是便都是默不作聲的冷眼看著,很是好奇這幾個人之間的談話。
看著眼前熟悉而陌生的面孔,陳芳眼底的冷意怎麼也掩藏不住,陰冷的瞥了一身淡漠如風的雲舒一眼,冷笑道,「是嗎?不可憐的話怎麼會讓別人替你去把別人的男朋友搶到手呢?趁火打劫,也就只有你這樣的人才能做得出來了,到底還是見識淺薄的人,也真不知道你這副局長的位置是怎麼來的?靠你父親還是靠你哥哥?還是遵從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潛規則了?」
唰!陳芳的話如同一塊巨大的石頭突兀的投入了無波的鏡子一般沉寂的湖面,頓時激起了無數的波紋,眾人頓時瞪大了眼,好奇的望向了雲舒那張清冷素雅的小臉……
------題外話------
這個,雲舒跟冷家確實有些淵源,且先賣個關子,方怡暖也確實是冷振的外孫女,大家淡定吧,後面很多答案就會揭曉了,盛宴過後很快就會是登記,開始婚後生活,真正的序幕才正式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