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煜北緩緩的擱下手中的茶壺,不動聲色的淡然瞥了慕首長一眼,眸光很是平靜,沉默了片刻,才徐然伸手,輕輕地接過那張紙條,漫不經心的掃了一記。
「連爸你都熱心這事了?」慕煜北淡淡的開口,黑眸閃過了一絲無奈。
慕向南嘆了一口氣,坐了下去,端起茶吹了吹,然後便往嘴里猛灌去,潤了把嗓子,才回道,「我倒是想不操心,你媽跟你女乃女乃整天在我耳邊嘮叨著,我都煩了,男大當婚,你是該娶媳婦了。」
「我都不急,你們急什麼?」慕煜北平淡的開口,隨手又給慕首長滿上了茶,自己則也是端起了茶。
此言一出,不可避免的,又是迎來慕首長一陣怒視,粗獷的嗓門劈頭蓋臉的襲了過來,「皇上不急急死太監!老子也是男人,還能不知道?你都三十了,每次都是怎麼解決的?總不能一直都出去找,娶了媳婦一切好說……」
‘咳咳!’
一陣輕咳聲傳來,慕首長乍抬頭一看,發現阿北同志臉色有些繃緊了,眸光有些狼狽,只見他很快的低下頭去,取過旁邊的餐紙拭了拭嘴,「很晚了,我先回去了,明早公司有早會,你跟媽也早點休息。」
說完,便像一陣清風一般迅速的消失在門外。
而慕向南首長卻有些丈二的和尚模不著頭腦一樣,黑眸微縮,望著慕煜北那緩緩消失在門口的背影,抬手抓了抓自己那幾根頭發,吶吶自語道,「我說了什麼嗎?我好像也沒說什麼吧?怎麼就這副德行?」
尋思了一番,才大概模清是怎麼回事,然後就忍不住笑了起來,「臭小子!跟自己老子還害臊毛啊!」
……
那天夜里起風了,所以次日一大早起來不免感覺天真的有些涼了,早上梳洗完畢站在窗台上吹吹風,就看到了自己的腳邊飄落著幾片有些泛黃的樹葉。
哦,原來,夏天即將遠去,秋天就要來了……
姚崢一大早就出去了,姚雲卷也起了個大早,現在也不知道去那里晃悠了,早餐就是一些簡單的米粥外加一些清淡的泡菜便是了事了。
長到半腰的柔和秀麗的長發披肩散下,散發著淡淡的清亮的光澤,換下那身嚴肅的警服穿上這麼一套休閑的米灰色小洋裝,這下子看上去,也能從雲舒那張素雅的臉上看出了幾分柔婉淡雅的味道來。
倚在門邊,淡漠的看著自己父親留在窗台上的那張小紙條好久,平靜淡漠的臉上凝聚著一絲遲疑,糾結著到底要不要去,她以為她的父親是開玩笑的,倒沒有想到昨天晚上一吃完晚飯,父親就直接奔書房,好像跟誰講了好久的電話,然後就把自己喊到書房了,不用說肯定又是進行一番思想教育了,然後又間接的跟她說了什麼明天的約會多麼的重要,人家又怎麼怎麼的好,再然後直接就下了死命令讓她今天非要過去不可,今早天還沒亮就敲門,留一張紙條在窗台那里,之後才去了軍區。
雲舒淡淡的吸了口氣,終于還是伸手將紙條抓衣袋里了,轉身拿過架子掛著的遮陽帽,帶上,再拿副墨鏡帶上,然後才緩緩的出門去。
「小雲,走得這麼匆忙,干什麼去?」
雲舒自顧著一路低著頭往前大步直走,差點就撞上了從外面回來的雲卷。
今天的雲卷還是跟往常一樣的裝束,一身半舊的迷彩服,衣袖微微挽起,英俊帥氣的臉上染著一絲笑意,黑眸里卻是浮現著一道迷惑,幽幽的盯著自己的妹妹,手里還提著一只兔子,也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
雲舒生生收住了腳步,才沒有撞上去,扶了扶墨鏡,看了雲卷一眼,「哥……哦,我出去一下,你需要我給你帶什麼東西嗎?」
「你要出去?我剛好從朋友那里弄了只兔子回來,你趕得回來吃午飯嗎?」雲卷皺了皺眉,揚了揚手里的兔子,開口問道。
「哦,可能趕不回來了,父親中午也不回來吃飯,不然我們晚上再一起吃吧,你先幫我們料理好,我晚上回來再整。」雲舒淡然回道。
雲卷點點頭,又看了雲舒一眼,「那好吧,那你早點回來,對了,買些配菜回來,隨便給我捎條煙,用不用我送你?」
「嗯,不用了,借你車給我用用就好。」
‘叮’雲舒的話才落下去,一串鑰匙馬上朝她飛了過來,雲舒反應迅速的接住了。
「走了,謝謝哥!」淡然笑了笑,縴細清瘦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大門外……
而雲卷卻是眯著那雙深邃的眼眸,盯著雲舒離去的方向,靜默了好幾秒鐘,臉上有些疑惑,心底尋思道,‘搞得神神秘秘的,前幾天還死氣沉沉的,這兩天倒又活過來?吃錯藥了?真不懂女人!’
不過,恢復過來就好了!欣然笑了笑,搖了搖頭,低下眸光看著手里的那只肥肥的兔子,抖動了一下,然後才往房內走了去。
也許是向往慣了自由吧,此刻就這般開著車行駛在這寬廣鋪滿了落葉的道路上,雲舒倒是有一種很放松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好像那沉郁了很久的天空,今日終于撥開雲霧見到了那久違的溫暖的太陽一般。
昨夜風起時花了最後的一點時間去默哀那段慘淡的感情,今日便又是重新開始了,一個人的旅途,新的旅途,所以她亦要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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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熬了這麼久,總算走到這一步了,往後啊,要浪漫要溫馨應有盡有,之前寫的東西很多都是後面很關鍵的東西,再有什麼呢,雲舒是一個一旦走出去就不會再回頭的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