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戲真婚 093 午夜的來電

作者 ︰ 逐雲之巔

喬宇陽低頭看了那請柬一眼,然後便拉開身旁的抽屜,將請柬放了進去,「慕經理客氣了,帝都開業大典,是一件大事情。」

「有喬總這句話思雅也就安心了,謝謝你!」慕思雅笑道。

「慕小姐不要總這麼站著,先坐下來喝杯咖啡吧!」

一直處在被忽略狀態的方怡暖終于開口了,輕輕的按下了辦公桌上的呼叫鍵,「馬上送三杯咖啡進來。」

慕思雅這才想起了喬宇陽身邊的女人,抬頭一看,才發現了一身女敕黃色普拉達新款秋裝的方怡暖,正一臉大方高雅的微笑著。

「不用了……這位是?」慕思雅望著方怡暖,星眸里有些詫異,眼神很清亮。

慕思雅的話落下去了良久,也沒有听到喬宇陽的回話,只見他唇線緊抿著,似乎沒有開口的打算,而方怡暖也只能有些尷尬的對慕思雅笑了笑,輕聲回答,「你好,慕經理,我是方怡暖,森威爾的公關經理,初次見面,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方怡暖?」慕思雅驚訝了一把,向來也沒有多關注報紙什麼的,但是方怡暖這個名字還是很熟悉的,冷氏的千金,上流社會有名的大家千金,圈子里有名的美女,現在這麼一看,還真是不錯呢,不過,慕思雅還是覺得這女的就是看上去太完美了,所以反而看不出什麼韻味來,還不如自己的嫂嫂!

「原來是方小姐!早听說過方小姐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讓思雅驚艷了。」慕思雅臉上掛著一道職業式的笑容,不吝的贊嘆了一句。

得到了慕思雅的贊美,方怡暖當然很高興,倒是謙虛的笑道,「慕小姐過獎了,慕小姐也是我們錦陽城有名的才女,一直想認識一下慕小姐,但都沒有機會,想不到今天竟然這麼有緣分,不如改天一起找間咖啡廳坐下來聊聊啊。」

慕思雅客套的點了點頭,輕輕的扶了扶鏡框,淡然笑道,「有機會的話一定!好了,既然請柬送到了,那我就放心了,公司那邊還有事,我先回去了,希望那天能見到兩位的身影!那樣,我們歐冶一定會很高興的!」

「慕經理慢走!」喬宇陽淡然回道,按下了電話的呼叫鍵,吩咐秘書徐海送客。

慕思雅點了點頭,道了一聲再見,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假戲真婚》——

秋天的天總是晚得很快,這麼一轉,天就黑了。

S大醫院婦產科住院部副主任辦公室內。

慕悠蘭往常都是查看病人一圈之後,然後回辦公室換下衣服下班了,而今天卻因為手術的事情耽擱了,一個手術下來都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了,查看完病人之後便換回了那身微紅色的秋裝,提上手袋,出了辦公室。

「慕主任下班了?」迎頭走來的護士很快就打招呼了。

「嗯,今晚輪到你值班嗎?」慕悠蘭輕輕的鎖上門,邊問著那名小護士。

小護士點了點頭,道,「是的,慕主任。」

慕悠蘭點了點頭,「嗯,對了,重癥病房19號床今晚剛剛做完手術,可能會稍稍有些狀況,病人的情緒也不太穩定,術後小小的狂躁癥肯定是會有的,你們要注意點,今晚是危險期,要有什麼情況不對即刻通知我。」

「好的,慕主任!」

吩咐完這些,慕悠蘭還是有些不放心,又跟著那名護士朝重癥病房走了去。

而,果然,才剛剛走到病房門口,就听到里面傳來一陣痛苦的呻yin聲,還有家屬跟護士那急切的呼喚聲,慕悠蘭加快了腳步,走到了病床旁邊,便發現那剛剛做完手術的病人正毫無意識的,猛地伸手扯著自己那剛剛縫好貼上紗布的傷口,敷在傷口上的紗布都已經掉了,露出了那恐怖而猙獰的傷疤。

病人的家屬正是病人的女兒,此時正是一臉的惶恐懼怕,臉上還掛著淚珠,護士也是一臉的著急不安。

「慕主任!」一見到慕悠蘭走進來,那病護士才松了口氣。

慕悠蘭利落的走了過去,雙手用力的按住了病人的雙手,皺著眉頭看著被病人抓得有些溢出血來的傷口,低沉道,「你們要按住她的雙手,不要給她隨便亂抓。」

聞言,那名護士連忙按住了病人的雙手,跟慕悠蘭過來的那名護士也走過去幫忙了。

「慕主任,我媽她沒事吧?我看她這樣子,好可怕,怎麼會這樣子?不是說手術很成功嗎?」那個年輕的女子眼里閃爍著淚花,擔心的望著慕悠蘭。

慕悠蘭收回手,輕輕的拍了拍女子的肩膀,然後利落的彎下腰去,去過了推車上的紗布,跟鑷子,上了一些藥,然後重新給她包扎好傷口,邊開口道,「沒事,放心吧,這情況很正常的,術後狂躁癥而已,傷口正在愈合,所以可能會有些不舒服,你們只要按住她,不給她亂抓就行了,過一兩個小時之後,她就會睡著了,床頭的鎮痛劑要是她覺得疼,你就按一下,加大一些劑量就好了,沒什麼大問題,不用擔心,有什麼事立刻找護士或者值班醫生,今晚很關鍵,你們要悉心的看著,知道嗎?」

慕悠蘭說著,一邊找到床頭的那個鎮痛劑,按了幾下,加大了劑量,兩分鐘之後,病人才慢慢的緩了下來。

護士跟那名女子才松了口氣,但還是不敢輕易放開病人的手。

「謝謝慕主任!」那名女子感激道。

慕悠蘭只是點了點頭,提過了擱在椅子上的手袋,緩緩的走出了病房。

「慕主任好厲害!人也挺漂亮的!」那名女子看著慕悠蘭消失在門口的身影,真心贊嘆了一句。「慕主任是我們科最資深的醫生,當然厲害了,听說當初還是我們醫院的第一號美女呢!」

「是嗎?哎,听說她老公還是我們醫院的外科的周主任是嗎?」

……

慕悠蘭家就在離醫院不遠處的,環境優雅迷人的花園小區的公寓樓內。

拖著一副疲憊的身軀回到家里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今天一大早就出門了,中午還做了一個大手術,連午飯都沒有時間吃,完事之後就簡單的吃了一個面包了事,晚上又接著做了一個,現在不免有些體力不支的感覺,連腦袋都是昏沉沉的,精神狀態很是不好。

從手袋里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客廳里黑漆漆的,弱弱的光線是從女兒的房間傳來的,慕悠蘭很快地打開了燈,換下了鞋子,緩緩的關上了門。

「曼曼!媽媽回來了!你在做作業嗎?」換好了鞋子,慕悠蘭便去廚房認認真真的洗了個手,然後才往那亮著燈的房間走了去。

走到門邊一看,孩子已經趴著桌子睡著了,看著女兒那恬靜可愛的睡容,慕悠蘭忽然覺得心里很是安慰,疲倦之色也是淡去了幾分,輕輕地走了過去,小心翼翼的抱起她,正想抱著她回床上,卻沒想到剛剛將人抱了起來,小家伙就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揉著眼楮望著自己的媽媽。

「媽媽,你回來了!」

慕悠蘭輕輕一笑,抱著周曼曼在床邊坐了下來,周曼曼很快就滑出了慕悠蘭的懷抱,很懂事很乖巧的坐到了慕悠蘭的身邊,兩只白白胖胖的小手緊緊的抓著慕悠蘭的手,脆生生的開口道,「媽媽,你看起來好累哦,曼曼給你捶捶背好不好?」

慕悠蘭欣慰的笑了笑,寵愛的模了模女兒的頭,「曼曼真懂事,會疼媽媽了!」

「曼曼本來就很懂事啊,外婆都夸曼曼聰明懂事!」周曼曼一邊說著,一邊爬了起來,閃到了慕悠蘭的身後,攢緊了小拳頭,輕輕的給慕悠蘭錘起了肩膀。

「曼曼餓了沒有?爸爸呢?爸爸不是說過去接你放學的嗎?他現在人哪里去了?」慕悠蘭抬手揉了揉眉心,吸了口氣,問道。

「哦,爸爸接曼曼回來就給曼曼做飯吃了,還給曼曼洗了澡,然後就接到一個電話出去了,對了媽媽,爸爸說他給你留好了菜放在鍋里,你回來熱一熱就可以吃了。」曼曼回道。

慕悠蘭蹙了蹙眉,眼底閃過一道冷笑,隨即繼續道,「爸爸是提著公文包出去還是空著手出去?」

「爸爸什麼也沒帶,還說等晚點回來給曼曼帶好吃的蛋糕,還有媽媽做喜歡吃的香芋蛋糕!」曼曼喜滋滋的開口道。

慕悠蘭吸了口氣,眼底除了無奈再也沒有其他的情緒,「曼曼的功課做完了沒有?給媽媽檢查一下!」

「早就做完了,爸爸幫曼曼檢查過了。」

慕悠蘭點了點頭,「那曼曼就早點休息吧,都九點多了,明早還要早起上學呢,等放假了,媽媽就陪你回外婆家,好不好?」

「好啊!」

「快點上床睡覺吧,媽媽給你講故事!」

「嗯!我要听白雪公主跟七個小矮人的故事!」周曼曼很乖巧的往床上爬了去,一邊扯過被子,遮住了自己。

慕悠蘭小心的替她掖了掖被角,然後才開始給她講那個白雪公主的故事。

周曼曼很快就睡著了,慕悠蘭望著她那可愛的睡臉,笑得很溫柔,俯子輕輕地吻了吻她的小臉頰,然後利落的給她收拾還桌面的東西,將書包還有明天要穿的衣服都準備好了,然後才退出了房間。

泡了個熱水澡之後,才感覺精神好了一些,正想到廚房里找些吃的東西,桌上的手機卻震了起來,慕悠蘭很快的拿起來一看,對方發的是彩信。

點進去一看,是一張男人跟女人接吻的相片,男人背對著她輕吻著一個女人,男人她當然認識了,正是跟她同床共枕了六年之久的丈夫周宇!而那女人……

慕悠蘭幾乎要發瘋了一般,抓起手機往牆角邊用力一扔,只听見‘啪’的一聲,好好的手機邊碎成了好幾部分,一部上好的手機宣布壽終正寢!

半年了,已經將近半年了!不管她怎麼換手機號,怎麼躲避,總是能收到那個女人示威的東西,手機總會莫名其妙的收到周宇那個女人親吻的照片,郵箱會收到那些挑釁囂張至極的信,然而每次當她問周宇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周宇卻總是閃爍其詞,甚至避而不答,這半年下來,夫妻兩的感情已經很惡劣了,家里的阿北跟阿雅都知道他們之間的感情出了問題,這門親事是她自己選的,當初不顧眾人的反對執意要嫁給周宇的時候,她就知道她都不能再回頭了。

所以,為了不讓家里的人擔心,慕悠蘭也不願意去提這些事情,明面上兩人還是關系很友好的夫妻,事實上,慕悠蘭都已經是心灰意冷了,若不是因為女兒還小,她估計也不再想這樣走下去。

原本就疲憊無比的身軀頓時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結婚六年了,是不是就要到了那個所謂的七年之癢了?

清秀的小臉上盡是蒼白與悲涼,人也變得有些憔悴不堪了,六神無主的倒坐在沙發上,無力的抱著自己的雙膝,滿頭烏里的秀發刷過了肩頭,將那個嬌小的身軀遮蓋住了。

黑暗中的慕悠蘭根本連哭泣的力氣也沒有,只是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慢慢的變涼,躲在心里的某一個角落拼命地嘲笑自己。

而,黑暗之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口忽然傳來開門聲,接著,客廳內的燈亮了起來,關門聲傳來,慕悠蘭迷迷糊糊的抬起頭,臉上盡是憔悴。

是周宇回來了,大步的朝客廳走了過來,很快就發現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的慕悠蘭,他手里還提著兩塊蛋糕,正是剛剛曼曼說的口味。「怎麼不開燈?曼曼呢?睡著了?你吃飯了嗎?」周宇將手里的蛋糕往桌上擱了去,隨手月兌下自己的外套,解下自己的領帶,一邊開口道,「吃蛋糕吧,特意給你跟曼曼買的。」

慕悠蘭冷然笑了笑,連話都懶得跟他說,一身冷淡的起身,一聲不吭的回了臥室,晚飯都沒有吃上一口,根本就是連吃飯的心情也沒有了。

「阿蘭!你又在鬧什麼脾氣!」周宇見到慕悠蘭沒有搭理自己,便又是皺著眉頭望著慕悠蘭消失在臥室門口的身影喊了一句。

而慕悠蘭卻仿佛沒有听見似的。

周宇深深的吸了口氣,雙眸浮起了一些通紅與沉郁,也不再說些什麼,直接走進了浴室。

十多分鐘過去,側身冷漠的躺在床上的慕悠蘭忽然感覺身邊的位置凹陷了下去,接著,自己的身軀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她立刻掙扎了起來。

「不要拿你的髒手踫我!」慕悠蘭抬腳踢了踢周宇,掙扎得很厲害。

「你給我說清楚!到底又出了什麼事情!你這半年來莫名其妙的這樣對我,給我判死刑你也要給我一個理由!」周宇長臂一個用力,緊緊的勒住了慕悠蘭的縴縴細腰,低吼了一聲。

周宇這麼一吼,慕悠蘭頓時眼淚就掉了下來,有些抓狂的轉過身子,掄起拳頭就往周宇的胸膛打了去,「你要我怎麼說!你要我說些什麼,說你今晚又跟那個女人鬼混去了嗎!說今晚我又收到你們鬼混的證據了嗎!你竟然還在騙我……唔!」

慕悠蘭還沒說完,就被周宇直接用吻給堵了回去,大掌三兩下直接撕開了慕悠蘭的睡衣,精致的睡衣頓時成為一堆破布,完全沒有顧慕悠蘭的反抗,直接就把人壓在了身下,動作干脆利落而又猛烈。

「放開我,你放開我!不要拿你的髒手踫我!」慕悠蘭硬是拼了命的掙扎,然而卻是徒勞的,畢竟,男女力氣懸殊很大,再加上她連晚飯都沒有吃,這下子反抗也失去了所有的意義。

掙扎到失去了任何的力氣,慕悠蘭才停下了所有的動作,眼角的淚花就沒有停過,枕頭都已經濕了一大片,身上的男人才由剛剛的粗暴慢慢地放柔了動作。

「為什麼總是要逼著我恨你?為什麼要騙我?」慕悠蘭有些絕望的透過慘淡的淚光望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有那麼一瞬間,就感覺這個世界都黑暗了下去。

——《假戲真婚》——

跟王市長一批人到達預定的下榻酒店,一起用過簡單的晚餐之後,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雲舒舒服的洗了個澡,然後便想直接休息了,明天一大早就得出發前往考察地點了,折騰了一天,有些疲憊是自然的。

拉著被子躺了下來,正想伸手關燈的時候,便看到了擱在櫃頭的手機,清眸閃爍了一下,幡然想起自己還沒有給慕煜北掛一個電話過去,蹙著眉想了想,抓過手表看了看時間,發現都已經是十二點了,要往常在家的話,他們早就躺下休息了,所以相信他現在應該也睡覺了吧。

靜默了一下,雲舒最終還是決定發個短信,于是便利落的關上了燈,房間內頓時一片黑暗,抓了手機,將被子一扯,睡了下來,然後才打開了手機,很快的找到了慕煜北的號碼,編輯了一條短信︰

我到了

然後利落的發了出去,隨後合上了手機,往櫃頭一扔,緩緩的合上了眼楮。

然而,還沒過多久,櫃頭的手機卻忽然震了起來,雲舒只得又伸手將手機抓了過來。自然是男人回復過來的信息,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個‘嗯’字。

雲舒微微蹙著眉,星眸在黑暗之中凝視了那手屏幕良久,靜默了好半響,然後終于按下了撥號鍵。

電話響起的時候,書房里的男人正盯著電腦屏幕上的數據分析曲線看著,手上還捧著一份文件,時而看著屏幕上的曲線,時而翻看手里的資料。

「這麼晚怎麼還不休息?」慕煜北一手翻開了手機,看都沒看,就已經知道是誰打過來了,淡淡的語氣傳了過去。

「十點多才抵達酒店,跟他們一起用完晚餐已經十一點多了,所以就忘記給你掛電話了,你還沒有休息嗎?」雲舒直接睡了下來,側過身子,一邊講著電話,一邊合上了眼楮。

「嗯,還在對照一些數據,那邊冷嗎?」慕煜北倒是悠閑,將手里的往桌上一擱,一手翻著,一手抓著電話,深沉的視線在電腦屏幕跟文件之間來來回回。

聞言,雲舒淺淺的吸了口氣,「嗯,比我們錦陽城要涼上一些,這邊的秋意很濃,一路坐車過來看到車窗外面的景物都是一片枯黃色,黃葉鋪滿了一地,不過這邊還下著雨,風也很涼,倒是比我們錦陽城的秋天更有些意境與姿態了,倒是沒有趕上小雪紛飛的天氣,不然拍幾張雪景回去給你看看倒也有些趣味……」

慕煜北發現,這時候的雲舒像個文藝女青年,或者像一位十分富有韻味的飽讀詩書的語文老師,正給她的孩子們描繪一幅北國秋天的美麗畫卷,談論著自己對北國秋天的感受,不談政治倒是改探究起季節來了。

「又不是沒見過,這也稀奇?」慕煜北回了一句,微垂下眼簾,沉默了一下,然後才繼續道,「不然等今年年底休假,帶你去哈爾濱那邊看冰雕?那段時間應該趕得上下雪。」

「等休假再說吧,還不知道能休息幾天呢,一年到頭也就那幾天能真正的放松一下,什麼事也不用做,對了,听說這里的毛尖茶還可以,剛剛幾個同事還特地去茶莊捎了好幾份,我也試著嘗了一杯,感覺也還可以,你中意毛尖嗎?不然給你捎一點吧?你平時喝的那些茶我也不懂是什麼,我在這邊就呆兩天,你要中意我明天中午順便兩份回來。」

雲舒忽然想起剛剛品嘗過的茶,覺得口感還可以,雖然她也不懂什麼茶道,但是也不想錯過好東西。

「嗯,方便就捎一份回來試試,偶爾換一種口味也沒有什麼不可以,有件事情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見。」慕煜北緩緩的將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移開了,輕輕的合上了手里的文件,端過手邊的水,喝了一口。

「什麼事情?你直說。」雲舒淡然道。

慕煜北忽然有些不舒服的輕咳了幾聲,劍眉微微皺起,繼而才開口,「阿雅今晚剛剛問我是否要給你的朋友或者警員送幾張請柬,畢竟帝都就在你們局的對面,低頭不見抬頭見,像你們的陳局都知道了我們,咳,知道你是我的人,所以,你自己掂量著看。」

聞言,雲舒立刻秀眉深鎖了,想了想,不免有些詫異,「那是你的公司慶典,管我們警局什麼事情?你該不會想在我身上動什麼心思吧?」掂量了一下慕煜北的心思,雲舒怎麼就覺得他別有目的,于是被窩中的身子一僵,清秀的小臉一板,立刻拉成了晚娘的面孔,低聲而冷厲的警告道,「我跟你說,你少在我們警局身上下功夫,我可不吃你那一套,你在我的地盤辦事就得規矩點,一切按照程序來,你找那些警員沒用,出了麻煩別指望我會給你行特殊,找陳局也沒用,亂子出得最多就是你們那些娛樂城什麼休閑會所之類的,哪天我帶人去清場子最好別讓我發現了有你的人,不然你可別怪我不給你面子,少拿那些糖衣炮彈來襲擊我們,這一點怎麼樣也沒得商量。」

雲舒在那頭毫不留情面的告誡著,哪里知道這頭的男人那張俊臉已經黑下去了,他真是討厭死了女人的這個態度,都把他當成什麼了?他靠誰也不會靠一個女人的,要是有超級鐵面無私最高榮譽獎,他這一刻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頒發給她了!為了這事,上次兩人也有些不愉快,慕煜北當然沒有忘記。

然而,這些當然不能怪雲舒,因為剛剛上任沒多久,平日里跟著出席了一些大場面之後,她收到了很多‘友好’的表示,比起上面的人,她還是小蝦米一個,要踩死她還真的是太容易了,然而既然上任了,那便意味著責任,走馬觀花一類的自然是不行的。

要是往常別人也這麼跟他說話,他早就不客氣的撩上電話了,哪里還會像現在這樣差點憋出內傷,他從來都不知道他竟然還有這樣的大肚量,被她這麼一告誡,非但有氣發不出來,而且心里感覺堵得慌,無奈至極。

沉默了良久,終于還是深深的吸了口氣,低沉的聲音依然還算緩和,「別總拿那種想法來衡量我,舒兒!」

倒是听出男人那深深的無奈,雲舒一下子又清醒明朗了起來,暗暗的罵自己太過于敏感,抬手揉了揉眉心,松緩了一下,語氣恢復了原本的淡然,話的內容卻是低斥著電話那頭的人,「誰讓你每次總說這些敏感的話題,算了,你要中意,那就請吧,以個人的名義邀請就成了,給陳叔叔還有薇薇他們送一份過去吧,來不來是他們的事情,我本人又趕不回來,薇薇她即使過去料想著也只會被你們晾在一邊,又不方便,能有什麼意思?」

「嗯,那就依你。」慕煜北很干脆的回道。

「好,很晚了,都早點休息吧,往常也沒見你有多勤奮,怎麼今晚就熬這麼晚了,都差不多十二點半了。」雲舒詫異道。

「布諾斯剛剛送過來的緊急文件,明天開會要用到,趕一下就好。」

「哦,那你趕完就休息吧,已經很晚了,我有些睜不開眼了,先睡了,掛了。」

「嗯。」

……

默然合上了手機,清俊的男人又伸手端過水,喝了一口,又繼續了剛剛的工作。

——《假戲真婚》——

夜已經很深了,大老遠的從喬家大宅那邊趕回來,即使開的是快車,這麼一走也要一個多小時。

銀黑色的高級跑車像一道呼嘯的颶風駛過馬路,很快就拐進了一個高級豪華的公寓小區中,徐徐在一棟漂亮的公寓樓下面停了下來。

「到了,你上去吧。」冷淡的男聲響起,喬宇陽沒有看副駕駛座上的方怡暖一眼,只是輕靠著椅背,雙手還搭在方向盤上,深幽的目光一直默默的望著前方。

旁邊的方怡暖暗暗地搖了搖那豐潤美麗的紅唇,美眸里充斥著一些委屈與歉意,轉過頭望著喬宇陽的俊臉,輕聲道,「對不起,宇陽,我真的不是有意跟喬阿姨說那些話的,喬阿姨也只是抱孫心切而已,你不要責怪她,訂婚的事情,你要是不滿意,我自然不會強迫你,我願意等。」

听到方怡暖這番話,原本心情就糟糕到了極點的喬宇陽心底更是冒起了一陣慍火,深眸里親出一道涼光,冷漠的瞥了方怡暖一眼,語氣很是不耐煩,「暖暖,你不必等我,我對你始終沒有辦法產生感情,這一點過去不會變,將來也不會改變,你大可不必要為我做這些,我們一起這麼長時間,我要是能對你有感覺,還會等到現在嗎?」

「不是這樣的!之前是因為有雲舒在,雲舒佔據了你全部的視線,所以你才會沒有發現我的好!宇陽,相信我,給我們彼此一次機會,我真的不比雲舒差的,我從小功課比她優秀,長相也不必她差,條件也比她好,不是嗎?她能為你做的,我也同樣可以為你做,她不能為你做的,我還是可以為你做,為什麼你的眼里就只有她呢?」

方怡暖的眼中已經微微泛著淚光了,她最怕的,就是喬宇陽跟她說這些話,她愛他至深,就像飛蛾撲火一般,明知道會讓自己傷痕累累,可是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徹底的去擁有,為了爭取到他向她投過來的眼光與注意力,她甚至還那麼拼命的去學習,做一個閃耀的公主,可是現在呢?

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眨了眨那雙淚光迷茫的眼楮,哽咽的聲音很是苦澀而可憐,「其實你也並沒有愛上雲舒不是嗎?現在雲舒也離開了,我們之間現在並沒有任何的阻礙,為什麼你就不能試著敞開你的心,試著接受我呢?給我們一次機會,好不好?宇陽?只要你接受我,你會發現我沒有哪一點比不上雲舒的!」

什麼時候,高傲貴氣的方怡暖也會這般卑微的乞求一個男人給她施舍愛情?自古以來,便也只有這感情的事情最傷人,會讓人瞬間喪失了所有的理智。

「你是不是還在怪我當初拿子鳴來刺激你?是不是?我那只是氣你,真的,真的只是在氣你,你不要怪我好不好?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我不相信你對我沒有一絲的感情,要不是因為雲舒,我們本來就應該是很好的一對,不是嗎?」

方怡暖當場就掉了眼淚,她處心積慮的將雲舒從他身邊逼走,為的就是能夠讓他看得見她,然後幻想著在今後的相處中,或許他就會慢慢的愛上她而已?她到底錯在哪里了?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不是嗎?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你對別人仁慈了,受傷的便只能是自己,她要不去爭取,難道還眼睜睜的看著雲舒跟他一起走進結婚的禮堂,然後她就應該在角落里偷偷的哭泣嗎?

不!她絕對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的,喬宇陽是她的,也只能屬于她的!

「暖暖,那只是你跟他們一廂情願的以為而已,你有听到我親口對你表白了嗎?不要總拿以前的事情來說,我不想听以前的任何事情。」喬宇陽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滿臉的疲倦。

方怡暖透過那朦朧的淚光望著一臉倦容的男人,吸了吸鼻子,眼淚更是‘ 里啪啦’的掉得厲害,「什麼叫一廂情願?當初全校都公認我們是一對的時候,你為什麼不站出來反駁?為什麼你還願意讓我待在你身邊,一起看電影,一起上課,一起玩?」

「嘴巴長在他們身上,你以為我只要站出來解釋就解釋的通嗎?而且,別忘了,什麼一起上課看電影,這個‘一起’指的是四個人。」喬宇陽俊眉深鎖著。

「你以為我會相信嗎?你該不會想說你愛上了雲舒吧?你覺得你能愛上她嗎?你可別忘了,她那個不要臉的媽媽可是傷害你最親愛的姐姐的罪魁禍首!你覺得你能愛上你仇人的女兒嗎?你忘記那年馨陽姐是怎麼樣的痛苦了?你想時時刻刻提醒著馨陽姐活在那樣的痛苦之中嗎?」方怡暖眨了眨眼,任著眼淚傾瀉而下。

「那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我早跟你說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這些事情,你都沒把我的話听進去嗎!」喬宇陽的語氣很是冷漠,俊臉上如同染上了一層寒冷的冰霜。

方怡暖抬手擦了一把淚,有些心碎的點了點頭,哽咽道,「是,是,我知道是與我無關,我只是不希望你這麼痛苦下去而已,宇陽,放開吧,互相給我們彼此一次機會,我們也同樣能夠幸福快樂的。」

方怡暖一直都很有信心,一直都很相信,要是喬宇陽真的放下一切的包袱去接受她,那麼他就一定會喜歡上她,她向來都有這樣的信心,因為她身邊從來就沒有缺乏過追求愛慕者,很多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甚至難得一見的英俊不凡的紳士男子。

「做好你該做的事情就可以了,今晚,你反常了,暖暖!」喬宇陽冷然道。

「遇上了你,我就沒有一天不反常,宇陽,我不相信你會對我沒有一絲感覺,畢竟,我們也一起了這麼多年,你敢說你從來都不緊張過我嗎?」「夠了!」喬宇陽終于低喝了一聲,冷然瞥著方怡暖,「已經很晚了,你該上去休息了,明天還要上班,都早點休息吧,我也要趕回去,你下車吧。」

方怡暖的淚掉得更凶了,一臉的脆弱,傷心的望著喬宇陽,一邊捂著口鼻,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但是就是一動不動的。

喬宇陽冷然嘆了口氣,一把伸手扯過車前的紙巾,遞給了方怡暖,深深的吸了口氣,努力地放緩了語氣,「抱歉,我現在還不想談論這些事情,我對感情沒興趣,感情對我來說是一種奢侈品,我不想要,所以,請不要浪費任何的時間在我身上,不然受傷的是你自己。」

畢竟也算是一起長大的人,心再硬,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感情的,即使不是愛情,也有一些友情,而且現在方怡暖還是他公司的公關經理,撇開什麼青梅竹馬不說,單單這一點,這時候,他也得關心一下。

方怡暖抽噎的接過了紙巾,絕美動人的臉上盡是脆弱的淚花,看上去甚是惹人心疼,輕輕地擦了把眼淚,不能自己的轉過身子,往喬宇陽的懷里撲了去,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臂,哭泣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宇陽,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我知道我今晚講話有些過了,我就是受不了你對我這樣冷淡的態度,我以後會改的,你喜歡我改成什麼樣的都好,忘記雲舒,忘記之前一切的不快樂,我們重新開始,也一樣能夠幸福的,我真的沒有辦法放棄你,我不想騙我自己,你難道還不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嗎?」

玉手緊緊的扣著喬宇陽的手臂,整個身子都壓進了喬宇陽的懷中,喬宇陽想推開人卻感覺行動受阻,動作根本施展不開,最後,眸光陰沉了下去,動作停止了,任由著方怡暖盡情的哭泣著。

「三個月,三個月的時間,我只會履行對付子鳴的約定,答應讓你在未來的三個月內以我女朋友的身份站在我身邊,不要怪我事先沒有提醒你,所有的後果,你自負!三個月後,你就自動遞交辭呈吧,森威爾不是你呆的地方。」喬宇陽冷冷的開口,終于兩手推開了方怡暖,「現在馬上下車,明天跟我去參加一個慈善晚宴。」

說完,長臂一伸,已經打開了方怡暖身邊的車門,冷漠的下了逐客令。

方怡暖,吸了吸鼻子,雖然還是一臉的難過,但也知道了他做出了讓步,終于也提起包包,「那我上去了,你路上小心點!晚安!」

語畢,這才慢慢地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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