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煜北一邊說著,大手一伸,抓住了她那縴細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動作。
而生悶氣中的女人一听到男人這話,便立馬轉過了身子,清冷的星眸里染著些許淺淡的光輝,就好像那傾瀉在寧靜的落地窗上的淡淡星光一般,光華熠熠,潔白清秀的臉蛋上縈掛著一道清澈的微笑,在那略微黯淡的暖光之下顯得格外的清晰迷人,剎那間讓男人的心就緊了起來。
「當真?」
清淡如清風般的聲音傳來,任由著慕煜北抓著她的素手,美麗的星眸一瞬不瞬的望著他。
慕煜北差點因為她的這個沁人心脾的笑容給迷惑了,吸了口氣,才低頭吻了吻她的手背,一把將她攬懷里,低沉而柔和的開口,「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雲舒素手也輕輕的刷過他那結實的後背,「誰知道你?」
「不行你說說看,倒是你騙了我不知道多少次。」
男人有些沉悶的語氣傳來,暖暖的溫度透過他的胸膛傳來,一時之間讓雲舒覺得一身暖洋洋的,美眸一眯,若有所思的瞥了男人那張有些陰沉的俊臉一記,輕輕的挪動了身子,湊到男人的耳邊,有些誘惑的輕聲道,「告訴我,是不是付子鳴跟你說了什麼,我好像看到你跟他在陽台那邊說了些什麼,然後你臉色就一直不對……其實你不用搭理他,我本來跟他也算不上很熟的,就是小時候念書的時候他經常呆在喬宇陽的身邊經常見面而已,雖然叔叔對他不錯,還教他吹口琴,可是小時候別人欺負我的時候,他多半就是冷眼旁觀的……」
「他說他跟你倒是挺不錯的好朋友,青梅竹馬,舒兒,給我說說你們所謂青梅竹馬的感情吧,誰敢欺負你?不是小野貓一只嗎?」
慕煜北眯著那狹長的眼眸不以為然的瞥了雲舒一記,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啞。
聞言,雲舒忽然沉默了下去,思量了很久,清眸里的淡淡光華也不復存在了,倒是染上了一些無奈的落寞,然後輕嘆了口氣,「都是一些陳年往事了,提起來還有什麼意思?不過你既然想知道,回憶一下倒也無妨,只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從何說起的好。」
雲舒說著,吸了口氣,拉了拉被子,給兩人蓋好,然後在慕煜北的懷里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秋瞳里也漸漸的染上了那道淡淡的迷離與恍惚。
「那年夏天跟你在大水榕樹下見過最後一次之後,我差點進了孤兒院,後來我父親回來了,把我托付給了我的叔叔姚毅,你也知道,當時的冷氏也算是名門望族了,所以我很自然的就進了貴族學校,我比方怡暖大不了多少,剛好就是跟她同班了,一直到高中,她都是班花,校花,人長得漂亮,功課也學得很好,不是我這種學渣能比得上的,所以班里的人都很仰慕她,大家都知道我跟方怡暖的關系算不上很好,所以我難免有時候也會吃虧,小手段太多了,我也懶得去理睬了,你越反擊有時候她們就越會變本加厲,我也不想讓叔叔他們為難,方怡暖從小就傾心于喬宇陽,而付子鳴是喬宇陽比較要好的朋友,經常在一起也正常,我寄住冷家之後,就一直都沒有什麼朋友,因為方怡暖的關系,別的小朋友也都不願意跟我玩,所以性子也就收斂了,喬宇陽也是一個比較安靜少話的人,遇到他之後,他願意跟我玩,所以後來就成了朋友。」
雲舒語氣很平淡的說了這麼一大堆,看得出,這些事情其實在她心里早就埋下生根了,一直都知道她的童年過得並不美好,倒想不到會對她造成如此大的傷害,他緊緊擁著她,低柔的嗓音傳來,「嗯,理解,你若當初一直跟我混,保準你天天都揚眉吐氣的,那些人都怎麼欺負的你?你腦袋里的那點墨水,想不是學渣都難。」
「去你的!也沒見你有多優秀,你優秀你還不是娶了我這個學渣。」
雲舒忍不住抬腳踢了他一腳,但那雙不安分的長腿立馬就被男人壓住了,「別鬧,還不是你自己承認你自己是學渣的?學渣很苦很累,考霸神曲唱得很動听,你會唱麼?我們這叫長短互補,剛好合適。」
男人很厚臉皮的,很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去他媽的考霸神曲,想當年念警校的時候每逢考試的時候大半夜的都可以听到有人在樓下唱這首歌,所以我每次考試都失眠,每次考試前一個月都會瘦上好幾斤,考試過後,吃什麼什麼都香,不然你唱給我听听?」
雲舒念書的成績從來都是在中下游的,像她這種人每次考試前自然是要掉上一層皮的,不然,她當初也不會嚷著男人給她做作業了,每次一提起她的功課她就特別憋屈頭疼,自卑啊,那點分數拿出去,她從來不敢把自己的成績告訴姚毅的,後面還多虧了姚毅的幫忙,她才很危險的進入了警校的。
而男人一听,頓時就笑了,「我可不用唱這考霸神曲,改天讓南宮逸跟東方謹唱給你听吧,大學的時候,他們每逢考試就用這首歌來勵志的,公寓里常常亂七八糟的,我每次過去看他們的時候想找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你不跟他們一起念大學嗎?」
雲舒詫異道,她可記得他們三個好像是連體嬰兒的,到哪里都一起的,記得慕思雅還曾經跟她說過,從念幼兒園開始,他們就一直都同班的,連內褲都可以共穿的地步了!
「我大學就讀的是軍校,他們是國外的名牌大學的經濟管理專業,不然你以為我會費那麼大的勁千方百計的讓東方謹進歐冶協助我?退役之後,我剛剛接受歐冶的時候,一個人也應付不過來,謹是一個很有才華的人,手段也相當了得,還有南宮逸也私底下幫我解決了不少的麻煩,所以才能比較快的適應過來,不過他們兩個的功課跟你一樣,都是差得讓人發指,從幼兒園都高中都是我罩著他們,上了大學之後沒有法子了,他們才無可奈何的獨自奮戰了,不過他們後面還是勉強拿到了學位證了,書念得好不好其實跟以後出來行走社會沒有太大的關系,重要的你的心,持之以恆,足夠的耐心,細心,腦袋懂得變通,做事要善于利用人脈手段,這個社會本來就是一個強者食肉的社會,所謂物競天擇適者生存,說的就是這個道理,你自己應該也很明白,不用每次一說到功課就垂頭喪氣的,你不比別人差。」
慕煜北有些無奈的望著女人那張好像霜打了茄子一般的小臉,悠然笑了笑,回答道。
「哦,我都忘了你曾經還是一名軍人了,那你為什麼退役?我看過你的東西了,好像都是軍餃還挺高了吧?不過看你如今現在這個樣子,除了坐姿還能保持之外,好像身上也沒那氣質了。」
雲舒挑了挑眉,淡淡的望著他。
「最後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負了傷了,爺爺女乃女乃還有媽他們極力要求我退役了,本來他們就不怎麼願意讓我去部隊的,其實當初我當初也沒打算在部隊呆多少年,部隊的生活感受幾年可以,一輩子呆著,沒有什麼挑戰性,部隊每年都要注入新鮮的血液,約束性很大,倒不如做一個普通的人,相比之下,我還是比較中意現在的生活,生活簡單充滿了挑戰性,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心境不一樣,所以選擇也不一樣,像爸爸跟父親他們,要是讓他們離開部隊,估計他們也會受不了,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能多一點時間陪你。」
男人有些感慨的說了這麼一番話。
「誰要你陪了?你忙就忙你的去,我手頭的事情也不少,你要是當初轉業了,或者有機會坐在今天的陳局那個位置上,少派發一點活給我,我倒可以高興上一會兒!對了,你哪里負了傷?是胸口那個傷疤嗎?我問過媽了,她好像說你之前胸口受過槍傷,怎麼回事?」
雲舒自然記得,他的心口處有一個淺淡的傷疤,之前以為看到他吃藥,所以就索性問了一下溫雅靜怎麼回事,溫雅靜那時候也回答得很模糊,好像就說了是受過槍傷了,後面就沒有把話繼續下去了,似乎很不想提起這事情的,而雲舒後面也沒有繼續問下去,但是這心頭的疑惑倒一直都壓在心底了,就想著哪一天親自問他好了。
一邊微微撐起身子,拉開被子,有些擔心的眼神朝他的胸口望了過去,果然,那個隱約的傷疤依然還很是明顯。
「沒事,小傷而已,之前胸口時而有些沉悶,吃藥調養一下也差不多了,瞎操心。」
听到她那關心的語氣,也留意到了她那擔心的眼神,慕煜北倒是輕輕的摟過她,又將被子拉好了。
「還疼嗎?」
雲舒那微涼的指尖輕輕的朝那道傷疤模了去,低聲的問道。
「早好了,當初也就流點血,在醫院躺一段時日而已。」
「既然如你所說的,你當初倒不如直接跟南宮逸還有東方謹他們一起去國外得了,何必繞了那麼一大圈,有時候還真不明白你們,還有什麼所謂的體驗生活的說法,完成了這種生活之後,另一種新的生活又要從開始做起了,感覺好像浪費了很多精力跟時間。對了,女乃女乃她們好像要給阿雅介紹對象了,好像昨天還給看了那相冊,讓我替她物色一下,我說女乃女乃她們還真是有意思,那種東西都整理成厚厚的一本了,也難怪阿雅反感不樂意了。」
雲舒現在又想起了剛剛慕思雅跟她喝酒的時候那一張苦瓜臉,好像說明天就得去跟那個男人見面了吧?沒想到都逼到這個份上了。
聞言,慕煜北一陣冷哼,「這是她們慣用的伎倆,我當初足足三大本,若一直遇不上你,估計也就是從里面隨便挑一個女人了。」
想到這個,慕煜北還有些不滿的,想他當初也就是因為這個才滿世界的亂跑的,他那女乃女乃,什麼辦法都用盡了,裝病,發火的,他也始終沒有妥協過,最後一次,也是因為逛煩了,想休息了,所以才回來的。
「你這人怎麼這麼隨便?婚姻可不是兒戲,照你的說法,要不是我開口,你早就娶了別的女人了,是這樣子的吧?」
一听到他這話,雲舒忽然就感覺有些不舒服了,什麼叫‘估計也就是從里面隨便挑一個女人了’?想到他若是也對別的女人這麼好,她這渾身都不自在,心里很不舒坦,有些悶悶的就是了,突然就抬起眸子,有些委屈不滿的瞥了他一眼,隱約可以看到她那臉色不是很好。
「嗯,理論上應該是了。」
男人並沒有注意到女人已經陰郁下去的小臉,依然還是那般漫不經心的應道,
一听這話,雲舒不禁是一陣咬牙切齒的,有些氣悶,一個火氣沖上來,抱著被子‘嗖’的一下就坐了起來,偏過頭,清眸里綻放著清冷而凌厲的流光望著光溜著胸膛的男人,那架勢,頗有氣勢!就好像女王看著她的臣子一般,冷傲而盛氣凌人。
懷中的柔軟乍然消失,一陣涼意襲來,慕煜北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了自己女人正睜了一雙冷冽的眸子冷淡的望著他,他有些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也跟著坐了起來,一把拉過被子,大手朝雲舒那光潔的肩頭攬過去,「怎麼了?好端端的,趕緊睡吧,大半夜的現在。」
雲舒一把拍開了男人搭在她肩頭的爪子,「別踫我,慕煜北我跟你說,我姚雲舒不接受瑕疵品,你要敢金屋藏嬌或者對別的女人動心思,我堅決不接受,哪一天你要真這樣了,我……你,你就等著蹲牢房吧,我會直接把你銬回警局,隨便安一個罪名給你就夠你吃一壺,還讓你禍害人間了!你信不信?」
原來……吃醋了……
慕煜北忍不住暗暗的在心里笑得心花怒放了,但是臉上卻還是一副很平靜很疑惑的表情,大手有些討好的伸了過來,感性的聲音半誘惑半哄,「怎麼了?誰是瑕疵品了?就一個我都應付不過來,還藏什麼嬌?」
「誰知道你藏什麼嬌,你們這些所謂的商人最讓人不省心了,想通過我們行方便不說,最主要的是很多都是行為不檢點,哪一次去吃飯的時候不是見到你們玩那些小把戲?哪天我來個突擊檢查,統統都抓回警局,整頓一下社會風氣!上次帝都後面不遠處的那條花街就是我讓人給查封了,當場抓獲了不少,我看著架勢,遲早還得多來幾次。」
雲舒瞥著他,十分嚴肅的開口道。
「那關我什麼事情,我正經人做正經生意,一等良好市民,說來,你還欠我一面錦旗。」
慕煜北也不管她那依然染著慍色的小臉,一把環住她的肩頭,將她拉了下來,重新抱著她,「行了,別說了,早點休息吧,以後這個敏感的話題不準拿出來討論。」
「怎麼不準討論了?我還偏偏就要跟你誰清楚了,我跟你說……」
「還有力氣是吧?不然,我們繼續剛才的事情?」
「什麼?」
「你說呢?」
「我不要,你安分一點,睡覺了!」
……
好不容易,臥室內總算安靜了下來,星光透過紗簾的縫隙泄露了進來,淺淡的星光愈發的讓這臥室顯得安靜了,清幽的香氣不斷飄蕩著,又是一夜好夢。
——《假戲真婚》——
事實證明,慕煜北的猜測是正確的,他若再不努力,他那兒子當真很有可能會叫雲卷的兒子老大了。
夜深人靜的懷山軍區大院內,姚宅內也是到處喜慶一片,雲舒之前也有考慮到雲秀剛過來可能會不習慣,所以就讓布諾斯又找了兩個女佣人過來,姚首長之前也是反對的,說什麼又不是地主資產階級的,搞什麼佣人,但是經過勸說了一番,倒也很開明的同意了。
而且,因為姚夢詩這段時間也會呆在這邊一段時日,姚首長考慮到了需要,所以也就答應了。
宴席散了之後回到懷山這邊,早就是夜深人靜了,雲秀跟著雲卷敬了一大圈就下來,雖然很多都是雲卷替她喝的,但是她自己也還是喝了不少,到家的時候,腦袋也是昏沉沉的,姚夢詩之前倒是提早撤了,在家里早就準備好了醒酒湯,夏凌薇一同陪著雲秀回到懷山之後,看著雲卷挺體貼的照顧著雲秀,倒也放心了,跟于洋一同離開了。
布置的喜氣而別致的諾大的房間內,倒是安靜一片了,隱約有一道淺淡的的呼吸聲傳來,輕輕的低吟聲。
柔軟舒適的大床上,英俊剛毅的男人正悠閑的靠著床頭,額頭上還微殘留著一些薄汗,清秀的女子就靠在他的身側,他的大手也正輕輕的攬著她,漆黑深幽如天邊的星辰似的眸子,就那麼一瞬不瞬的盯著身側的女人那張依稀浮現著淺淺的緋紅的光暈的小臉。
吸了口氣,大手習慣性的往旁邊的櫃頭模了去,正想取過煙包,然而留意到了懷里的女人,頓時又停止了動作,將大手收了回來。
雲秀到現在腦袋還懵懵的,只感覺身子傳來的疼意讓她很不舒服的蹙著眉頭,這個男人出手那叫毫不猶豫,她只記得她洗好澡之後,剛剛躺下去沒多久,然後臥室的門就被打開了,听到一陣‘唰啦啦’的水聲之後沒多久,自己感覺身子一涼,被子已經被掀開了,一個堅硬卻溫暖如暖爐一般身軀躺了進來,接著,她就被一只鐵臂拉了過去,他甚至連燈都不開了。
恍惚之間只听到他低沉的問了一聲,‘願意嗎?’
而她沒有回答,她自然知道他說的什麼,她一時也就沒有反應過來,而沒過多久就听到男人說,‘不說話就表示你默認了’,語畢,高大的身軀就覆了上來了,還等不及她反應過來。
動作生澀自然是不必說的,動作倒是狂野中帶著溫柔,雲秀也就是這麼糊里糊涂的把自己給交代了,這個男人做什麼都是那麼直接的,可能是習慣了直接命令人家吧,不過他還是顧全到了她,大戰一輪下來就放過她了。
「很疼?」
向來臉皮很厚的雲卷同志絲毫不覺得有什麼避諱的,眯著眼瞧著雲秀姑娘那張臉,劍眉皺了皺,有些擔心的望著她,低沉的詢問道。
雲秀輕輕的吸了口氣,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有些無奈的偏過身子,背對著他,不想說話。
「嬌氣!」
雲卷吸了口氣,大手一攬,又將人給圈了回來,語氣倒是挺低柔的。
「不然你試試?」
雲秀有些惱怒的瞥了他一眼,收到雲秀這眼神,雲卷同志才垂下了眼簾,收緊了手臂,想了很久,似乎在思量著什麼一般,之後才鄭重的望著雲秀,吐出這麼一句,「那我下次小心一點。」
雲秀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暈過去算了!暈過去就不用面對這樣的囧態了!
「你願意隨軍嗎?不然我可能一兩周才會回來一次,甚至更久,你要是直接隨軍的話,可能好一點,我們部隊的家屬院環境還可以,不過離你上班的距離可能有一個小時的車程,你也可以辭職不干了,呆家里等著我回來也成,你看看你願意怎麼樣?」
雲卷拉著被子擁著她躺了下來,才繼續低沉地開口道,聲音依稀有些沙啞。
「隨軍?」
雲秀微微皺著眉頭望著雲卷,思量了一番,開口道,「我想回雲宅那邊……」
「雲秀同志,我現在必須要跟你言明一件事情,你現在已經結婚了,明白嗎?那邊,你隔段時間回去住幾天不成問題,還想像當初就不成,你得把你那覺悟性給我提高一下。」
雲卷不等雲秀把話說完,就直接反駁了雲秀,「而且,你自己一個人住那邊我不放心,剛好這段時間女乃女乃也在,這邊也請了女佣人,我看你還是先適應一下吧,要答應隨軍就跟說一聲,我盡量每個星期都回來,同意嗎?」
雲卷的話一落,雲秀想了一會兒,才欣然點了點頭,「也好,你還有多少天假期?」
「初五回去,歡迎你到我們部隊來,對了,初五你也跟我走一趟吧,那幫兄弟也想見見你,當做過去把喜糖給發了。」
「這樣好嗎?」
雲秀有些懷疑的望著雲卷。
「我說好就沒人反對,挺晚了,休息了。」
「嗯。」
……
第二天一大早,雲舒就醒過來了,見著慕煜北還在睡著,也就沒有吵他,熟悉收拾好之後,又下樓做好了早餐,回到臥室瞧著那床上的男人還在蜷縮著,也只好嘆了口氣,給他拉好被子之後留下一張紙條之後,便往懷山這邊趕了,她昨天撤得太快了,都不知道後面怎麼樣了,所以今早還是要回懷山那邊看看的,听說姚夢詩也住了下來了,雲舒本來還想拉著慕煜北一起過來,但一想到他這幾天也是累的夠嗆的,眉宇間總是藏著那若有若無的疲憊,所以也不忍心老讓他折騰著了,還是讓他睡夠再說吧。
自然,慕煜北醒過來的時候,身邊的位置早就空了,連淺淺的余溫也都消失了,不過臥室內倒還是布滿了她那清淡幽香的氣息,翻開被子扯過一旁的睡袍簡單披身上,就往浴室走了去。
約模半個小時過後,清俊的男子才一身清爽的從浴室里出來了,利落的找出衣服換上之後,便瞧見了女人黏在衣櫃上的便條,深眸一閃,忽然就想起了昨晚女人跟他說的話。
談一場戀愛?
他當真沒干過這事情,要他怎麼琢磨呢?
慕煜北一邊將外套穿上,一邊微微皺著眉思量著,修長的指尖刷過衣袖口,將衣服拉整齊了,眸里燃起一套淺淡的光華,俊臉上掠過一道淡淡的溫柔,大步的朝床邊的櫃頭走了去,利落的抓起了手機,飛快的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是我,你現在應該跟謹一起吧?」
低沉平靜的生意傳了過去,那頭的南宮逸還在被窩里呢,懶洋洋的抓了抓自己那墨發,慵懶的聲音響起,「唉,一大早的就打電話催我起床啊?謹是跟我一起,昨晚折騰得太晚了,直接就在帝都這邊將就休息了,一大早來電話,難不成今天有什麼節目了?說吧!」
「一個小時之後,帝都俱樂部808房,我在那里等你們。」
慕煜北直接就開口了。
「不是吧兄弟,你大早上的給我們電話就是為了約我們打台球?唉,我們可是差不多五點多才睡下的,不帶你這麼折騰人的。」
南宮逸忍不住抱怨了一聲。
「有些事情找你們傳授經驗,你們現在馬上起床梳洗完之後過去吃早餐吧,我吃完早餐就出發。」
「傳授經驗?你還用我們傳授經驗?傳授什麼經驗?說說看看,讓我跟謹也好準備一下!」
南宮逸驚訝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堂堂的少爺要他們傳授經驗?這可是比中了特等獎還要讓人興奮吃驚的事情啊!就連原本軟綿綿的趴著的東方謹一听到這話也禁不住驚訝,‘砰’的一聲直接起身坐了起來,一臉詫異的望著南宮逸。
「到了再說,掛了。」
落下這麼一句,慕煜北便合上了手機,將手里的便條塞衣袋里,抓著手機下了樓。
一走到客廳就看到了桌上已經準備好的早餐,粥還熱著呢,慕煜北很不客氣的喝了兩碗下去,昨晚他也沒有吃什麼東西,不僅擔心她,還惦記著從法國那邊傳過來的文件,再加上那麼一場激烈的運動下來,倒也覺得有些饑餓感了。
不緊不慢的用完了早餐,阿朔剛好也過來了,慕煜北倒是挺好心情的把碗洗的干干淨淨了之後,才悠閑的出了門。
帝都俱樂部VIP808房內,南宮逸跟東方謹早就開桌了,旁邊那雅致的雅間里正在煮著茶,淡淡的茶香彌漫而來,淺淺的水霧有些朦朧。
‘呯!呯呯!’
一個清脆的踫撞聲響起,又一球落入了網袋之中。
「逸,你說北到底什麼事啊?傳授經驗?我現在真的是好奇得不行了!」
「等著吧,應該快過來了。」
南宮逸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球桿又開始對準了下一個目標了。
「難道你都不好奇?」
東方謹眯著眼,掃了南宮逸一記,一手搶過了他手里的球桿。
「好奇,謎底等他過來就解開了,邊上去,別妨礙我,看我馬上就要五連環了!」
南宮逸又將球桿搶了過來,他平日里的愛好也不是很多,空閑的時候多半也就是呆在帝都這邊了,要是慕煜北在的話,就會跟他切磋幾場,雖然很多時候都是在他手下吃了敗仗,但是好歹也有人陪自己玩,跟高手玩那才叫刺激,不然,瞧著慕思雅有空也會拉上慕思雅玩幾局,別看人家慕思雅一個女孩子的,台球的功夫可是不弱的,淨得慕煜北的真傳了!
一看這南宮逸這副著迷的樣子,東方謹也只好挑了挑眉,直接退到邊上去,悠閑的在雅間坐了下來,讓服務小姐退下去,一個人就愜意的喝起茶來了。
而,沒過多久,門外就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只听到‘ ’的一聲,門就打開了,阿朔一身筆直冷漠的站在門前,看到里面的南宮逸跟東方謹都朝自己望過來,臉上才略微緩和了一些,恭敬的朝兩人鞠了躬,然後拉開了房門,慕煜北一身冷淡平靜的走了進來。
「北!」
東方謹朝慕煜北招了招手。
「等很久了?」
「得了,哪一次說你等我們不是反過來我們等你的,過去喝杯茶吧,阿朔,給我來幾局。」
南宮逸執著球桿,掃了慕煜北一眼,然後對著阿朔開口道。
阿朔望了慕煜北一眼,瞧著他示意的眼神,才點頭應道,「好,不過只能跟逸少你來一局,阿雅小姐那邊還有些事情讓我過去。」
「一局就一局,過來吧,看看你的球技是不是又進步了,好像又好幾個月沒跟你切磋了!」
「還跟之前一樣,不過要贏逸少你,已經足夠了。」
阿朔那冷峻的臉上難得掠過了一道笑意,很有信心的接過了南宮逸遞過來的球桿。
「我說你們兩個,你們的少爺損我也就算了,連手下都這麼厲害,難怪那些人不是你的對手!」
南宮逸說著,不著痕跡的望了望慕煜北,發現他已經朝軟榻上坐了去,東方謹正悠閑給他倒茶。
「我會直接把你這話當成你多我的贊揚。」
慕煜北淡然一笑,接過了茶,淺淺的攝了一口,然後才跟東方謹開始聊起了歐冶的一些事情,而南宮逸也開始跟阿朔開桌了。
一局完畢,南宮逸果然是敗在阿朔的手下,阿朔退下去之後,他才灰頭土臉的朝慕煜北他們走了過來。
「法國那邊的事情交給你手下的一名能力可以的經理過去就可以了,跟冷氏那邊的合作案你跟進一下,我已經交給了布諾斯去聯系,新的一年公司的任務很繁重,單單大工程項目都有好幾個,餐飲這邊就直接放權給阿雅讓她一切自己做主就行,你下一步就開始慢慢的放權,知道你的心漸漸的開始不在歐冶了,遲早也要回去接下你們東方家的產業的。」
慕煜北淡淡的開口,眼神一直停落在自己手里的杯子上。
「我們家那產業還不是那些酒店度假村的,覺得沒什麼搞頭的,這一年來,家里催得緊,不過是想讓我回去商量結婚的事情罷了,我這要是一回去,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虎視眈眈的望著我呢,我嚇怕,還是好好的在你的歐冶多呆幾年吧。」
一講到這事情,東方謹就覺得非常的心煩,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啊,尤其是慕煜北這麼一結婚了,家里的人也急了,三天兩頭就是電話催啊。
「逸,我還是羨慕你啊,你家那老頭子好開明,還這麼支持你多瀟灑幾年,話說,你家那老頭跟你媽的感情當真讓人羨慕的!」
聞言,剛剛坐下來的南宮逸,也喝了一口茶,才微笑道,「中意你也找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老夫少妻,現在不是都流行這個嗎?我爸三十六歲才結婚,三十七歲有了我,現在被我媽管得死死的,一個勁的讓我玩夠再說,否則結婚後就墜入地獄了。」
說起黑道那邊的事情,當年南宮逸他老頭跟他媽的事情也是夠驚世駭俗的,兩人相差足足十二歲,真真正正的老夫少妻啊,當年南宮逸他爸追南宮逸他媽那勁兒,簡直令人發指啊,但是還是不知道羨慕死了多少人了!婚後的生活,那也是相當美滿的,不過這些年南宮家的勢力已經都轉到海外去了,所以他們的消息也就少了。
「呵,還地獄,人家甜蜜你也不知道,眼前不就有一個例子了?人家北可是天天的仿佛行走在天堂里,飄乎乎的感覺吧?」
東方謹不以為然道。
「羨慕你可以立馬找個女人結婚。」
慕煜北平淡的聲音傳來。
「好了,知道你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別再我們這些光棍面前賣弄,說吧,今天找我們有什麼事情?听逸說你說要我們傳授經驗,我倒要看看什麼事情也能讓你這少爺向我們請教了!」
東方謹一句話就將話題給扯了回來。
「嗯,北,有話你就直說吧。」
南宮逸也抬起頭望著慕煜北。
慕煜北抿了口茶,輕輕捏著茶杯,平靜的眼神淡然的望著杯里那清澈淺淡的茶水,「說說你們平時都是這麼追女人的,把你們在學校追人家女生的那一套都跟我說說吧。」
慕煜北不咸不淡的開口道,沒辦法,他沒在意過這事情,像雲舒那種女孩子應該挺難追的,他也不想走太多彎路了,直接問一下經驗豐富的南宮逸跟東方謹,然後綜合考慮一下,再擬定一個方案出來,他不想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既然做了,那就要用心的去做好了,所以眼下,自然是要多做打算,多做計劃,最好這次之後,她也就能夠直接乖乖的跟他進禮堂了,這婚禮沒辦,他現在怎麼的都覺得不舒坦,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姚雲舒是他慕煜北的人。
然而,慕煜北此話一出。
‘噗!’
‘噗!’
‘咳咳!咳咳!’
兩道水劍一齊朝慕煜北噴了去,慕煜北眼明手快的隨手抓住了身旁的雜志,一擋,從兩人口中吐出來的茶水盡數的落在了那本雜志紙上!
南宮逸跟東方謹劇烈的咳嗽著,被嗆得不輕,兩人皆是瞪大了眼望著慕煜北,仿佛看著外星人一般。
咳咳!
東方謹又咳了好幾下,深深吸了口氣,一臉詫異道,「北,你剛剛說了什麼?追女人?你要追女人?媽的,才結婚幾個月啊你這麼快就喜新厭舊了?說說看,看上了哪個女人了?清純還是火辣的?改天帶過來給我們看看,不過,你那媳婦呢?怎麼辦?你總不能就這麼劈了吧?太缺德了你!我看人家姚局長也挺不錯的,你就好好的守著她得了,婚外戀這事情不能干,不然指不定哪一天灰飛煙滅了都不知道,听哥一言,這事情你也只能想著,別干啊!」
東方謹那張震驚的俊臉又變成了一副苦瓜臉了,真沒想到啊,唉!
「對,北,謹這話說的有道理,這事情要慎重!」
南宮逸也點頭贊成。
一听這兩人這些話,慕煜北那清俊的臉不由得一沉,語氣卻有些平淡而飄忽,「不得不佩服你們的想象力,舒兒都已經夠讓我頭疼了,你覺得我還能有什麼心思來應付別的女人?女人的心思我也想不通,昨晚莫名其妙的跟我說要談戀愛,婚都結了,不答應還跟我急。」
‘咳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