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披著淺淡的路燈光一路直往翠園行駛而去,夜色很寂靜,卻是無比的絢麗而迷人,一排排整齊的路燈綻放著微弱而美麗的光輝,連成了一條條美麗的弧線,懸掛在路的兩側,在這沉寂蒼茫的夜色里顯得格外的耀眼而柔和。
回到翠園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多了,房里都是靜悄悄的,只留了幾盞昏暗的路燈,想必是阿蓮他們都睡下了吧,男人還沒有回來,臥室跟書房里可都沒有見到他的身影,想來應該還是在外面應酬吧。
雲舒不緊不慢的洗了澡,早就感覺到饑腸轆轆了,所以又下樓找些吃的,冰箱里裝得滿滿的,準備的都是男人跟雲舒比較中意的食物,鄭伯還真是挺細心的。
然而看著天已經不早了,也只好當做夜宵了,于是雲舒索性就直接簡單的下一些面條,配上一些小菜如此將就了。
琢磨好了,便開始動手了,折騰了一番,很快,一股誘人的香氣便從廚房里開始向外蔓延了,不一會兒的功夫,一份簡單的晚餐便做好了。
雲舒正打算端著面上樓,然而這時候,門邊忽然傳來了一個清冽而熟悉的女聲,「嫂嫂?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看到樓下有聲音,我還以為誰呢!」
雲舒頓了一下,有些詫異的轉過頭往門口望了去,只見慕思雅正一身睡衣有些睡眼朦朧的一邊揉著眼楮,一邊迷糊的望著她看著。
「阿雅?」
雲舒秀眉微微一挑,有些驚訝,淡然一笑,「我還以為你在香山那邊呢,怎麼樣,你感覺好些了嗎?」
慕思雅點了點頭,「沒什麼大事,就是特別看不慣他們那嘴臉,還那麼虧的賠了錢,真是飛來的橫禍啊!副市長有什麼了不起?害的我還被爸狠狠的臭罵修理了一頓,上你們這里避難來了!你怎麼那麼晚才回來?我哥呢?餓了?煮了什麼,這麼香!」
誘人的香氣襲來,折騰了一晚上,忙活加班加點的做計劃的慕思雅此刻也是有些餓了,也挺累的,都直接趴在桌上睡過去了,所以聞到那香氣就更不用說了,伸著脖子往鍋里望了過來,肚子很配合的傳來一陣‘咕嚕嚕’的怪叫聲,令慕思雅有些不好意思的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肚子,抬起頭尷尬的望著雲舒。
看到她這個樣子,雲舒頓時輕聲一笑,「你哥還在應酬吧,餓了就一起吃點吧,今天局里有點事,所以晚點了,還沒來得及吃晚餐,也有些餓了,你先過去吧,我準備一下碗筷,反正也煮了挺多的。」
慕思雅有些感激的點了點頭,幾個步子迎了上來,「太謝謝你了嫂嫂!我正說肚子餓著呢,你要跟你打一個小報告,我哥老虐待我,老弄那麼多工作給我做,讓我怎麼也忙不完,連休假都不敢,不然收假之後又是文件堆積如山的,好歹他也就是有且僅有我這麼一個妹子,還真是狠得下心,這樣虐待我!」
雲舒一邊從櫥櫃里取出碗筷,一邊低聲道,「你們那麼大規模的公司精英應該也是很多才對,怎麼都把事情壓你身上了不成?」
「你是不知道,我們歐冶的產業是有很多個模塊構成的,比如餐飲業,那就是由我全權負責的,那邊的事情都是直接丟給我了,我哥就知道要業績,從來不管我們具體的操作過程,他這老板做得可真是舒服!就會在幕後盯著你而已,而我啊,那就是勞碌的命!」
慕思雅聳了聳肩,有些憤憤不平的抱怨著,扶了扶自己那下滑的鏡框,一邊伸手端起了那一大盆面條,往外面走了去。
雲舒輕笑的搖了搖頭,端著碗筷跟果汁也跟在後面走了出去。
「你多加派一些人手,放手讓他們去做不就行了?有些事情你不必事事親為,不然難免會讓自己覺得累了,看你也可以學學你哥,放權讓他們去做,自己在背後指點指點就行。」
雲舒拉開椅子,在慕思雅的對面坐了下來,麻利的給慕思雅夾好了面條,挪到了她的跟前,低聲開口道,然後才給自己夾面條。
「你說的也對,可是有些事情不自己親自處理到底還是不放心,對了,姐姐怎麼樣了?我就在家里听到了消息,來沒來得及趕過去看看,就听女乃女乃嘀嘀咕咕的說了一陣子,姐夫他們家也真是的,真不知道怎麼回事的,能娶姐姐進他們的家門那是她們的榮幸,要不是姐姐,他們那稅務局的爸爸還想做得那麼穩當?一點也不知道感恩,真不知道他們這都是什麼想法的,姐夫倒還好,看這人挺老實,對姐姐挺好,就是特別受不了他那媽媽還有他們弟弟一家人,像什麼一樣,他那媽媽真是夠勢利的,你是沒瞧見以前姐姐剛剛跟姐夫一起的時候那尖酸刻薄的勁兒,知道姐姐的身份之後才松下了一些臉,還以為他們會對姐姐好點呢,沒想到暗地里竟然還這麼陰險卑鄙!尤其是他弟弟那一家子,見著哥就好像見到了佛祖一樣,只會搖尾巴,前陣子好像還在賭場那邊欠下了一的賭債呢,哥就是看在姐夫的面子上才沒有為難他,要不然照以往的慣例,估計早就缺胳膊少腿的了,南宮逸那王八蛋下手可不輕,賭場有他震著,誰敢囂張?」
慕思雅拉拉雜雜的說了一大堆,頗為郁悶的看了雲舒一眼,然後才低下頭去吃她的面。
「姐姐已經沒事了,寶寶也保住了,就是胎位有些不穩,姐夫還在醫院里照顧她,希望她能快點好起來。」
雲舒微微蹙著眉回答道,這件事情終究還是讓她有些不好受了,還好搶救得及時沒出什麼大事,不然,她估計也會是要難受好久了,就慕悠蘭那麼縴弱的一個女子,在那樣的家庭都能這樣的堅持下來,雲舒當真的是很佩服她,這事情要換了她,估計早就是受不了拍拍走人了堅決不受那氣了,原來愛情真的可以讓人變得勇敢,變得堅強了,慕悠蘭是一個很好的正面教育題材了,以德報怨,可是這心里指定是很委屈了,她跟周宇的感情倒是有些讓雲舒羨慕了,周宇沒有什麼大本事,但是看得出他是真心真意的對慕悠蘭好,這要是放在普通的家庭,沒有矛盾的家庭,那應該是一個很幸福很美滿的家庭吧?
想到這里,雲舒忽然又想到了自己,然後再想到了男人,男人似乎對她也挺不錯的,平日里都很尊重關心她,她不知道這算不算的上一種微妙的感情,那種可以跟愛情掛鉤的感情?雲舒心里理所應當的認為,應該算是吧,那是一種介于親情跟愛情之間的微妙的臨界狀態吧,其實很多也都是這樣的吧,再轟轟烈烈的愛情過後,最終也都是轉變成了親情,曾听說,這愛情過後,結婚過後,也不過是兩個人說說話,過過生活而已,而她跟男人之間的這種微妙的關系,雲舒總感覺有些迷蒙迷蒙的,跟一陣朦朦的煙霧似的,隱約的期待著等煙霧散去,不知道那邊是不是就是自己所期待的東西,這種關系是不是可以解釋為,親情在向愛情過渡,後面又再是愛情轉變成了親情的一部分,然後兩者共存也說不定。
「唉,有時候我也挺羨慕姐姐的,有姐夫那樣疼著,就是覺得她那家里,真不知道怎麼說,對了嫂嫂,你說這次那個,姐夫那什麼弟媳的,會受到什麼的懲罰?我希望真的能判他、她一個幾年的有期徒刑,讓她在監獄里好好的感受一下,讓她也給自己好好的反思一下,嫂嫂,我覺得這事情你還是抓緊時間辦了吧,不然等姐姐反應過來指定是要為她說情的,姐姐那個人心腸特別軟的,又見不得姐夫為難,像她弟媳那種女人不給她一些教訓難保她會給你安分,最好這次把她治得服服帖帖的,看她以後敢對姐姐囂張,是什麼小手段的。」
慕思雅看似挺溫和的一個人,那可絕對不是什麼善類,這些年待在慕煜北跟南宮逸他們身邊習慣了,耳濡目染的,那幾個男人都不是什麼好心腸的東西,向來都是有仇必報有恩必還的人,慕思雅現在就是在他們身上學到了這些,而且絕對是一點也不心慈手軟的,她這次顯然也是怒了。
當然了,雲舒也不是什麼聖母瑪利亞的,她很清楚的明白,像林麗麗那種女人,你必須要給她嘗一點苦頭,她才會給你有所收斂了,所以,這教訓那還是必須給的!
「嗯,她逃不掉的,坐個幾年的牢是肯定的,我們已經立案了,提交審理很快就會有結果了,你放心吧。」
慕思雅點了點頭,但還是有些遺憾,吃下一口面條,不清不楚的嘀咕,「這次要是能把那老妖婆也一塊處理,那該多好!這個世界就清淨了,空氣都會好很多了!」
雲舒低下頭,淡淡的笑了笑,隱約也能听得清楚慕思雅的話,也吃了一口面條,慢慢的咽下去,然後才繼續,「有些人是要采取強硬的手段,但是有些人卻不能對她來硬的,只能對她來軟的,就人格分析的話,林麗麗就是一個見風使舵,到處煽風點火的人,治這種人的話,你得才用硬手段,可是黃翠紅那種人,看起來比較強勢,雖然她人挺無知的,可是不可否認她也算是有些脾氣,這種人你要是把人也抓緊去關個幾年的話,她出來只會是變本加厲,難免不會直接來一些陰招,可是,你要是給她來軟的,把她感化了,那倒是一件很讓人愉悅的事情,所有的麻煩一次性解決,姐姐還可以利用林麗麗不再的這幾年潛伏到黃翠紅身邊,把她徹底舀下,到時候就算林麗麗有再大的本事,也掀不起什麼大浪了,姐姐之所以處處受黃翠紅的刁難,很大的一方面是因為這個林麗麗在,我打听到了姐姐家給姐夫之前,這林麗麗早就進了周家的大門了,所以你說,這黃翠紅放了好還是關了好?」
听了雲舒這麼一番解釋,慕思雅那美眸不禁一亮,欣然笑道,「不錯啊!這主意!講得真好!嫂嫂!這招真好!你真是聰明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嫂嫂,你是怎麼想到的?我真是太佩服你了!你這要是做生意的話,指定也有一手!很厲害!」
「先吃面吧,都冷了,你要感興趣的話過兩天得空過我書房來,我給你挑幾本書讓你看看,都是關于心理學的,我想你要是學了,指定也是對你有好處的,揣摩到了對方的想法,我們才能做出良好的準備,出奇制勝!」
「嫂嫂,你知道嗎?你說這話的時候特別像我哥,我哥跟我說的時候也就是這樣,我哥也老喜歡看那些什麼心理學的書籍,真是不能隨便做夫妻,我這越看你們,就越覺得你們般配!」
慕思雅抬起頭,對著雲舒給出了一個燦爛而曖昧的笑容。
慕思雅的話才落下去,忽然傳來了開門聲,兩人迅速的抬頭一齊朝門口望了過去,只見慕煜北那高大挺拔的身子映入了眼簾。
「哥,你可回來了!」
慕思雅喚了一句。
慕煜北淡然抬頭,往聲源望了過來,只見慕思雅跟雲舒正坐在餐桌邊吃著東西,掃了慕思雅一眼,然後那沉寂的眸光便停留在了那個已經低下頭去默默的吃著她的面條的女人的身上,深眸里閃過到若隱若現的柔和,將身上的風衣月兌了下來,一邊朝雲舒走了過去,低沉略微沙啞的嗓音也跟著響起了,話是對慕思雅說的。
「你怎麼又跑這邊來了?去看過姐了?」
聞言,慕思雅搖了搖頭,喝了一口果汁,幾口將碗里的面條吃干淨,才回道,「我逃你們這里避難來了,姐姐那邊,我明天再過去看看。」
說完都開始自己往碗里夾面條,還一邊贊嘆道,「嫂嫂,你這手藝真是不錯,這面煮得挺好吃的,讓我胃口大開!」
雲舒這才抬起頭,溫和的望了慕思雅一眼,淺淺一笑,「那你就多吃點,還有很多。」
慕煜北這時候已經來到了雲舒的身邊,听慕思雅這一說,頓了一下,很快就彎下腰,抓住了雲舒那縴細的手腕,將她即將要往她嘴里送去的面條往自己嘴里一塞,吃下了一口,然後才直起腰,優雅的取過餐紙拭了拭嘴。
「不錯!」
簡單的下了一個評論,才端起一旁的果汁,又喝了幾口下去,這才滿意的轉身上樓去。
雲舒直接的一陣淡淡的酒氣襲過,自己腿上一重,只見男人那黑色的風衣已經隨手扔在了她的腿上,還那麼風騷的那個什麼什麼的,望著自己那已經空下去的杯子,沉郁的蹙起了眉頭,盯著那一步一步走上樓的身影,無奈的吸了口氣,想罵又罵不出來,怎麼總是感覺自己好是憋屈了!
而這時候,一直都在觀戰的慕思雅卻輕輕地額笑了起來,揶揄道,「嫂嫂,你跟我哥恩愛也不用在我這個孤家寡人面前賣弄不是?我知道我哥那人有潔癖,還甘願吃你的口水了!哈哈!不過這也正常,親都不知道親了幾回了,這不差這麼一點了,是不是?嫂嫂,我哥那人的吻技怎麼樣?」
「很差!」
雲舒一時反應不過來,盯著那個即將要消失,有些氣悶的下意識的回答。
而,雲舒這話一出,忽然樓梯口‘啪’的一聲,傳來了一陣巨響,慕思雅連忙偏過頭,朝樓梯口一望,只見某個銀灰色的身影正披著一身陰冷的寒霜停在那里,然而沒幾秒鐘,終于消失在樓梯口了。
這時候,雲舒才反應過來,剛剛阿雅那話都說了些什麼,也是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剛剛那男人那陰厲的瞪了她一眼是怎麼回事了!
而慕思雅卻是一陣抽風似的狂笑,接著樓上忽然傳來了大力的摔門的聲音,差點把雲舒嚇了一跳。
「嫂嫂,你真是太幽默了!我敢肯定,我哥這回肯定是要氣死了,沒瞧見我哥那張幾乎要發黑的臉嗎?嫂嫂,你自求多福吧!」
慕思雅笑得氣都差點喘不上來,望著對面一臉怪異而略染著微紅的雲舒。
雲舒怔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瞥了慕思雅一眼,壓低了聲音,「別笑了,你也知道那人脾氣差!趕緊吃完我好收拾。」
無奈,也只能以這種憋屈的借口掩飾自己的尷尬了。
又過了將近半個小時,雲舒總算收拾好了一切,又吃了幾粒健胃消食片,然後才不緊不慢的上了樓,慕思雅一吃完直接將碗筷一扔,邊上了樓,說是要找慕煜北說一些事情,應該都是公司的事情吧。
可是,當雲舒回到房間的時候,卻只發現男人正跟往常一樣,一個悠閑的坐在沙發里,邊上泡著一壺差,一邊看著電視。
「阿雅呢?事情談完了?」
雲舒一邊關上門,縴細的身子輕盈一轉,清淡的眼神望著雷打不動的男人,淡然問了一句,然而,等雲舒的話落下去良久,也沒有見著男人有什麼反應,就是簡單的投來了一個平靜微冷的眼神。
約莫著應該是還在生氣吧,曾听說男人好像最忌諱自己的女人這麼說自己的,雲舒好像也犯了這樣的誤區了,不過雲舒也沒打算服軟,瞧著男人不搭理自己,便自己也感覺自己無趣了,不再作聲了,默默的往臥室走了去,琢磨著梳洗一下然後就上床看會兒書休息吧,干嘛要熱臉貼人家的冷呢?
‘砰!’
又是一聲關門聲傳來,那麼一聲響,男人正要嘴邊送去的茶杯忽然在半空中頓了一下,隱晦不明的眼神折射一點淡淡的冷光,徐然偏過頭朝那緊閉的門望了去,那原本平靜的俊臉頓時就冷了下來,沉寂了一會兒,很是平靜,很是淡定的喝下了杯中茶,將電視一關,也舉步往臥室走了去。
雲舒剛剛從浴室里出來便看到男人推開門走了進來,雲舒都懶得抬頭看了,大老遠的站在浴室門口就能夠感覺到那一陣冷氣了,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就低著頭往床邊走了去,被子一掀,抓過了床櫃邊的那本書,悠閑的躺了來。
‘呯!’
是男人走進浴室的傳來的大力摔門的聲音,嘩啦啦的水聲大老遠就能夠听見了。
雲舒這時候終于才徐然抬起頭,微微蹙著眉,望著那浴室的門,不一會兒,男人那抹黑色的矯健的身影便出現了,接著,免不了又是‘呯’的一大聲,雲舒當真被嚇了一跳!
在雲舒那不滿的眸光中,男人緩緩的朝大床走了去,也是掀開被子便躺了進去,身子一側,側對著雲舒,那雙漆黑的眼眸深沉如深夜里的海洋,深不可測,一瞬不瞬的盯著雲舒,清俊的臉上染著一層陰郁與隱忍,眸光一閃,所有的幽深頓時便被盡數的掩飾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清澈的流光,染著一絲淡淡的蒼涼的委屈。
雲舒那麼一看,差點嚇得沒閃了舌頭,那樣子,那明擺著就是‘我生氣了,我等著你來哄我’,或者是那種‘被你氣到,你快點來解釋快點來做點事情補償我的’的表情!
雲舒不禁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輕顫了一下,暗暗的吸了口氣,眸光跳躍的厲害,一閃一閃的,就好像天上那一閃一閃的星星似的,悄然低下頭,假裝淡定的翻開一頁書,再假裝很認真地看了起來,輕飄飄的語氣顯得那麼的漫不經心。
「有氣出去撒,你沖著那門撒算什麼事?它惹了你了?還是礙著你了?都什麼素質了?」
雖然是責備的話語,但是卻沒有低斥的語氣,雲舒很是淡定,淡然的瞥了男人一眼,又低下頭去看她的書。
「姚雲舒!你這女人不要太過分了!」
听這語氣!這听著覺得多平靜,多淡然啊!然而,雲舒卻非常清楚的感受到了一陣蝕骨的寒氣,這男人,最擅長的,也不過是如此了,總能讓人看著覺得他平靜,實則背後正在暗暗的放著冷氣!
不過,雲舒可沒有被他這小小的寒氣給嚇到了,清冷的眸光一掃,語氣很輕,「怎麼?舍得搭理我了?還以為你在夢游呢,沒事別老擺一副僵尸臉給人看,我看著不舒坦,笑笑又不會要了你的小命,別人問你話,你必須要認真的回答,這是最基本的禮貌,慕董事長,這些難道你都不知道嗎?」
「中意擺什麼臉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剛剛說誰的吻技不好?我的吻技不好我怎麼見我每一次親吻你的時候,你都是一副飄仙欲死的樣子,還舍不得我放開,哪一次不是把我胸前的衣服抓得皺巴巴幾乎要直接報廢了?」
男人說得很平靜,也很是淡定,就那麼輕描淡寫的直接把雲舒的罪行的揭露了出來,那眼神又恢復了一片古井不波的樣子。
听了男人這控訴,雲舒忽然就愣了一下,清眸掠過一道恍惚,有些迷蒙的抬起頭,悠悠的望著男人,那清冷的眸光帶著些許疑惑,似乎在問著,‘我有這樣子嗎?’,而男人那眸光卻是堅毅而確定異常,很明顯的在回答她,‘你當然有!’
「女人別總在別人的面前說自己男人的不好,尤其在這樣的一件事情上,就你剛才的話,會讓我以為你是在炫耀你那個前情人的技術。」
男人冷淡的落下這麼一句,深深地掃了雲舒一眼,這才翻過身去,背對著雲舒。
氣死他了!好話就不見得她給他說上一句,什麼吻技不好?要是她願意天天讓他操練,他相信不出半個月,她就能夠全部棄械投降了,不,不需要半個月,一周的時間便足夠了!還說她吻技不好,難道他喬宇陽吻技就很厲害了?想著心里頭都恨不得直接沖過去把那男人給掐死了!
越想越氣憤,但他卻依然還在極力的隱忍著,這臥室里的氣壓似乎也是越來越低了。
不高興!當真生氣了!
這次雲舒是清楚的感受到了他那隱忍的怒氣,這次估計還是結婚以來,他第一次對她發那麼大的火,早說過雲舒一向是一個遇到情況便會認真的投入具體分析的人,眼下終于蹙著眉細細的沉思了一下,這會兒便覺得好像這次還真的是她的不對了,而她也一向是一個知錯就改的乖寶寶,明擺著現在也是兩個人在過生活的,記得前幾次好像也發生過有些相似的情況,可是這男人好像都軟下了語氣,而這一次……
也罷了,反正總是需要一個人先低頭的,不能每次總讓某個人先低頭不是?沒必要每次都爭王,這次也就讓她吃點虧吧,想著,便輕嘆了口氣,取過書簽放進了書頁里,然後合上了書本,讓櫃頭上一扔,縴細身子微微一側,素手也緩緩的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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