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收回了眼神,雲秀此刻乍然感覺到自己心里好像隱約的凝聚著一股不舍,短短的相處幾天,她似乎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感受得到他對她那種無微不至的關懷和憐惜,同時也清楚了他的性子,說一不二,習慣了命令式的語氣,講究干淨利落,不拖泥帶水的,跟他在一起生活好像少了一份憂慮,倒是多出了一分愉悅輕松了。
「委屈你了,阿秀,你要理解他,好嗎?」
就在雲秀失神的時候,邊上忽然傳來了姚夢詩那和藹的聲音,雲秀愣了一下,連忙轉過身去,一看,只見姚夢詩正站在她的身後,臉上的笑容很是慈祥。
「女乃女乃……」
雲秀低聲喚了姚夢詩一句。
姚夢詩點頭笑了笑,望著雲秀這張明媚清秀的小臉,眼前恍恍惚惚的又閃過了二十多年前,好像也有這麼樣的一個女子也是這樣的站在門口看著阿崢提著行囊離開了家門,本來她以為姚崢也許會幸福,因為家里還有那樣守候著他的一個女子,可惜,後來……
「很快他就回來了,你不用緊張,大雲現在不像他以前的父親一樣,還好,之前趕上了機會調了回來,不然要像他父親阿崢當年一樣,呆在遙遠的邊防軍,你們夫妻兩每年見面的次數也沒幾次的。」
姚夢詩緩緩的開口,聲音帶著一股滄桑的蕭瑟感,雲秀沉默了一下,望著她,很明顯的可以從她的眼神里看到了那一抹無奈與感慨,連忙移開了步子,「女乃女乃,我們進去坐吧。」
姚夢詩點了點頭,也沒有拒絕,提著腳步就往里面走了去,在小客廳的沙發坐了下來,雲秀則是嫻熟的倒了兩杯水,走了過來。
「女乃女乃喝點水吧。」
雲秀將其中的一杯水輕輕的放到了姚夢詩的手邊,姚夢詩倒是挺快的就接了過來,喝了一口,才望著雲秀,笑道,「住得都習慣嗎?這幾天我看你也很少出去,都是跟大雲呆家里,不會感覺到煩悶嗎?」
「謝謝女乃女乃的關心,我很好,我也不太中意出去逛街什麼的,在家里看看書書,插插花沒有什麼不好的,更何況,忙碌了一大陣子,大家也都累了,在家里休息靜養對身體也有好處。」
雲秀本來也就是一個十分喜靜的人,平日里沒事也就是呆在家里了,而自己現在又是剛剛嫁過來,心里自然還是放不開的,估計跟大多的新媳婦一樣,沒事就躲自己房間里,姚首長也是位高權重的,每天上家里來拜訪的人挺多的,尤其是這新年的幾天,送禮的送禮,吃飯的吃飯,要不就是過來道賀的,如果不是雲卷陪在自己的身邊,雲秀想著自己肯定是應付不過來的。
「有時間還是需要多出去轉轉,熟悉一下這邊的環境,這樣對你也有好處,听說你跟小雲是好朋友?」
姚夢詩又喝了一口水,才繼續問道。
雲秀點了點頭,「嗯,跟雲舒做了很多年的好朋友了。」
「如此,那還得感謝你對小雲的照顧關懷了,阿秀,大雲跟小雲打小的時候就沒有了母親的關愛,都說長嫂如母,你是一個非常懂事的孩子,女乃女乃希望你以後能好好的照顧他們,大雲職業特殊,還希望你能理解,不要再……」
「女乃女乃,我……我知道,我會盡我所能的去照顧他們的,女乃女乃,您可以跟我講一講媽的事情嗎?我……」
雲秀自然沒有忘記一直被雲舒埋在心里的心結,這個心結恐怕也是雲卷的心結吧,雲秀昨晚上臨睡之前還特意試探了雲卷一下,她可以很明顯的感覺雲卷乍然沉寂下去了,良久之後也就是跟她說了一聲早點休息便側過身子,背對著她睡了過去,還有之前給雲舒做的心理治療,雲舒不願意提起的事情很多,她家里的事情向來就不肯多說一句的,後面雲秀還是只能通過一種轉移注意力的方法讓她的心境變得明朗了一些,她的自身防護意識很強,連催眠都沒有辦法讓她說出口。
而,一听到雲秀的請求,姚夢詩竟然微微一怔,手竟然顫抖了一下,杯里的水差點溢了出來,精銳的眼神掃了雲秀一眼,乍然嘆了口氣,語氣變得有些沉重了起來,喝了口水,才徐然開口,「你說的是依蓮吧?唉,孽緣啊,以後不要在大雲小雲還有你父親他們面前提起這個人,也免得他們難受。」
「女乃女乃?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雲秀驚訝了,很是不解的望著姚夢詩。
姚夢詩點了點頭,不禁長嘆道,「你父親一路命途多舛,要說起來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說起了,他打小沒了爸爸,我含辛茹苦的把他拉扯大了,他也很爭氣,考上了軍校,畢業之後分配到西南的邊防軍工作,本來當初也是有一個很要好的女朋友的,可是沒想到那年他回來探親的時候,發生了一點意外,依蓮當初也是有未婚夫的,她是一個小醫藥企業的老板的女兒,當時,我跟先生正在合作經營一家醫藥公司,這個老板為了爭取得公司的支持還有股份,不惜出賣了自己的女兒,設計了你們的父親,後面,被迫無奈,你父親也只好放棄了相戀多年的女朋友,終于還是娶了依蓮,我也只能跟那個老板聯姻了,這件事情沒有幾個人知道的,事後大家也都以為阿崢一直都深愛著依蓮,事實上不是這樣的。依蓮也有她自己深愛的人……結婚後,你父親一直覺得是自己虧欠依蓮的,所以傾盡所能的補償她,對她好,好像有那麼一段日子,他們也曾經度過一段美好的時光,然而,沒想到依蓮心里從來就沒有忘記自己當初深愛的人,而且,你也知道,你父親常年不在家里,沒有辦法盡心盡力的關照到她,而我,也是常年為公司的事情到處奔波,終于在小雲五歲生日那天,依蓮一個人悄悄地走了。」
「走了?雲舒五歲的生日那天?為什麼?」
雲秀大吃一驚,原來還有這樣的事情!
姚夢詩嘆了口氣,無奈道,「是啊,一個人走掉了,當時大雲也不過才七八歲,當時接到電話的時候,我還在新加坡洽談生意,你父親也都還在邊防軍那邊,我心急如焚的趕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大雲跟小雲兄妹兩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抱著他們一家子的合照呆呆的看著,五歲的孩子啊,那時候她能懂什麼?可是她眼里閃爍出來的淚光卻讓我感到無比的心痛,她說‘女乃女乃,為什麼母親不要我們了?’,你說我當時能怎麼回答她?後來,我才知道,其實他們兄妹兩早就隱隱約約的知道依蓮要離開的事實了,依蓮收拾東西的時候,兄妹兩一直就是站在門邊靜靜的看著。事後,我也曾想把大雲跟小雲都接到新加坡去跟我一起生活,可是,你也知道你父親的無奈,當時他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軍官,之前還因為依蓮的事情被降了職,不具備隨軍的條件,而且,軍人的家屬,你應該也明白的……後面,無奈之下,也只能帶著大雲跟著他,小雲則是寄住在她叔叔那里了,直到你們的父親奮斗了很多年之後,調回了錦陽城,才算是安定了下來,小雲也被接了回來,但是兄妹兩的性子卻變了很多了,大雲有什麼事情都是自己扛著,小雲話也很少了,要知道,小雲之前可是一個很調皮搗蛋大王的,大雲也是他們學校里的小霸王。」
听了姚夢詩的這一番話,雲秀那顆心忽然就沉寂了下來,難怪雲舒一直都不願提起自己的母親,原來還是因為這樣的事情了?然而,從姚夢詩的談話中,雲秀還抓到了一些關鍵的字眼。
「叔叔?」
雲秀微微蹙起眉,低聲念道,之前好像也隱約的听說過的,雲舒確實有一個叔叔,好像還是一個警察的,她記得當初她曾經問過雲舒為什麼會選擇當警察的,記得雲舒當時回答她的時候,是說因為一個人,雲秀後來才知道那個人就是她所謂的叔叔,但是卻從來沒有听他提起過這個人的,也是知道上次在夏凌薇那邊坐坐的時候,夏凌薇跟雲舒無意間講到什麼收集證據分析之類的,偶然間又說了一下,她隱約也就記在心頭的。
本來雲秀以為姚夢詩還會說些什麼的,可是,一提到姚毅,姚夢詩那張臉乍然就慘白了起來,連手里的杯子都舀不穩了,‘呯’的一聲就直接落在了地上,杯里的水迅速的灑了出來,還好地上鋪著一層厚厚的毯子,杯子沒有摔壞,但杯子里的水已經全部灑了出來。
「女乃女乃!您沒事吧?」
雲秀見狀,連忙起身抓過了幾張餐紙,利落的給姚夢詩擦拭著那只被熱水飛濺到的手,沒有錯過姚夢詩眼里怎麼也掩飾不下去的痛苦,甚至,那雙有些蒼老的眼楮里已經隱約的閃爍出了一點晶瑩,只見她伸手,有些顫抖的接過了雲秀手里的紙巾,緊緊的揪住了,握成了一團,有些輕顫的聲音傳來,「沒事,我沒事,好了,你先休息一下吧,女乃女乃下去做飯了,等下你父親回來剛好趕上了。」
姚夢詩說完就直接起身離開了,那樣子,看在雲秀眼里,好像就是要逃出去一般。
一直走出了雲秀的房間,姚夢詩才抬手擦了擦眼角溢出來的淚花,多年過去,她仍舊還是過不了這麼一關,這座城市一直都是她痛苦的根源,幾十年前,她失去她自己深愛的人,二十多年之後,她又失去了自己的兒子,之前,她一直以為她是欠著大兒子姚崢更多一些,因為姚崢跟著她一直都是過著那種清貧到處奔波的日子,而姚毅,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心里還是明白,姚毅呆在冷振身邊可能會更好一點,畢竟,姚毅身體不怎麼好的,讓他呆在一個富裕的家庭里或許會更好一點,姚毅也是一直都很懂事,長大之後一直也都沒有忘記她這個媽媽,時常去新加坡看望她,而姚崢卻因為身份的限制,一直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直到姚毅那般毫無征兆的離開之後,姚夢詩才明白,其實,她終于也還是一個罪人,她活得自私了,可是除了這樣,她還能怎麼做呢?
——《假戲真婚》——瀟湘連載——
時間一晃而過,那天跟姚夢詩聊完之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姚夢詩都是一個坐在陽台上看著樓下的風景發呆,雲秀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所以也一直沒有去打擾她,第二天則是約著夏凌薇出去了,準備了一些瓜果糖餅什麼的,順便也給雲卷買了一些營養品什麼的,約定的那天,將東西都一起搬過去了,他們部隊的人很是熱情,車子剛剛到門口就看到了雲卷跟幾個同樣身穿筆挺的軍裝的軍官一起在那里等著了,大家都十分熱情的喊她嫂子,搞得雲秀有些不好意思了,將那些喜糖什麼的一並分了下去,幾大箱的瓜果糖餅的,夠讓那些士官們高興地,一個勁的夸嫂子漂亮,嫂子真好什麼的。
完事之後,雲卷就帶著雲秀回他的宿舍了,他的宿舍也就是比較**的一個小套間,一房一廳的那種,不是很大,房間被他隔成了兩半,一般弄成了書房,白色十分的整齊,到處是明亮一片,光線也很好。
小郭同志很快就讓人把飯菜端進了雲卷的房里,然後立馬就帶著人閃了。
雲卷洗了洗手,將自己身上的外套一月兌,僅僅穿著一件淺鸀色的襯衫,挽著袖子朝桌子走了過來,一邊對著坐在沙發里的雲秀開口道,「還不過去洗洗手,然後過來吃飯吧,還坐著做什麼?」
雲秀從一大早折騰到現在,難免也是有些餓了,雲卷一說,她也就很快的去洗了手,回到桌邊坐下來的時候,雲卷已經給兩人盛好了飯,還倒了兩杯白開水。
「吃吧,沒什麼好菜,將就著吧,等下周末回去再好好犒勞你。」
雲卷瞧著雲秀坐了下來,就開始動筷子拼命的往她碗里夾菜,不一會兒碗里都堆得滿滿的了,弄得雲秀蹙著眉看著那已經堆成一座山一般的菜,根本不知道怎麼樣下手了,只好執著筷子不知所措的望著雲卷。
「看著我做什麼?又不管飽!趕緊吃吧,免得冷了。」
雲卷落下一句,然後便低頭,開始吃他的飯,雲秀無奈,也只好有些郁悶的望著那碗滿滿的菜,秀眉皺了一下,終于就心里一沉,素手飛快的執著筷子,站了起來,迅速的將自己碗里的一大半的菜統統往他碗里撥了去。
「我會自己夾,你不用跟喂豬一樣的對我。」
雲秀坐了回去,暗暗的垂下了眼簾,不去理會他投過來的那驚訝的眼神。
看到雲秀的這番舉動,雲卷同志自然是有些詫異的,唇邊勾出一抹笑意,讓他的整張剛毅的俊臉看起來更加的迷人了,低沉聲音有些沙啞,卻是那揶揄的語氣,「小妮子還曉得反抗了?」
雲秀怔了一下,幡然抬起頭瞥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吃她的飯。
見到她沒有回答,雲卷倒是挑了挑眉,也不為難她,沉聲道,「今晚留下來吧,家屬院那邊已經組織準備了節目,有一個節目還是特意為你準備的,過去跟他們打個照面吧,以後隨軍了也好相互照應一下。」
聞言,雲秀又悄然抬起頭,淡然道,「會不會不方便?」
剛剛一路走過來都是那些男人,搞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沒事,快點吃吧,吃完飯好好休息一下,床就在里面,我辦公室還有點事情,趕完再回來陪你,晚上帶你到處轉轉。」
「你要是忙著,那你就先忙著吧,不用管我,我自己呆著就行,不會亂跑的,你放心好了。」
雲秀輕聲道,但是雲卷卻當真不中意她這樣遷就的樣子,當下就深深的望著她,「阿秀,我希望你還是能做你自己,不必刻意的遷就我什麼,你不用跟我這麼客氣,明白嗎?」
一听雲卷這話,雲秀又頓時一愣……
午飯過後,雲卷同志又喝了一杯茶,就直接出去了,雲秀整理好碗筷之後便坐在沙發里看了一會兒雜志,覺得有些倦意才忍不住站了起來,朝房間走了去,輕輕地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鋪得整整齊齊的床,不算大,可能也就是兩張單人床拼起來的那麼寬吧,雪白的床單,軍鸀色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的,標準的豆腐塊,一旁的小衣櫃里整齊的掛著他的衣服,床邊的一個小櫃頭上還擺著幾本書,房間過去有一個小門,雲秀走過去打開看了一下,是他的書房,整個小套間雖然窄,但是卻收拾得整齊干淨,讓雲秀感覺十分的舒服。
雲秀走到床邊,還是猶豫了好久才敢坐下去,那麼整齊,還真是懷疑是不是當真給人睡覺的呢!
後來雲秀也沒有想太多了,困意襲來,顧不了那麼多,當真往床上爬了去,扯被子,舒舒服服的躺了下來,被子上還殘余有他那清新狂野的氣息,倒是一種很舒服的氣息,雲秀躺下去沒過多久就睡著了,再加上房里開著空調,她睡得很舒服,不知天南地北的一睡就是好幾個小時,直到迷迷糊糊之中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醒過來一看,才知道太陽早就落山了,天早就暗了下來了。
雲卷帶著她去吃了一頓飯之後便去看了節目,倒也沒有什麼好看的節目,不外乎是唱唱歌秀上那麼一段舞蹈而已,熱情的他們本來來說讓雲秀上去自我介紹一下的,雲秀尷尬,結果雲卷同志也只好幫忙推辭說你們嫂子害羞,這樣大家便哄然大笑,就放過了雲秀。
「這兩天自己在家里住得還習慣嗎?」
夫妻兩緩緩地穿梭在漆黑的夜色之中,雲卷輕輕的拉過了雲秀的手低聲的問了一句,語氣听起來很溫暖,是由衷的關切的語氣,盡管夜間的溫度很低,風也挺涼的,但是他掌心的溫度卻很高,也很溫暖,雲秀就這麼任由著他牽著,走在那昏暗的小路上,往宿舍樓里走去。
「還好吧,女乃女乃跟父親他們都挺照顧我的,昨天跟薇薇逛了一天的街,雲舒也打電話回來了,說這兩天就回來了,慕煜北可能要出差一趟,所以等回來之後就回懷山這邊陪我住上一個月,好湊湊伴。」
雲秀輕聲地回答道,可能是衣服穿得有些少了,一陣寒風襲來,還是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雲卷見狀,連忙停下了腳步,將自己身上的外套一月兌,往她的肩頭披了去,然後才又繼續抓住了她的手。
「小雲?那也好,有她陪你我也放心,先將就一下吧,等這邊的房子申請批了下來,安排布置好我們再搬進去,不過可能離你工作的地方有點遠,不然你考慮一下換一個辦公室怎麼樣?」
「不用了,開車順利的話也就是一個小時左右的路程,那邊的地段好,之前還是跟雲舒花了一番的功夫才爭取到的,更何況,我已經交完了一年的租金,要是貿然換了地方,那就太吃虧了,而且,我也喜歡那邊的環境,所以就不用換了,大不了起床早一點就好了。」
雲秀淡然回答,到底是在那邊呆了好些年了,也不想換來換去的了。
雲卷點了點頭,沉聲道,「隨你吧,樂意就成。」
夫妻兩穿過了陰暗的小道,直到看到前方的宿舍樓,有亮光掃了過來,雲卷才放開了雲秀那柔軟的細手,大步的往樓梯走了去,雲秀有些詫異的望著忽然被他放開的手,硬是愣了好久,才跟了上去,繼而才發現不遠處的路燈下好像有兩個人在說著什麼悄悄話,雲秀沒做聲,也緊緊的跟上了雲卷的腳步。
回到了房里,雲秀才乍然想起自己原本也沒有打算要留在這里過夜的,所以也就沒有帶有什麼衣服過來,看著雲卷收拾衣服,她不免有些尷尬了起來,要怎麼跟他說呢?
雲卷抓著自己的衣服望著坐在沙發上有些惴惴不安的雲秀,留意到了她從自己手上一掃而過的眼神,倒也很敏銳的猜出了她的心思,將自己手上的衣服放了下來,然後轉身又朝房間走了去,沒一會兒又出來了。
「進去洗洗吧,毛巾牙刷都給你準備好了。」
一邊說著,還一邊將手上的衣服擱到了雲秀的身邊,自己則是月兌下了身上的長褲外套什麼的,然後端著盆子抱著衣服往門外走了去。
「你要去哪里?」
雲秀望著那道即將要消失在門口的身影喊了一下。
雲卷很快就停下了腳步,回過身子,望著雲秀莞爾一笑,「我到那邊的浴室洗洗,順便找老馮聊幾句話,你進去吧,我很快就回來了。」
後來,雲秀也只有舀他那大大的襯衫當做睡衣將就了,結果,自然也是便宜雲卷,別看他人前那是人模人樣的,連跟她牽手都是別扭著的,可是一不規矩起來的時候,那就直接化身為野獸,折騰了大半宿,才算是滿足的睡去了。
——《假戲真婚》——瀟湘連載——
三天的時間也就是一眨眼就過去了,度過了幾天浪漫的美好時光,雲舒整個人的精神也是不錯的,夫妻倆回到錦陽城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了,坐了好幾個小時的飛機,都有些肚子餓了,中午的午飯雲舒也沒有什麼胃口,吃了幾口下去也就不吃了,等下慕煜北還要趕著飛往法國,雲舒本來想先煮晚飯讓他吃了再過去的,然而似乎挺急的,下了飛機之後手機就一直沒有停過,電話是一個接著一個,後面慕煜北也沒有什麼胃口,雲舒索性也就煮了一些肉粥,慕思雅早就在翠園里等待著慕煜北了,眼下兄妹兩正在客廳里聊著一些什麼,一邊喝粥,吃點小菜,雲舒則是回房間給慕煜北準備行李,其實也沒有什麼行李好準備的,他在那邊都有自己固定的別墅,每逢出差也就是住在那邊了,衣物什麼的倒沒有必要準備了。
「哥,要不,我跟你過去吧?反正這邊的事情都已經穩定了,你就派我做法國那邊的執行經理好了,拜托拜托了,哥,好不好?」
看著慕煜北開始收拾文件,慕思雅當下也就急了,想到這幾天悲慘的日子,她當真是怕了,眼下就是想出去躲避一下了。
听到慕思雅這可憐兮兮的請求,慕煜北只是微眯著眼,掃了她一眼,低沉的語氣響起,「好好待著,那邊的事情比較復雜,你就別瞎摻和了,女乃女乃她們,你大可以應付一下她們。」
「你要我怎麼應付啊!哥,你都不知道,現在連爸都開始跟著攪合進來了,非要給我介紹什麼**,我都說了,我不要嫁給當兵或者當官的,哥,你救救我吧,我求你了,算我求你了!這一趟就讓我跟你過去吧,哥!」
慕思雅那架勢幾乎都要跪下來求著慕煜北了。
「這事情沒得商量,你確實也應該找個歸宿了,不年輕了,過年了都跟你嫂嫂一樣二十八了。」
慕煜北利落的將文件塞進了公文包里,正要起身往樓上走去,卻被慕思雅搶先了一步。
慕思雅有些怒氣沖沖的等著慕煜北,一把攔住了慕煜北,「你不答應我自然有辦法讓你答應,我找嫂嫂去!」
說著,便是有些氣岔的轉身,往樓上沖了去。
慕煜北望著慕思雅消失在樓梯口上的身影,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想不到連她現在也是走上了跟他同樣的一條路,不過,他似乎幸運了一點,遇上了舒兒,這個妹妹,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是中意著什麼樣的類型的了,她的眼光很高,這麼多年了,圍在她身邊的男子很多,優秀的男子自然也是不少的,可是,她連搭理都懶得搭理,唯獨跟東方謹南宮逸還有阿朔這幾個人算是比較聊得來,其他的男子,一概都是客氣疏離的,要她的話說,那些個男人都是別有目的的接近她的,她也懶得應付了。
于是,想到這里,慕煜北忽然想著,是不是要找她好好聊一聊了。
將公文包放好,也緩緩的上了樓,剛剛踏進門口,就看到慕思雅正拉著雲舒的手臂,一臉的憂愁。
「阿雅,行了,你要是實在想出去走走,過天南宮逸跟東方謹他們回去琉璃小島那邊度假,你可以跟他們一起過去,把這邊的工作安排好,批準你一個月的假,到時候你跟南宮逸他們一起,去哪里都成,眼下剛開年,很多事情還需要處理,女乃女乃他們那邊我可以跟他們說一下,你全心全意的收心把工作協調好就可以過去了。」
慕煜北還是做了讓步了,這段時間也讓她忙壞了,工作生活雙重的壓力,也難怪她會受不了,休息一下沒有什麼不好的。
雲舒也知道大底是怎麼回事了,想了想,也安慰慕思雅道,「阿雅,你就听你哥的話吧,忍個幾天,換一個假期,你掂量一下吧。」
果然,慕思雅想了一下,細細的掂量了一番,臉色好看了不少,盯著慕煜北,「哥,此話當真嗎?」
「你說呢?」
慕煜北不咸不淡的瞥了她一眼。
慕思雅頓時兩眼發亮,眉飛色舞道,「那就忍幾天,別忘了一個月的假期,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狠狠宰南宮逸的機會,這次非要讓他破產!」
每次慕思雅跟南宮逸他們出去旅行的話,都是蹭著南宮逸出旅費的,這次一樣!一想到南宮逸陰著一張臉看著一大堆的賬單的時候,慕思雅就覺得興奮!讓他跟東方謹這段時間老舀她當丫鬟一樣使喚了!
慕煜北一听慕思雅這話,忍不住就皺了皺眉頭,自然沒有告訴她,這次的旅行費用統統算在他身上,不過,他們玩得開心也算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