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戲真婚 198 貌似有了中

作者 ︰ 逐雲之巔

198貌似有了中

雲舒當初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很是震驚,姚夢詩竟然沒有跟老先生結婚?只是合作伙伴嗎?可是大家都以為她已經結婚了,包括冷振!而現在,想不到竟然得到這個消息!

「你說什麼?舒兒?女乃女乃並沒有跟老先生結婚?」

慕煜北問了一句,但是,那平靜的眸光里似乎沒有太大的驚訝。愛殘顎

「嗯,是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他們根本就只是合作伙伴的關系,只能成為相互的知己,並不是夫妻,可是看得出女乃女乃很是在乎老先生的,整個人還沒幾天,就憔悴了不少。」

雲舒有些沉重的回答。

「你先不要擔心,遺囑的事情,你直接交給阿朔處理,你就一心一意照顧女乃女乃就好,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用理會,有問題先跟阿朔商量一下,不要太操心。」

慕煜北很是不放心的叮囑道。

「嗯,我知道了,東西收拾好了,我先不跟你說了,掛了,有空再跟你打。」

「好,自己注意身體。」

「你也是,掛了!」

……

一通電話講完,慕煜北的心也有些沉重了下來了,事情還真是夠多的,就單單讓女人一個人操心著,遲早也會操勞過度悶出病來了的!其實慕煜北有些反感這種恩恩怨怨的,總會強加到年輕的一輩的身上,但是這又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想想女人肩上要承擔的事情,他自己想著都覺得心疼,冷家的事情一天不解決,雲舒斷然是不會輕松的,也罷了,也扶她一把了,這女人太好強了,每次想幫她也不見得她願意了,也許是因為姚毅的事情對她的刺激太大了,非要是讓自己弄得個水落石出的才滿意!

靜默了一下,終于又給阿朔通了一通電話,大概也了解了一些事情的始末,才略微緩和了一些。

喝盡了杯中茶,一把關上了電視,有些沉郁而擔心的走了出去。

「少爺!菜已經買回來了!鄭伯回來了,現在正在廚房忙活著呢!」

慕煜北才剛剛踏出房門,布諾斯的聲音乍然就從前面傳了過來,慕煜北抬頭一看,只見布諾斯正一臉微笑的站在自己的跟前。

點了點頭,他也沒有做飯的心情了,俊眉緊緊地鎖著。

「出了什麼事情嗎?少爺?」

察覺到慕煜北的臉色似乎不太對,一副愁眉不展的神情,布諾斯頓時也提高了警惕,壓低了聲音問道。

「嗯,你盡量將未來的一周的工作都安排到這兩天,兩天之後我要去新加坡一趟,馬上給我聯系一下幾個有水平的律師,兩天之後跟我一起趕往新加坡,另外,你現在馬上給我約一下冷振,說我有要事要跟他商量,說我明天早上九點在帝都VIP808房等他,讓他務必過來一趟,還有一件事情,你馬上給我找幾家資深的偵探社,我有些事情要他們調查一下,這件事情可以延遲到我從新加坡回來,但是前面的那兩件事,你務必盡快給我辦好!」

慕煜北平淡的下了一系列的指令,語氣有些冷淡,俊臉繃得很緊。

「是!少爺!我馬上就照辦!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少爺?」

布諾斯有些不解的望著慕煜北,關切道。

「你照辦就是了,不用問那麼多!」

「是!」

布諾斯很識相的沒有再多問一句了,默默的跟上了慕煜北的腳步,臉色也變得有些凝重了起來。

……

——《假戲真婚》——

天色漸暗,華燈初上的街頭,燈火異常的絢爛輝煌,寬闊的街道上來往的車輛不斷,依然還是一副交通繁忙的景象。

道爾大街,某一大廈的那簡約干淨的辦公室內。

雲秀一身黑色的女性職業裝,正全神貫注的伏在辦公桌上整理著一些案例,完全不知道時間已經過去好久了,助手都已經下班了,諾大的辦公室里就剩她一個人了,之前懷山那邊也是打電話過來的,雲秀說她今天想回雲家那邊看看,不回去了,讓吳伯代為轉達,之後眼看著事情還很多,打算好好加班,熬上一下,這樣周末就可以休息一下了,今天都是星期五了,明後兩天照常休息,她也就想趁著這兩天休息日好好的放松一下了,最近因為工作太忙,每天的病人都很多,所以基本上都沒有時間休息,累得她不行了,這幾天幾乎都是一回到家吃完飯洗完澡就趕緊上床躺下了,一動也不想動的。

自從外婆走了之後,雲秀就覺得自己一直都活得有些空虛了,雲卷很忙,幾乎都沒有時間陪她,一個月也就是回來那麼兩三次,呆上一兩天又回去了,一開始自己一個人住著懷山那邊那空蕩蕩的房子,她確實感覺很是不習慣,還好後面慕煜北出差去了,雲舒就回懷山住了一個月,下了班之後就跟她一起買菜做飯,晚飯過後兩人又說說話,聊聊天什麼的,這樣她也就慢慢的適應了下來,其實雲秀一直都覺得自己不是一個適應能力很強的人,所以,每到一個新的環境都要磨上很久才算是緩和適應過來。

姚首長對她很好,很和藹,雲秀沒有感受過父愛的滋味,但是自從嫁給了雲卷之後,她發現,她所有遺失的父愛都在姚首長的身上給補了回來,姚首長雖然是一個硬漢軍人,但是,不得不承認,他對待孩子還是很盡心盡力的,比如上次他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只野雞,回家炖了吃,雲秀說味道很不錯,之後姚首長就時常拎著一只野雞回家當菜了,再比如上次,听說雲舒跟雲秀都挺喜歡小雛菊,于是便讓吳伯帶人把後院整理好,都種上了小雛菊了!雖然也就是這樣很簡單的事情,但是對于向來缺乏溫暖與關懷的雲秀特別覺得感動。

想想,心里雖然少了一些東西,但是同時也多出一些東西了,不知道算不算是補上了心里空缺的那一塊了!

‘咚咚咚!’

就在雲秀依然還在專注于眼前的文件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雲舒頓時驚訝了一把,連忙停下動作,緩緩的從文件里抬起頭,蹙了蹙眉,朝辦公桌上的鐘望了一眼,發現時針都差不多指向了八點了!

怎麼一下子就這麼晚了!寫了一下都忘記時間了!

‘咚咚咚!’敲門聲繼續響起。

雲秀這才回過神來,望著緊閉的門口,不由的有些疑惑了,都這麼晚了,誰還會來自己的辦公室呢?

緊蹙著秀眉,思量了好一下子,才對著那道門淡然開口,「請進!」

‘ 嚓!’開門聲傳來,雲秀的眼神也緊跟著望了過去,只見一抹綠色映入了眼簾。

「你怎麼回來了?」

一看清楚來人的樣子,雲秀當下就有些詫異了,美眸一動不動的盯著走進門來的高大俊朗的,一身筆直的綠色正裝的男人。

「怎麼這麼晚還不回家?趕工作也不是這麼趕法!我去附近的連隊視察,經過這條街看到你辦公室的燈還亮著,所以就上來看看,還在忙什麼?」

雲卷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直接就往雲秀走了過來,一直來到了雲秀的身旁才停下了腳步。

雲秀側過身子,微微抬起頭,淡淡的望著正在居高臨下的望著自己的男人,良久,才收回了眼神,低聲的回答道,「我想先把一些案例整理分類好再回去,想不到都這麼晚了,明天是周末,想好好的放松兩天,把工作忙完了,我才放心。」

「拿回家做不是更好?」

雲卷問了一句,感覺喉嚨有些干了,便一手拿過了雲秀手邊的茶杯,仰頭,幾口就喝盡了杯中茶。

「阿秀,別總逞強,速度收拾一下,我帶你去吃飯,工作做不完就拿回家里,以後不要呆這麼晚,我看這里的安全系數也不見得很高,不要總不讓人放心。」

雲卷很是不放心的掃了雲秀一眼,今天剛好被他抓個正著了,說不準之前很多次都這樣了,還真是一個不讓人省心的小女人!可是每天晚上他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總說的那麼輕松,什麼今天來的挺早,工作不累之類的屁話,現在看看她眉宇間的那抹疲憊的神色,要說不累那才叫見了鬼了!

一邊說著,男人的動作已經足夠的麻利,迅速的給她收拾東西了,那氣勢,根本就容不得雲秀拒絕,那語氣,那俊臉也都板著,就好像在訓著他的那些兵似的,向來都是直來直去的,完全不知道什麼叫委婉!

雲秀很是無奈,只好也是揉了揉眉心,緩緩的站了起來,也跟著收拾東西,關上了電腦,將文件都塞進了公文包里,任由著雲卷提在手里,雲卷還一邊快速的取過她掛在衣架上的外套,往她的肩頭披了去。

「外面有點涼了,約模著過兩天又要起風變冷了,你自己注意著點,多穿一點。不然感冒生病了,也是自己受著,我也替不了你挨,台燈關一下,走了。」

雲秀點了點頭,利落的關上了台燈,抓過了桌上的手機,任由著雲卷一手拉著她往外面走了去。

‘蹬蹬蹬!’

很快的,走道里傳來了清冽的腳步聲,到底是周末了,今天大家都下班很早,往常這個時候回家,都還有很多間辦公室還亮著燈開著門的,這會兒統統的關門走人了,一個人也沒有!

空蕩的走道里頓時顯得有些陰冷了起來,整座大廈都是寂靜得很!

要在往常,要讓雲秀這麼一個人走著,料定是有些害怕的,不過現在這男人緊緊的拉著她,她倒是一點也不覺得害怕了,相反,她似乎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是的,安全感!

望著男人那偉岸健碩的身軀,感受著掌心傳來的暖暖的溫度,雲秀頓時只覺得一陣暖洋洋的柔和正朝自己蔓延而來,讓她不禁有些恍惚了起來,任由著他一直拉著自己往前走著,她那清秀潔白的臉上時而溢出了一朵淺淡的水蓮花,嬌柔勝似春風。

雲卷同志不經意間的回頭看看女人,竟然就看到了這麼一副景象,當下還愣了一下,不過,向來讓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很快就讓他恢復了理智了,劍眉一挑,放慢了腳步,饒有興味的望了雲秀一眼,低沉有力的聲音傳來,「你自己一個人在偷偷笑些什麼?趕上什麼高興的事情了?竟然這麼讓你高興,說出來听听,讓我也高興高興。」

迎上他那別有意味的眼神,雲秀當下就窘迫了,淺淺的吸了口氣,笑道,「我不告訴你!」

聞言,雲卷同志頓時揚了揚眉,有些詫異這女人突然間的眉飛色舞了!他很少見到她這麼愉悅的一面,應該說,自打認識她以來,一直見著她的,也就是那副淡然冷靜的樣子,這般小女兒態的她,說實話,還真是第一次見到,不過,不難看不丑就是了!

「你今晚還要回去嗎?明天就是周末了,你回來嗎?」

雲秀問道。

「自然要回去,說了下周末才能回來,等下吃完飯我就送你回去,然後再回去,放心,我們明天也是原地休息,你不用擔心我會不會耽誤工作,今晚十二點之前回去就成了。」

雲卷解釋道,說話間,兩人已經走進了電梯了。

外面的風真的很涼,雲秀才剛剛走出大廈,一陣冷風就襲了過來,讓她不禁打了個寒戰,還好,雲卷及時的圈住了她的肩頭,緊挨著他的胸膛,她自然就能感受了他那熾熱的溫度。

因為從懷山那邊過來有直達公車,所以雲秀最近基本都很少開車過來的,搭公車來得更是方便一些了!也省了麻煩,到處找地方停車什麼的。

兩人才剛剛走出大廈沒幾步,雲秀便看到了不遠處停在路燈下的那輛獵豹汽車了。

「你自己開車過來的?」

「我讓司機回去了,反正我一個人又不是認不得路。」

雲卷將公文包往後座上放了去,又拉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讓雲秀坐了進去,甩上車門,自己才往駕駛座上坐了去。

「想吃些什麼?我對這一片不是很熟,你介紹一家吧,忙了一天想必也都餓了,以後的注意一下你的飲食規律。」

雲卷發動了車子,一邊沉聲道。

「我知道,你也不必擔心我,這麼多年過來了,我還不至于不會照顧自己。」

雲舒拉了拉衣服,剛剛的冷意還在,讓她都還禁不住打顫了,沒想到天又起風了,雲卷見狀,很體貼的將車內的溫度調高了,沒一會兒,車內便暖和了起來。

「想好去哪里了嗎?」

一直開著車往前走了好一會兒了,雲卷才低沉道。

雲秀偏過頭,往車窗外面看了好幾眼,才輕聲回答,「嗯,就在前面那個岔口下去吧,那里有一家餐館,師傅的廚藝還是挺不錯的。」

雲卷點了點頭,加快了車速。

沿著平坦的水泥道一路向前,沒一會兒就發現了餐館了,人還是挺多的,門前都擺滿了車,雲卷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個停車的地方。

「這里幾乎每天都是滿座的,因為這里的食物味道很好,而且價格很實惠,你等下一定要多嘗一點。」

雲秀臉上劃過了一道清淺的微笑,正想推開車門下車,然而才剛剛伸手,頓時就被雲卷拉住了,她甚至還來不及反應,只感覺到自己腰被一只長臂給圈住了,頃刻之間就撞進了一個溫暖的胸膛里。

「你……」

雲秀很是驚訝的抬起頭,只見雲卷那銳利的鷹眸正緊緊的盯著她,那眼神,分明就好像在看著自己獵物的眼神,不過是微染一些細微的柔和罷了,雲秀禁不住就輕顫了一下,到現在,依然還是不怎麼敢去看他那雙銳利而深沉的眼楮,總感覺里面的那一個黑色旋渦會將她盡數的吞沒了一般,讓她很惶恐不安,仿佛就在他這樣的眼神之下,她心里所想的一切都暴露在他眼前了,讓她遁逃無形。

「想過我嗎?這麼長的一段時間?嗯?」

雲卷緊緊地鎖著她那張清澈動人的容顏,壓低了聲音問道。

「我……唔!」

雲秀睜著有些慌亂的秋瞳,一句話沒說完,雲卷同志那熾熱而霸道的吻已經毫無聲息的落了下來,讓她措不及防,只能硬生生的被迫承受。

這個男人向來都是不按章出牌的,向來都是我行我素,超級的大男人主義,饒是雲秀之前在覺得自己很獨立,遇上他,她也沒轍了,任由著他示意的攻佔領地,硬是賺了好幾分鐘的甜頭,他才算是滿意的退開了。

抬頭一看,發現了女人那有些迷離的雙眼,雲卷同志當下還恍惚了一下,但沒一會兒就將理智給拉了回來,利落的給她順了一下披在肩頭那凌亂的長發,然後才推開車門。

「下車!」

低沉的語氣傳來,雲秀這才算是回過了神了,吸了口氣,不緊不慢的下了車。

餐館內的人很多,幾乎爆滿,雲卷跟雲秀也是找了好久才好不容易找到一張空位,雲秀抓著菜單,不客氣的點了幾個菜,然後便將菜單遞給了雲卷,雲卷只點了一份紅燒乳鴿跟一壺鐵觀音。

「你不餓嗎?怎麼就點這麼點?」

雲秀有些詫異地望著雲卷,又掃了桌上那麼幾道菜一眼,她可是見識過這男人的飯量的!

「我吃過了,看著你吃就行。」

雲卷應了一句,悠閑的給自己倒了杯茶,「吃著,看著我能管飽?」

瞧著雲秀沒有動作,雲卷同志又瞥了她一眼。

雲秀這下才有些尷尬的垂下了眼簾,「你……再吃點吧,你,你這麼看著我,我也吃不下。」

听著雲秀這話,雲卷頓時揚起眉,剛毅的臉上乍然拂過了一道難以察覺的柔和,倒也沒有說什麼,喝了口茶,然後便執起了筷子,給她碗里夾了幾道菜,「行了,吃吧,陪你吃幾口。」

雲秀點了點頭,喝了一口果汁,然後也開始執起了筷子,夾起他夾過來的紅燒乳鴿,正想張口,然而一聞到那股香味,她就忽然感覺到一陣惡心感涌了上來,讓她忍不住一把抓過餐紙捂住了嘴,干嘔了起來。

對面的雲卷見狀,俊眉一皺,連忙起身越了過來,一把扶住她。

「怎麼樣?你怎麼了?感覺哪里不舒服?」

充滿擔憂的語氣傳來,頃刻之間,一杯清淡的清茶已經送到了雲秀的跟前,清醒的茶香襲來,雲秀才感覺舒服了不少,喝了幾口下去,才算緩了過來。

「沒事,腸胃反應吧,餓得太久了可能。」

雲秀吸了口氣,略顯蒼白的臉蛋才慢慢的恢復了過來,見到她緩和了過來,雲卷倒也松了口氣了,取過旁邊的另一只空碗,給她盛了一碗湯,「那你就先喝點湯吧,以後注意飲食規律,到時見就趕緊給我吃飯去,最近忙,你也不用老往家屬院那邊跑了,剩下的交給我就行,你好好休息兩天吧。」

「嗯,我知道。」

雲秀應了一句,接過了他遞過來的湯,然而,也才是剛想喝上一口,剛剛的那種惡心感便再次襲了過來,她吃力的壓了下去,又喝了幾口茶,才緩和了過來。

雲卷此刻也正在低頭倒茶,倒沒有發現雲秀的反應。

「趕緊吃吧,免得冷了。」

雲秀只好端起飯,吃了幾粒,似乎舒服了不少,心里想著,約莫是過度疲勞,每天面對著電腦的時間太長,可能是輻射厲害,有些反應了,看來改天要多買幾株仙人掌擺桌上了。

「家里住得習慣了嗎?」

雲卷漫不經心的喝了口茶,低聲問道。

「還好,父親跟吳伯他們都很照顧我。」

雲秀輕聲回道,「對了,雲舒去了新加坡了,听說女乃女乃的先生情況不是很好,都去了好幾天了,我本來想跟雲舒一起過去的,但是雲舒說沒什麼必要,讓我看看情況再說,你跟父親怎麼看?昨天剛剛跟雲舒通了電話,她說醫院已經下了病危通知了,我們要過去看看嗎?」

一听到雲秀這話,雲卷頓時就沉寂了下來,那次雲舒過去,早就听說姚夢詩已經回新加坡了,而且也知道了她先生的身體狀況向來不是很好,難不成這次是真的到了盡頭了嗎?連雲舒都過去了?

「你說小雲過去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父親怎麼說?」

「是父親過去找雲舒的,應該有三五天的事情了,父親最近很忙,抽不開身,他說你好像也在忙什麼會操比武,所以就沒有告訴你。」

雲秀解釋道。

說來,雲卷其實跟雲舒也是一樣的,對姚夢詩的感情也不是很深,他常年呆在部隊里,也只是偶爾回家一趟,姚夢詩也就是趕在那個時間,偶爾回來那麼幾天,大家聚聚而已,對于老一輩的恩怨,說實話,雲卷其實還是抱著一種漠不關心的態度,並不是說他有多麼的冷漠無情,而是,他看得很開,多年的部隊生活讓他幾乎跟外面絕緣了,恩怨是非糾結的事情,他不想去管,而且,他也管不了,他不像雲舒,雲舒因為經歷過,所以承受太多,她放不開,而他就不一樣,他向來也是桀驁不羈的,跟姚夢詩和姚毅他們接觸的也不算多,要說有多深的感情,想必也是騙人的,他唯一關心的是,雲舒的感受,這麼多年來,唯一能讓他牽掛的,就是他的妹妹雲舒,也僅僅是雲舒而已。

所以,他為什麼會答應去見冷振,這個原因才是主要的原因,說實話,認不認冷振這個爺爺,對他來說沒有多大的影響,他不會擔心姚首長會怪他,多年的父子情誼,他在就明白了姚首長的為人,他一般是不會將自己的意願強加在別人的身上的,不然,當年雲舒報讀警校,也不會那麼順利的,想當初,姚首長可是極力的勸說雲舒報考政法大學的,這樣出來工作也會輕松很多了,關系也很好打點,然而,雲舒還是義無返顧的報讀了警校,姚首長後面也只能默認接受了。

「嗯,你跟雲舒打探一下情況,我回頭會跟父親通電話。」

「听雲舒說,女乃女乃的先生是很好的一個人,我們結婚的時候怎麼沒有見他過來呢?」

雲秀有些疑惑的望著雲卷。

雲卷眸光微微一沉,又喝了口茶,才淡然回答,「那時候老先生的情況不穩定,本來是要一起過來的,其實我也就是見過那位老先生一次,印象之中覺得他是一個很謙和溫雅的人。」

「我總感覺你跟女乃女乃她們好像很客氣,有些冷淡了,顯得不是很親,是不是……」

可能是職業病犯了,雲秀此刻正小心翼翼的試探著雲卷,說這話的時候,那美麗的眸子,也是一直盯著雲卷。

「很客氣嗎?」

雲卷若有所思的思量了一下,才沉聲道,「阿秀,姚家的事情比較復雜,我想你跟小雲做了多年的好朋友,應該也知道一些,不過,你不用去理睬,你就好好的開導一下小雲吧,她承受的東西太多,雖然現在有阿北在不用操什麼心,但是我還是希望她能放開一點,听說你之前還是小雲的心理醫生,你可以跟我說一下她的事情嗎?」

雲卷似乎並不願意太多的提起姚家的事情,所以,很自然的就轉變了話題,雲秀畢竟也是做心理醫生的,一下子也就明白了雲卷的意思,當然,她也沒有錯過這個男人眼里一閃而過的落寞,快得來不及讓人捕捉。

「雲舒……」

雲秀淡淡的垂下了眼簾,忽然發現其實就雲舒那麼低調清冷的一個人,可是她卻在很多人的心里都留下極為深刻的印象,總在不知不覺之中就能佔據著別人心里的一個位子,不管她,夏凌薇,還是雲卷甚至慕煜北或者慕思雅,跟她接觸過的人都明白,她人看似冷漠好強,但是她身上總有一種莫名的親和力,讓人忍不住受吸引了,所以總是忍不住要靠近。

雲秀的眼里,雲舒這個人,就跟她的名字一樣,讓人感到非常的舒服而又覺得有些飄渺。

「其實當初知道她心里有問題的時候,她的癥狀已經非常嚴重了,我記得,那半個月的時間里她只願意跟我簡單的聊一些吃飯喝茶的事情,她連自己的興趣愛好都隨意編造,我甚至不能將她催眠,可能是她潛意識里的自我保護太強了,你想知道我跟雲舒是怎麼認識的嗎?」

雲秀淡然笑了笑,望著雲卷。

「說說看!」

雲卷似乎對雲舒跟雲秀的事情都很感興趣,听得有些入神了。

雲秀點了點頭,淺淺的抿了口茶,星眸也變得黯淡而朦朧的了起來,帶著一股恍然,漸漸的陷入了回憶之中。

「我認識雲舒的時候,我已經大學畢業了,憑著還可以的專業知識,我被黑老大看中,讓我成為了他們的心理醫生,因為我那時候很需要錢,所以我答應了黑老大的請求,所以,我跟雲舒也是在黑三角認識的,雲舒有膽識,做事向來都是雷厲風行的,她僅僅用兩年的時間,就能取得了黑三角黑老大的信任,我記得她當時在道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大家都叫她雲姐,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在一家夜總會的包間里,那時候的她正在一個人喝著悶酒,後來的接觸中基本都是不說話的,總是一個人,每次打架斗毆的時候總會見到她的身影,之前很長的一段時間里,我都嘗試著跟她說話,但是她卻看都不看我一下,直到有一天,堂子里遭到對手的圍攻,那時候堂里損失很慘重,還招來了警察,很多人都受傷了,連我也受了傷,那時候要不是雲舒替我擋了一槍,我可能都不會活著了,就是她喉嚨里擦過的那一槍,你應該明白,黑道上的事情,一旦你踏了進去,想出來就非常的困難,我也曾經想退出的,但是……我不知道雲舒到底是用了什麼樣的辦法跟黑老大商量的,後面黑老大竟然願意放過我,我記得當時雲舒是三更半夜過來找我的,扔給我幾沓錢,還有一張國外知名大學的研究生錄取通知書,讓我趕緊拿著錢跟通知書收拾行李馬上就離開,雖然很想知道她到底做了些什麼了,但是我當時還是選擇沒有問,默默地收拾了行李走了,念完研究生畢業之後,我回到了錦陽城,才知道,黑三角的惡勢力早就被一掃而空了,我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原來雲舒是臥底!幾年的時間里,我跟她也成了好朋友了,但她的情況卻一直得不到緩解,直到有一天,她被她的局長親自帶上門找我,我才算開始接觸到她的內心世界。」

雲秀只是簡單的將大致的過程說了出來,並不願意太過詳細的去描述了,有些秘密,總感覺或許自己留在心里,自己去品嘗回味可能更好一些。

「要不是雲舒,我想我可能早就玩完了。」

雲秀又補充了一句。

「後來呢?」

「後來?後來從治療的過程中,我才明白,她心里的癥結實在是太多了,但是她不願意提起,我只能嘗試著每天跟她聊天,建議她有空學習一下廚藝,或者有時間帶她一起去跳舞,唱歌,散心,讓她多看一些心理學著作,花了將近半年的時間,才發現她的情況有所好轉,話也沒有那麼少了,為了方便治療,她的領導通過商量,後面還將雲舒調到了城北局,因此才認識了老莫他們了,但是沒過多久,雲舒就宣布她沒事了,申請調回原來的局里,繼續擔任臥底密警工作,後來的事情,你們也都知道了。」

……

听著雲秀說完,雲卷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銳利的眸子染了些黯淡,有些心不在焉的喝著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了。

「嗯,我知道了,好了,不說這些,你多吃一點。」

半響之後,雲卷才開口,又給雲秀夾了菜。

「你知不知道,我忽然想起來,每次一提到家里的事情,雲舒跟你的反應都是一樣,都不願說太多,雲卷,你願意告訴我你的事情嗎?你看起來並不想你說表現出來的那麼的灑月兌,說來,你們兄妹倆還真是挺像的,跟我說一下你們的事情,包括,母親的事情,好嗎?雲舒從來都不願意在我面前提起這個人,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們這麼……」

雲秀悄悄的抬起頭,輕聲的開口道,聲音很溫柔,秋水般的眸子閃動著清澈的流光,淡淡的落在對面那個剛毅的男子的臉上,然而,一听到雲秀這話,雲卷那張剛毅沉穩的俊臉似乎浮起了一絲隱忍的怒氣,一道陰冷從眼底流了過去。

看到雲卷的這個樣子,雲秀不禁微微一顫,有些不安的開口,「抱歉,如果你不願意說,那就算了吧,你不要往心里去,我只是,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你不要有壓力,平常心對待就好,不開心的事情就不要去記住它。」

雲秀那柔和的勸慰聲傳了過來,察覺到了雲秀的不安,雲卷抬起那精銳的視線瞥了她一眼,低沉語氣染著一股淺淺的傷感。

「阿秀,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自然也沒有你說起來的,不記住就能不記住的那麼的輕巧,小雲不跟你說起,也許是因為不願意去想起那一段不堪歲月,今天,既然你問了,那自然也可以告訴你,那不是什麼秘密,但是,希望你不要在父親跟小雲的面前提起,免得他們難過,事情過得太久了,我一直以為我都跟你說過了。」

雲卷淡然的收回了眼神,又喝了口茶,才繼續,「母親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就跟別的男人私奔了,當時我跟小雲都很小,小雲約莫也就是那麼五歲吧,我也不過七八歲,那天是小雲的生日,她騙了小雲說出去給小雲買雪糕,結果一去不歸,其實那時候,她拖著行李箱上了別的男人的車的時候,我就躲在大榕樹後面,她走得毫無眷戀,決絕的讓我幾乎懷疑她不是我的母親,可事實上,她確實是我跟小雲的親生母親,我記得父親當初知道這個事情之後,他表現得很沉靜,臉上甚至沒有一絲的波瀾,我以為父親不在乎,但是長大之後我才明白,父親一直都是將所有的情緒都按壓在心里而已,也許他覺得他欠母親的吧。」

一听雲卷這話,雲秀的心里就突然沉了下去,私奔!跟別的男人私奔!這樣的原因!

「那你……你恨不恨你的母親?」

雲秀怔怔的開口道,她乍然想起了當初姚夢詩跟她說依蓮的事情的時候,顯然也是不願意多提的,怪不得了!

「你說呢?阿秀,我不是聖人,所以我也有喜怒哀樂,自然也會恨,當初看著小雲那樣抱著我們一家的相片發呆的時候,我就發誓,今生今世,絕對不會原諒那個女人,要做我們的母親,她根本不配,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我跟小雲都不願意提起這件事情了嗎?那是一個恥辱,小時候小雲就是這件事,受盡了嘲笑,對父親來說,你更明白這究竟意味著什麼,父親是一個硬漢,更是一名軍人,他比別的男人更加驕傲,你明白這件事情對他的打擊有多大,她不禁踐踏了父親對她的感情,更否定的我跟小雲的存在,所以,這樣的母親,你覺得要是你,你能原諒嗎?你能裝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嗎?我有時候甚至痛恨自己身上流著這個女人的血,這樣的認知讓我根本驕傲不起來,比起小雲,我算是幸運太多,父親給了我一個干淨的環境,讓我遠離流言蜚語,沒人知道我身上背負的這種恥辱,但是小雲不同,她還是呆在這座城市里,所以她一直都活在那樣的恥辱當中,接受別人的鄙夷辱罵,那種感覺你也許感受不出來,但是我能,我記得我有一次我跟父親從邊防回來看小雲,就看到一個小男孩說小雲是賤人養的賤種,我當時就不顧一切的沖了上去,抓過路邊的石頭二話不說就直接那個小男孩的頭上砸出了一個破洞,你知道小雲當時跟我說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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