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第二十七章
老郁來電話告訴我，說是公安部消防局派人來深圳了，主要檢查我們東門片區大運消防安保情況。綠色小說老郁囑咐我一定要做好檢查準備，萬一出了事，輕則罰款，重則關門整改，問題就會嚴重起來。
放下電話我日了一通先人。日誰的先人我沒有明確的目標，這個鳥事現在搞得我草木皆兵，滿肚子的怨氣找不到地方發，只好亂日。
下午鄭世乾來公司，我把公安部要檢查的事告訴他。他盯著我的眼楮問我，怎麼辦？
與他同來的還有電視台的咼歌，這個鳥人現在勾搭了一個外資公司的董秘，據說已經談婚論嫁，之前的女人都如過眼雲煙了。咼歌對我是有點排斥的，這個鳥人以為在電視台念幾句稿子就很了不起，經常以專家學者的身份來對我們講話。我裝作很尊重他的樣子，從來不在別人面前反駁他任何一句話。咼歌北方人，所以普通話說得好，我們南方人大舌頭，這個沒辦法與他比。
咼歌與我打個招呼，自個與阿臘坐在一邊喝茶，並不關心我們的談話。鄭世乾有個習慣，早先前我就說過，這個人估計最耐不得寂寞的，只要他來辦公室，他的辦公室里就必須人滿為患，沒有人他就渾身不自在。因此我們在談話是過程中，陸陸續續進來了許多人，保安部長，客服經理，甚至晚班的運輸管理主管都來了。來了就散座在沙發的四周，每個人都自覺地端起面前的茶杯，有一杯沒一杯地喝著寡淡的茶。
這個時候談工作是做沒意境的，所以我閉嘴了。閉嘴的我也去喝寡淡的茶。
鄭世乾閉目養神，聰耳不聞我們的喝茶聲。良久睜開眼說，工程部的在不？
工程部的部長馬上應聲。
鄭世乾瞄了他一眼，說，大家都在，我們就一起去先檢查一遍。
說完就站起身來，大家魚貫而出。
我們從一樓開始檢查，消防門，消防栓，再到各檔口的滅火器，防毒面具，還要問問營業人員關于消防的"四個能力建設"。大多數人都能說出這個，也有幾個張口結舌，面紅耳赤。我站在一邊汗顏啊，我也不知道什麼四個鬼能力建設。一個滅火的事，搞那麼復雜，明顯吃飽了撐的。
一路向上，到三樓女裝區，我們一行人陣容相當強大。所有的商戶都對我們側目而視，來往的購物客人看到我們十幾個人擁著一個胖子，都吃驚地站在一邊。這個效果正是鄭世乾最想要的。他最大的愛好就是帶著十幾個人在樓層里穿行，名曰︰巡查。
人都有虛榮心，只是強弱而已。比如我，也有著虛榮心，我的虛榮心不見得比別人要弱，像現在有人如果叫我老胡而不叫我胡總，我是很不高興的。像鄭世乾，他就需要別人都來敬仰他，所以他要制造一切拋頭露面的機會。
現在鄭世乾已經沒有興趣再去表現他的專業的消防知識了。他甚至不想再巡查，所以他信步往前走了幾步，突然他停了下來，轉頭拐進了經營休閑運動裝的檔口。我們還是魚貫而入，小小的檔口馬上被我們十幾個人塞滿。
這是一家比較有規模的經銷商，他們的店面有個寬大的服務台，一個女孩子梳著劉海坐在里面，看到我們進去，驚慌地站起來。
這家的老板我很熟，女強人類型的。她的服裝都是自己設計，自己制造，自己營銷。她與光頭蔡是本家，原來在另外一個市場做，因為與市場方為不到一平方的地方發生矛盾而轉投我們門下。
我對女孩子說，阿薇啊，你們老板呢？
女孩子沒敢抬頭，細聲細氣地說，老板今天不在啊。
其他人開始巡檢他們檔口的消防器材，有人過來問阿薇「四個能力建設」。鄭世乾破天荒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雙眼一直在女孩子身上梭巡。
阿薇兩姐妹都在這家檔口打工，姐姐年初嫁人後就沒來了。現在她負責為老板網上訂購下單。
阿薇顯然沒有這個準備，對于這樣的突然提問根本就模不著頭腦。提問的是客服部經理，一個打著弟弟關系的西北佬，見阿薇回答不出來，張口就訓斥阿薇，你們都干啥吃的？這麼簡單的問題都不懂，要是萬一發生火警，你第一個就被燒死。
阿薇的臉霎那間就通紅起來，帶著哭腔辯解道，怎麼會起火呢？
西北佬還想繼續訓斥，鄭世乾開口了，你們這些人，只知道罵別人，你們自己干什麼去了？平常不注意，現在要人家來說，怎麼說？
他站起身，走了兩步回過頭來對保安部長說，從現在開始，所有保安隊員都要熟知消防知識和動手能力。客服部的一樣，要考試，不及格的解聘。
大家唯唯諾諾，我安慰阿薇說，下次有空就看看這方面的知識吧。反正你們每個檔口的玻璃上都貼著有。
阿薇感激地看我一眼，低著眉淺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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