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第三十三章
來錄音的確實是個韓國娘們，那眉眼，一看就是棒子相。陪著她來的一個是她老公，帶點娘的韓國人，一個乖巧的女兒，會說一口流利的中國話。
鄭世乾三叔的女兒在韓國留學，回國後在京基100一家韓資工資做事。難怪鄭世乾胸有成竹，他就是喜歡弄點花樣出來，以期顯示他的不凡。
其實我還是很明白他肚子里有沒有貨的。
小張要我找一間安靜的獨立辦公室，說是要錄音。我奇怪地問她為什麼不到錄音棚去？小張苦笑著告訴我說，錄音棚一進就是三五萬，劃不來。本來這個片子就沒什麼賺頭，再花去錄音的錢，就要虧本。反正都要後期制作，在哪里錄都一樣。
他們準備開錄的時候我退出來，錄音需要外界絕對的安靜無雜音。我去鄭世乾辦公室，劉威已經走了，阿臘還是很安靜地坐在一邊泡茶，鄭世乾閉著眼打盹。
見我進來，鄭世乾睜開眼，問我護照辦好了沒有？
我把辦護照的一些經過說了一遍，並且告訴他已經拿到了。鄭世乾就要我把護照拿給他，他安排人去辦簽證。
我回到辦公室去拿護照，招商部老陳跟著我進來，先是遞給我一支「利群」，笑眯眯地對我說，胡總，我準備回老家了。
我在辦公桌里找著護照，漫不經心地問，有事？
我老娘今年八十了，一直有心髒病，今年身體明顯不行，需要人照顧。老陳說，我家兩兄弟，大哥今年也六十多了，身體也不好。老陳說著嘆口氣。
我找到了護照，我說，明天我們談，好不？
老陳笑笑說，沒事。我今天是找你辭行的。明天我就不來上班了，過幾天就走。
你辦了離職手續了？我怎麼不知道。我有點不高興，你個老陳，你不鳥我居然達到這個地步！
我直接找了董事長批了。鄭總也知道。老陳說，胡總，其實我走之前，還是有幾句話想跟你說的。胡總忙，沒時間就算了。改天。
我忙攔住他。這個鳥人一走就回南京去了。改天就是句屁話！
我先坐下，老陳在我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我們都不約而同點上了煙。
我來公司兩年了。老陳說，從第一批商戶進場開始到現在，前前後後招了將近五百戶。原來負責招商的老丁這些雜碎，搞了錢就跑了。老子堅守陣地，結果還是與一個客服員一樣，每月就拿三千多塊。說實話，沒辦法生活啊。
我沒說話。員工工資是每個公司最敏感的東西。除了老板，其他人還是少知道一些為好。打听和宣傳工資的犯忌的。這是職場的規則。
可以找董事長吧。沉吟了一下我說。
不找了。沒意思！老陳說，你作為一個副總，工資也不高啊。一個工廠的班組長都比你高。當然，他是你學生，你是來幫忙的，不是來賺錢的。
我去！我在心里狂喊，老子不賺錢，跑來這里做鳥事？就為喝幾瓶茅台？吃幾只鮑魚？
胡總啊，依你的能力，拿個年薪是沒問題的。老陳說，在現在這個公司，你就是做到死，估計還是這個鳥樣。我算是看透了！
我笑笑說，慢慢來吧，飯要一口一口吃啊。何況他還小，不懂事。
老陳把煙頭摁滅在煙灰缸里，又拿起面前茶杯里的水澆了下去說，年齡不小，本事不大，心眼很多。
我想起他就要走了，也就不與他爭辯。老陳繼續說，你上次招的那些以蔡光頭為首的潮州佬，要防止他們抱團。說實話，你胡總做事還是比較靠譜。像小鄭老板，就胡天海地了。現在還搞什麼韓裝招商，做夢去吧。
我知道他再說也沒什麼好話了。所以我打斷他的話說，老陳，我們同事半年多了，既然你去意已決，我也沒什麼話說。這樣吧，晚上我請你喝酒。
老陳擺擺手說，胡總，我來也就是告訴你，晚上我們一起喝酒。我請，還有客服部的重慶，工程部的龔東。
重慶和龔東都是部長，相當于經理一職。
我說，還是我請吧。算是為你踐行。
正說著，門外阿臘進來了，對我說，老板叫你。
我說，就來。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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