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伊翔腳步微微一頓，然後一言不發的看著她。
對上他的目光，童曉蕾輕笑。
「你的眼神很溫柔，但是卻沒有溫度，」頓了頓，她又問了一遍，「這樣讓我難堪……你開心嗎？」。
做了兩年多的酒妹，見過各種各樣的人，學的最好的就是察言觀色，即使細微的表情，她也可以讀懂一二，雖然莫伊翔的眼神、動作還有聲音都很溫柔，但是她卻感覺不到關心和愛意，似乎他只是為了做而做，當周圍傳來那聲聲嘲弄的議論後，她似乎還感覺到他那股惡意的縱容……
他今天令她在這里出足了風頭，但是卻會讓她在學校里的生活變得不易。
莫伊翔臉上的笑容緩緩的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貫的冷漠和疏離，看著她硬撐的笑容，開始變得蒼白的容顏，眼角的余光瞟過她緊握的雙拳，黑眸變得更加深沉。
沉默片刻，他停下腳步，面無表情的掃過那些圍觀的學生。
下一刻，周圍變得寂靜不易，所有的學生都噤了口，在他目光所及之處，竟然令人戰栗的冷意和迫人的壓力，讓人不由的畏懼，說不出話來。
接著莫伊翔抱著童曉蕾大步的走到了車子旁，期間，周圍的學生都是面帶敬畏的看著莫伊翔，什麼都不敢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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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看著疼的臉色發白，緊咬下唇，沒有申吟一聲的童曉蕾，蒼老的容顏溢滿了慈愛的笑容。
「我很少看到這麼堅強的小姑娘，不過有這麼好的男朋友跟在身邊，痛就要喊出來嘛，這樣男朋友才會心疼的。」
听著老醫生的調侃，童曉蕾無力的笑了笑，什麼都沒有說，雙膝傳來的疼痛讓她不願開口。
自始至終，莫伊翔一直一言不發的坐在旁邊，看著疼的臉色蒼白，疼的滿頭大汗，卻始終不肯吭一聲。
他不是沒有見過即使身中幾顆子彈也不喊痛的女人，但是那些女人幾乎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流血卻不會流淚，看著那樣的女人，他從未有過任何的感覺。
但是現在看著這樣緊咬瞎吹牛，一聲不吭忍受疼痛的她，心中確實有些詫異。
女人不都是愛喊痛的嗎，就像雨嘉，每次受了傷總是淚水盈盈，低低的呼著疼，就連莫伊語，受了傷也是大呼大叫，不小心的擦傷讓她叫的好像中了子彈一樣；還有他身邊來來往往的女人，從未有過哪個女人在受傷的時候是這樣咬牙忍受，一聲疼都不喊的。
她的雙膝都被磨破了，已經青紫一片，雖然對于已經習慣各種傷勢的他來說不算是什麼，但是對于這樣一個還只是個女孩的她來說，卻是有些嚴重了。
老醫生為童曉蕾包扎傷口之後，笑著說道︰「我給你開了一些消炎止疼的藥，還有這段時間要注意傷口不能踫水。」
童曉蕾笑著應了，接著有些吃力的站在地上，膝蓋上傳來的疼痛，讓她差點又跌坐回椅子上。
下一刻，腰間一緊，她被帶入一個溫熱堅實的懷抱中。
微微一怔，她抬起頭，看著他接過護士遞過來的藥，淡淡的對醫生點點頭。
「馮伯伯，我們回去了。」
說著攬住童曉蕾的腰朝門口走去，走了幾步後，听著她低低的抽氣聲，看著走路有些不靈便的雙腿，遲疑了下，他再次將她打橫抱起。
突來的懸空讓童曉蕾忍不住的驚呼一聲，雙手緊緊的環住他的脖頸。
對上她眼中閃過的慌亂，莫伊翔挑了挑眉，心中劃過一絲滿意，這樣……才是一個女孩子該有的表現。
看著她不再緊咬下唇，忍受疼痛，盤桓在胸口的那股莫名的沉悶也頓時消失不見，他抱著她大步的離開了診室。
身後，看著他離開的身影，老醫生笑容愈發的燦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