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洛克靜靜的看著面前童曉蕾,臉上的笑容愈發的溫柔。
「小姐,請你告訴我,你愛那個男孩子嗎?」。
童曉蕾慢慢的抬起頭,恬靜的看著他,淚水在她臉上留下痕跡。
輕輕的點了點頭,她微微一笑。
「是的,我愛他。」
听到這個答案,迪洛克滿意的笑了笑,然後從她手中接過簽名錄,有接過助理遞過來的筆。
「曾經,我答應過我的太太,這一生,我的名字只留給她一個人,不過……如果她知道我今天因為什麼沒有遵守這個約定,我想,她也會很同意的,我雖然不太明白你說的意思,但是我想你應該是很了解那個男孩子的。」
說完,他流暢的在簽名錄上寫下他的名字和祝福的話語,然後將簽名錄交到童曉蕾的手中。
童曉蕾怔怔的看著那蒼勁的簽名,有力卻不跋扈,字體謙謙,猶如他給人的感覺似的。
「迪洛克先生,謝謝你,」接著,她把女圭女圭遞給他,「這個女圭女圭是我送給你太太的,代表著我的謝意。」
迪洛克接過女圭女圭看了看,在看到女圭女圭後面的幾個小字時,挑了挑眉,搖了搖頭,將女圭女圭重新放回她的手中。
「可愛的女孩,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留下簽名也不是為了要得到什麼,只是想送出我的祝福,這樣一個對你有意義的女圭女圭,它代表著爸爸對女兒的愛意,我怎麼可能留下?」
听到他這麼說,童曉蕾瞪大眼楮看了她好一會兒,然後淚水再次蓄滿眼眶,快速的流了下來。
這個女圭女圭是爸爸在她十歲的生日時,親手為她做的,這麼多年來,她一直保留著,自從兩年前爸爸去世後,這似乎是爸爸留給她的唯一一件禮物了,送出去這個禮物,又何嘗不是在割她的心頭肉。
迪洛克慈愛的看著她,笑著點了點頭,然後目光又看向段仲昶,對他笑了笑。
「小伙子,你很幸福,有一個這麼在乎你的女孩。」
輕輕的拍了拍童曉蕾的肩膀,然後轉身坐上了車子。
童曉蕾怔怔的看著車子離開,此時她已經知道段仲昶正站在他身後,想起剛才自己的表白,他應該把所有的都听到了吧,她該怎麼面對他?她喜歡他,但是卻不想讓她的喜歡成為他的負擔。
段仲昶朝她走近了幾步,站到了她身後,目光緩緩的打量著她凌亂的發絲,赤果的雙腳。
好一會兒,兩人誰也沒說話,只是那樣靜靜的站著。
嗅著淡淡的玉蘭花氣息,童曉蕾緊緊的握住裙擺,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你剛才……對迪洛克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听著段仲昶淡淡的聲音,童曉蕾猛的抬起頭,對上他冰冷的雙眸,不由的後退了一步。
「學長?」
段仲昶朝她又走近了些︰「什麼叫做確定生命的真實?」
面對他咄咄逼近,看著他眼底隱隱的受傷,童曉蕾雙唇張了張,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你知道什麼?童曉蕾,你到底知道什麼?你憑什麼說愛我?你知不知道愛這個字又多麼沉重?你擔得起嗎?」。
看著他突然泛紅的雙眼,童曉蕾頓時明白了,現在的他並沒有生氣,只是在質問,更多的是受傷和不確定,一如那個時候的他。
緩緩的勾起嘴角,她綻放出絢爛的笑容。
「段仲昶,你還記得兩年多前,那個三次生命垂危的女孩嗎?是你的血救了她,是你一直守在她的床邊,告訴她不要放棄,要堅持下來,如果沒有你,那個女孩恐怕早就不在這個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