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難以啟齒的感情
「我們談談吧。」深夜,勝男斜坐在冰兒床邊。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好嗎?」冰兒不想跟她糾纏。
「明天再談,那我晚上會失眠的。」勝男氣憤的抓起冰兒的右手,扯下宮尚影送的手表。拿在手上,對著冰兒高高舉起︰「別告訴我你沒有看出這表的名堂,我不信,難道這些年你活的很安逸嗎?連最基本的警惕都沒有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是我朋友。」冰兒對勝男的態度有些不滿了,連語氣都透著憤怒。
「好,我會證明給你看的。跟我走,順便給你溫習一下我們曾經的求生本能。」勝男不顧冰兒的奮力反抗,拉著她往自己房間走。
一把將冰兒甩到床上,勝男拉出床下的一個密碼箱。取出箱子里的工具,她及其專業的拆開那塊精致的手表。表情動作完全一絲不苟,「你自己來看看吧,他之所以沒送戒指,是因為怕你拒絕。更是因為戒指藏不下這個東西。」勝男小心翼翼的用鑷子夾起一塊小小的類似于芯片之類的東西。她只想讓冰兒知道,這世上的男人,是沒有值得信任的。
冰兒不可置信的搖著頭,她沒有想到,連宮尚影的心計也變得如此深沉。竟然會送自己一個追蹤器。
「訝異吧,我早跟你說過,這世上沒有一個男人是值得可靠的。你要是真的帶上它,那你就真的沒有什麼秘密了。」
「把東西裝回去,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也許,這東西以後能幫我們大忙的。」冰兒的口吻,猶如地獄里來的勾魂使者,沒有半點溫度。
「你生氣了,是我不好,我承認我的方式不對。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好嗎?這樣的你,讓我很緊張。」勝男環住冰兒的縴縴細腰,一瞬間,語氣轉變的近乎神速。
「放手。」冰兒已經怒不可遏。
可勝男依舊沒反應,好似她根本沒听到冰兒的怒斥一般。不規矩的手反而更加放肆,整個人貼在冰兒身上。這場景,實在讓人想入非非。
「我沒有資格遏制你心里的想法,但是,現在請你馬上放手。否則,別怪我不顧姐妹情分。」冰兒隱忍憤怒,再次警告她。
「姐妹情分,為什麼你對我只有姐妹情分。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我需要的是什麼。可是為什麼,你對我的心總是視而不見。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你什麼時候給過我一個笑臉。你以為我願意這麼卑微的活著嗎,我知道自己為人所不齒,可是我沒辦法抗拒你的容顏。我對你,根本沒有免疫力。你的一舉一動,只會讓我更加想接近你。」勝男歇斯底里的痛哭出聲,她心里深藏的秘密,不能說的愛意,早已把她壓抑的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這是一份沒有結果的感情,可沒有人有資格去抹殺它。人活一生,可以選擇自己所需要的感情,可對別人的感情,也應該絕對尊重。冰兒即使知道勝男的想法,但還是容她在自己身邊呆了這麼多年。可她也不希望,她們之間有一天真的會變成那樣的關系。
「好了,你休息吧。我累了,先回房了。」冰兒拂開勝男搭在自己腰間的手,決然離去。
又是一個難眠的夜晚,冰兒躺在床上,思緒萬千。自己欠的債又多了一筆,錢債易還,情債難了。何況,還是這種難以啟齒的愛戀。
一大早,爬起床,冰兒收拾了幾件衣服,回了傲景風。
「小姐,您回來啦。」佣人熱情的向她打招呼。
「先生在嗎?」冰兒有些懷念從前,賀蘭遜總是會在門口踱來踱去的等她回家。
「先生一大早就出去了。宮老夫人請先生過去商量小姐和宮少爺的婚事。」佣人神采奕奕的對冰兒道出了賀蘭遜的去向。
「婚事,呵,這也太獨裁了吧。我還不知道呢。真是,我今天要是沒回來,你們就打算這麼把我賣了啊。」冰兒真是無語了,一波未平一波起啊。這種感覺就好像前面有個大坑,所有人都想把自己往里推。
「哪里,先生也是愛惜小姐。再說,宮少爺多優秀啊。你們要是能在一起這也算是天作之合啊。」佣人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語著。
「好了,我知道了。既然他不在,我就出去了。」游蕩在大街上,冰兒及其頭痛。她想不出有什麼辦法能夠應付宮尚影。或許,這一次她真的跑不掉了。
手機鈴聲急促的響起,冰兒掏出一看,又是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什麼事。」
「你的東西都運過去了,事情處理好了嗎?」
「凌志,你我已經形同陌路了。以後有什麼事,你可以打給勝男。還有,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也不用假惺惺的在我面前演戲。」
「我只是提前跟你打聲招呼,過段時間,我會去看你。」凌志亦是不甘示弱,口氣相當強硬。
「隨便你,不過我的男人實在太多了,可能不會有時間應付你的。」
凌志無言相對,他沒想到以前那個溫順可人的冰兒早已非當年,這一切都是自己親手所授。凌志開時後悔,自己當時把冰兒從救死扶傷的醫生,變成了來自地獄的魔鬼。天使與惡魔,只是一步之差。
幻影大廈,楚恩澤正慵懶的坐在辦公椅上。劉家楨坐在沙發上看他一動也不動的,有點耐不住了。「我去陽光海岸看過時琳了,可我不敢進去見她。反正我已經決定了,從明天開時,我每天跟著賀蘭冰兒,這樣,我也不用愁見不到她。」
「你以為賀蘭冰兒是省油的燈啊,她會讓你跟才怪。小心,她兩招之內就把你決絕掉。到時候,別人沒撈著。再把自己給搭進去了。」楚恩澤鄭重的警告他。
「我才不像你呢,你們倆簡直就是八字不合。總之,她能讓我見到時琳,我就是給她抬腳我也願意。」劉家楨恬不知恥的對楚恩澤道。
「行,別到時候腳沒模著,人家順勢一腳把你踢出來。」楚恩澤牟足了勁,挖苦劉家楨。
「楚恩澤,你這就有點過分了啊。想當初,要不是你死皮賴臉的打電話過來,我能再婚禮上失約嗎?現在好不容易有個彌補的機會,你不鼓勵鼓勵我,還這麼打擊我自信。」
「行,當我什麼都沒說,行了吧。大少爺,別生氣了,一起去看看軒兒吧。小家伙這段時間恢復的不錯,吃的也挺好的。應該很快就可以出院了。」楚恩澤一提到自己的兒子,就滿臉雀躍。平時多麼瀟灑自如,冷漠自制,在這個血濃于水的兒子面前,也只剩寵溺無邊。
「楚恩澤,你這衣服不錯啊。給我也整兩套唄。」電梯里,劉家楨不懷好意的盯著楚恩澤身上冰兒送的紳士裝。
「你想要啊,沒有,有本事你找賀蘭冰兒要去。」
劉家楨有些迷茫,他昨天看著楚紫楓帶來一個服裝盒的。「這不是你老爸買的嗎?我昨天親眼看他送來你這兒的。」
「他,他送的在衣櫃里,你想要就拿走,省的我看了都心煩。」楚恩澤語氣里盡是厭惡。
「別這樣,你跟我比起來,可幸運多了。不像我,一生下來就注定被拋棄。如果不是夫人把我帶回來,現在,我都不知道自己會怎樣。」劉家楨一想到楚恩澤的母親凌雪兒,就心懷感激。
「因為你沒有試過,被自己的父親和愛人背叛的痛苦。我恨他,他明明不愛我媽,可是他娶了。他明明知道我有多麼愛寒梅,可還是去招惹她。你怎麼會明白,我每次看見軒兒,就會想起那個該死的女人。即使軒兒是我的親生兒子,可每次面對他,都讓我感到恥辱。因為他的母親在情感上背叛了我,而那個男人,就是我的親生父親。這樣的關系,要是換了你,你不覺得尷尬可恥嗎?」楚恩澤咬牙切齒的言語中,透著一個男人的心酸。即使他的事業再成功,他的感情也是一敗涂地的。
「她已經走了,不會再回來了。難道你就這樣一輩子帶著對她的恨,把自己吊死在一棵樹上嗎?」出了電梯,劉家楨對走在前面的楚恩澤吶喊。
「你這個主意不錯,我帶著軒兒倆個人也挺好的。」楚恩澤一邊敷衍著劉家楨,一邊發動車子。
劉家楨鑽上車,會以一句︰「那她呢。」
「誰啊。」楚恩澤故意裝作不明所以。
「少裝糊涂,就是送你衣服的那個女人。」劉家楨步步緊逼。
「她,算了吧。凌志玩剩的女人,我沒興趣。」楚恩澤違心的說出這句話。
「行,這可是你說的,別到時候說話不算數。又去招惹她。」劉家楨怎會不明白,楚恩澤這是死鴨子嘴硬。
「等會見到軒兒,別亂說話,不然我可對你不客氣啊。」楚恩澤提前警告他。
「這怎麼能是亂說呢,除非你把身上這衣服扒下來。否則,我就告訴軒兒,他要有後媽了。」劉家楨不甘示弱的威脅他。
楚恩澤有些煩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八婆了。不是我想穿,只是我砸了十億,就換來這麼一件破東西,實在是心有不甘。再說了,之前的時候,你可不知道,我被她整的有多慘。對我冷嘲熱諷也就算了,還把我跟倆個醉鬼放在一塊,吐的我那個惡心啊。」楚恩澤想到上次被冰兒惡搞,就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