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草……」她,終究把他逼瘋了,生了氣,忽然的翻個身,把她的身體用力的掰了過來,讓她面向自己。
歐陽諾這樣的舉動,夏草有預想到,並不驚訝,也不驚恐,眼楮,依舊是好好的閉著,內心,第一次如此強大的平靜著,好像自己,是真的睡著了一般。
「別再裝睡了,睜開眼楮看著我。」都這個地步了,她還裝,他不得不生氣,一向溫文爾雅的聲音,忽然間的充滿了冰冷的霸氣。
听到他這樣的聲音,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
她不知道他真的生氣後,會發多大的脾氣,會對自己做出一些什麼過分的事來,內心,漸漸的忐忑了起來,終究緩緩的睜開了眼楮,用一種很無辜的眼神看著他。
她的眼楮里,隱隱的含著淚光,加上無辜的眼神,任誰看了,都會心生憐愛。
「呃……」歐陽諾一下子敗給她了,對上她這樣的眼神,心里的氣,瞬間的煙消雲散,連腫脹起來的沖動,也都退卻了幾分,嘆口氣,對她復雜糾結的一笑,「呵呵,對不起,我吵醒你了,你睡吧。」溫柔說完,給她蓋好被子,然後又翻個身,主動的背對著她,隱隱哀傷,隱隱無奈的閉上眼楮……呃,夏草,你是我的弱點,要是歐陽景知道我的這個秘密,我可能就完了……
不知怎麼的,在他轉過身的那一刻,夏草的心,突然間的隱隱作痛了起來,看著他背對著自己的背,才發現,這樣的睡姿,又多麼的冷漠,多麼的讓人難受,手,輕輕抬起,緩緩的伸向他的背,想無言的安慰他一些什麼,可手悄悄的伸到了一半,她又悄悄的縮回了手,默默的流下一滴眼淚來……諾,對不起,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們,或許哪天我讓你們厭倦了,才是我們大家最好的解月兌的方式吧。
他的心情,矛盾低沉著,她的心情,糾結哀傷著,天要亮了,兩個人,才睡著。
快到中午的時候,歐陽諾醒了過來,看著睡在身邊的女人,想到昨晚上那個不愉快的小插曲,內心的矛盾,又在起起伏伏,看了看窗外的陽光,再閉著眼楮陪著她睡了一會,才輕輕的下了床。tjkz。
在他進衣物間的時候,夏草醒了,看看窗外刺目的陽光,這才看清了自己身處多麼奢華陌生的偌大臥室里,心里一驚,趕忙的翻身下床。
歐陽諾穿好一套正裝從衣物間走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她驚慌的神色,笑一笑,不緊不慢的走向她,「醒了啊。」
「這是哪里?」夏草看看他,環視著房間,大惑不解的問道。
「我臥室。」
她當然知道這是他的臥室,可是,就是不知道他的臥室為什麼會這麼的特別,臉上,仍舊是疑惑和好奇。
歐陽諾心思細密,自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走到她面前,溫柔的看著她,低柔的補充道︰「這是我……位于皇宮的臥室。」
「……」她震驚了,眼楮睜得大大的,似乎做夢也沒有想到了,平凡的自己,會進入戒備森嚴的皇宮,並且進入他的臥室,睡上他在皇宮里的那張床上。
這些事,她,從來的不曾想過。
她不想讓平凡的自己,再去接觸不平凡的人和事了,心里明白,這些不平凡的事接觸得越多,自己的煩惱,自己的哀愁就會越多,好看的柳葉眉緊緊的一皺,立馬的繞過他的身體,大步的朝著門的方位走。
在她繞過自己的那秒,歐陽諾的心,受傷般的一痛,轉轉身,迅速的伸出手來,將她一把的拉到自己的懷抱里,竭力平靜的問︰「你要去哪里?」
「我要離開這里。」她使勁的掙扎一體,十分難受的說。
「別這麼急好嗎?把午飯吃了,我會帶你離開這里的。」
「不,我現在就要離開。」她激動起來,不知道為什麼,聯想到自己所呆的地方是皇宮,她就坐如針氈。
「夏草,你冷靜點。」他耐心著。
她冷靜不下來,開始更加用力的掙扎,「呃,歐陽諾,你放開我,我要走,我要走……」
「呃,夏草,你別這樣。」他的耐心被她耗盡了,好看的俊眉擰了起來,「我會帶你離開這里,去見瀚和迷的。」
「既然是這樣,那你現在就帶我去見他們啊。」夏草立即的揚頭看著他,眼眼含淚的大聲賭氣道。
「……」歐陽諾真被這句話氣到了,傷到了,突然間,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就微微睜大那雙還沒有戴上金絲邊眼鏡的眼楮,眨也不眨的看著她。
他的眼神是憂傷的,那雙好看的眼楮里,好像有著很多的無奈和傷感在里面縱橫交錯著,夏草的心,一顫一緊,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告訴我,你從什麼時候起,這樣的討厭我,這麼的不願意和我多呆一會,多看我一眼了?」靜默片刻,他緊盯她的臉,嗓音低沉的問道,「在瀚,迷,我,我們三個男人中,你是不是最不喜歡我?」這些話,他問得酸溜溜的,活像一個爭寵的妃子,和他真實是身份大相徑庭。
聞听這兩個問題,夏草有些發蒙,恍然想起,江瀚也曾問過自己這樣的問題,問自己在他們三個人之中,是不是最討厭他,最不喜歡他。
為什麼,他們會這麼的在意這些問題呢?他們知道了是和不是的答案後,又會怎麼樣呢?能改變他們四人之間的現狀嗎?
她突然覺得,他的這些問題,好無聊,好幼稚,沉默一會,唇角不屑回答的緩緩一揚。
見到她的沉默,看清她輕蔑上揚的嘴角,歐陽諾似乎明白了自己的猜測不假,心里的天空,忽然間的灰暗了,閉閉眼楮,自嘲般的一笑,隨即放開她,轉身走到灑滿陽光的落地窗前,好一會才幽幽的說了話,「你這次出走鬧失蹤,是因為迷吧。你……看到了他和聶氏千金大秀恩愛的新聞,受不了了,所以一個人跑了出去,是嗎?」。
夏草隱含淚光的看著他的背影,聞言,她沒說話,心里明白,這次自己出走的原因,好像也確實是這樣的。
呃,原來,真是這樣啊。
知道她是默認了,他的心,又變得不好受了一些,「呃~」輕輕的嘆口氣,緩緩的轉過身,沒什麼表情的走向門的方位。
他的頭微微的低著,步伐相當優雅,還有幾步就要走到門口了,他也沒有回頭看她一眼,像是在害怕著什麼,又像是心里已經沒有了某種勇氣,只淡淡的說︰「走吧,我現在就送你回去,迷和瀚,可能在家里等你。」
‘咯吱~’沒想他話音一落,那道棕黃色的門就被人打開了。緊接著,一個身穿金黃色、有著鳳凰圖案旗袍的中年女人走了進來。
此人,正是霧帝國的王後李麗,年近五十,也依舊是風韻猶存,雍容華貴。
「母後?」歐陽諾看到她,心咯 的一跳,好看的眉宇,剎間的覆上陰霾。
李麗不苟言笑,看看他的神色,不慌不忙的走了進去,眼楮,目不轉楮的看著站在里面的夏草。
夏草有听到歐陽諾的那聲母後,心中一驚,惶恐的轉過身去,剎那的對上李麗打量自己就像打量貨架上的商品一樣的眼神,身心止不住的一顫。
「諾兒,這就是你喜歡的女人?」李麗看著她,臉色難看的輕蔑問道。
「母後,我們出去說。」歐陽諾看看夏草很不自在的惶恐神色,竭力鎮靜的說,隨即率先的走出門,朝不遠處的一個偏殿走去。然和笑知。
李麗再次的打量了夏草好幾眼,才黑著臉的走出他的臥室。
他們走了,走得那麼的高傲。
奢華的偌大臥室,就夏草一個人,她恍然的覺得自己置身于冰天雪地中,回想李麗打量自己的眼神,還總是心有余悸,清楚的認識到,自己在她的眼里,就是一個破壞他兒子身份的垃圾。
偏殿……
「諾兒,你怎麼就這麼的糊涂啊?」一進偏殿,李麗就黑著臉的大聲問道,「你帶這麼一個一文不值的女人回皇宮,還帶她到你的臥室過夜,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母後,我愛她。」沉默兩秒,歐陽諾平靜認真的說,說了這句話,心里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像是自己沒有了負擔。
李麗愣愣,冷笑幾聲,「呵呵呵……」眉,忽然的皺緊,「你愛她,就非得要帶她回來和你過夜,讓皇宮上上下下的人都議論紛紛,好讓這件事傳到顧達勇父女的耳朵里嗎?你以為你愛她,就能辜負母後為你所做的一切,以及你這麼多年的努力,是這樣嗎?」。
「母後,我沒有這樣想。」
「既然沒這樣想,那又為什麼要把那樣的一個女人帶回來呢?」
「我想娶她。」他又一次平靜的說出了讓李麗發愣,甚至讓他自己也有些驚訝的話。
「……」李麗久久無語,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好一會才搖著頭的說,「諾兒,你瘋了,你忘了你是皇太子。」
「母後,我很正常,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我知道我是皇太子。」
「呃,你不知道。」李麗的聲音忽然間的尖利起來,「你若是知道,就不會做出這麼荒唐的事來了,諾兒,我告訴你,你不能娶她,你只能娶顧將軍的女兒為太子妃。」
歐陽諾皺起了眉,平靜的心態,遭到了些許破壞,懊惱的看著她,「母後,誰規定皇太子就一定要娶將軍的女兒做太子妃了?誰又規定,娶了沒有金貴身份的平凡女人的皇太子,就不能當國王了?」
「母後規定的,行了吧?」李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氣憤,「諾兒,你要娶那個一文不值的女人,這是絕對使不得的事。你要清楚,顧夢夢才是你將來的妻子,只有娶了她,你才能穩穩當當的當上國王。」
「母後,這事我清楚,可是,她顧夢夢並不想嫁給我。」
「你胡說,夢夢早就喜歡你了,她不可能不想嫁給你。」李麗肯定的說道。
「那是曾經。」他低沉道,「母後,她,已經和歐陽景有染了。」
這個消息猶如平地驚雷,李麗被震驚得目瞪口呆,「什、什麼?」
「母後,你放心吧,我手里有歐陽景在她臥室和她一起過夜的視頻,我找她談過此事,她開門見山的跟我說,她不會嫁給我,也不會嫁給歐陽景的。所以,我不娶她,也不會影響我當上國王的大任的。」
李麗好一會才從那個震驚的消息中緩過神來,「諾兒,你可能不知道,已經有人悄悄的在你父王耳邊提議歐陽景比你更適合當霧帝國的國王了,母後不得不擔心啊。若是你和夢夢的婚事成為泡影,到時顧達勇很有可能不會站在你這一邊的。」
「母後,你不要擔心,不娶顧夢夢為妻,我也自有辦法壓制歐陽景,拉攏顧達勇的。」他自信道。
一個小時後,歐陽諾回到了那間奢華的臥室。
夏草坐在落地窗旁邊的陰影里,眼楮空洞無神的看著窗外美麗而陌生的風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如此安靜的她,讓歐陽諾想到了找到她時,她坐在夜空下孤寂單薄的背影,心疼著,輕輕的走到她身邊,蹲,溫柔的將她的耳發撩到耳後,「在想什麼?」
她沒有回答他,也沒有看他,好像這間屋子里,還是只有她一個人一樣。
「起來吧,我們去見瀚和迷。」
聞听這句話,她這才緩緩的抬起了頭,隱隱含淚的看著他。
他對她迷人的微笑,「來,我們這就走。」一邊溫言細語的說,一邊伸出手牽起她,拉著她慢步的走出臥室。
「你的母親,很……討厭我吧。」離開氣勢恢宏的皇宮,夏草坐在他的車里,扭頭看著窗外一排排一閃而過的樹木,忽然低聲的問出這句話。似乎,她在意他的母親是不是討厭自己。
歐陽諾就坐在她的旁邊,听她問出這話,微愣了一下,隨即看著她美麗的側臉,溫柔的笑著說︰「沒有,她很喜歡你。」
「不,她討厭我。」她知道他在騙他,回想李麗看自己的眼神,心里就是難受。「我在她的眼里,就是垃圾。」她忍不住的有些自暴自棄的說。
「夏草,你別想太多了。」他急忙的安慰道,身子微傾,伸出兩手緊緊的抱住她,湊過唇,輕柔的吻吻她小巧可愛的耳垂,「總有一天,她會喜歡你的,相信我。」
「呵呵~」她動動身子,苦澀的笑,「你跟我說這些干什麼,她喜不喜歡我,對我來說,都無所謂。」
是嗎?他的母親喜不喜歡她,她都無所謂?既然是這樣,剛才又為什麼要問出那樣的話呢?
她,本身就是一個矛盾的人嗎?
歐陽諾沒再說話了,似乎,他的心,也和她一樣的矛盾著,苦悶著。
歐陽諾找到了夏草,也沒有打電話告訴江瀚和莫迷,也不知道是他忘記了,還是他故意不想告訴他們。
所以,江瀚和莫迷找了夏草整整一個晚上,這天早上的七八點,兩個人才疲憊不堪的回到那棟洋房,臉色蒼白的倒在大廳的沙發上。
中午一點的時候,歐陽諾帶著夏草回到了洋房。
兩人走進大廳,看到他們兩個人東倒西歪的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睡著的模樣,都微微的面露驚訝。
沉默一會兒,歐陽諾向他們走去,準備叫醒他們,「瀚,迷……」
夏草看到了他們疲憊至極的臉,猜想到他們兩個昨晚一定找了自己很久,心里頓時充滿了愧疚,不忍心吵醒他們,立即箭步上前的拉住歐陽諾的手,小聲道︰「諾,讓他們好好睡會兒。」
她心疼他們的神情,歐陽諾看得真切,愣了一秒才酸澀的點點頭,「……好。」
隨後,夏草去臥室抱了兩床被毯出來,很有經驗的輕輕蓋在他們兩人的身上。做好這一切,她便去了廚房,像賢妻良母一樣,圍上圍裙做起午餐。
早飯午飯,她都沒有吃,歐陽諾也一樣,睡在沙發上的兩個男人,她敢肯定,他們也一樣沒吃。
她去了廚房,歐陽諾覺得挺無聊的,看看睡在沙發上的兩個好友,不一會,也去了廚房。
「夏草,我來幫忙。」他走到她的身邊,溫和的笑著說。
夏草的肚子已經餓了,想早點做好吃的,也並不跟他客氣,一邊淘米,一邊正聲的吩咐他,「去把冰箱里的菜拿出來洗干淨。」
「好。」
單獨的和她在廚房里忙碌,歐陽諾的心情,好了許多,洗菜的時候,會偷偷的看她怎麼做飯,怎麼切菜,嘴角總會不自知的上揚,袖口濕了一大片,也不知道。
夏草偶爾也會看看負責洗菜的他,突然看到他濕了一大片的袖口,趕忙放下菜刀,快步的走到他身邊,一邊快速的挽起他兩邊的袖口,一邊蹙著眉說︰「你看,你的袖口都打濕了,以後記住,洗菜的時候,要把袖口挽起來。」
「哦~」此時的歐陽諾,像個小孩子一樣的點點頭,兩只眼楮,眨也不眨的看著她。在她挽好了自己的袖口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他的心,忽然急切的一動,快速伸手,猛然的抱住她。
她驚嚇了一跳,「歐陽諾,你……呃……」正要氣憤的抗議呢,沒想他突然就俯下了頭,用他的唇吻堵住了自己的嘴巴,「呃……唔……不、不要……這樣……」
「夏草……別動……我只想吻吻你……」他抱著她不放,一邊深切的吻她,一邊沙啞的請求,訴說他對她的思念,「我們已經有半個月沒有見了……你知道嗎,這半個月,對我來說,簡直是度日如年……這半個月,我每天都在想你……」
「唔……諾……」听到他斷斷續續說出來的這些話,夏草的心,漸漸的軟了下來,像是被什麼神奇的利器擊中,堅決的掙扎,也就逐漸的變得蒼白無力,被他攪動的小舌,莫名其妙的和他的舌頭纏繞在了一起。
「夏草……」天知道,這段時間以來,他歐陽諾是多麼的想要擁有她,多麼的想像這個時候一樣的親吻她,一察覺到她的不反抗,一洞悉到她的配合,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好像都沸騰了起來,抱著她腰際的一只手,緩緩的伸到她的衣服里,推高內衣揉動她敏感的部位,時而溫柔,又時而狂野……
他一連串的動作,無疑帶著魔力。
「呃……諾……」夏草被他們三個男人寵溺得敏感至極的身子很快就受不了了,全身都發著軟,嘴角只能發出朦朦朧朧的哀求聲,「唔……不……呃,不要……快把手……伸出來,呃……諾,求你了……」
歐陽諾就是無法停止,皮囊下的那顆心,越發的熾熱與激動,「夏草……」
旁邊的鍋里煮著南瓜,水漸漸的干了,糊味也就漸漸的冒了出來。
「呃啊……我的南瓜糊了。」聞到南瓜的糊味,夏草的身上突然的來了力氣,猛地推開他的懷抱,大步的走到灶台邊,拿起鍋鏟柳眉緊皺的快速翻炒,「呃,歐陽諾,都是你,你看,都糊了。」
「呵呵呵……」听到她的抱怨,歐陽諾竟然好心情的笑了起來。
「喂,你笑什麼?」她嘟嘟嘴,白他一眼,沒好氣的問道。「菜糊了,不能吃了,你還笑得出來?有病啊?」
「呵呵呵……」歐陽諾還是笑著,走近一步,從後緊緊的抱住她,低下頭寵溺的親吻她有著清香味的秀發,「我在笑你剛才的模樣,呵呵……」
「啊?」她疑惑不解,扭扭頭,又白他一眼,「我剛才的模樣怎麼了?很好笑嗎?」。
「呵呵,不是很好笑,是很可愛。」
這話可真中听,她生不起氣來了,臉蛋隱隱的一紅,「討厭。」
「呵呵……」歐陽諾高興著,听到她那聲特別好听的‘討厭’,熾熱的心奇妙的一癢,低下頭,欲再次的吻上她可口柔潤的小嘴。
就在這時,在大廳睡覺的莫迷和江瀚不知在何時默契的醒了過來,或許是听到了從廚房里傳出來的聲音吧,一前一後的走了進去。
「諾?夏草?」
「夏草?諾?
兩人看到親密的在一起的他們,滿臉的驚訝。
看到夏草,他們無疑是激動的,興奮的,高興的,堆積如山的擔心和憂心都放了下來,可是,看到歐陽諾親密擁抱著她的畫面,他們的心,又無疑是嫉妒的、酸澀的,苦悶的,是那麼的不爽,那麼的五味雜陳。」呃,瀚,迷?「听到他們兩個的聲音,夏草迅速的轉過了身,看到他們兩個復雜的神情,發現自己還被歐陽諾抱著,莫名的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他們的事,趕忙掰開歐陽諾抱著自己腰際的手,離開他的懷抱,忐忑不安的看著他們倆。
做好了飯菜,四個人分別坐在了餐桌的四個方向。
或許是都餓著了,吃飯的時候,四個人都沒有說話,均是沒什麼表情的默默吃著,好像各有心事,理應溫馨的畫面,變得是那般的壓抑。」諾,你什麼時候找到夏草的?「在快要用完餐時,莫迷看看夏草,緊睨歐陽諾的臉,似笑非笑的問道。
聞言,歐陽諾這才想起昨晚找到夏草,心里太過激動,太想和半個月沒有見面的夏草獨處而忘記了打電話告訴他們自己找到夏草的事,神色變得抱歉起來,」迷,瀚,我……「」諾沒有找到我,我是今天早上自己回來的。「在他要向他們坦白的時候,夏草急忙擠笑的說。
歐陽諾沒有想到她會替自己說話,立即目不轉楮的看著她,滿眼的柔情和深情。」早上幾點?「莫迷似乎並不怎麼相信,扭扭頭,將全部的目光都投放到夏草那張笑得不怎麼自然的臉上。」呵呵,早上八點。「夏草的心里,開始亂了,隨便的說了一個數字。
听到她的話,莫迷俊美的臉,陰沉了下去,心里好像很受傷,沒再說話了。
一旁的江瀚也是一樣,稜角分明的俊臉,晦暗著,賦有陽剛之氣的濃眉,隱隱的動了又動,像是在竭力的忍著什麼。
夏草不知道自己方才的回答哪里出了錯,看著他們兩個好似受傷般難看的臉色,心里七上八下的,」迷,瀚,對不起。昨天,我想我爸媽了,所以在外面走了走。你們放心,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我以後去哪里,會提前告訴你們的。「
莫迷和江瀚還是沒有說話,各有俊色的臉,依舊的陰沉晦暗,隱含著憂與傷。
隔了好一會,江瀚才抬眼看著她,毫無笑意的低沉道︰」夏草,你知道嗎?今天早上八點,我和迷剛回來。「」啊?「她的心,咯 的一跳,似乎沒有想到他們會找自己找到早上七八點才回家,愣一秒,竭力的壓制住深深的感動,急忙的擠出緩和不祥氣氛的笑來,」呵呵呵,是嗎?呵呵呵呵,那我可能記錯時間了,我回來的時候,你們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呵呵呵……我想,我應該是10點才回來的吧,呵呵……「
她那不自然的笑,讓江瀚看著難受,深沉而糾結的看她一眼,猛的站起身,冷著臉的朝自己的那間臥室走去。」瀚,你、你去哪里?「見狀,夏草急了,立即的站起身,焦急懊惱的看著他快速離開的高大背影,」你怎麼了?我、我說錯什麼了嗎?「
江瀚好像真的被她氣壞了,對她所問的話,全都置若罔聞,進了臥室大力的甩上門。
‘ ~’
他那甩門的聲音大極了,像一聲帶了電的巨雷,嚇得夏草身心一顫,臉色微白的看著他臥室的方向,過了好久,都沒有坐下。
一旁的歐陽諾心里清楚,會發生這樣的不愉快,歸根結底,全是因為自己沒有提前打電話告訴他們自己找到夏草的事。
看到夏草憂傷焦急又懊惱的神色,他會感到抱歉,听到江瀚剛才甩門的聲音,看到莫迷陰暗憂郁的臉,他會感到抱歉,也會感到愧疚。
他看了看江瀚臥室的方向,又看了看夏草,隨後,將抱歉的目光落到莫迷的臉上,想解釋點什麼,可是,唇動了動,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突然覺得,這個時候,自己若是解釋的話,大家的氣氛和關系,可能會更加的糟糕吧。
沉默一陣,莫迷的臉色漸漸的好轉了起來,心里,似乎樂觀了,神秘的睨一眼歐陽諾,對還站著看著江瀚臥室方向的夏草溫和又迷人的笑,」呵呵,夏草,坐下吧,瀚的脾氣就是這樣。「
夏草認定,這件事,細算起來,絕對是自己的不對。
她听他這麼說,緩緩的移動了目光,看著他那溫和迷人的俊美笑臉,心里,突然好難受,」迷,我、我……「她想向他解釋些什麼。
就在這時,莫迷身上的手機響亮的響了起來,‘嘀嘀嘟弟弟嘀嘀嘟嘟……’
莫迷拿出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出來的‘聶紅菲’三個字,就頭大,猶豫了好幾秒,才當著歐陽諾和夏草的面,不情願的接起電話,「什麼事?」
「呵,親愛的,我打電話給你,你居然問我什麼事?」聶紅菲在電話那頭感覺好笑的反問。
「呃,你打電話給我,到底有什麼事?」莫迷根本沒有心思和她周旋,語氣里充滿了不耐煩,一邊說,一邊起身離開餐桌,朝陽台走去,「我今天的心情特別的不好,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事,那我就掛電話了。」
「呵呵,莫迷啊莫迷,你倒是真健忘啊。」聶紅菲的語氣里,有著調侃般的味道,「我昨天不是說,今天會跟你談浩然集團的事嗎?」。
「……」他恍然大悟。
「呵呵,怎麼,你現在對浩然集團沒了興趣了?」
「哦,不是不是。」他趕忙說,站在陽台的欄桿邊,扭頭若有所思是看一眼夏草,「你現在在哪里?公司嗎?」。
「嗯,公司。」
「我馬上過來找你。」
「嗯,好,我等你。」聶紅菲有著笑意的說,心情似乎很好,「迷,過來的時候,可不要空手而來喲,我是你的女朋友,怎麼也得給我買點好吃的東西來。」
「呵呵,一定。」莫迷笑得有點難看。
和聶紅菲通完電話後,莫迷看看坐在餐桌上用餐的兩個人,隱隱的皺皺眉,便大步的走向臥室。
「迷,你不吃了嗎?」。他打電話的時候,夏草會偶爾看看他,見他走向了臥室,看看餐桌上他沒有吃完的飯,看著他的背影疑惑的問。
「不吃了。」回答的時候,莫迷沒有回頭看她,心里面,像是在想著什麼糾結的事。
「這就不吃了?你還沒有吃飽吧?」夏草緊接著的關心問道。
「我吃飽了。」他還是沒有回頭,步子,也沒做停留,很快就進了自己的那間臥室。
莫迷和江瀚,他們兩個,都在生自己的氣嗎?
他和江瀚都進了臥室,看不到他的身影了,也看不到江瀚的身影了,夏草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有些空落落的,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不適感,眼楮,一直望著他們臥室的方位。
對于男女之間的感情,每個人,都是自私的。
歐陽諾注意到她的神色,自是知道對于他們兩個,她是有感情的,心,隱隱的一酸,一邊夾起一塊雞肉往她碗里放,一邊溫和的笑著說︰「夏草,吃點雞肉吧,吃完了,我們一起洗碗。」
夏草這才收回視線,沖他笑笑,「呵呵,好。」
很巧,就在她低低頭,準備吃下歐陽諾夾在碗里的那塊雞肉時,莫迷打開臥室門,快速的走了出來。
此時的莫迷,已經換裝了,身上穿的是一套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裝,頸部搭配著一條紅色的領帶,不管從什麼角度看,都帥美到了極致,不僅如此,整個人,還顯得干練精靈,那漂亮的嘴角隱隱一勾的話,又會若有似無的透出一點老謀深算的成熟魅力。
听到他匆忙的腳步聲,夏草立即的抬起了頭,放下碗筷,眼楮隱含驚艷的看著他。
「夏草,諾,你們慢慢吃。」莫迷一邊快步的走出來,一邊微微含笑的對他們說,突然的看到夏草看自己與以往不一樣的眼神,心,像是遭到了電擊般的一動,步子停了一兩秒,才扭開頭避開她的眼神,加快步伐的朝著門的方位走去。
不知怎的,見他要走,夏草的心里總有些不舍,在他快要走到門邊時,一下子的站起了身,柳眉隱皺的急聲問︰「迷,你去哪里?」
「公司。」
「你肯定還沒有睡好覺,今天就在家休息吧。」她立即關心的說。
從這句簡簡單單的話里,莫迷似乎听出了她那真心實意的關心,停下步子,扭扭身,對她露出一個魅力無邊的笑容,「呵呵,不了,今天公司里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必須去一趟。」聲落,打開門快速的走了出去。
「迷……」她,似乎舍不得他走,看不到他的身影了,也久久的站著,久久的看著那道門,好像希望他能返回來,多看自己一眼,或者多和自己說一句話。
「夏草,他走了,坐下吧。」若有所思的沉默一會兒,歐陽諾看看那道門,看著她隱含不舍之情的臉,有些泛著酸的笑說,「快吃吧,再不吃,就冷了。」邊說,又邊給她夾菜,可謂體貼入微。
莫迷走了,江瀚又把自己關在臥室里不出來,夏草莫名的覺得自己的世界變得不完整了似的,不管他怎麼體貼,都沒有心情吃下東西了,抿唇想一想,對他抱歉的一笑,「諾,我吃飽了,你自己吃吧。」說完,便往臥室的方向走,想去江瀚的臥室,看看江瀚怎麼樣,是否還在生自己的氣。
自己,什麼時候開始在意他們的心情了呢?自己,又是什麼時候在意他們是不是生自己的氣,並且介意他們除了自己以外,在外面還有別的女人了呢?
這些問題,她,真的不知道,她和他們三個男人之間的情感,是潛移默化的,是神奇美妙的,是,不應該發生的,可是,它就是發生了,並且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和預料。
「夏草,你去哪里?」見她朝臥室走去,歐陽諾的心,很快的慌了起來,俊眉一皺,立即的起身跟上她。
「我去看看瀚,看他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她回頭看他一眼,老實的說。
「夏草,我最了解瀚了,他沒那麼小氣,一定沒有生你的氣了。」他竭力平靜的說,加快腳步,拉住她的一只手,不讓她再往江瀚的臥室走,「你去收拾餐桌吧,你若是不放心,我現在就去找瀚談談,問問他是不是還在生你的氣。」
「這……」她猶豫著。
「怎麼,我做事,你還不放心嗎?」。他看著她的臉,皺皺眉,受傷般的問道。
「諾,不是的。」她趕忙搖頭。
「既然不是,那就听我的話,去收拾餐桌,讓我去找瀚,探探他的心事。」
「嗯,好吧。」她笑笑,點點頭,隨即看一眼還差幾步就要到達的江瀚的臥室門前,轉身朝餐桌走去。
她轉身走向餐桌了,歐陽諾的心里莫名的松了口氣,松的這口氣里,有著他不能把握的因子,醞釀了一會情緒,才敲響江瀚的臥室門。
‘咚~咚~咚~’
「誰啊?敲什麼敲?」里面很快的傳出江瀚夾雜著火藥味的聲音。
「瀚,是我。」他好脾氣的說。「我可以進來嗎?」。
「……」里面的人,沒聲了,估計依舊是悶著氣。
見他不答,歐陽諾便擰開了門把走了進去,將門關好,走進臥室。
江瀚就靠在連著臥室的觀景陽台上抽煙。
每當有煩心事的時候,他總是抽煙,一口接著一口,煙霧越積越多,讓他整個人都置身于煙霧繚繞之中。
歐陽諾表情沉穩的走到了他的身邊,一手搭在欄桿上,一手拍拍他那厚實有力的背,淡笑的問︰「還在生夏草的氣啊?」